土豪将军小跟班

58 嫡传嘴炮


关于护心镜的问题,让洛洛闹了足足半个时辰,从个人诚信扯到家国大业,在场之人无一不叹服这位小夫人的惊人口才。不过,他们都明白,洛洛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某将军。
    这场无聊的争辩,终以洛洛口渴而告终。本以为人抓了就风平浪静,心说晚上能安安稳稳睡一觉。哪知祁风压根儿就没这意思,他把洛洛推到小安面前:“去换一下。”
    洛洛疑惑道:“什么换一下?不回家吗?”
    祁风挑眉一笑:“谁说我们要回家了?好不容易平静一些,当然要出门逛一逛,怎么也得把昨天的份给补回来。难不成你只想回去睡觉?”
    “我是真的只想睡觉。”洛洛困得不行,也不知他又在打什么主意,严肃警告道,“我可告诉你,我哪儿都不想去!我就想回家睡觉!”
    “小安,带她去换。”祁风习惯性忽略洛洛的所有控诉,扬手一挥,小安就把她拖走。
    过了片刻,小安带洛洛从后面出来。此时,洛洛已换上小安的衣服,而小安则穿上洛洛的衣裙,行动极为别扭。而洛洛确是开心得很,那将军夫人的衣服实在太过复杂,一件搭一件,里里外外裹得跟粽子似的,还是侍婢的衣服简单。
    祁风打量两人,打了个响指:“很好。小安,你先回去,在陶然阁里待着。”
    洛洛貌似领悟到此次换装的意义所在:“你要带我去哪里?”
    祁风含糊其辞:“自然是个好地方。所以让你换上小安的衣服,行走也方便一些。更何况……我哪里放心让你一人回去?还是跟着我吧。”
    洛洛隐约生出一种不祥预感,什么是“跟着”?上回跟着去须云峰就没好事!
    将慈音寺稍稍清理过后,小安便扮作洛洛,随一众影卫回了将军府。洛洛则与祁风一道从后门离开,一同出发的还有那位不幸被擒的深沉君。
    洛洛与祁风同乘一骑,在深巷中潜行。在路上,祁风将一切缓缓道出。被擒的那人是许渊的得力部下,姓余,当初同许渊一同入城,却未一起离开,就连上回把洛洛锁在沉船里,也是他的杰作。他既然选择留下,自然要把主子交待的事完成。若是失手,便如今日那其余六人一样,咬毒自尽。
    听了老半天,洛洛还是没听到重点:“我只想知道,你带我去干什么?”
    祁风伏在她肩畔,忽然笑道:“你想不想报仇?”
    洛洛愣了半晌,始终没领会“报仇”的内涵所在,以为祁风只是开玩笑,可一步一步走去的地方,竟然越来越像那么一回事。
    *
    曲灵河上,不知何时又驶入一艘大船,比起之前沉没的那艘,当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见船上正在装修,洛洛问他:“这分明还没开张,我们就这么进去……好吗?”
    祁风抱她下马,往后边跟着的箱子一瞥:“就是没开张,现在进去才不惹人怀疑。”见她望着箱子出神,便小声解释:“里面装着人。”
    洛洛一声惊呼,赶紧捂嘴:“就是那个姓余的?”转眼往船上仔细看去,发现那些装修工人的表情都不太友善,像是祁风欠了他们半年工钱一样,但祁风又不可能欠他们钱,所以他们的身份……洛洛试探问道:“他们究竟是干什么的?”
    祁风略微一笑:“我的夫人可真是聪明,这才片刻就给看出来了。好吧,为夫就告诉你,无论过去、还是现在,这曲灵河上大船的作用……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若非旁人众多,洛洛真想当场踹他几脚,哪有人像他这样吊胃口的!不过正因如此,洛洛发觉换上小安的衣服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上了大船,随祁风进到船舱底部。只见船板上开了一个口子,下边正是翻涌的曲灵河水,而上边挂着一样东西,是一个人,且是那位余某人。他被倒挂着,好像随时可能被丢进水里。洛洛正这么想着,忽闻铁轴轮转,余某人突然往下坠去,跟一根木桩似的,插入水中。
    许久没见气泡浮上来,洛洛方才回过神,猛扯祁风的袖子:“你快把他拉上来呀!他这样会死的!你看都没气了!快呀!”
    祁风悠闲地打了个哈欠:“你放心,他闭气功夫好得很,死不了。”话刚说完,平静的水面即刻浮起密密气泡。祁风摇头叹息:“我还高估他了。”作手势示意,余某人终于给拎上来。
    洛洛看这凶残的架势,顿时傻眼:“你说的报仇……就是这个?”
    祁风点点头:“是啊,他差点把你给淹死,当然得付出代价。否则只是放在牢里关一关,实在太不划算了,对你也不公平,你说是不是?”
    “是啊。哦,不对!”洛洛深谙王子犯法与民同罪的道理,祁风非但不是王子,还是一个冷板凳将军,所谓树大招风,他这样的人,稍微犯点错是会让人捉住不放的。若他因此惹上人命,那可不好。
    “什么不对?”祁风说着,又将指尖一点,余某人又倒插入水。
    “他要是死了才不划算……反正你不能杀人!”洛洛看他面不改色的正直样,真为他感到着急,但杀人对他而言的确不算什么新鲜事。
    祁风一边欣赏某人湿哒哒的模样,一边往桌上一指:“洛洛,端葡萄过来。”
    洛洛见那人没死,飞快就捧了果盘过来:“喂,别玩了。这哪是报仇啊,这是玩命啊!”目光一转,不慎触到余某人的凶狠目色,吓得险些打翻盘子,“祁风,真的不用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何必呢。”
    祁风对拉绳的武侍一点头:“小夫人说算了,就挂着吧。”
    那余某人好不容易把一肚子水给吐了干净,立马对祁风吼道:“祁风!枉你是定国将军,竟是做如此卑鄙之事!我余某既然被擒,当然无话可说!你要杀便杀!”
    祁风又让洛洛端茶过来,抿了一口:“我夫人说不能杀你,我当然不能杀。可是现在,也该来算一算你我之间的账。我告诉你,别在我面前装骨气,没有用。”
    “这条路是你亲手所选,若你愿随公子回去,又岂会有这些事!公子不会亏待你,然你断然拒绝,往后种种,只能由你自己承担!”余某人音色洪亮,全然不似刚遭水刑。
    “承担?承担什么?就你们那点伎俩,我需要承担什么?别想里应外合又调虎离山,这种小把戏连夏丘部都不屑用,你们就算了吧。再来多少人,结果还是一样。”祁风又示意洛洛剥桔子,“余统领,我敬你是条汉子,所以对你再三忍让,你以为沉船那天我没见着你?你在人群里藏着,不就为了看我怎么死吗?若那个时候,你逃了,我会放过你。”
    “无需你假惺惺!我既是奉命,就必须完成。你是将军,军令如山这件事,应当无须解释!”余某看他的得意模样,不由啐了一口唾沫。
    祁风继续使唤洛洛,且略过她鄙夷的眼神,继续对余某人说道:“我不明白,你也算是王都十大高手,怎么天天为他卖命?难不成你真以为他能给你什么,官位、钱?如果是钱,我大可以十倍奉上,何必受他的差遣。”
    余某人怒道:“钱算是什么!我忠于公子,绝不是为了钱!”
    祁风鼓掌道:“我明白。只不过不忍看到愚忠这回事,发生在你余统领身上。”起身走过去,栖身蹲下看他,“你说你为他卖命,任务失败就得死。你可知这样死了,所谓功名也算不到你头上,连个殉职也不是。暗杀?是你这个统领该做的事吗?”
    余某人沉吟片刻:“你常年征战在外,你又懂得多少!他可是四……”
    “四公子嘛。”祁风毫无违和地打断他,“现在不说死,就说你活着。他为什么下了死令?目的还不是为了不让你活着回去?他曾对我说过,只有死人,才能守密。所谓死人,你以为指的是你吗?你的家人,难道不是人?”
    “公子绝不是这种人!”余某人的目光开始闪躲,生硬道,“你莫要含血喷人!”
    “随便你怎么说。但你这两日一共动了三次手,有哪次得手了?”祁风轻笑道,“不妨告诉你,那家公子与我相识十载,对我的实力,他是清楚得很。派多少人来才足够,没有人比他算得精准。他要是真要我付出代价,就不会只派你们几个来,不是送死么?”
    余某人瞳孔微缩:“你的意思是……公子是要我们……”
    祁风颔首笑道:“不错。只是借你余统领的威名,稍稍来吓我而已,逼我就范。”见他目色惊惧,料想时机成熟,“只要到时候,你帮我说几句话,我就保证你全家和你兄弟的家人安然无恙。这段日子,你就好好想一想,需要什么尽管说。我给得起。”
    不再理会余某人作何反应,祁风果断拂袖回身,拉了洛洛,便往外边走去。
    踏上甲板望天,竟已入夜。方才那一下,洛洛已从余某人眼里看出屈服之意,遂对祁风三言两语的功力颇为佩服:“真不愧是萧王之子,嘴炮啊。诶,话说那个余什么是谁?”
    祁风随意一笑,心说那禁军副统领余彬的事,岂能让她知道?淡然道:“一个做饭的。”
    “你少诓我!”洛洛哪里相信那脸上有刀疤的汉子是伙夫。
    “诓你又如何?”祁风伸手理着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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