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双飞翼

第14章


  本来不出意外的话,三皇子就会顺利成为高辛国的继承人,只是,不久后,宫里送来一批秀女,皇上对里面的一名女子重燃爱火,几乎让她集万宠于一身。”婉晴的话莫名的让我想起长姐,不知道她如今身在何处。
  “可皇后娘娘就急了,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皇后百般投其所好才赢得皇上对她的半点眷顾,半年后,皇后再度有孕,并产下第六皇子就是当今的皇上,皇后的地位从此在宫中不可动摇。
  而皇上的那位宠妃毕竟年轻,竟在宫中圣宠不衰十余年,十多年后,她终于怀孕了,皇上那时虽然已经有很多皇子,但是对宠妃肚子里迟来十多年的皇子最是期待,还没待皇子出生,皇上救扬言要立她肚子里的皇子为太子。
  谁知不久后,也就是三年前,那位宠妃产下死胎,而人也因为难产去了,皇上却大受打击,自此一病不起,半年后,皇上病重,临去前,将皇位传给温厚的六皇子。”我心底生疑,既然皇上疼爱慕容重华,为何又在临去之前,将皇位传给了六皇子呢?
  “太后大概是感念原本属于玄青王爷的皇位最后变成了六皇子的,心生愧疚吧,所以允许王爷在宫中玉泉湖中的灵境台上为自己在宫中小住的居所,所以每年大约有一半时间,王爷都会在宫里呆着。”
  说着婉晴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近我耳边压低着嗓音道:“但是我怀疑,事实是因为王爷手握重兵,太后忌惮王爷,却有怕大权旁落,所以才让王爷住在宫中的。”
  我惊愣地看着婉晴,她一个小小的花房宫女怎么会知道的如此之多,婉晴显然意识到我的猜疑,讪讪笑道:
  “你一定想知道我为何知晓这么多,其实,这些都是我姑姑悄悄告诉我的,我姑姑曾是伺候先皇的宫女,念其有功,才被放回家中,入宫前姑姑担心我心性耿直会吃亏才将这些宫里的事情悄悄告诉了我,并让我在宫里学会看人眼色行事,万事小心。”
  我这才笑着打趣她:“你姑姑让你万事小心怕你吃亏,你这厢却一股脑的把这些秘闻都道于我听,就不怕我嚼舌头泄密害了你?”
  婉晴很认真地看着我:“我从见你第一眼就觉得你不是个坏心眼的女子,我相信自己的感觉。”
  我握着她的手,肯定地点点头,“有你这句话,我便视你为姐妹,永不害你。”想到姐妹,我脑中突然闪出语冬惊惶万分的神情,她也是我从小到大用心相待的姐妹……
  婉晴感动地“嗯”了一声,突然又想起什么又补充道“至于驸马爷出现在宫中,是因为永乐公主大婚后,经常思念太后,所以常回宫来探望太后,而驸马也就时常陪着公主进宫而已。”
  原来如此……
  我与婉晴促膝长谈,一宿夜话,直至天明方休,急急补了个回笼觉,日上三竿才起,我在花房里几乎日日和植株花草为伴,所以平日无事,我倒是可以偷得半日闲。
  洗漱后,我大大伸了回懒腰,下意识地朝温棚花房走去,想看看今日培植的虞美人情景如何。
  一入温棚,只见一青衫背影立于花房内,正闲情逸致拨弄着一盆白紫花簇相拥的鸳鸯茉莉花。
  幽凉的嗓音带着嘲讽飘了过来,“看来花房的差事让你太过清闲了,宫里所有的女子一大早上妆更衣,翘首以盼,只为让人多看她一眼,而你却躺在房内躲懒。”
  我不做他说,只随手拿起水壶替日头下的花朵儿浇着水,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王爷此番来……?不过一夜的功夫,该不会反悔了吧?”
  “你看我像善变之人么?”他莫名反问。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眸盯着他,认真地审视一番后,肯定地点头:“王爷是小女子见过的最容易善变之人。”
  慕容重华的身子僵硬地愣止在原地,半响无语。
  我复又低垂着头,优哉游哉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心底里却无由得想起婉晴的话,原来,慕容重华以前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人,难道他是因弟弟夺了自己的皇位而生出恨意要置对方于死地的吗?所以才会不择手段地要夺回皇位?
  “你在想什么?”慕容重华浓烈的鼻息瞬间扑在我的脖颈处,等我反应过来时,转头看向他,额头恰好撞在他高挺地鼻梁之上,我急忙弹了回来,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也没想。”
  他却伸出手一把握住我失神中继续浇灌着的水壶,阴阳怪气地笑了笑,“我看你是在想着一整壶水浇在这龙面花上会不会被淹死吧……”
  我被打趣地心中又羞又恼,龙面花?淹死?让我不仅同时想起那日他差点淹死的就是皇上,而又差点掐死了我……我紧咬着嘴唇,努力平复手机的怒火,将水壶稳稳放在花架上,取过小铲子替植株松着土。
  “王爷有话快说,没有事情的话还望尽早离去,不要耽误我干活。”
  “我来自然是有事。”
  我抬头望向他,等待着再一次惊心动魄的“计划”,然而,他却俯身从地上端起一盆稀有的苹婆果,递给了我。
  我茫然不解地接在手里,左右上下审视了这盆花开通红如染血的苹婆果,眉心疑惑地攒紧,“这株苹婆果宫里倒是不曾有过,你把她送给我干做什么?”
  “既然宫里都没有,足以证明她弥足珍贵,我为何要送给你?!”我被他气地杏眼圆瞪,他接着很认真地说道“年年苹婆果这个时候都已经硕果累累了,可是这盆从外邦进贡过来的苹婆果至今未结一粒果子,你既然在花房里当了那么久的差事,这点问题应该可以解决。”
  我极力压抑中胸腔中无端怒火,原来这就是他所说的有事,紧咬嘴唇,扯出干笑“既然是外邦进贡而来,为何她不在宫里反而在王爷手里?”
  慕容重华笑地睥睨,他挑眉一脸森冷的傲气“这就是本王的本事了,你无需多问,只需要让这苹婆果结出果子来。”
  我顿时心底里所有的火气突突冲上头顶,愤怒地将苹婆果推扔在他怀里,冲他大吼道“我没那么大本事让她结果!”
  他不生气,反而平静地“哦”了一声,反睨我。
  我咬牙切齿,怒火中烧,拦都拦不住,极力克制,极力耐着性子,却还是忍不住冲他又低吼了一句,“难道你听过公鸡下蛋,太监生娃的谬论?”
  慕容重华认真地盯着手里地苹婆果思索了一番,似有所悟,一脸无辜,扬眉反问我:“你的意思?……这株苹婆果是雄的?”
  “……”我欲哭无泪。
  月黑风高冷宫行
  更让我欲哭无泪的是,慕容重华竟在此后的一个月里,时不时地抱着一株株稀有珍贵的植株来花房找我,不是植株生病了,叶子黄了,就是生虫子了,不是开不出花来,就是结出的果子又酸又涩……
  我那时深切怀疑他送我来宫中的目的,就是为了变相的折磨我而已,难道他一堂堂王爷,府里竟没有花匠?难道他不知道有些草株开出来的花就是叶子的颜色而已,难道他不知道观赏花结出来的果子是不能吃的?……
  他却总是很认真地反问我,原来充当花瓶的花,结的是苦果只是因为她是个花瓶啊……
  我再度怀疑,眼前的慕容重华,真的是狠心目睹着自己亲弟弟险些被淹死而无动于衷的冷漠王爷吗?直到那一日来临……
  日间,慕容重华再度送来一盆营养不良的植株,至于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也没见过那盆植株,他只道让我养活就是,并让我入夜后在花房北厢门外等他,他夜里准备带我去一个地方。
  虽然我很好奇这回他又要玩什么花样,但是经历这一月间的折腾,我的心理准备也仅限于类似偷鸡摸狗之事,不然为何要深夜前来,还是在皇宫里。
  我站在风口处,春末时分,春寒料峭未尽,禁不住打了一个激灵,急忙抱住双臂,心想着要不要找一个风小的地方避避,身子这时陡然一暖,一袭黑厚的连帽斗篷瞬间带着风劲稳稳落在我肩上。
  我惊诧回头,不知慕容重华何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身后,身上同样披着一件黑漆漆的斗篷,头被宽大的帽帷罩在黑暗中,闪亮的眸底闪着莫名星火。
  “为何要穿着这样?深更半夜的出来,还躲躲藏藏的。”
  “难道你觉得让人发现玄青王慕容重华和花房的一个下等小宫女,半夜三更结伴而行,是在宫里散步呢?还是准备在宫里干什么不轨之事?”
  我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不再多言,拢着黑色的斗篷将自己裹得紧紧的。
  慕容重华,嘴角一抹邪笑一闪而过,他快步朝前方走去,我只得小跑着跟在他身后,躲在他那被幽深高耸宫墙上空的月色拉得长长影子间。
  期间,我好奇地问了一句:“你白日里送来的那盆植株叫什么?我好似从未见过。”
  他迟疑了半响,似有所思道:“我也不知道,只是随便命人去田间挖了一株回来。”
  “……你?……”
  他忽然停下,扭头似笑非笑,狡黠地望着我,“我所有的花花草草都已被你赏了个遍,只得弄一株半死不活的野草来,才能避人耳目,如非如此,你现在又怎能在我身后,跟着我一起鬼鬼祟祟地准备去干坏事!”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心头直哆嗦,缩着螓首警惕地盯着他。
  慕容重华坏笑更弄,只邪魅地勾起唇角不再多言,继续快步朝前走去。
  半柱香之后,我与他已经来到一片漆黑的宫墙下,沿着宫墙一直朝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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