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庶妃谋

第65章


睿琛皱了皱眉,不悦道:“怎么找这儿来了!”但还是传了康妃进来。
    清浅忙整了整衣裳,康妃便进来先给睿琛请过安,清浅也向她行了礼。康妃点头示意,对睿琛笑道:“皇上这会儿怎么在和嫔姐姐这里,叫臣妾好找。”
    睿琛淡淡道:“去别地儿都烦得很,只有这里还算清静。”
    康妃便道:“和嫔姐姐确实是个安静人,难怪皇上喜欢了。”
    睿琛不愿与她说清浅,便问:“永和宫如何了?”
    康妃回禀了事态,最后道:“那叫喜儿的宫女格外看管起来,臣妾想亲自审问,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睿琛颔首,道:“你尽力去办,必要问出真话来!”
    康妃领命谢恩,看了看睿琛,又看了看清浅。一个坐在炕上,一个站在丈外;一个分明看着自己,却只是公事公办,一个低眉顺目,却觉得她比自己距离皇上还近。不知怎么,心底涌起莫名的滋味来,错综复杂,五味杂陈。
    怔愣片刻,忙回过神来,强自笑道:“那臣妾就先告退了。”得到睿琛允准,慢慢走了出去,到了门口,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及至康妃去得远了,睿琛下炕拉着清浅的手笑道:“这下也好,免得我再回乾清宫了。”清浅冲他一笑,问:“皇上不去景阳宫看看僖嫔吗?”睿琛几不可查的微微蹙眉,道:“她这是小月,血腥之地,朕不可随意踏入。”
    清浅怔了怔,恍惚想起那年自己小产之后,他是去探望了的。
    康妃雷厉风行,连夜审问香儿,用了杖刑,不到十下,香儿哭着供出了顺妃的贴身宫女芍药!康妃当即命人锁来芍药,足足费了整夜功夫,才算将芍药的嘴撬开,承认是顺妃指使。
    于是,康妃不顾一夜劳顿,在睿琛下朝之后,将供状呈了上去。
    睿琛大怒,命人叫来皇后,将供状扔给她,道:“皇后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
    皇后又惊又惧,分辨道:“臣妾……臣妾觉得还是亲自问过顺妃……”
    康妃冷笑道:“问了她便会认么?她是什么样性子的人,皇后最是了解不过的!此等大逆之罪,认了便是死罪,不认……便可推到宫女身上!”
    皇后不理会康妃,哀求的看向睿琛,正要开口,康妃哪里容她,当下跪着说道:“还望皇上痛下决断!”皇后忙道:“皇上,顺妃毕竟伺候您多年……”康妃又冷笑道:“伺候多年又如何,如此心肠歹毒,枉费皇上对她格外优容!”
    “都住口!”睿琛怒斥,看了两人一眼,沉吟片刻,才道:“顺妃陆氏……”看着皇后含泪的眸子,又是一番沉默,叹了叹,疲惫的摆摆手,道:“贬为庶人,打入冷宫。”
    “皇上……”皇后悲鸣一声,默默低下头,庆幸皇上还是顾念着他们的夫妻情分,没有赐死。
    康妃本以为此等大罪顺妃必定难逃一死,谁知皇上还是饶了她!
    又是因为皇后!
    纵有不甘,无奈圣裁如此,她也只能接受。可是很快,她又幽幽一笑,人既入冷宫,便是生死由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木有觉得俺也很雷厉风行,一个章节就解决了?
59后续事
    今儿一整日都天气闷热,傍晚时分,紫禁城上空笼罩着一片乌云,远处不时传来几声滚雷,似乎再过不久便有大雨侵袭。
    清浅只穿一身藕荷色罗衫,解了颈上的两粒纽扣,露出纤细修长的颈子。脸上不施粉黛,头上也只绾了一个松松的堕马髻,斜倚在临窗的大炕上,一手就着炕几支着下颚,一手拿着纨扇缓缓的给自己扇风。罗衫的大袖往下滑了一段,便露出雪白莹润的一截琼脂玉臂来。
    敏华端着个缠枝莲纹盖碗进来,放到炕几上,道:“你要的甜瓜冰碗子,快吃吧!”
    清浅看着碗里去了籽儿的红瓤西瓜,切成薄片的香梨和哈密贡来的甜瓜浸渍在如冰似玉的一汪水里,不由瞠目,又用手试了试温度,失笑道:“这哪里是冰碗,怎么一点子冰也没有?”
    敏华瞪她一眼,道:“还说呢!昨儿个我做了冰碗给你,恰逢皇上来了,看见你吃冰的,狠骂了我一顿!要不是还用得着我伺候你,早把我发配到浣衣局了!”
    清浅一怔:“我怎么不知道?”
    敏华故意叹了口气,说:“皇上哪儿能当着你的面发作我呀!不怕你跟他甩脸子!”说完,自己却禁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清浅也笑道:“你又胡说,我哪敢跟他甩脸子!”
    敏华比着她脸上羞道:“还说不敢,就我来你这儿瞧见过两回了都!”
    清浅说不过她,拿了汤匙吃甜瓜,半晌才回过头道:“赶明儿等你出宫,让你嫁了人,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跟人甩脸子!”
    敏华敛了笑,拿起她放在一边的纨扇给她扇风,叹道:“既入了宫,就不必再想着出去,遇大赦,谈何容易?”说得清浅也恍惚起来,忙换了话题,道:“听说,顺妃被押往冷宫的路上形同疯妇,破口大骂康妃,险些挣脱跑了。入了冷宫也不安生,时时想着逃跑,看守冷宫的几个老宫女有一个被她打伤了呢!”
    清浅淡淡道:“她素来是不肯受半点委屈的,进了宫,性子要强可真不是什么好事。”顿了顿,又道:“只可怜了皇后被她连累。”
    敏华也道:“可不是么!皇后自顺妃入了冷宫,就病得躺下了,已有两三日了呢!”见清浅怔怔的出神,忙问:“你这是怎么了?顺妃已入冷宫,难道还能重见天日?不管她是真的凶手还是被人冤枉,于咱们都有益无害。”
    清浅蹙了蹙眉尖,望着她说:“你不觉得,这事了得太快了吗?前前后后,只花了两三日功夫。纵然宫正司的刑罚再可怖,康妃手段再高明,如此拉下顺妃……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敏华便问:“哪里不对剑?”
    清浅摇了摇头:“我也说不上来。”
    敏华笑话说:“我瞧你呀,就是杞人忧天!”
    清浅不同她玩笑,正色道:“此事必有后续,咱们且等着瞧!只是不知这回会攀扯上谁。”
    敏华不以为然:“攀扯上谁都不要紧,只要别扯上咱们启祥宫,如若不然,皇上不揭了她的皮!”
    清浅忍俊不禁,道:“你这狐假虎威姿态,倒是有模有样的!”
    敏华也有些不好意思,等她吃好冰碗收了去,清浅对她说:“这冰碗一点也不解暑,你让之树烧些热水来,我要沐浴。”
    靠在浴桶边缘闭上眼,清浅又想起了僖嫔小产一事。僖嫔小产,若真是顺妃做得便罢,若不是……顺妃被打入冷宫,皇后病倒,最大的受益者便是康妃!可是康妃……那日瞧她的样子,倒似真的一无所知。清浅并不敢确定,许是人家戏演得太好,骗过了所有人;又许是康妃的确无辜,真正的幕后之人是——孙太后!
    她忽然觉出不对,猛地睁开眼,一只手从她肩上滑到胸前,她吓得躲到另一边,这才看到睿琛似笑非笑的站着。清浅羞红了脸,用手抱着肩膀,怒道:“你要做什么!”
    睿琛笑着反问一句:“我要做什么?”
    清浅才觉出自己语气太过不敬,红着脸小声说:“你快出去,我要洗澡。”
    睿琛却笑道:“我来帮你洗。”说时,已挽起了袖子。
    “你……”清浅又羞又气,“你出去!”
    睿琛见她真的恼了,便不再逗她,笑道:“好好好,我先出去等你,你可别太久,我可是赶在下雨前来同你一起听雨的。”
    待他出去了,清浅才把手放下来,可是想来又觉好笑,自己身上哪一处他没见过?只是他也实在可恶,竟这样来吓唬她!
    睿琛在外喝了一盏茶,清浅才披着宽大的寝衣慢腾腾的走了出来,手中拿着纨扇,粉面半遮只露出一双盈盈妙目,似嗔非嗔的瞪了睿琛一眼。睿琛只觉心跳得厉害,轻咳一声,对她伸出手:“过来。”
    清浅坐到他身旁,听得雷声渐渐逼近,轻轻摇着扇子,看一眼外面沉沉的天色,说:“今儿实在闷得慌,下了雨只怕更热,再过些日子皇上答应了带我去南台岛的。”
    睿琛扫一眼伺候的宫人,宫人们早心领神会的退到了门外,他便搂住她的腰,笑道:“我还诓你不成?既然说了,自是要带你去的。”
    清浅笑道:“皇后病着,倒也罢了,只是康妃此次也算有功,皇上就不打算带她去?”
    睿琛道:“咱们说着话,提她做什么?”捏一捏她腰间的软肉,又道:“我不是答应了只带你一人去么?君无戏言。”清浅疑惑的望着他,他笑道:“你也知道皇后病了,六宫宫务自然要交给旁人来理事,我瞧康妃做事很有条理,已有意赐她襄理六宫之权。”
    清浅心中一动,看来此次康妃果真是最大的赢家,连襄理六宫之权都拿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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