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比斯宠妃

第29章


安雅始终背对着阿玛斯,没有发觉阿玛斯脸上的不舍和迟疑,他是埃及的祭司,他效忠于伟大的法老,于情于理,职责所在,他也应该为法老留下安雅。
   阿玛斯低垂着脸,额前的刘海遮住了他帅气的脸:"抱歉,神女,那是神的领域,阿玛斯只是神的仆人……"
   安雅沉默了一会儿,转身:"王后这几天要吃点清淡的东西,少动,尤其是饭后,让她今后在吃完饭后都不要做剧烈运动。"
   "阿玛斯知道了,神女,王后……到底受到了什么诅咒?"
   "诅咒?"安雅几乎笑了出来,"不是诅咒,是一种病,总之今后注意就不会再犯了,但如果再发,我可就没把握能将她再次治好。"
   "神女,您真是埃及的福星。"阿玛斯崇敬的目光让安雅的脸开始发热,她不好意思地转身,重新背对着这个埃及大祭司,脸上烧成了红云。
  
   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一个帅哥当做了主人,这种感觉,还真是有点--爽。 
第16章 回家?还是留下?
  赫娜在喝了一天一夜的糖盐水后,终于安然入睡。她的手依旧紧紧抓着图坦卡蒙的手。图坦卡蒙靠在赫娜的床边,柔软的床上是赫娜自己制作的靠垫,靠垫上绣着她和图坦卡蒙两小无猜的那段美好的日子。
   回忆渐渐涌上图坦卡蒙的心头,让他酸楚不已。那段日子,只有他和赫娜,他们同吃同睡,有病痛时也是相互陪伴。
   直到那一天……
   图坦卡蒙还记得那是尼罗河刚刚过汛期的第一天,他还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站在高高的王城的露台上,俯瞰整个底比斯,很兴奋。而他,却看见了赫娜站在纳克特门的战车上,纳克特门驾驶着战车,异常威风。
   安克赫娜蒙,上下埃及最美的少女,站在战车上,风扬起了她的长发和白色的裙衫,她头上那个金色的头饰在阳光下闪耀,她是那样的美,就像一个神女。可是,她却坐在纳克特门的战车上,这让图坦卡蒙很伤心。
   一直以来,赫娜与他都是形影不离,他们知道,纳克特门是敌人,可是,他们却是那么的弱小,无法反抗,只有装傻做他们的乖孩子,等待着图坦卡蒙长大。
   那一晚,赫娜哭了,图坦卡蒙问她为什么要和纳克特门在一起玩,赫娜没有回答,只是抱着图坦卡蒙大声痛哭。
   然后,图坦卡蒙就看见赫娜经常随纳克特门出游,纳克特门那辆青光闪闪的战车和威武的战马都让图坦卡蒙生气不已,他也开始跟着荷伦布学习驾驶战车,在底比斯王城里,到处飞奔。
   他学会了,他想带着赫娜一起,让她为自己骄傲。
   那一天,如果他不是那么早回来,就好了。
   他回来得太早了,因为他想带上心爱的姐姐一起飞奔在尼罗河边,就像纳克特门那样。
   可是,他看到的,却是在纱帐间纠缠的两个人影,和那声声奇怪的喘息。
   十四岁的图坦卡蒙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他被人背叛了,这个背叛他的人还是他深爱的、依赖的姐姐,他的妻子。
   万箭穿心的痛让他从此戴上了面具,他从此不再信任任何人,不再以真面目对人,将所有的表情都藏入那个面具之下。
   一个面具,隐藏了他的心,也让他逃避了这个冷酷的现实,只有在那个面具下,他才能勇敢地面对任何人,面具已经成了他必不可少的伪装,成了他的脸。
   图坦卡蒙的心情很复杂,赫娜一直为他牺牲着,而自己却一直误会着。
   屋内渐渐上了油灯,昏黄的灯光给这间平时清冷的房间带上了暖意,图坦卡蒙环顾着赫娜的房间,他有多久没有留意这个房间了?他看见了赫娜梳妆台上的那个白色的台灯,那是他送给赫娜的礼物。
   侍婢把台灯点上,原本普通的台灯映出了一男一女对坐的画面,他们彼此凝望,爱意在二人之间传递。
   安雅从门外缓缓走入,图坦卡蒙正凝视着那个台灯,安雅看向台灯,心中一阵刺痛,她收回目光,走到赫娜的床边,手背贴上赫娜的额头,放心地露出了微笑。眼角的余光里是那紧紧相连的手,安雅心中涌上酸涩,窒闷得想呕吐,她再次走出了房间,图坦卡蒙似乎并没注意她的到来。
   "安雅!"忽地,图坦卡蒙唤了一声,安雅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图坦卡蒙略显紧张的脸,微笑着:"她已经没什么事了,这段日子,你要多陪陪她,爱情是康复最好的药,我先回去睡觉了,这几天你就不用担心我了,我会让阿玛斯带
   我到处去逛逛的。"说完,还对着图坦卡蒙俏皮地眨眨眼睛,图坦卡蒙想起身,身边却传来赫娜的一声梦呓:"卡蒙……我们去郊游……"
   安雅立刻转身,紧咬下唇,在眼泪掉落之前,快速离去。
   坐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安雅想了很久,她想起了初来时的害怕,现在想起来,她觉得当时的自己是那么的没用,哭过,怕过,慌过,最后,开始学会坚强。然后就遇到了阿卡。安雅的唇角不由得上扬,阿卡让她那颗不安的心有了方向。
   在经历了战争和纳克特门的死后,安雅一夜之间长大了,她记得有人说过:经历死亡能让人成熟。她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半年前的安雅,那个安雅幼稚、娇气、软弱、害怕孤独,而现在的她,更多时间会冷静地思考,她现在又该如何选择?
   是找寻回家的路,还是留下来陪伴图坦卡蒙?
   可是,她是绝对不会和另一个女人分享同一个丈夫的,这一点,她不会妥协。
   安雅凝望着空中的银河,她是宇宙的尼罗河,她到底该何去何从?
   几天来,图坦卡蒙一直陪伴着赫娜,安雅也陷入了沉思,两个人之间,似乎渐渐形成了一道不可见的门,他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尤其是图坦卡蒙,他感觉自己快有半个世纪没有看见安雅,这几天,他无法离开赫娜,赫娜的身体也不稳定,他想等赫娜稳定后再去见安雅。
   而安雅,则每日都站在底比斯最高的露台上俯视着底比斯王城和远处的尼罗河,看着忙忙碌碌的埃及人民,安雅陷入了迷茫,那个问题,她始终没有找到答案,而图坦卡蒙似乎也将她忘记了……
   自从赫娜生病,他便再也没来看望自己,自己果然不过是法老王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只是,这次他忘得太快了。
   她的身后,总是站着祭祀阿玛斯,不用图坦卡蒙下命令,阿玛斯已经将安雅当做了自己的主人,这个神奇的女人,让阿玛斯敬仰。
   "神女,王只是不放心王后的病情,他会很快回到您的身边。"似乎看透了安雅的心事,阿玛斯淡淡地说着。
   安雅略微有点吃惊,随即神情回归平静:"没关系,我只是想家了。"
   "神女,这里就是您的家,埃及需要您。"阿玛斯的语气变得焦急,安雅背对着他,让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听她轻轻说道:"可是……我还是想回家呐……"
   阿玛斯修长的双眉因为安雅这句话,而拧得更紧。
   这一晚,赫娜的病情终于稳定,红润重新回到了她的面颊上,当她安然入睡的时候,图坦卡蒙终于松了口气,他迫不及待地走出房间,他急于看见他心爱的安雅。
   可是,他的脚步缓缓慢了下来,面具下的神情也越来越凝重,纳克特门死了,现在回到了底比斯,就必须要面对一个人,就是:艾伊。
   忽地,从黑暗中走出了一个人,他发出了沉沉的疑问:"为什么?"
   图坦卡蒙怔了怔,他看着站在黑暗中的人,他曾经那么亲切,可是,五年前,开始让他觉得冰冷和心寒。是艾伊,有些事情,始终要去面对。
   "到底为什么!我亲爱的孙子!"
   图坦卡蒙面具下的脸深沉而凝重:"他意图侵犯神女,我亲爱的外祖父!
   "神女?哼,你我心知肚明!"黑影走出了黑暗,是艾伊大宰相,他的身后,跟着四个随从,他们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躺着一具开始发出异味的尸体。
   尸体被抬到了图坦卡蒙的面前,艾伊颤抖地隔着空气抚摸着担架上的尸体:"你看看,他是那么年轻,他还要上战场,他还要攻打叙利亚、巴比伦、赫梯,他还要做很多很多伟大的事,他将会成为埃及历史上的神话!他……我最爱的孩子,才只有三十岁,还有很多,很多神的使命等待他去完成,他甚至是你的亲舅舅,他的身上流着和你一样的血!而你的魔女却杀死了他!"艾伊突然站起身,扬手指着图坦卡蒙大吼。
   "安雅不是魔女!"图坦卡蒙也大吼起来。
   "你敢向阿蒙神发誓说那个女人不是魔女!艾伊的手臂激动地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弧,"图坦卡蒙,我亲爱的孩子,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撒谎?你那时是那么的乖巧,那么的听话,总是抱着我的腿让我抱抱你,可是!这个魔女来了,就全变了!她身上一定带着诅咒,诅咒着你,我的孩子!她让你着了魔,让你变得那么好斗,残酷。我的孩子,离开那个女人,变成原来的你吧……"艾伊干枯的双手抚上了图坦卡蒙的面具,却被对方避开。
   "让我再做你的傀儡?"嘲笑的声音从那冷漠的面具下传来,"我亲爱的外祖父,是你着了魔,那个改变你的魔鬼就叫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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