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回音嘶哑而低微,艾葛丽丝暗淡的双眼突现晶莹的亮光,却一闪即逝,再次回复暗淡,仿若那油尽灯枯时的一点火光,微弱欲灭。
“艾葛丽丝!”我一把搂其入怀,感受着那瘦弱娇躯的颤抖,泪如涌泉。
“亚当,快看!我们的孩子!”母性的笑容依然是那么甜,尽管眼神已经迷离。
“是男孩!”我接过婴儿,脱下衣服包上,诧异道:“我们的孩子?”
“是呀!我们黑暗一族可不像你们人族需要十月怀胎,这么快就有了孩子,觉得意外是吧?”
“不,我很惊喜!非常开心!”我捧着婴儿仔细端详着。
婴儿早产,很轻,瘦小,眼睛大而透亮,很像艾葛丽丝,也有一对美丽的红瞳,看到我时停止了啼哭,一双眼眨巴眨巴,甚是可爱。
“很漂亮,特像你!”我抱着婴儿揍近艾葛丽丝。
“真的啊!眼睛像我,鼻子像你,嘴唇也像你,很帅气!还有头发,也像你,太好了,太好了!”艾葛丽丝双瞳再次亮了起来,干瘪的嘴唇贴近婴儿的脸,亲吻着,亲吻着,无限依恋。
“艾葛丽丝,给孩子取名字了吗?”
“取了,叫凯撒!”
“啊!凯撒大帝?”
“怎么?不好听?”
“不,很好听,很好听!”
“对了,随风来过,带走了暗神摩天石!”
“他对你没怎么样吧?”
“没有,他人挺好,还留下了一些食物和水,没有他也许我支持不到今天,请替我谢谢他!”
“恩,等你早点好起来,我们一起去谢他!”
“亚当,我已经不行了,将不久于人世,拜托你把凯撒好好养大,做一个光明正大的男子汉,不要像我一样一辈子生活在黑暗之中。”
“不,艾葛丽丝,挺住,你一定会没事的,我现在就带你走,去请天下最好的医生医好你,我们一起过日子,把你和儿子都养得白白胖胖的!”
“亚当,谢谢你!有你这句话,我便知足了,孩子有了父亲,我可以放心去了!”
“不要,艾葛丽丝,都是我不好,早该来看你的!”
“亚当,不是你的错,是我艾葛丽丝福分浅薄,因为有你,我终于找到了人生的意义,此生无憾…!”
“艾葛丽丝…!”
“亚当!”艾葛丽丝伸出枯瘦的双臂环抱着我的脖颈,勉力睁大那摇摇欲坠的神光,“好怀念那吻,可以再…吻…吻我吗?”
“恩”我捧起艾葛丽丝消瘦的脸庞深情地印上了吻。
唇冰而僵,轻颤数下过后,再无声息。
两滴晶莹的泪珠自眼角滑落,脸上是甜美的笑容,去得安详。
“艾葛丽丝…。!”我紧搂艾葛丽丝,痛哭失声。
可惜,艾葛丽丝再也听不见,永远也听不见了!
只留下空谷中凄凉的龙嘶与婴儿的啼哭声。
……
艾葛丽丝,安息吧!
我抱着时不时啼哭的小凯撒,立在艾葛丽丝的墓前,饱含深深的忏悔。
艾葛丽丝,为了腹中孩子的顺利降生,孤苦伶仃坚强活着,自回到故乡后少有进食,以自身的体能消耗维持腹中婴儿的能量,直至油尽灯枯。
多么伟大的母性!
而我,却没有尽到一天做丈夫的责任!
只能在追悔莫及中诅咒自己的灵魂,独咽苦果。
“亚当,走吧!再不走小凯撒也要随她而去了!”不知何时追了上来的小辣椒和苏洛从我手中接过小凯撒,为之加上一层厚厚的棉毯。
“可怜的小凯撒,肯定又冻又饿,苏洛你看,小凯撒脸都冻青了!”
“哎呀!真的哦!该怎么办啊?”苏洛惊慌失措。
“快走啦!亚当!”小辣椒拉扯着我的胳膊往外走。
“是啊!小辣椒说得对,斯人已逝,时空无法逆转,为了孩子,快点走吧!龙神亚!”苏洛催促道。
“嗯!”我依恋地回望了一眼,便戚戚然随二人飞离而去。
空谷中留下的是一抔黄土,一座孤坟,也是我永远的痛!
别了,艾葛丽丝,我会常来看你的!
……
“找奶妈……!”
小辣椒面对天空之城众将领,发出指令。
“悬赏奶妈…!”
罗兰城四处张贴苏洛女王亲笔昭告。
天空之城,罗兰城四处搜罗奶妈。
仅仅数小时,一百零八位奶妈会聚罗兰王宫。
有人族,有神族,有精灵族,有魔族,有海鲨族,有人鱼族,有兽族,甚至还有数头大奶牛,各族奶妈齐刷刷裸胸临阵以待。
“小辣椒,苏洛,不用那么夸张吧!”我看着眼前白花花一片,顿感受宠若惊,小凯撒受宠我受惊。
“亚当,瞧你那儿子,胃口叼得很,京城十大奶妈都不合胃口,不这样能咋地?”小辣椒白了我一眼,朝外挥了挥手,呼道:“人鱼一号,奶牛二号,快快进来,伺候小凯撒得好,重
重有赏!”话毕传来人鱼的滴滴欢快声和奶牛的哞哞声。
小子,口福不浅啦!
凯撒,凯撒!
罗马凯撒大帝,不可能就是你吧?
我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一荒唐关联的想法。
见众女都围着小凯撒转,我一度因消极而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日子终究是要过的,只有珍惜眼前的人,才能避免遗恨之重蹈覆辙。
该是我做好准备的时候了。
建造一艘类似于诺亚方舟的大船的设想必须尽快实施,故而连续数日闭门不出,将我多年对古船考古研究的经验派上用场,绘制出了一张大型船只的设计图,交由苏洛女王使人集中工匠建造,自己亲自监工。
而在建造诺亚方舟的过程中,大陆发生了几件大事。
小辣椒挥军攻打布鲁迪斯城,迫使毛布拉斯释放洛比克;
洛比克辞去亚特兰蒂斯联合王国国王之位,经全民选举,小辣椒继任新一代国王,成为天空之城有史以来首任女王;
虚城城主蒙科在与海鲨族的战斗中身亡,帅风继任虚城城主,并率全体虚城子民,正式脱离乌托邦帝国,并入罗兰共和国;
鉴于魔域在海鲨之灾中大片领土被海水淹没,随风被迫率领族人向凡尔亚森林迁移,精灵城堡的精灵族人接纳了他们,两族首次实现合居,这是我对随风有恩于艾葛丽丝的回报;
失踪的萨尔斯现身胡瓦列城,与苏洛的侍女艾玛一道推翻了乌托邦地方政府,解放了胡瓦列城,并将该城并入罗兰共和国,而一直身份扑朔迷离的萨尔斯终于揭下面具,恢复了真实身份,那便是苏洛女王的首席保镖,共和国的首席大剑师安得烈阁下,真正的萨尔斯早已身亡,因为跟苏洛的关系,我与安德烈冰释前嫌。
那维亚被人发现在阿玛山岗,曾经与苏洛初恋的地方,听闻苏洛与随风即将举行婚礼,那维亚自断筋脉,戳瞎双眼,逗留在阿玛山岗徘徊至今。苏洛不忍那维亚自残后的惨状,找到般若借得光明摩天石,给那维亚服下,光明神复活。
修罗与般若出现在阿拉帝国,修罗以服下风神摩天石可以使自己恢复男儿本色的理由欺得般若从迪拜处盗取风神摩天石服下,风神纳兰复活,但修罗身体并未出现变化。
乌托邦帝国严重缩水,版图大减,毛布拉斯自感前景不妙,向阿拉帝国国王亚摩斯贿以大量金银财宝,换得两国同盟,共同抵御来自东部与北部的民主进攻。
当我知道这些消息时,已经过去两个多月,离春山惠子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到底春山惠子的时空穿梭机有没有完成呢?
我充满期待!
而就在大船建造完毕之时,来自阿拉帝国亚摩斯陛下的邀约送到我的手中,正式邀请亚当乐团访问阿拉帝国,为国王母后庆生。
终于迎来了阿拉帝国的首次访问。
阿拉帝国,一个神奇的国度,因为春山惠子的存在,阿拉帝国出现了现代兵器和现代文明,也许只有在那里才能找到回归21世纪的路。
亚历465年春,诺亚方舟首航,载着一帮亲众驶向阿拉帝国。
而那里等待着我们的是无尽的漩涡,无尽的灾难,现代兵器的绞杀,以及五神复活后的再战江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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