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幻夜

第63章


  披散着一头青丝的年轻女子轻倚凉亭的柱子,一双黑眸漫无目的的遥望黑夜中的那轮明月,在静谧却不失浪漫的氛围中状似兀自的开口:“赵幕言,你不该来的,这里是孤的地方,难道上次孤说得还不清楚吗?”
  “为什么我不该来?子澄,你是部落的王,难道你想违背先祖定下来的戒律吗?!王是不能跟自己的直系亲属结合,你根本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女子的身后不远处响起了一把不再沉稳的激动沙哑男声。
  “原来你还有当孤是王。”女子冷冷的一个旋转,高高在上的回视对面那一位因身着黑色兽皮长袍而阳刚的年轻男子,“既然孤是王,那么孤的任何决定就由不得你这个氏族子弟来干涉!”
  “王所做的任何决定都与部落紧密相连,所以为了部落的未来着想,臣决计不会赞成王和他结合的。”赵幕言没有摄于女子的威严,感伤的看了她一眼,又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礼,无奈的把言辞间的“我”换成了疏远的“臣”。
  “为了部落的未来?”女子冷笑一声,却丝毫不影响她那姣好的面容,“先祖遗留下来的戒律根本就是多此一举,一个固执遵守古律的部落不会有好的未来。再说如果世代的王都不能与直系亲属结合,那么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赵幕言,你与孤的血缘关系也并不远!”
  “王,你这是铁了心都要和赵陌寒结合了吗?”赵幕言没有与她争执,他微垂头,眸底的情绪宛若幽深的大海,犹如下棋,让人摸不清他下一步会往哪里走。
  闻言,赵子澄扭头兀自看着亭子旁池子中的几朵美得出尘的莲花,从她声带的震动中传出恍如起誓般庄重的嗓音:“孤此生的伴侣永远只有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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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手执武器身着兽皮战服的人们把部落中一所装潢最为大气的沉香木屋包围得死死的,乌云密布下的部落凝结着浓得无法化开的紧张气氛。
  与其他简陋截然不同的奢华沉香木屋内,大厅中俨然形成了一场实力与人数皆不对等的对峙。
  “赵幕言,你这是想造反吗?!”站在大厅主位前的高贵女子紧牵另一名身着火红兽皮长袍的男子,神色间没有丝毫紧张,似乎早已料到为何会发生如今势如水火的局面。
  谁知,赵幕言仍语气平和的开口:“王,臣与部落的所有子民都不想造反,我们今天由此一举还是希望让王迷途知返,不要执迷不悟的把部落带入错路中。”
  “话还说得蛮动听的。”女子不为所动的冷笑一声,“赵幕言,这个王位既然你这么想要,孤给你就是了。你又何必调动所有子民前来大动干戈?你明知道孤是不可能与陌寒分开的。”
  只消她的一句话,便让原本镇定自若的赵幕言变得激动异常:“我要的不是这个王位!我只要你跟这个祸害分开!”
  与女子牵手的男子终于打破沉默,不屑的扫了赵幕言一眼:“哼,赵幕言,你想得真美。子澄不跟我一起,难道还跟你一起吗?”
  紧接着一个瞬间,男子就出现在赵幕言的身前,还一手掐住了赵幕言的喉咙把赵幕言整个身体提到半空中,冷笑着开口:“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是祸害?你连我的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还想让我离开子澄?我告诉你,赵幕言,子澄此生此世都只会属于我!”
  被赵幕言带进沉香木屋的一部分部落子民见此一幕皆紧绷着神经做好出击的准备。濒临窒息在生死之间徘徊的赵幕言仍不放弃的注视着主位上神色有丁点慌乱的女子,似乎是要用完最后一口气竭力的把话说得断断续续:“子澄……难道你……真的要为……这位凶……残的……男人弃……整个部……落于不顾……吗?!”
  瞅见主位上的女子眸光莫名一闪,赵幕言又继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子澄……难道……你不记得……当初……先王选你……为下一任……王时说过……的话……了吗?‘汝兄……赵陌寒……生性……极其……凶残……吾……恐……其日后……祸乱部……落乃至……全天下’……”最后那一句话语的复述,话虽断断续续,但赵幕言却是一字一顿的说出。
  “是谁允许你重提当初父王的话了?!”似乎是早就不满当初父王对他的那番评价,赵陌寒的一双黑眸霎时爬满了戾气,就连掐住赵幕言的那一只手也用多了几分力。
  目光慌乱的在赵幕言和赵陌寒身上来回逡巡几秒后,主位上的女子立即着急的朝那名全身散发着不祥之气的男子开口:“陌寒,放开幕言,难道你忘记曾经答应过我什么了吗?”
  “子澄,你居然帮他?!难道你现在爱上这个男人了?!”谁知男子不但不放手,反而吃醋的还再用多了几分力,使得赵幕言更加难受。
  “我没有!”赵子澄着急得双眸泛着泪光,全无平时维持的高贵威严,“陌寒,我是担心你,你现在这种状态很容易会犯下罪孽的!”
  “子澄,我说过,没有任何人能阻挠我和你在一起,凡是试图阻挠的人都会死!你永远只能是我赵陌寒的女人!”
  话音刚落,还未等赵子澄反应过来,关键部位被骤然*一刀的赵幕言睁大了一双空洞的黑眸犹如脱线木偶般跌倒在地。看到木屋内因看到赵幕言被杀而奋起冲向他的子民,赵陌寒不屑的冷笑一声,紧接着挥刀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在十息之内把木屋内的几十名的子民全部杀尽,空气中顿时弥漫着浓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陌寒!他们都是我们部落的子民!你这样做只会徒增罪孽!”赵子澄心急的越过十几具尸体拉扯住了赵陌寒的左臂,一身纯白兽皮长袍的下半身早已被染成惨淡的猩红。
  他没有理会她,甩开她的双手后径直冲出木屋,在落下一个疯狂背影的同时还留给她一句话:“我会杀尽阻挠我和你在一起的人!”
  然后、再然后,木屋外,凡是方才跟随着赵幕言想要拆散赵陌寒和赵子澄的部落子民都心有不甘的死去,那抹血腥残酷的身影早已不在,原本应该高高在上的女子早已泪流满面的跪在了成湖的血泊之中。
  杀去部落中除了她与他自己以外上千人,赵陌寒已然堕入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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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除了人类,还有鬼怪妖魔一说,只是关于魔的说法一直只是传说并未出现实例,如今赵陌寒却成为了第一位魔。
  魔不是人,力量的强度位于人类与鬼怪妖之首,且魔无形——一缕“黑烟”,性狡猾,晓伪装为人匿藏于人群,世间鲜有人能与之为敌。
  哭得不再有泪水之后,赵子澄默默起身,把早已入夜的苍穹扔在后头,死气沉沉的转身一步一步的走进那所辉煌不再的沉香木屋,机械性的摆弄桌面上的机关后进入了部落的禁地——地下藏书室,一个藏有大量秘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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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如钩,夜深得令人分外压抑,原本横尸遍野血流成河的部落早已变成一个大规模的墓园。一身白色兽皮长袍的女子立在墓碑之间,她抬首看着那个似乎注定了离别的月牙,淡淡的哀愁话音从她的朱唇间轻轻溢出:“幕言,以我一己之力,只能为部落做到这些了。”
  “王,你为何选择救我呢……”身后的那名男子跪在地上,一双载满莫名情绪的深邃黑眸仰视着孤高的她。
  “部落如今只剩你我二人,又何谈王?”背对着男子的女子凄凉一笑,“幕言,你以后直呼我的姓名便是。部落从此以后不会再有王的存在了……”
  “子澄……”感受到对方的哀伤却不知该如何安慰的男子只呢喃了两个字,这两个字他早已想象着她是他情人般在心底念了无数遍。
  “部落地下藏书室中藏有一个能够起死回生的禁术,但是条件却要上千人的全部鲜血作为贡品。”女子侧身看向身后的男子,“所以幕言,别再问我为何选择让你重生的问题了,你的命是用部落所有子民的鲜血换来的……”
  “幕言,你需要明白,即使事情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我也永远爱着陌寒。”女子轻轻转身,慢慢走向跪在地上的男子,漠视了对方听到她自白心迹时的浑身一颤,“杀了上千人的陌寒如今已成第一魔,这个世间上鲜有人能与之为敌,我需要创立驱魔族与之抗衡,如此才不至于让陌寒犯下更多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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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珠沙华之精魂,蕴含了庞大的力量。在地下藏书室中发现了曼珠沙华精魂的赵子澄与其融为一体,凭借其成为了世上第一位拥有力量的驱魔师。
  被群山环绕的驱魔族已创立了一万多年,成为驱魔师而拥有力量的人类愈来愈多。驱魔族的第一任族长为赵子澄,而赵幕言则成了驱魔族的唯一一位大长老。为了掩藏身份,第一任族长自创了一些字母并称其为英语,并让驱魔族的所有族人从今以后都只能用英文名作为自己的名字。
  郁郁葱葱的山顶上,一名白衣女子抱着一位熟睡的婴儿傲然独立,不再是纯黑的一双红眸看着距离自己更近的天穹,任由瑟瑟冷风围绕着她悲鸣,幽幽的开口:“大长老,Nat和十一都是我和陌寒的孩子,她继承了我驱魔师的正统血脉,而十一则继承了陌寒魔的正统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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