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宠爱之玉埋深宫

第224章


    他取过这些东西,戴上斗笠。渐行渐远。
    直到这时,方丈的心底生出了极度的恐惧,他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女施主,能否告知老衲究竟……”
    万贞儿再也没有来时的虔诚,粗暴地打断了方丈的话道:“方丈大师,小妇人想起今日家中还有大事忘记处理。树长生牌位的事情就先放一放,改日再来和您商议,小妇人失礼,先行告辞了。”
    “夫人……您……”
    万贞儿不再听方丈的话,转身便离开。
    香瑶同样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不明白为什么就这么会儿工夫,万贞儿整个人全变了,她追上去道:“娘娘,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您这般匆忙,要赶回宫中?”
    万贞儿已经归心似箭:“赶回宫中,自然是找寻某些早该出现在本宫面前的东西。”
    由于周围大内侍卫环伺,香瑶不便多问,便跟在万贞儿身后,往宫里赶。
    眨眼间,在方丈眼里异常神秘的一群人走得干干净净,就剩下呆若木鸡的他。
    来得蹊跷、走得突然的虚空让方丈浑身上下直冒冷汗,阴谋,绝对有阴谋。
    “那名妇人?”方丈恍然大悟,“虚空在北顶庙逗留这么多天,目的就是为了激怒她。如今,虚空的目的达到了,他便急不可耐地远遁,是的,一定是的。”
    可是,刚才那名妇人到底是什么来路,能够让一个人假扮僧侣,处心积虑至此。
    方丈想了好久,依然没有个头绪:“我佛慈悲,老衲诡异我佛,只想守得一方净土,且不去问他世间有什么泼天阴谋,鬼蜮伎俩。他来自他来,他去自他去,北顶庙从来没有虚空这个人。”
    这边是老方丈的处世哲学,明哲保身。他叹了口气,遥看不远处一名香客,在一群面露骄纵之色的奴仆簇拥下正取了几束香引燃了冲着四面恭敬地拜佛。老方丈清了清嗓子,面无表情,靠了过去。
    虚空的话让万贞儿几乎锁定了埋藏木偶的地方。因为距离昭德宫百丈之内,有一盆巨大的腾龙造型的盆景。
    她回到宫中,打发十名大内侍卫离开,带着香瑶和汪直直奔御花园。
    此时,秋雨刚停不久,御花园的小径上还没有什么人。
    万贞儿来到腾龙造型的盆景前,怔怔盯着盆景架子周围的土。
    好久,万贞儿突然指着地面道:“汪直,把这方土给本宫挖开。”
    汪直打了个愣,道:“是,娘娘。请娘娘稍等片刻,奴才去取把铲子。”
    万贞儿道:“本宫已经等不了那么许久了,没有铲子,你就用手挖。”
    汪直迟疑了下,道:“是,娘娘。”
    还好连绵的秋雨把地面完全浸润,土壤非常的疏松。
    汪直俯下身子,咬着牙,双手卖力飞快地挖着。
    香瑶见万贞儿如入了魔一般死盯着那方土,便帮着汪直一起挖。
    不一会热的功夫,万贞儿的面前便出现了一个大坑。
    “娘娘,还要挖吗?”
    “挖,继续挖。”
    随着大坑的直径逐渐变大,万贞儿的呼吸也逐渐急促起来,她在等待虚空所说的木偶。
    按照常理,当事人应该不愿见到木偶,不愿意相信虚空所说的事实,但是万贞儿的心里不知道为何,却有些希望虚空所言非虚一般。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难道就因为万贞儿失去了小皇子?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力?她是不是需要一个名正言顺能够发泄心中绝望的理由?
    就在这时,汪直停了下来,道:“土中怎么会有一截人形木头?”
    万贞儿听了,浑身一震,道:“什么?快,快拿给本宫瞧瞧。”
    汪直道:“娘娘,这块木头上面都是泥泞,让奴才先拿到一边冲洗干净了再……”
    “不必了,拿过来。”
    万贞儿接过汪直递过来的木头,用白嫩的手抹掉附着在木头上的泥土,再用袖子使劲蹭了蹭。
    她把木头举到汪直的面前:“汪直,你看这是什么?”
    汪直定睛一看,却是一名孩童模样的木偶,他吓得连退三步,一屁股坐倒在地,失声道:“木偶巫蛊?”
    万贞儿呵呵笑道:“眼力不错,正是木偶巫蛊。”
    汪直道:“究竟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妄为,做出这等震惊朝野的事情?娘娘,要不要奴才呈秉皇上,命人彻查此事。”
    万贞儿道:“后宫里面不下万人,怎么查?”
    万贞儿看了看四周:“汪直,把坑给本宫填平,香瑶,随本宫回昭德宫。”
    “是,娘娘。”
    万贞儿也不等香瑶,走得飞快。好像只有这样做,才能略略释放郁结在她内心的怒气。
    万贞儿想不通,为什么在她按下决心不再与妃嫔们争斗的时候,会有人用如此卑劣恶毒的手段置她的爱子于死地。
    “好,我不犯人,人却来犯我。不管你是谁,你害得本宫无法生育,没了后代。本宫没有能耐查出你是谁,但是从今以后,宫里面想再添一名孩子,不可能。我不能生,谁都别想生。”
 第七十六章 汪直的阴谋(一)
    香婉和辛凤儿趁着万贞儿出宫烧香礼佛的间隙,把万贞儿养病这段期间所穿过的夏衣夏天裤整理收拾起来,把床榻上的褥子换成了稍微厚实一些的。
    两个人虽然忙得不可开交,但是她们却表现得很是开心。
    因为昭德宫有良知的宫人们每天都能感受到万贞儿点点滴滴的变化,她们做起事儿虽然仍如以往一般小心谨慎,但是却不再担惊受怕起来。哪怕偶尔做错了事情,万贞儿也只是轻嗔薄怒般训斥一下,不再动不动雷霆大发,不再有宫人高喊着救命被拖出去挨板子。作为宫人们,谁不希望拥有一名体恤下人、性情温和善良的主子呢?
    将近两个时辰的忙碌,让香婉和辛凤儿的额头上都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相处得越发融洽的她们就像一对姐妹,一边干着活,一边说笑。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昭德宫里面的奴才都变得如此随意?本宫的寝室是你们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地方吗?”
    由于两个人搬东弄西的消耗了大量的体力,以至于呼吸变得粗重,耳朵有些嗡嗡作响,她们根本没有察觉,已经有人站到了她们的身后。
    传来的这个声音冷酷无比,这是个她们曾经最熟悉最近却变得有些陌生的声音。这种不含有任何情感在内的声音是昭德宫乃至整个后宫中,上至妃嫔,下至粗使奴才们心头挥之不去的恐怖之源,香婉和辛凤儿对望了一眼,她们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恐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几个月前的贵妃娘娘她又回来了?”
    香婉和辛凤儿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转身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身子趴在了地上道:“请娘娘赎罪。”
    万贞儿面若冰霜,在冲门的椅子处坐下,阴阳怪气地道:“本宫治下严谨在宫里面是出了名的,今日若饶过你们,来人再有其他人犯事儿,本宫如果管理?如何服众?就眼皮子一眼便能扫完的活,你们从本宫出门至回宫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干完。怎么着?是不是见本宫不在跟前儿,昭德宫就数你们大便偷懒?快,手脚麻利点把手头上的活做完。做完之后自己把宫人们全部叫到院子里,当着他们的面,结结实实打五十个耳光,然后再跪上一个时辰,跪完后不许吃晚饭,这个月月例减半。”
    汪直一听,有些着急道:“娘娘……”
    万贞儿斜了汪直一眼道:“是不是心疼香若。再敢说一个字儿,本宫立马命人把她打死。本宫倒要瞧瞧,你的举动到底是疼惜她,还是害了她。”
    听到这话,汪直弯着腰,嘴巴闭得紧紧的,再也不说一个字儿。
    “恃宠而骄的东西,没了主仆尊卑了是不是?”
    在深切地感受到万贞儿变得宽容包容后,昭德宫里面的每一个人神经都松懈了下来。香婉和辛凤儿由于是近身侍候,所以虽然有些放松,该紧绷着的时候她们还是把脑子里那根弦绷得紧紧的。
    昭德宫是后宫中除了皇太后、皇后的住所外,最大的一处妃嫔寝宫,这里面的布置,从布幔、抱枕、椅垫、靠背、被褥、床垫,东西数不胜数。若是一一收拾更换起来的话,仅以两人之力,两个时辰都已经算是相当快的了。万贞儿之所以说出上面的话,只不过是心魔已生,见到香婉和辛凤儿便像找到了出气筒般,她要拿人出气,狠狠出一口气。
    其实当万贞儿进来的时候,香婉和辛凤儿手中的活也差不多要做完。在看到两人迅速扫尾结束,万贞儿冷然一笑道:“本宫可没有冤枉你们吧,你们自己说是不是在偷懒。本宫在场才监督你们多长时间,你们便把活干完了,这未免也太放肆了吧。”
    香婉和辛凤儿道:“奴婢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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