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弥撒亚

“天啊！我的葡萄！”
    一大清早，梅姬就被鲁尔这声嘶吼吵醒，揉着眼睛从窝里钻出来，就看到鲁尔正抱着一堆枯死的植物哀嚎。
    打了声哈欠，梅姬很没精神地抱怨道：“鲁尔，一大清早谁惹你了？难道让我多睡会儿，你就那么难受吗？”
    鲁尔一听到梅姬的声音立时眼中充满了浓浓地愤怒，不由分说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摁到墙上。
    梅姬被摁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儿招惹到了鲁尔。“喂！你干嘛？想谋杀合伙人吗？”
    “合伙人？我看你是拆伙人才对。你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好事！”说着他便把手里紧攥着的枯死植物拿到梅姬眼前。
    梅姬看了一眼，心中有些诧异，“这，这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我的葡萄树了。你看，你看，就在昨天施完法之后，今天早上就这样了。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鲁尔的怒气把梅姬彻底吓蒙了，看着那些枯死的植物，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一个男声。
    “那是因为植物只能经受一次促生，结完果实，便会枯死！”
    “所以一株植物只能结一次果是吗？”鲁尔的声音里隐含着一股被人愚弄的愤怒。
    偏偏维络不怕死地火上浇油，“当然，不然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的粮食会如此匮乏呢？在这世上，是没有捷径可走的，我的酒保大人。”
    “你，你混蛋！”说着鲁尔就挥起拳头向维络打去。
    维络轻巧地一个闪身，便躲开了他的攻击，长长的黑发轻轻一甩，一道火光直直地向着鲁尔胸口飞去。
    鲁尔此刻正在攻击维络，没想到他会出手，一时间躲闪不及，生生被打飞到墙角。
    一丝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下。梅姬吓得大叫一声，连忙跑过去，想要扶他起来，却被他狠狠甩开了。
    坚难地站起身，鲁尔孤傲地望着一脸邪笑的维络，“你根本不是木元素师，你体内流淌的分明就是掠夺性的火元素！”
    优雅地捋了下自己的长发，维络冲着鲁尔妩媚一笑，声音故意说得轻柔，却隐含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鄙夷，“是啊，我的酒保大人，木元素只不过是我的辅助元素力量而已！”
    “你这个卑鄙的小人！”
    “哦，我很遗憾您这样说我，其实我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是木元素师啊？而且我也没有故意隐瞒的意思，只是你太过弱小了，根本察觉不出我体内的主元素力量！”
    “你为什么要毁掉我的葡萄树？”
    维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我并没有要毁掉它啊，是你要我这么做的！”
    “我要它结果，没有要它死掉！”
    “到了最后都是一样的，结完果，死掉。这是一个必然过程！”
    “可是你却没有告诉我！”
    “因为有人不想让你知道！”
    “谁？”
    “你的一个强大对手！”
    “希卡吗？是希卡吗？”
    维络低头不语，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鲁尔被气浑身颤抖，想要继续攻击，可是伤得太重根本使用不了土元素。梅姬适时地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却被他再一次地推开。
    “滚，拿开你的脏手！你们都是一伙的，串通好了，就是想要我在卡兹堡消失！”
    “鲁尔，我……！”梅姬想要解释，却被鲁尔打断。
    “别再惺惺作态了，你和他们都是一伙的，当初我就不应该收留你！现在你们全都给我滚，我再也不需要你们了，我这里不是废品收购站，不收留没有用的垃圾！”
    鲁尔的话深深伤害了梅姬，她垂下头，悲伤地回到窝里，系好披风，便领着冰齿虎走了出来。路过鲁尔身旁时，她的脸抽搐了一下，最终勉强扯出一丝微笑，扭头对着鲁尔说：“鲁尔，我不在了，你要记得洗澡啊！别用眼泪洗，那样会很咸的！”
    鲁尔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但依然不肯服软，倔强地扭过头去，不再看梅姬可怜的模样。
    看着他那别扭的样子，梅姬不再说话，脸上却渐渐浮现出一丝笑容，走到维络身边时，顺手将他一起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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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梅姬从酒馆里拖到街上，走了好长一段距离，直到拐进一处四下无人的角落里，维络才开口。
    “你真的就这样走了吗？”一直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可是事情的发展似乎比预料的难办，他们甚至连架都没吵，果然……！
    “才怪。我只不过是给他点时间冷静，等他明白没有我的日子会很难过，知道了我的重要性后再回来，到那时我就可以给自己的身价加码，让他再也不能对着我大吼大叫了！”
    维络露出一脸的不赞同，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梅姬指住了鼻尖。
    “知道吗？你很可恶！明明是自己故意把火元素力量隐藏起来，还要怪别人没有察觉。而且你早就知道葡萄树会在促生后死掉，却不提前告诉鲁尔，事情败露后还嫁祸到希卡身上。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维络轻轻一笑，刹那间强大的气流自他身体里射出，他的头发瞬间爆涨，直到拖至地面。一双原本漆黑的眼眸，此时也与额着的红痣一起变得鲜红、妖冶。
    “本来我想要再等些日子的，可是……！你对他就那么死心塌地吗？甚至连希卡都比不过？也许这个契约早就应该由我来缔结。维西只是个做什么事情都慢半拍的笨蛋！我会让他们知道选他做国王是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说完他便快速地抓下梅姬指着自己鼻尖的手，反扣到身后，并顺势将她紧揽到身前。
    “嗷……！”地一声长啸，冰齿虎察觉到维络对梅姬的不轨，准备起身攻击。却被维络放出的火焰团团围住。它想要冲破包围，可是当它每蹿一下，前方的火焰就会爆涨，烧到它的皮毛，最终它只得在火圈里发出没有任何威慑力的“咝咝”声。
    “放心吧我的宝贝，我是不会伤害她的！”说着挥手放出一个光团，朝着冰齿虎脑门飞去。瞬间，冰齿虎发出一声“嗷”地叫声，便瘫倒在地。
    看到他伤害了冰齿虎，梅姬不管不顾地奋力扭动着身躯，想要反抗，却被他搂得更紧。“别激动，我亲爱的，它只是昏过去了而已。你要知道，在我这个伟大的火元素师面前，你的抗挣只会加快自己体力的丧失，除此之外，对我没有一点影响。”听他说完，梅姬看看被困住的冰齿虎，再想想自己的蹩脚魔法，权衡一下利弊，最终停止了挣扎。
    见她乖乖地听话，维络地嘴角扬起一抹得意地微笑，“这才乖嘛！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戏耍猎物要比将它吃掉更有乐趣。”将额头轻抵住她的额头，维络故意把自己的气息喷薄到她脸上。让他们彼此的呼吸融合在一起，互相交换，互相吸取。
    “你到底是谁？”梅姬扭过头，躲避他那令人尴尬的索取。
    可是维络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修长的手指狠狠掐住她的下颚，强迫她正过脸来，面对着自己。
    “你想要知道吗？可是现在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也许……未来的某一天，你会很后悔知道我是谁的！”
    “我现在就很后悔，当初就不应该让鲁尔收留你！”梅姬说得咬牙切齿，此刻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维络毫不留情地揭开梅姬曾经犯下的错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吗？当初是谁先接近我的？又是谁许诺收留我的？还不都是你吗？因为贪恋我的美色，你甚至厚着脸皮偷看，还有，你在大路上诱惑我的那个吻……！这些，你全都忘了吗？梅姬，你对我所做的这一切，难道还不该缔结成契约吗？”
    “契……契约？什么契约？”梅姬红着脸听他说完自己的所作所为，生平第一次，她为自己的过去感到羞愧，可人类就是这点不好，记忆不能够随意改变，如果可以，她就不会为了没有一年前的记忆而困惑了，直接用这段令人羞愧的记忆转换，多好啊！简单方便。但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又怎么能强求呢？梅姬就是有这样一个优点：敢于推脱责任。
    “我……我告诉你啊，以前的那些全都不算，谁让你没事长那么漂亮的？你又不是女人，不需要吸引异性。所以是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你先违反动物的进化规律的，不能怪我！”
    “哦？是我先违反的吗？”俊美的男人似是略微沉思了一下，然后又露出了那张迷死人的笑脸。以前的经验告诉梅姬，他只要这样一笑，准没有什么好事，果然……！“那又怎么样呢？即使是我先违反的，也改变不了你跟我缔结契约的命运！”
    看着他那转瞬间变得越加鲜红的眸子，梅姬刚刚消失的恐惧感再次来临……！
    “你……到底想要什么？”
    维络绽放出一抹绝美笑容，还是那么优雅，还是那么魅惑，只是此刻他的嘴里却多出了两颗洁白的獠牙……！
    被轻轻咬住脖子的一刻，梅姬清楚地听到了他的回答，“我要你啊，我的弥撒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