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弥撒亚

“梅姬，你没事吧！”
    收回手中的火球，维西惊喜地飞到她身旁。伸手想将她拉到龙背，却被梅姬狠狠地躲开了。
    “维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忍了？”
    看着空空的手，维西脸上绽放出一抹嗜血的笑容。“这是战争，战争你懂么？战争的意义就是死亡，不是他们死，就是我死！你希望看到哪个？”
    “可是他们会是无辜的平民！”
    “无辜？战争中谁能说谁是无辜的？刚刚我死了两千的将士，难道说他们就是罪有应得的吗？”
    “可是这场战争是你发动的！”
    “是我吗？鲁尔在边境屯兵五万，今天如果不是我率先制人，明天你所看到的场境就会发生在洛克姿。”
    “不会的，我保证，鲁尔不会侵犯夏迈加的，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毁灭神的阴谋，维西你不能任由他摆布，你要有自己的主见！”
    “你说毁灭神？难道你属于弥撒亚的记忆觉醒了？”
    面对维西的猜测，梅姬诚实地点了点头，“嗯，觉醒了大部分！”
    “呵呵！”轻轻哼笑了两声，维西静静地注视着她，“既然觉醒了，怎么会不记得他与我的关系？”
    梅姬突然停跳了一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他是我在神界的父神。主神因为惧怕我父亲的力量，而将我封印成为最无用的神使，而且将我以人质的身份长期滞留在天神殿。后来他又因为一个小小的错误而将我父亲的手足砍去，使他成为了无用的神祗。他偏袒维络就是因为维络的身体里留着他的血液。当初我的母神繁育女神接受了父神与主神的精血孕育出了我与维络两兄弟，维络是主神的后裔，而我是毁灭神的孩子，这一切你不知道吗？”
    一席话犹如惊天霹雳打在头顶。梅姬不敢置信地摇头，“不会的，不会的，这不是真的，否则他怎么会让希卡设计维络杀了你呢？他怎么会杀自己的孩子？不可能！”
    维西的身上慢慢释放出一股梅姬不曾见过的黑暗力量，这股力量越来越强大，使得原本晴朗的天空变得阴霾昏暗。
    “那是一场我们合谋的计划，只为了让神界陷入混乱。”
    梅姬的心像是被谁狠狠刺了一刀，痛得无法呼吸。
    “只是一场阴谋？原来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人是你……！你居然利用了我……！”
    “对不起……，我也不想骗你，但是……！”
    “够了！别在说了，越掩饰，我越觉得你龌龊。你根本不配做神使，或者说你根本不配做受人崇敬的神！”
    “随你怎样说好了，现在跟我回去！”说着维西伸手欲强行将梅姬带走。
    一道凌厉的沙风，将维西座下的飞龙吹得左右摇晃了一下，待他安抚好飞龙，坐正身姿时，梅姬已经被鲁尔拉上了龙背。
    “鲁尔，放了她，我饶你不死！”
    鲁尔仰天大笑一声，“你好大的口气！维西这场战争谁胜谁败还是个未知数！”
    “你以为就凭你这区区五万人的军队能抵抗住我十万大军的围攻吗？”
    “哼，维西你别忘了，你是在我艾尔逊的领土上。我们艾尔逊人从来没有惧怕过任何外敌，即使剩下最后一个妇孺，也会同你们奋战到底！”
    “好！鲁尔，我就看看你们这个号称英雄的民族，怎么对抗我夏迈加的将士。明日一早，我们便攻城！”
    “随时恭候！”
    “哼！”鄙夷地冷哼一声，维西驾着金龙转身离去。飞到一半，他又停下来，转身望着梅姬。
    “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今日所做的一切全是因为你。我要为你建立一个强大的世界，让维西妻子的称谓不致于辱没弥撒亚的威仪！”
    露出一抹惨淡的微笑，梅姬无奈地摇头，“你觉得你如今的所做所为，还没有辱没吗？”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当我一统世界的时候，没有人会记得我所犯下的错误！”
    “维西，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面对梅姬的苦口婆心，维西不为所动，只是笑着摇头，“唯今之计，只有一战！希望你不会参与这场战争！”
    “很遗憾，加戈城被攻破的一刻，就是我的死期！”
    愤恨地瞪大眼睛，维西气恼地怒吼。
    “你不要用死亡来威胁我。既然我将你的灵魂从沉眠中唤醒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一句话令梅姬与鲁尔同时愕然。
    “你说什么？你将我的灵魂唤醒？”
    自知失言的维西没有再说什么，掉转过龙身向着驻地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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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戈城内，身体完好的士兵们，正在处理战场，将死者们运到别处用火焚烧。
    看着那滚滚的黑烟，梅姬只觉得胸口憋气。
    “对不起，我没能阻止这场战争！”
    鲁尔安慰性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都知道这整件事情里，你是最无辜的一个。”
    “我没想到维西居然背着我做出这么多坏事！害得我亲手杀了维络，从而引起神界的灾难！”
    “那都是无可避免的，不能怪谁！”
    “可是……！”
    “没有可是，梅姬你只是你，你不必为过去的事情而自责。”
    低下头，眼神瞟到床上沉眠的维络。
    “如果他醒了，我真想亲口对他说声，对不起！是我害他被诅咒了万年！”
    “也许他并不觉得可惜，相反会感激维西送给他的这个礼物！”鲁尔深情地注视着梅姬的侧脸，“毕竟是这场阴谋将你们联系到一起。也许不是维西，你永远不会走近他！”
    “也许吧，只是这个代价太昂贵！”
    “可我却觉得物超所值！”
    “鲁尔……！”
    面对梅姬的责备，鲁尔无辜地挠了挠头。
    “好了，好了，不跟你探讨了，我去看看城防部署得怎么样了，明天将会是场恶战啊！”说着转身离去。
    直到鲁尔那硕大的身躯消失在门外，梅姬才走到维络身边，轻轻执起他的手，在脸上来回摩挲着。
    “你怎么还不醒呢？懒猫都睡了这么长时间了！维西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对不起，我为以前的事情向你道歉。维络我现在好无助，面对他们的战争，我就像是一个无能为力的孩子，我一个人的力量真的太渺小了。维络你醒醒，我现在很需要你的支持，维络……！”她的声音暗哑，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可是，不管她怎么呼唤，在床上沉眠的那个人始终没有苏醒的迹象！
    当天空中的第一缕曙光照起窗口。城外的号角声也响了起来。
    刹时整座加戈城陷入了厮杀的包围声中。敌我的兵器互相碰撞在一起，发出“乒乓”的声响，还有彼此的嘶吼声，以及伤亡时的惨叫，一时间整座城市成了一片血腥的炼狱。
    天龙中，驾着龙的骑士们互相胶着，时不时坠落下几名受伤的战士或是飞龙。更有一些从天空中直接落下，摔在地上血肉模糊。大街上随处可以断了的残肢以及不住哀嚎的伤者。
    看着这幅惨绝人寰的画面，梅姬心中满是悲怜。轻轻吻上维络冰冷的双唇，她义无返顾地走向皇宫的顶层！
    这里是加戈的最高处，此刻俯视四周，全都被火海吞没。天边艳红的光芒分不清是火还是朝阳，亦或是战士们的鲜血。让人觉得唯美而凄凉。
    拿出腰间的惩罚之刃，她毫不犹豫地向着自己右手的腕口处刺去……！
    刀尖穿透手腕的一刻，属于她的，神的血液，随着寒风飘散，刹时，所有的士兵全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像是被人支配的木偶般放下手中的武器，一脸虔诚地跪在膜拜。
    在天空中交战的鲁尔与维西，也诧异地停止争斗，回首望着战在寒风中的梅姬。
    此刻梅姬已经与弥撒亚融为一体，金黄色的头发暴长到脚面，神情肃穆，周身围绕着一层淡淡的神圣的光环。
    “梅姬……！”鲁尔大吼一声，掉转飞龙，便像皇宫顶端飞去。
    可是在接近皇宫上空的一刻，却被一股无形的结界阻挡。
    他驾着飞龙焦急地来回旋转。
    “梅姬你快住手……！你现在缺少弥撒亚的两块灵魂体，勉强远用神力，只会让自己属于普通人的生命枯竭。”
    似是没有听到鲁尔的喊叫，梅姬紧紧闭上眼睛，身体呈飘浮状地缓缓上升到空中。
    随着惩罚之刃颜色的加深，她的脸色越加苍白，身上的神圣力量也逐渐减弱。
    维西此刻也慌了手脚，一连使出几个魔法球，攻向结界，可是那结界依然完好无损。
    “梅姬你别做傻事！你的付出根本毫无意义！我告诉你，如果你死了，我便会将所有的恨都加诸到艾尔逊身上，我会让所有的国民，一起给你陪葬！你不是庇护他们吗？那你就不能死，你听到了吗？”
    奈何他的威胁根本起不到任何做用，梅姬像是陷入了无意识状态。血液源源不断地从手腕处流下，一滴一滴，全数飘散到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