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坑死顺治爷

第12章


  
  可是,无论哪种都仿似很痛苦,只不过前者是循序渐进日日磨心的精神之痛,而后者则是实打实的身痛。作为一名有文化有思想的现代人,她纠结了。
  
  这一纠结,就纠结了数月。
  
  数月中,大事颇多,譬如皇上临幸了某个不小心冲撞了皇后的宫女啦,譬如某妃怀了龙子啦,继而晋封啦,再譬如皇上一夜御多女啦……
  
  层出不穷。
  都像一阵儿疾风刮进了娜木钟的耳朵里。
  
  好吧,最后一个经证实,乃空穴之风。
  
  可关她什么事呢?她听了便听了,没什么表情,但心里却有些难受,倒不是嫉妒吃醋。从一开始她就忒清醒,和帝王谈恋爱都是没有好结果的,再说,她早晚都得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只是她刚来时,顺治还是个傲娇中透着可爱的少年,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造就了他喜怒不定的脾性,可是,如今的少年却不大一样了……
  
  其实这几月里,最令她在意的是博果尔大婚了,娶了名声赫赫的董鄂妃。她替博果尔惋惜命不久矣的同时,也忒好奇,她就整不明白这顺治怎的就看上了那个女子?
  
  吃吃喝喝睡睡的人生是以前的她的终极理想,如今理想实现,她才觉得当初的理想是多么的鼠目寸光。
  
  娜木钟本来想弄点断肠草和鹤顶红,一命呜呼算了,可她却突然发现,她连想要一点毒药都要不到,莲娟儿一听她这话瞬间泪流满面,跪倒在地抱着她大腿嚎,“主子,您千万可别想不开,万岁爷那是故意在气您吶!您只要稍稍低声下气主动见上皇上一面,一切都会回到原点的,主子……”
  
  娜木钟:“……”她是想死,可她一新世纪女性,永远都不会为一个男人寻花问柳而死好么?
  
  这就是时代的差距!
  
  当时这事儿上午才发生,晚膳过后,三四月未曾蒙面的顺治竟再度亲临钟粹宫。听殿外太监通报,娜木钟都还以为自己听岔了,当他依旧一袭蓝袍跨进门槛时,有一瞬间,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福临时的场景。
  
  只不过,一年多了,他的变化倒挺大,娜木钟上前福身请安,免礼后,一度无言。
  
  当时已经春深,寂静的傍晚,只闻得到院外偶尔的鸟鸣声,摸约片刻,顺治无言的背过身,离去。跨过门槛时顿住了身,久久未行。
  
  娜木钟抬眼看着他日渐俊朗的身影,嘴唇微动,终究再度蹲身道,“臣妾恭送皇上。”
  
  就只是个小插曲。
  
  其实,她知道,只要开口挽留……或许,他就是在等她的一句挽留罢!
  
  可是,怎么能开口?
  
  如今已经时值七月,一年又过了一半,娜木钟绕到院子里纳凉,没死心的又继续想了想,活着不容易死还不简单吶,咬舌自尽、一头栽进御花园的湖水里、撞上壁柱……诸如此类。
  
  只不过,怎么下得了嘴?怎么下得去手?
  
  论如何正确的没有痛苦的死去。
  
  这破任务,她大爷的不做了成么?
  
第13章 第十三章 皇上是炮灰么(三)
  就在娜木钟下狠心选择一种死法之时,宫中正在如火如荼的准备夏猎事宜。消息传到钟粹宫时,娜木钟眼前一亮,据她所知,这次的狩猎地点定在了西丰县的坝上草原,旁的不说,但凡她跟着一道儿出了宫,想死还不简单么?顺便死前围观一场声势浩大的草原盛事,岂不美哉?
  
  作为顺治的后宫成员之首,娜木钟自然是要拉出去充场面的,除她之外,还有几位妃子,其中,那位怀孕的宁悫妃也囊括在里边儿。
  
  虽说那位宁悫妃已怀了四个月左右,但身为孕妇舟车劳顿似乎有点儿不妥。太后对此同样颇有异词,不过人现在是宠冠六宫的妃子,再加之万岁爷都点了头,还不就成了。
  
  娜木钟倒有些无语,宫里头的女人不都母凭子贵?这女人不晓得心里头想着啥,还到处跟着瞎折腾,典型的智商不够啊!
  
  出发之日,天气晴朗,六月中旬还没热到那地步,娜木钟单独坐在一轮马车里,听着外头一溜儿百姓的喧闹之声。没有飞机动车的古代就这点劳累,不过娜木钟已经很知足,好歹她也是一皇后,待遇除了皇帝之外,最舒适的就是她了。
  
  途中休息时,忒打眼的还要数宁悫妃,因怀着身孕,连随侍的宫女儿份额都给她增了两,吃食也是全都顺着她来,偶尔的不适传到皇上耳里,也是立马原地休息,宫中随行的御医连连去请脉。
  
  啧啧啧,果然宠妃就是好,难怪后宫就从未有过安宁之日,关键福利待遇忒好了!
  
  折腾数日终于到了行宫,娜木钟安安静静的给安排哪儿就去哪儿,见着顺治就挑不出一丝错儿的蹲身行礼,不过顺治一般都不怎的搭理她,全部心思都在宁悫妃和她微微鼓起的肚子上。娜木钟倒是无所谓,结果一不留神就瞅到了宁悫妃背对顺治时冲她那别有深意的一笑。
  
  娜木钟:“……”心情着实有些微妙。
  
  这是被看成了敌人的即视感?不过她没恁多心思演绎宫斗戏份。
  
 娜木钟拒绝接受挑衅,视若无睹的侧身行礼告退,在指引下回行宫里的荷沁园休息。
  
  接下来的事儿就还是吃吃喝喝睡睡,只不过挪了地儿。顺治带领王公大臣们去围场狩猎,女眷们为了避免抛头露面,是不会一同前往的,这倒可惜了她们的骑术。
  
  莲娟儿随她一道儿过来伺候,这才两三天,娜木钟就瞅着她偷偷抹眼角抹了四五次,再一追问,得,无非是领膳食又或者啥琐碎事儿遭了难,好好儿走着路也能被伺候宁悫妃的几个宫女儿欺负一下。
  
  娜木钟捏着手绢儿,觉得红着眼角的莲娟儿着实可怜,可宁悫妃现在就一尊大佛,估计就巴望着皇后闲着没事儿去折腾她两下,然后再给顺治刮几阵耳边风。她叹了一声气,无力道,“莲娟儿,你且再忍几日吧,一切都要到头了。”
  
  “主子这是几个意思?您打算原谅万岁爷了么?”一听这话,莲娟儿立马欣喜的睁大眼珠子,急急问道。
  
  哪有什么原不原谅的,顺治其实压根就没有做错什么不是?娜木钟从石凳上站起来,倚靠在木亭的一边柱子上,抬头眺望一望无际的嫩荷叶。
  
  不是她和皇上要打破冷战,而是她要死了。
  
  人不在了自然也就一了百了。
  
  因着狩猎出行人员太多,物资是一个很大的困难,所以是允许周边商贩跟随狩猎队伍一起来坝上草原的。娜木钟四下留意了下,她决定溜出去去买点毒药,就算没卖的这次也一定要随便找个方法去死。
  
  正式的狩猎已经第三日了,前边儿的消息她完全不在乎。莲娟儿撑了把山水画儿油纸伞,扶着她从木亭往桥上离开,行到桥中间,娜木钟忽的顿下步伐,右手搁在雕花护栏上,扭头瞧了眼青绿绿的荷叶,有些兴致道,“莲娟儿,咱们采些荷叶带回房里头用水养着罢!”
  
  于是两人每人都摘了几片回去插在青花瓷大花瓶里,别说,整个房间霎时就弥漫了一股清香味儿。
  
  夜里娜木钟洗漱完毕,一袭白色里袍坐在镜子前,莲娟儿持玉梳子帮她捋顺刚洗的长发,两主仆说说笑笑间,未掩实的木门突的被撞开,一股浓烈的酒香味儿扑面而来,呛人得很。
  
  娜木钟嫌弃的皱了皱鼻子,视线从镜子里转移到门侧。
  
  顺治一身正黄色骑马装,右手拽着门边,整具身体歪歪斜斜的倚靠在一侧。
  
  房里只点了一盏灯火,娜木钟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就瞧那样儿估计喝了不少烈酒,啧啧,漫天的味儿啊!
  
  在莲娟儿的请安声中,娜木钟终于晃回了神,站直身子,福身行礼。
  
  “你,先出去。”福临微微摇了摇脑袋,似乎是想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儿,朝莲娟儿命令道。
  
  莲娟儿余角瞄了主子一眼,赶紧的回了声“嗻”,出去后还顺带把门给掩严实。
  
  娜木钟站在原地未动,看着顺治迈着微乱的步子往前走了两步,她在心里微叹一声,想必万岁爷还真是喝醉了,要不然就冲他那脾气,半年都不肯先行服软,若清醒着还能大咧咧独自来寻她?
  
  现在两人距离大约就一米左右,鼻子里的味儿愈加重,娜木钟盯着自己足尖半晌,实在有些受不了这股酒味,便挪着步子走到窗前把另一半合上的木窗也打开。
  
  窗外的夜风习习,吹扑在脸上,很舒畅,她刚欲回身,一具温热的身体从后紧紧贴住,双臂也不老实的将她整个人禁锢在他怀里。
  
  娜木钟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挣扎了一下,不料身后的人却把她拥得更紧,力气蛮横,勒得她都几近无法呼吸,于是她只有默默选择放弃,开口纠结唤道,“皇上……”
  
  话未说完就被他的右手捂住嘴。
  
  福临将头深深埋在她肩,沉重的嗅着那股幽幽的清香,呢喃道,“朕喜欢这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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