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坑死顺治爷

第43章


若真是如此,万岁爷便带着来顺儿一起回宫吧,我可以自己回去。”
  
  “让他送你,朕比较安心。”顺治不留商量余地的脱口而出,两人下了楼梯,走出酒楼,顺治替她掩了掩元宝领子,转头看了来顺一眼,复回头与她交待道,“事情紧急,朕可能这几日都出不了宫,来顺就暂时住在你那宅子里,等事情处理完了朕就接你入宫。”
  
  他神色凝重,这番话不是第一次这么对她说,可此时听来竟有种万分庄重的感觉,董鄂乌兰缓缓点了下头,他道,“你们先走,朕马上就回宫,便不送你了。”
  
  来顺应“嗻”,上前行至她身畔,做了个请的手势。
  
  董鄂乌兰觉得顺治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可按照他的说辞来看,又不存在任何漏洞不是么?朝政有时难免会发生大事,她犹豫片刻,终是旋过身子,在来顺的领路下往前走了。
  
  走至街尾,董鄂乌兰扭回头,酒楼门前的那抹靛蓝色身影早就消失在来往路人中,她使力按下心底的那股别扭,随着来顺往宅子方向而行。
  
  次日,顺治果然如同昨儿个与她说的那般,并未到这宅子里来。书雁琦芹二人给来顺收拾了间偏殿,让他住了下来。
  
  自前两日她身子明显好转,顺治就特地给她在宅子里请了位京里有名的厨师过来,专门在厨房里给她做些吃食,日日也另外给她做顿药膳补补身子。
  
  到点用完了晚膳,董鄂乌兰在廊道稍稍走了会子消完了食,便准备回厢房困个午觉,来顺如书雁琦芹一般,像条小尾巴似的一直跟在后头伺候着。她与来顺道,“我这边有书雁琦芹顾着,你且回宫去吧,万岁爷身边一向有你伺候着,想必也是习惯了。若此后万岁爷责怪起来,你便道是我强行轰你离开来着……”
  
  来顺掀起眼皮睨了她一眼,一板一眼道,“奴才不敢违背圣意。”
  
  董鄂乌兰瞧他一本正经这样儿,心下好笑,做了这么久圣前奴才,想必早就磨练成个人精了,可他却丝毫都不掩饰不喜她的态度,还真是胆子贼大。
  
  他不走,董鄂乌兰也没有办法,其实事实上她是有些担忧顺治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本来她想问问来顺儿,可若真事关朝堂政事,那就不是她有资格知道的事了。
  
  遣了来顺书雁回去休憩,今儿轮到琦芹当差,董鄂乌兰侧躺在床榻上,因着春日极其容易犯困,她很快就沉入睡梦之中。但是这一觉睡得颇不踏实,脑海里好像一直不断的纷飞着碎梦片段。梦中她似乎是在追逐着一只纸鸢,但无论如何却怎么都追不上,头顶灿烂日光忽而全部化为黑暗,她看不清眼前之路,只得驻足脚步,她很惶恐,然后,心口一股巨大痛绞突突袭来,她猛地清醒,挣扎着从榻上坐起来。
  
  她大呼一口气,抬手抹掉额上冷汗,琦芹坐在红木桌旁的圆凳上,手托腮趴在桌面上睡得香甜,窗棂大开,温暖的阳光撒了进来。董鄂乌兰右手紧紧捂住心口,梦里的疼痛之感十分真实,可醒来之后却一无所觉,莫非真的只是梦里的疼痛么?
  
  董鄂乌兰套上鞋,细微的声响惊动了琦芹,她惊呼一声,连连起身替她把外袍拿UCI过来仔细穿戴好。
  
  醒后喝了杯凉茶,董鄂乌兰思绪才稍稍平复,她蹙眉翻出上次没看完的游记,却不知为何总是沉不下心,胡乱翻了两页她焦躁的扔在桌面上,她揉了揉眉心,总觉得胸口透不过气……
  
  如此又过一日,第三天午时,两日未见的顺治终于重新出现在了宅子中,他神色憔悴,眼窝下深深黛色,来顺迎上去时心里头挺不好受,凭什么万岁爷忙得不可开交,什么苦累都往自己肩上扛,可那董鄂氏却好生生什么都不知情的蜷缩在万岁爷为她搭建的安全窝里?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人散(一)
  来顺心底纵然万般替万岁爷不平,可他只是个奴才,主子甘之如饴,他又能奈何?
  
  他赶紧的迎上去,行了礼才低声问道,“万岁爷您身子可还好?宫里那边儿……还有襄亲……”来顺好多问题都担忧得紧,可眼下这局势万岁爷势必极其为难,他话一出口就完全无法再继续问下去……
  
  顺治拢了拢眉心,方欲回应,余角视线见一抹浅青色正往此处来,正是数日未见的董鄂乌兰。顺治几不可察的皱眉,似警告的扫了眼面前躬腰的来顺,这才大步上前将她拥入怀里往厢房内而去。
  
  董鄂乌兰本来就是立在窗棂处赏赏景,瞧着顺治来了索性踏出了门槛儿,日头正中,有点灼晒,她在屋里呆了整个上午,走几步居然生出了些眩晕的感觉。她揉了揉额头,顺治侧眸关切道,“怎么?可是哪儿不大舒服,朕传单御医下午过来给你诊诊脉。”
  
  “不用,前两日单御医才过来,可能是昨晚上没睡足所以才精神头儿不大好罢!”摇了摇头,董鄂乌兰细声拒绝。
  
  顺治听言也不坚持,只是喉咙里隐隐发出淡淡笑意,他停下脚步侧转过来面对她,挑眉道,“朕不过两日未过来,不料你就思念朕甚紧,连夜里都辗转难眠,听来真是令朕颇感欣慰啊!”
  
  瞅了眼他的神情,董鄂乌兰抽了抽嘴角,这般肉麻的话搁以前,她定想直接两脚踹过去,或者干脆理都不理。可如今她却突然没了与他抬杠的兴致,他脸上的笑容掩饰不了满面倦意,细看眼里不少红血丝,面颊更是透着股淡青色。这般模样一瞧就是没休息足够,亦或者这几天根本就没怎么睡觉?
  
  她在脑子里搜罗了一圈儿,可是顺治年间历史上好像也没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啊?除了他自己个儿要去做和尚之外……
  
  董鄂乌兰斟酌着话语正想不露声色的试探一下,忽的头顶阴影袭来,却是顺治倾身一把拥住了她,稍稍用力圈紧了她的身子,在耳畔轻声道,“就抱一会儿,朕需要点能量。”
  
  她又不是机器,能给他什么能量啊?董鄂乌兰撇了下嘴,倒也没挣扎。
  
  僵着身子被搂了好久,顺治出奇的十分安静,董鄂乌兰微微扭了扭脖子,随口咕哝,“喂,你该不是睡着了吧?”
  
  “没有。”过了片刻,他才边回应着起身松开她,顺手替她把额发撩到耳后。
  
  温热的指尖拂过她的脸颊,又轻轻触及耳廓,细微的痒。董鄂乌兰心底紧紧一缩,因往常难得见他这么一副柔情模样,登时整个人有些尴尬。顺治见此又从喉咙嗓子发出了几声低哑的笑意。
  
  故作生气的瞪了他一眼,董鄂乌兰拉着他坐在红木桌边儿的圆凳上,亲手沏了茶,摆置在他面儿上。随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她假作漫不经心道,“瞧着万岁爷累成这样,先前您所提的事儿可是办妥了?”
  
  这话端儿一出口,余光就见顺治动作一顿,正欲送及唇畔的青花瓷茶杯被他又重新搁置在桌面上,董鄂乌兰悻悻坐在他对面,也不再开口,看样子,事情必定是有些棘手的。
  
  顺治垂着眸,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小啜了口茶水,董鄂乌兰支着腮帮子盯着窗棂下瓷瓶里插的几枝茶花,这是书雁从小花园里剪进来以作装饰的,大朵茶花盛放的很是娇艳。方才她就是立在那边儿给撒了点清水,现在瞧过去,就跟清晨露珠似的。
  
  “如果……”
  
  董鄂乌兰正看着花儿出神,冷不丁对面顺治突然开口,她扭过头,追问的“嗯”了一声。
  
  手指“笃笃笃”很有节奏的在桌面上敲着,顺治疑纠结思索片刻,猛地一顿,缩回手抬头道,“就算前头有万重山水,你也有要跨过去的勇气和自信走到朕的身边么?”
  
  他的眼睛亮亮的,直勾勾的盯着她,董鄂乌兰下意识避开,又觉自己这个反应是不是哪里不对?她要的不就是这个效果?现在她是不应该露骨肉麻的表露出她对他的爱意比天高比海阔,然后把他忽悠的感动的不行,再跟她表白说“我爱你”?
  
  每一个挣扎的瞬间时间都过得极慢,董鄂乌兰重新抬眸回视他,二人目光相触,她好不容易堆积出来的那些骗人的话像堵在嗓子眼里。身在其中她才知道顺治要把她这样的的女人留在身边有多么困难,她嗫嚅唇畔,话未出口却被他中途拦截。
  
  顺治起身,慢慢行至她身边,将她的头按在他怀里,轻笑道,“此前朕还有退路,你是个烫手山芋,朕接过来不是推出去却有些不舍,可如今退路都被朕自己给斩断,想来你不跨山涉水走过来也不行了。”他抚了抚她的后背,又道,“朕现下问你,不过是想着,若你与朕一样的心情,朕也算不大吃亏了罢!不过再一思量,反正木已成舟,你的答案现在也没那么重要……”
  
  被动的被他圈在怀里,董鄂乌兰觉得自己似乎应该说些什么,说些他想听的也对自己有益的?可不管以前如何,他现在对她算是足够用了心,他问她愿不愿意跋山涉水走到他身边,可是,摆在她前面的分明就是一条通阔平坦的大道,路上的障碍早就被他铲平,甚至那些障碍具体是什么她都不曾知道。
  
  但,尽管这样一条平坦大道,她都没有勇气走到他身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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