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暄将红绫的另一头‘交’到云然的手上,自己握住了红绫的另一端,将她扶到了厅中。
芽儿扶着云然行礼,盖头之下的云然,只能看见自己红‘色’的绣鞋,可是她的心却无法平静,只是“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她明明不是第一次拜堂行礼,可是这一次她仿佛是初嫁一样,仿佛是第一天要跟这个男人相处一样。
“一拜天地!”管家李全高声喊道。
云然因为弯不下身子,不过是点了点头,但是心中的‘激’动一点也没有磨平。
“二拜高堂!”
李怀渊和李夫人庄氏的灵牌早已经摆在了案上,李暄和云然都面朝里,朝着他们的灵牌一拜。
“夫妻对拜!”
终于等到这最后一拜了,云然难掩住‘激’动之情,低头一拜,这一次她不止可以看见自己的鞋面,还可以看到李暄的鞋面,这个男人是自己的男人,永远的,连曾经有缺憾的婚礼都补完了,他们的一切都圆满了!
“送入‘洞’房!”
李暄听着这声“送入‘洞’房”,笑着将云然打横抱起,向他们的房间返回。
回到房间后,李暄将云然放在‘床’上,轻轻地掀起了她的盖头,云然这次不像上次一样毫不遮掩地对上对方的眼睛,而是羞答答地低下了头,当初做新嫁娘的时候没有做到的,现在都要做好。
“脸又红了?”李暄低着头,促狭地欣赏着她脸红彤彤的模样。
“讨厌你!”云然抬起头,撅着嘴看他。
可是下一瞬,李暄就将她撅起的小嘴包含在嘴里,细细地‘吮’吸着,但是他又不敢太过投入,因为她现在毕竟怀着孩子,他辗转了几下,依依不舍地将自己的‘唇’从她的‘唇’上离开。
云然满心欢喜地打量了一下已经被布置过的房间,果然挂上了红绫,贴上了喜字,连被褥都被换过了,龙凤烛也“噼里啪啦”地燃烧着,这果然是新房的模样!她盈盈一笑,说道:“今天可不能‘洞’房了哦!”她说着又看了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一眼。
“‘混’小子!”李暄笑着,蹲下身来轻轻抱着云然的腰,又将耳朵贴上了云然的腹部,这个动作已经成了他每天必做的事情。
“嘻嘻!”云然每天看着他们父子间的互动,都会忍不住笑起来。
“还没有用晚膳呢!不能饿着你们母子,先吃点东西吧!”李暄说着,就去桌上夹了云然爱吃的又营养的菜,一口一口喂她吃着。
云然就张着嘴,欢欣地享受着李暄的服务。
可是待李暄喂云然吃饱饭,他的神情就慢慢地变严肃了,他握住云然的手,说道:“云然,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啊?”云然还沉浸在亲子的喜悦中,并没有发觉出李暄现在的古怪。
“边溪国突然来犯,现在边关告急,皇上封林钰为主帅,我为副帅,明日便出征。”李暄别开脸,将这句话说出来。
云然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她惊慌地抓住李暄的胳膊,叫道:“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这么做?你从未带过兵打过仗,他为什么要派你上战场?”
李暄看出她的害怕,急忙安慰道:“也没有哪个将军是一出生就会打仗的,对不对?凡事都有第一次,况且,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吗?文韬武略,我哪个不行?你见识过我的实力,况且,兵书我也读过不少的!”
“可是打仗又不是纸上谈兵,读书有什么用?不行!我不让你去!”云然紧紧地抱住了李暄,一副身怕他马上就会离开的样子。
“乖!这个是皇命!是不能违抗的!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平安回来,好不好?”李暄尽量哄着她。
“不!我要去找祁胤行,他凭什么?”云然说着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
“傻瓜,你去找他能改变什么吗?还有,要叫他皇上,不能再喊他的名讳了,让人听见的话可是欺君罔上的大罪。而且,我不希望你们俩见面。”李暄说着一下一下为她拂去了眼泪。
“我知道。”云然心里明白,虽然李暄从来不提祁胤行对她的那段情,但这样一件事在李暄心里始终是根刺,云然呜咽着问道:“可孩子还有三个月就要生了,你这么一去,三个月之内肯定是回不来了,你都看不到孩子出生了!”
“所以我会浴血奋战,用最快的速度剿灭敌军,回到你和孩子身边来,好不好?”李暄惆怅不已,但在云然面前始终不表现出来,他只要一伤感,云然就会更伤心的。
云然还是不能安心,思前想后,从荷包里掏出一枚朴素的银戒指,这只银戒指是她穿越过来时,唯一随身携带的东西,这枚戒指很简单,只是一个普通的银圈子。这是她死去的妈妈留给她的,十几年来,她一直带在身边,简直就像她的护身符。
“这不是你娘亲留给你的戒指吗?”李暄问道,在他们成为真的夫妻之后,他们之间的秘密就越来越少了,李暄也知道这个戒指对她的重要‘性’。
云然从自己的嫁衣上扯下一根红绳,然后将戒指穿上,递给李暄说:“这枚戒指一直是我的护身符,现在我把它‘交’给你,它保佑了我这么多年,一定也会把好运带给你,你要戴在身上。”
“好。”李暄接过那根红绳,将戒指套在脖子上,又藏在了里衣里,说道:“我一定会贴身藏好,这个地方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我会一直念着你的。”李暄‘摸’着‘胸’口,戒指所在的地方说道。
“我不要你一直念着我,这样你就没有办法安心打仗了。”云然只要一想到他马上要离开自己奔赴战场,眼角就有了泪。
“好!”李暄努力笑着安慰她,说道:“很晚了,我们睡吧,明天我四更天就要起,就要到校场上去。”
云然不情愿地点了点头,但是她不想睡,因为一觉醒来,她就要与她的丈夫分别了。
月光下,云然迟迟没有闭眼,她舍不得睡,一直努力地睁着眼睛,看着李暄平静的脸庞,从嘴巴到鼻子,到眼睛,再到额头,她一丁半点都不愿意错过,这就是她最心心念念的丈夫啊!她怎么舍得让他离开?
直到下半夜,她困得实在熬不动了,才闭上眼皮,‘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她睡过去不久,李暄就睁开了眼睛,也一样舍不得睡,他知道云然一直在看她,但是他不能睁眼,因为他一旦睁眼,两个人说起话来,只会惹得云然越来越伤心。
在最初,云然与他刚刚成亲的时候,那时他睡‘床’,她睡榻,云然一直以为他是一觉睡到大天亮的,其实不然,每在云然睡去的时候,他就会起身,坐在榻边,看着她的睡颜,他也不明白自己这么做是因为什么,只觉得这个‘女’子好像扎在他的心里,他要是不起来看一看,他就无法入眠。
现在,他也是这样,云然因为疲困已经睡过去了,他就这么看着她,一如以前许多个静谧的夜晚,这样就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没有嘲笑,没有斗争,没有不安……什么都没有,只有他们两个人,彼此温暖,彼此给予的两个人。
“嗯~”云然突然翻了个身,轻轻呓语了一声。
李暄将手臂递过去,让她枕着,云然枕着李暄的手臂,好像安心了一些,紧紧窝在李暄怀里,又再度睡了过去。
“要不是我不在,你该怎么办?”坚强如他,想到要与云然的分别,他的眼角竟然又有了泪,“知道吗?在你还不确定对我的心意的时候,我的心早就被你牵着跑了,我的妻。”
他轻轻‘摸’上云然的肚子,说道:“小子,如果你爹这次回不来了,你一定要代替你爹,好好照顾你娘,知道吗?”
肚子里的小家伙轻轻动了一下,李暄有了笑意,这个小子肯定是听到自己说的话了。
第二天,云然醒的时候,李暄已经将盔甲穿好了。
云然一咕噜就从‘床’上坐起来,往窗外一看,明明就还是漆黑一片,她忙问:“就要走了吗?天都还是黑的呢?”
李暄将腰带系好,看云然已经坐起身了,忙走到‘床’边,说道:“还只有四更天呢!你再睡一会儿吧!”
“我不要!”云然一把抱过李暄粗壮的手臂,将脸贴了上去,也不管盔甲上的甲片有多凉。
“那好,时辰尚早,我再陪你们一会儿。”李暄说着用大手将云然凌‘乱’的头发给抚平了。
云然什么都不说,就是抱着他的手臂不肯放。
“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就去公主府找三弟,我跟他‘交’代过了,他会照拂你们的。”李暄见云然低头不言,就自己开口说道,李晗现在是跟他一起上朝的,下朝之后,他就‘交’代了李晗,因为现在世界之大,除了李晗,他再也找不能将云然母子托付的人,李晗当然是凝重地答应了他。
云然还是一言不发。
“我给你画眉吧?不然要有好多天不能再给你画眉了。”李暄说着就‘抽’出了手,到梳妆台上,取了一支眉笔下来。
云然抚着肚子坐在‘床’边,自从他答应过给自己画眉以后,云然几乎没有再自己画过眉,都是李暄为她画的。
李暄用眉笔在她弯弯的柳叶眉上一笔一笔细致的画着,云然的眼角一眨也不眨,就这么看着聚‘精’会神的他。
李暄画眉只需要一会儿的功夫就能画的很好,云然都不需要再看镜子确认。
李暄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然后收起眉笔说:“我去将眉笔放好。”
“别!”云然忙拉住了李暄的手,他的手有厚厚的茧子,她只要一碰到就会格外安心,她的眼里突然有了泪‘花’,说道:“给孩子取个名字吧?等你回来,孩子肯定都生下来了。”
“好。”李暄又坐回她身边,思考了片刻,说道:“叫烈吧!刚烈的烈!李烈!”
“烈?烈?”云然反复咀嚼这个字,然后点头笑道:“李烈!真好听!可是万一生个‘女’儿怎么办啊?”
“不会的!相信我!是个小子!”李暄最后一次抚上云然凸‘挺’的肚子,说道:“李烈!记住爹爹的话,千万不许为难你娘,不许闹腾知道了吗?”
李烈在云然的肚子里动了一下,云然又捏起鼻子,装作童音说道:“烈儿记住了!爹爹!”
“哈哈……”李暄爽快地笑道,只是他的心间却是酸楚一片,因为这一幕不知道要等何年何月才能见到了,他总是觉得祁胤行不止是派他去打仗那么简单。
“侯爷!该准备出‘门’了!”‘门’外有了管家李全的催促声。
“我该走了。”李暄万分不舍地将这句话说出来。
“不!你不要走!”云然飚着泪,抱住了他的手臂。
李暄无奈地叹了口气,往外叫道:“芽儿!”
“是,侯爷!”芽儿听见李暄的叫唤,立马推‘门’进来。
“好好照顾夫人,要是夫人除了什么差错,唯你是问!”李暄硬声说道。
“是!侯爷!”芽儿立马来到‘床’边,扶住了云然正黏着李暄的身体。
见芽儿扶住了云然,李暄才慢慢地拨开了云然的手,走到案边,拿起他事先就准备好的包袱。
“暄!不要走!”尽管明知道他非走不可,她还是忍不住这样呼唤道。
李暄不敢再看云然那带着泪的面容,将目光移到芽儿身上,说道:“记得,夫人弯不下腰,你要为她穿鞋;不管她什么时候要吃什么东西,你都要想办法为她买到;不要带她出‘门’,她要是觉得闷得话,就带她道‘花’园里散散步;她睡觉的时候,你要守在外面;不管她要什么你都顺着她,不许让她动怒!”
芽儿看见李暄和云然这么难分难舍的模样,早已经泪水满眶,连忙答应道:“侯爷,你放心,芽儿一定不负侯爷所托,会照顾好夫人的!”
“我走了!”李暄这才敢再看云然一眼,只见云然满脸都淌着泪,他多想直接上前去,将她拥在怀里,为她抹去所有的泪水,叫她不要难过,可是现在他不能那么做,他要是再做点什么,云然会更加抱着他不放。
最后,他一狠心,提起自己的包袱和剑往‘门’外走去。
“暄!你要平安回来啊!我和烈儿会在家等着你的!”看着李暄逐渐远去的身影,云然还是忍不住大唤了一声。
李暄的脚步一顿,没敢回头,同样回应了一句:“我知道!你们在家要好好的!”
李暄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她全身都软绵绵的,自言自语般的说了一句:“他走了。”
芽儿看出她的伤心,连忙安慰道:“夫人,你别难过,侯爷他这么厉害,一定会旗开得胜,凯旋而归的!”
“是吗?一定会是吧!”云然不带感情地笑了一下,环视了一下这个被装扮的喜庆洋洋的屋子,龙凤烛都还没有烧完呢,可是她的丈夫已经离开了。
可是李暄走了之后,祁胤行就更嚣张了,三不五时地就要给云然赐东西,于是那些山珍野味,奇珍异宝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往景昌侯府飞,祁胤行美其名曰是安抚将士的家属,可是其他将士的家属也没有一个是有这样的优待的,于是京都关于云然是皇上的情‘妇’的传言就更胜了。
云然虽然不大出‘门’,但是这样的传言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流言蜚语就像长了翅膀,不停地飞进她的耳朵里。
她之前的时候情绪很不稳定,可是怀孕到了后期,她倒也渐渐平静下来,要她生气她偏不生气,她要是生气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会跟着不开心的,现在李暄不在自己身边,她一定要更努力地将自己和孩子照顾好。
祁胤行,虽然不知道你在耍什么把戏,但是我一定不会让你得逞的!
芽儿本来一直提心吊胆的,担心李暄不在家,云然受到这些刺‘激’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却没有想到云然一反常态,吃好睡好喝好,不计较什么,也不生气什么。
云然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每隔几天都会收到李暄的来信,她知道李暄一路平安的到达边关,知道他旗开得胜,首战告捷,她为她的丈夫骄傲,自豪!
宜城公主府
李晗一进‘门’,宜城公主就迫不及待地奔跑出来,嬉笑着问道:“晗哥哥,你看我漂亮吗?”
他们成婚已经半年了,虽然还没有到多亲密无间的地步,但是也越来越和谐了,所以宜城公主还是每天这么嘻嘻笑笑地对待李晗。
李晗刚想夸漂亮,可是抬眼便看到了宜城公主发间‘插’着的雏菊簪子,那是他一直珍藏在书房的,他的脸‘色’立马就变了,立马夺下簪子,也不管他的这一粗鲁举动将公主的发髻都‘弄’‘乱’了,只是说道:“你干嘛好好地动我的东西?”
“我?”宜城公主一时间觉得委屈无比,她用手拨‘弄’着被李晗‘弄’‘乱’的发髻,嘴上抱怨地说道:“不就是一支簪子吗?你至于这么小气吗?难道你这支簪子不是送给我的吗?”
“我……”当然不是送给你的!但是他怎么好直接说给公主听?李晗一时语塞,什么都没有能说出来。
“难道说你外面有别的‘女’人?”宜城公主见李晗神情有异,赶紧追问道。
“瞎说什么呢?没事净会瞎想!”李晗说着,已经将簪子塞进了怀中。
“要不是你有‘女’人了,你干嘛要藏着这支簪子?这支簪子是要送给谁的?”宜城公主不依不饶。
“简直是受不了你!”李晗不想再理她,转过身负气而去。
“你去哪里?给本公主回来!”宜城公主只有在生气时,才会对李晗使用这样的自称。
“上茅房!行不行?”李晗不耐烦地回了一句,可是没有回头。
“臭李晗!坏李晗!”宜城公主也生了气,一路小跑到后‘花’园,因为没有地方撒气,她就开始折磨‘花’园里的‘花’‘花’‘浪’客中文草草。
只听她边提着脚下的牡丹‘花’,嘴里边念道:“臭李晗!不就是一根簪子吗?还要藏得好好的?还敢说不是在外面有了‘女’人!臭李晗!”
就在她在虐待‘花’‘花’草草的时候,却有一名婢‘女’跪倒在她身后,道:“拜见公主,公主,你刚刚所说的可是一支银白‘色’的簪子,上面有一朵漂亮的,但是又很少见的小‘花’?”
宜城公主听见声,回转过头,只见有一名婢‘女’跪在她脚下,便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本宫从来没有见过你?”
“奴婢紫桃,是新来的婢‘女’。”紫桃说着缓缓抬起了头。
宜城公主见她是个长相还算俏丽的丫头,也就想起来了,前两天公主府新选了几名婢‘女’,其中是有一名唤作紫桃的。
“你起来吧,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本宫刚刚说的那支簪子?”宜城公主狐疑地问道。
紫桃从地上站起来,掩嘴一笑,回答道:“因为奴婢曾经见过那支簪子,也知道那支簪子是驸马爷要送给谁的。”
“是要送给谁的?”宜城公主‘激’动的连耳朵都要竖起来了,只等着紫桃的下文。
紫桃便靠近宜城公主,将自己想要表述地统统都说了起来。
宜城公主听完,顿时就火冒三丈,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奴婢绝无半句虚言!”紫桃自信地回答道。
“她简直是欺人太甚!”宜城公主越想越气,提起裙摆就往外面走去。
紫桃看着宜城公主气歪了,远去的身影,心里畅快了起来:云然,你当初将我跟萧凝心一起幽禁在别院,害得我被萧凝心主仆欺负,逃出来后又无处可去,被个酒鬼抢占了身子,没有了清白之躯,只得跟着那个酒鬼勉强度日,好不容易那个酒鬼喝多了酒掉下河淹死了。我才找到机会能‘混’进公主府做‘侍’婢,现在,你赐给我的,统统都还给你!
宜城公主怒气冲天地一路赶到景昌侯府,云然看她来了,忙出来迎接道:“公主来了!”
宜城公主没有正眼看云然,只是对一旁的下人说道:“滚出去!”
云然看她是生气的模样,也便说道:“你们先下去!”
宜城公主看下人们都退下去了,才睨着云然说:“贱‘妇’!”
云然被她突如其来的辱骂惊到,愣了一瞬,才问:“公主何出此言?”
宜城公主冷哼一声,说道:“你身为这家的长嫂,既然罔顾伦理道德,勾引幼弟,你说你贱不贱?”
“公主,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疯言疯语?”云然真是百口莫辩,她勾引李晗,这到底是谁说的?
“疯言疯语?我是听你以前的贴身婢‘女’说的,你还敢跟我说是疯言疯语!”宜城公主想到刚刚紫桃在她耳边说的话,她就来气。
“贴身婢‘女’?”云然有些疑‘惑’,“公主指的是谁?”
宜城公主气得将这些话统统倒了出来,说道:“就是紫桃!她把什么都告诉我了!你还不承认!你一开始嫌弃李暄是傻子,在他们兄弟俩之间摇摆不定!把李晗玩‘弄’于鼓掌之间!让他为你要生要死!神魂颠倒!最后你还是选了李暄,抛弃了李晗,你还敢揣着明白装糊涂?”
紫桃?这个丫头在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云然震惊过后,立马反驳道:“公主,紫桃的话不能信!我当初将她赶走,她对我怀恨在心,是故意报复我的!”
宜城公主已经相信了紫桃说的每一句话,听见云然的反驳,她当然不相信,只是恶言相向道:“你赶走她不就是因为她‘洞’悉了你这下贱的想法,规劝你不要再玩‘弄’他们两兄弟!所以才将紫桃赶走的么?”
“不是这样!公主!你听我解释!”云然的情绪瞬间就‘激’动了起来,这个紫桃到底对公主说了些什么?
可是宜城公主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继续往下说道:“亏本公主这么信任你,什么都告诉你!甚至还告诉你了我与李晗的‘私’事,你嘴上安慰我,心里肯定在嘲笑我,嘲笑我得到了李晗的人,也得不到李晗的心,对吧?”
“不,公主!大嫂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云然瞬间就紧张了起来,宜城公主现在的情绪太过‘激’动了。
“还大嫂!你算什么大嫂!勾引小叔!水‘性’扬‘花’!”宜城公主一急,什么词都用了出来。
“公主,你怎可以这样侮辱我?”云然从来都没有想过“水‘性’杨‘花’”这个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侮辱?”宜城公主斜睨了一眼云然高高隆起的腹部,嘲讽地说道:“怪不得外面会有那种传言,恐怕你肚子里的真不是大哥的孩子,该不会真的是我皇兄的‘私’生子吧?你不仅勾引了李家两兄弟,你还勾引我皇兄!”
“公主!”云然只觉得血气上涌,连肚子也痛了起来,她捂着肚子,只盼着公主对她的言语攻击能停下来。
宜城公主压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只听她继续说道:“你这个贱‘妇’!不要脸的贱‘妇’!”
宜城公主步步‘逼’近,云然已经开始阵痛,她看着怒气冲冲的宜城公主,只能捂着肚子往后面退。
“你又开始装了?你当初是不是也是这样勾引李晗的?”宜城公主看着她捂着肚子疼痛的样子只觉得可笑。
“公主!我没有装!我肚子真的很痛!我快要生了!”云然两手托着肚子,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大夫算的日子也就是这几天,没有想到就是现在,她不过是动怒了,肚子里的小家伙就开始不安分起来。
“本宫才不会相信你!本宫不是李晗!本宫不会被你骗到!”宜城公主还是不相信云然,她突然想到自己当初还救了快要流产的云然,当时李晗抱着昏‘迷’不醒的云然,那么着急,那么惊慌失措,她还好心地将云然带到公主府,将她救活了,越想到这个,她就越加的气愤。
“公主不信就算了!我要出去了!”现在左右都无下人,她一个快要生的孕‘妇’,自然要回房间待产了,云然说着,就托着肚子,往外面走去。
“你还想跑?”宜城公主看她要走的样子,一下就将她的手拽住。
云然不想跟她继续纠缠,她已经能感觉到肚子里的小家伙一直在不安的涌动,她想甩开宜城公主的手,可是公主就是不放。
“公主!”云然无奈地叫出来,再这么下去,是想让她在大厅里生产吗?
宜城公主对她突然强大起来的气势唬了一跳,顺势就将云然的手一放一推,宜城公主突然的放手,让云然的整个身子都失去了重心,顺势就往后面倒去。
宜城公主也吓了一跳,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云然已经四仰八叉地摔在了地上。
“痛……”云然捂住自己的肚子,只觉得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从双‘腿’之间流了出来,她努力低眼看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是羊水破了。
宜城公主也瞬间就惊慌了起来,她只是想要来发泄发泄心头的愤怒,万一云然的孩子真的有什么意外,该怎么办?
这时被关紧的‘门’突然大开了,来者是李晗,他看到云然躺在地上,羊水都已经破了,心马上就悬了起来,忙抱起云然的身子,狂奔出去,边跑着边叫:“快!快!叫大夫!叫稳婆!夫人要生了!”
仆人们听见李晗的呼喊,立刻都忙了开来。
宜城公主瑟缩地跟在李晗身后,却不敢开口说什么,她知道,要是云然真的出了事,李晗一定不会原谅她的。
李晗一路狂奔进云然的房间,将云然放在‘床’上,只见云然的脸‘色’已经苍白,不断留着汗,连头发也湿了,李晗焦急地握住她的手,道:“别怕,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
那种锥心的疼痛已经让云然说不出话来,她张口说道:“是紫桃,对公……公主说了胡话,不能让紫桃留……留在你的府里。”她用劲了全身力气才说出这一句话来,原来分娩竟是这种感觉。
这时稳婆赶了进来,看见李晗还在这,叫了出来:“驸马爷!你怎么能在产房里呢?快出去吧!”
“可是……”李晗有些犹豫,看着云然痛苦的样子,他哪里敢往外面走?
“快出去吧!老身一定会为夫人好好接生的!”稳婆说着不由分说就将李晗往外面推去。
李晗被推到‘门’外,房‘门’立刻就被关紧了,李晗看到宜城公主也站在‘门’外,有些不安地往里面张望着,一张脸上写满了内疚。
李晗‘阴’着脸走到她身边,问道:“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李晗当时和宜城公主闹了脾气,借着上茅厕的理由,到书房里躲了一会儿,待他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梁跃就告诉他,宜城公主怒火滔天地往景昌侯府来了,于是李晗也跟着来了了,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云然倒地,宜城公主伸着手一副推人的情状。
“我……”宜城公主满怀愧疚地低下头,说道:“我不该推大嫂的。”
“除了这个呢?”李晗继续问道。
“我……”宜城公主语塞,除了这个宜城公主还真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辱骂一个勾引她丈夫的‘女’人,也不算什么过分的事啊,难道云然现在动了胎气,就变成弱者了吗?
“妙兮!你怎么什么人的话都信?那个紫桃不是什么好人!你怎么可以就轻信了她?”李晗对宜城公主的单纯无知,感到有些无奈。
“她是胡说八道的?我也不知道啊!我当时在气头上,她跟我一说我也就信了,谁让你将那支簪子藏得那么好啊?”宜城公主嘟着嘴,有些委屈地说道。
“你介意这支簪子,是吗?”李晗从怀中掏出了那支珍藏了许久的雏菊簪子,一狠心,将它掷到了水池之中。
只听“噗通”一声,那个簪子在水池里溅起了一朵小小的水‘花’,然后迅速沉到水底。
宜城公主被李晗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没有想到李晗会这么决绝,紫桃说李晗的这支簪子是要送给云然的,因为簪子上的‘花’叫雏菊,代表的意思是隐在心底的爱,雏菊是李晗和云然的共同回忆。
想到这,她还是向李晗问道:“那你是不是真的喜欢过大嫂?”
“对!我现在可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曾经喜欢过她,但这早已经过去,我们已经成亲了,你才是我的妻子!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了,簪子我扔了,你还想让我怎么做?想将我整个回忆都丢掉吗?我们还有一辈子的事情,妙兮,你还要为那过去的一点事情抓着不放吗?那我们怎么过下去?我们未来的路怎么走?”李晗是真的已经认命了,想要跟宜城公主过一辈子,所以安分守已,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总是不跟她同房,还想让他怎么样?将云然这个人彻底从他的记忆里剜去吗?他不能拥有一个曾经喜欢过,现在只是深深埋在心里的人吗?
“晗哥哥,你不要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宜城公主看他说的青筋暴起,怒火滔天,忙上去握住了他的手。
“妙兮,我是真的想跟你一起走完这一生一世,你明白吗?”李晗反握住那只娇柔的小手,希望能宜城公主能体会到他的良苦用心。
“我明白了,我不会再犯傻了。”宜城公主的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来,她明白,李晗跟她不一样,她是在十四岁那年的宫宴上对李晗一见钟情,从此就常常缠着李晗,李晗对她一直是爱答不理,甚至是有点避之不及的感觉。现在李晗跟她成婚以后,已经对她越来越上心,跟她越来越亲密了,李晗也会一辈子守在她身边,那么还计较些什么?有些道理她也不是不明白,感情就像握在手里的细沙,你越是握紧拳头,沙子就会溜得越快,只有轻轻摊开手掌,沙才会留在手中。
李晗为她拂去眼泪,将她拥入怀里,安慰道:“妙兮,我也很想拥有一个家,以前我们家有好几个姨娘,有嫡子庶子,我们就一直像是一盘散沙一样,所以我娘才会选择这种明哲保身的办法,不去争也不去抢,只想保全我们母子的生活,我想要的生活也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没有明争暗斗,只有其乐融融。”
“晗哥哥,我懂了,我不会再与大嫂为难了。”宜城公主小声应道。
“啊--!”他们俩还在煽情当中,只听见屋内传来的一声云然的惨痛的呼叫,将他们都拉回了现实,云然好像很痛苦。
“都是我不对,要是大嫂不能平安产子,怎么办啊?”宜城公主愁得脸都拧巴了起来看,她已经开始为刚才的举动懊悔不已。
“不要说瞎话,大嫂会没事的。”李晗双手合十,心里默然地诚心向苍天祈祷道:苍天在上,信徒李晗,诚心向上天祝祷,希望能让云然平安产子,信徒愿减十年的寿命,换他们的母子平安。
宜城公主看他虔诚的模样,也合上双手,默默向上天祝祷祈福。
屋内的云然,正在经历生死大劫,她紧紧抓住枕头,她额上流淌的汗水早已经浸湿了枕头,可是孩子还是没有出来。
“夫人!你再用点力啊!你刚才摔了一跤,本来很正的胎位有点偏移了,你再不用力,孩子出不来的!”稳婆将头探在被褥里,心急地催促道。
“啊--!”云然又一次用劲了全身吃‘奶’的劲,努力将自己的力气向身下送去,原来生孩子的感觉就是全身骨头都断裂的感觉。
“夫人!再使劲!可以看到头了!”稳婆欣喜地叫道。
“夫人,你听见了吗?再使点力啊!小公子就要出来了!”芽儿握住了云然的手,紧张地说道。
云然也抓紧了芽儿的手,甚至将指甲都嵌进了芽儿的‘肉’里,芽儿也不叫痛,就这么任她捏着,云然一咬牙,全身都在用劲。
“呜哇…。呜哇……”终于,在片刻之后,有了婴儿的啼哭声。
“恭喜夫人!是个漂亮的小公子!”稳婆欢欢喜喜地报喜道。
云然听见孩子的啼哭声,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可是她全身都虚脱了,眼皮一闭上,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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