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听画壁

第131章


魏梅州轻笑:“怪什么?莫非娟儿也知道做错了?”
娟儿愣了下,正要张口,自家老娘听着动静赶了过来,瞧着情形吓的魂飞魄散,她闺女被养得浑不知事,她却是真正晓得自家爷脾气的,笑得越是客气,那火气只怕越是吓人,自家这蠢丫头真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还当魏梅州是个活菩萨。
忙屁滚尿流的扑过来倒地就磕头:“爷饶命,爷饶了我家闺女,娟儿她不懂事冲撞了贵人,老奴在这里给贵人赔罪,爷饶命啊。”
魏梅州仿若未闻,只笑眯眯看着画壁道:“小娘子觉得爷该如何处置?”
那王婆子岂能不知道如今画壁就是自家救命稻草,忙不迭就过去朝着画壁一阵磕头:“贵人奶奶您大人大量,饶了奴婢家无知的闺女吧,奴婢求您了。”
画壁眼看着屋子里这一阵闹腾,再看魏梅州始终似笑非笑的脸,越发的不耐烦,看着魏梅州道:“你自己的人你管不好,于我什么相干?”一扭头便撇了众人往里屋进去。
魏梅州眉头一挑,再看身下战战兢兢的王婆子,一旁似懂非懂有些不知所措的娟儿,挥了挥手:“都下去,回头爷再处置。”
一言既出,那王婆子也不敢再多话,扯着自家祖宗往外头走去。
魏梅州却一撩袍子,大咧咧也随着画壁进了屋子去,瞧妇人坐在窗户下炕沿上,正在那绞发,看他进来只瞥了眼,便挪开目光,只当没瞧着,便寻了个坐自顾自坐了,道:“她惹了你不高兴,回头我打发了叫人卖了她,怎么样?”
画壁手一顿,放下双手看着眼前男人,道:“她是你的人,别拿我做借口打发人。”
魏梅州道:“总是她不知轻重,差点伤了你,我若不处置,怎么好跟你交待不是?”
画壁不由冷笑道:“魏大爷,如果不是你,我用得着在这里平白受气?要真算起来,处置谁都该先处置了你才是。”她也不是傻子,就看那娟儿瞧魏梅州那讨可怜的样子,还用猜也知道此女必然对此人有意思,这才来寻她晦气。
当真是无妄之灾,她在楚瑾瑜那受人嫉妒倒也罢了,跟这个人压根关系也没有,却要平白受气,罪魁祸首倒不当回事,岂能不叫人生气!
魏梅州哈哈一笑,道:“你这脾气当真不小,楚弟居然受得?还真是稀奇,他屋子里女人可不少,要你这么个脾气,也不知他府里头如何吃得消!”
他如何不知道那娟儿心思,不过当个趣,偶尔逗弄下也无妨,却知道她家父母不乐意,他又不缺女人,本也瞧不上个丫头,他用得着人家父母,又向来标榜怜香惜玉,自然平日倒也客气,却不想往日纵容,倒是纵容出个没脑子的来。
处置那丫头压根用不着多少手段,只是瞧着一路软和脾气的妇人刚才难得火气,比平日在他跟前那许多女人鲜活许多,倒觉出些新鲜劲来。
他今日悄悄进城,也没直接去家,叫人送信,把管家交出来,问清了几日门前境况,又着人打听了,才知道楚瑾瑜还真是本事,就把那头疼要命的婚事给撂了。
所以才有这功夫日日守在门口堵他,倒是他小瞧了姓楚的。
如今回转了庄上来,正撞着屋子里一出闹剧,平心而论,这妇人长相上确不是顶顶出挑的,可他惯经风月,也知道某些妇人虽不是绝色佳人,却远比那绝色佳人更吸引男人。
说起来,姓楚的同他都是一类人物,原本当这一辈子大概也就这么过了,女子粉头,不过锦上添花之用,故而他颇有些不明白,画壁便是身子吸引人,也不至于叫楚瑾瑜这般迷恋。
如今这画壁小脾气一发,不由叫他生出别样心思来,想这妇人总叫他有些意外,倒是越发想留下人来的主意。
画壁哪知他心思,只十分鄙夷他那口气,不说楚瑾瑜如今府里头干净的很,要是他真弄来个什么娟儿纸儿的,她不挠死男人才怪,只那是因为她在意,同魏梅州却是什么关系也没有。
那魏梅州瞧她不搭理自己,却也不恼,反倒是这么静静瞧了会儿,突然道:“好端端个妇人,跟着我那楚弟倒是可惜了,弟妹不觉得委屈么?”
第二百三十七章 百般撩拨
作者:锦绣|发布时间:2014-03-02 15:16|字数:2049
画壁被他看了半日,心里头不舒服,道:“委屈不委屈的,与你何干?好好儿你把我劫来,究竟想做什么?大男人做事拿我一个妇人做文章,也不怕叫人瞧不上眼,你若想拿我威胁楚瑾瑜,我看你也算了,他就是今日从了你,日后也要寻你麻烦,这么着有意思么?”
魏梅州不想她看得倒明白,楚瑾瑜跟他一般都是不肯吃亏的主,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把主意打到妇人身上来,不过就是因为往日受他几番捉弄,想难得抓住他把柄,总要叫他吃回憋,只凭他睚眦必报性子,必然下回寻他麻烦。
只不过如今叫他轻易放了这妇人,他也是不肯的,况且他又不是怕事的主,岂能叫个妇人威胁了去,且笑道:“还真叫你说中了,拿你一个妇人去要挟楚大官人,怕是没什么用处,你可知为何?”
看他一副逗弄玩笑的样子,画壁便不肯说话叫他得意,魏梅州也不奇怪,又道:“因为你心心念念的大官人过几日便要做人公公家的乘龙快婿了,你一个旧人,只怕便要被抛到脑后去,你在他府里头总不过是个做小的命,过不了几日,就该遭人忘了。”
画壁贝齿咬住下唇默然,那脸上露出几分倔强的神情来,看得魏梅州道:“可怜见底的人儿,莫非你还不肯信?喏,这是薛府送来的喜帖,过几日便要大宴宾客,如今你楚大官人怕是在那老内官府里头正快活呢。”
说着把手中大红帖子晃了晃,怕她还不信,又道:“我今日在京城里瞧着他楚瑾瑜的几处铺子正大肆在京城购买布料玉器,名贵器用,只怕是做聘礼之用,如今他做了公公家的好女婿,少不得上杆子巴结着,能不殷勤?这事,怕不是假的了。”
他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十分狡猾,手里的请帖确是薛府递上门来的,也不过是为薛公公做寿的请帖,只不过欺妇人没旁的消息途径,便是他说什么,画壁也无从分辨真假。
他偏不信,看二人一副琴瑟和鸣的样子,妇人脾气这般大,必是个善妒的,听了这消息,还能跟楚瑾瑜一条心去,少不得添了堵。
不想画壁听了半晌,终于开口,只道:“你究竟要我如何?”
魏梅州一愣,画壁道:“你这般用尽心思,叫我同楚瑾瑜生出嫌隙来,总不过是为我所想,你究竟想要如何,只说便是。”
魏梅州愣过神来,不由笑了起来:“小娘子深得我心,你如何知道我不是为你所想?”
顿了顿,走近些,语调因为灯火朦胧,显得暧昧起来:“我便是为小娘子所想,才不忍心叫你被姓楚的蒙在鼓里,平白委屈了,在下这般用心,你竟还不懂我么?叫我好生伤心,那便同你直说了罢,他不肯娶你,我却能娶了你,你可乐意?”
画壁有点莫名其妙,自问不是什么人物,有那叫是个男人见着就神魂颠倒的本事,且看魏梅州也不是什么痴情种,哪里竟会要娶自己的?
退了半步挪开头脸,道:“魏爷,妾身已经嫁人了。”
魏梅州笑容越发温和:“小娘子不信?我这就让人去采办六礼,下聘插定,叫满京城都知道我魏梅州要娶你便是,他楚瑾瑜要做内官儿门里的好女婿,同州的婚事自然做不得数,他能再娶,你不能再嫁?你且看看到那一日,谁才是这京城里顶顶风光的人物,你不想叫那负心的汉子看了后悔么?”
说了半日,看画壁不吭气,知她不肯,又道:“在下可听说,早些日子我楚弟对你使尽了手段,才迫得你跟了他去,想来是百般不乐意的,莫非如今有了身子就把过往一切都忘了?如今我这给你个机会寻他一次晦气,叫他明白你也不是好欺负的?你便当我是寻乐子也罢,帮你出口气也好不是?”
这魏梅州知晓画壁同楚瑾瑜之事,少不得也打听了一通,二人原先如何在一处的,早叫他问了个明白,又岂能不知道画壁当初受了的委屈,如今说出这些话来,也是为了哄妇人心动,他就不信画壁对楚瑾瑜就一点怨恨也没有。
还别说,魏梅州瞧人心思颇准,这话也确实说到了点子上,画壁难免被他说中一二,当初也是被楚瑾瑜逼得无法,才这么一步步到了今日地步,说不委屈那是假的。
魏梅州话里头的诱惑,委实叫人心动。
不说他这里如何百般手段,撩拨诱哄,却说楚瑾瑜数日在魏梅州门外徘徊,始终不见来人,心中烦躁,却因见不着正主,也发泄不得。
偏偏薛公公家寿诞少不得还要他出面应酬,多少年交情,如今婚约是解除了,面上越发亲近,都是场面上做惯的,日后还要长久买卖,薛公公又难免觉得欠着楚瑾瑜个理,倒是对他越发客气。
这头应酬不小,请客送礼,各处打点,连日也忙了些,倒是没腾出手来琢磨如何应对魏梅州的事,可心里牵肠挂肚画壁那妇人好不好,在魏梅州手里,他是知道的,魏梅州一向自诩风流人物,待妇人一类,从来客气斯文,倒是不怕他叫妇人吃苦,可却怕他那张嘴,在妇人跟前说三道四,叫她心里存了不善。
还真叫他虑着了,魏梅州没少在画壁跟前撺掇。
这么一边心急火燎,一边还要应酬,酒吃了不少,正经东西落肚却少,倒是可怜咱大官人几日折腾下来,人又瘦了不少,嘴上起了燎泡,受了不少罪去。
身边几个小厮那也不落便宜,叫他差遣了到处打听,稍侍候不好,又是一番骂,便也成日苦着脸,倒是真心实意盼着画壁早日归家,也免得他们皮肉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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