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冢

第19章


  “那我不知道,你还能把我送回去不成。”我扯了扯围脖,弄一个更保暖的方式系上。
  苏杨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把车停在了路旁,抓着我下车带我到了附近的天桥上。
  天桥上有卖气球的小孩,苏杨特别幼稚的买了一个给我,怕被我弄丢还细心地给我系在了手腕上。
  “以后你要是走丢了,别忘了买个气球系在手上,到时候我就能找到你了。”苏杨顺着那个绳子抬头向上看,夜空中浅蓝色的气球并不夺目,但人群中的气球却很夺目了。
  我没好气的在苏杨的腰间掐了一把。“少诅咒我,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能走丢。”
  “你这么迷糊,谁知道呢。”苏杨靠着栏杆向下看,悠悠的吹着口哨,调调是小虎队的《爱》。
  我用胳膊肘拐了拐他,指了指不远处热吻的一对情侣,对着他使坏的眨了眨眼睛。
  “我们要不要也试一下。”
  苏杨双手捏住我的脸,狠狠的乱揉。“你就嘴上能耐,能真来了,第一个跑的就是你。”
  我嘿嘿笑了笑,站直了身子伸出手挡住苏杨的眼睛。“少儿不宜。”
  “不就大我一岁么,你少在这里倚老卖老。”苏杨打开了我的手,转过头看一眼不远处的那一对情侣,甚至唰的向前,呼的一下险些亲到我。
  见我被吓了一跳,苏杨指着我笑得肚子疼。“刚刚谁把自己说的那么厉害了?”
  我踩了一脚苏杨,指着自己说:“别忘了我可是个有夫之妇,我可不想被浸猪笼。老娘要是单身,第一个就不放过你。”
  苏杨不相信的撇了撇嘴,和我慢悠悠的在天桥散步。
  “等圣诞节过了,就去医院接受治疗吧,虽然不能马上手术可你的身子要是再拖就连手术的必要都没有了。”苏杨在一旁平静地说着,他没看我把头瞥向一旁。
  手腕上的气球在天空中摇曳,几次被风吹的向一旁倒,手腕被绳子勒的生疼。
  我点点头,出生应允着。“好啊。”
  还有几天圣诞了,我打开手机看了看,似乎只有四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许宁之 如果你知道这一刻就是倒计时 你会怎样
  
  这几次苏杨都在分开的时候和我上演琼瑶剧,虽然什么话都不说,可我却不敢看苏杨的眼睛,他的眼睛藏着话。
  苏杨又抱住我,把头抵在我的头上,沉默着。
  我伸出手回报了他,轻轻地拍了拍苏杨的背。“放心,我会很好地。”
  苏杨吻了吻我的发丝,拍了拍我然后我感觉到他顿了一下。
  “嗨,楚先生,这一次只走了三天而已吗?”苏杨出生说,我大惊,松开苏杨转过头看到不远处的楚景然。
  他总是神出鬼没,让人捉摸不透。
  楚景然冷冷的扯了扯嘴角,走到我身边的时候冷呵了一声之后就头也不转的走了。
  苏杨拉住我欲言又止,我给了他一抹安心的微笑。
  “你开车慢点。”我对他说,然后目送他离开。
  楚景然喜欢在家里点香,各种各样的香料,打开屋子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奇怪的檀香味。
  如果不是太了解楚景然,我恐怕都要以为他要就地开坛做法了。
  楚景然听到门响抬头看我,合上他的笔记本放到一旁,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但愿没打扰到你们。”楚景然气定神闲的说。
  我看他一眼,不做多解释,只是问了几句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告诉一声之类的话就有些疲惫,走回房间睡觉。
  一整晚楚景然都没回来,可能是又出去了,第二日一早我是被送家具的工人吵醒的。
  迷迷糊糊的推开门,竟然是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抬着一张床走过来,然后没经过我的请求就把我刚刚还躺着的床换走了。
  我麻木的看着这一切,无疑,这是楚景然做的,不然哪个疯子会在主人还在的时候就擅自搬走别人家的东西。
  新换的床透着重重的寒气,黑白的被单冰冷的如霜,我早已无困意,坐在一旁对着这张新床发呆。
  楚景然以为我和苏杨在那张就床上发生了什么吗?
  我微微敛眸,我们没在床上发生什么,只是在心里翻云覆雨了一番。
  圣诞节这一天楚景然难得的在家,我觉得他就是故意留下来刁难我的。
  早晨我无心吃饭,只给楚景然煮了一杯牛奶,递给楚景然的时候他盯着我手腕上的红豆看。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红豆,抬头看了楚景然一眼说:“红豆好看还是紫水晶好看?”
  “是你的东西都叫人恶心。”楚景然喝一口牛奶,靠在沙发上慵懒的算着什么。
  “那你就把牛奶拿回来。”我下意识的出声,伸手就夺过了楚景然手中的牛奶站在原地有些愣。
  楚景然也看着他空空的手愣了一下,起身夺回了我手中的牛奶,幼稚的一字一句对我说:“这房子里的东西都是我一分一分挣来的,这是我的东西。”
  “我也是这房子里的东西。”
  “但你不是我挣来的。”
  “我来的轻而易举。”
  “但我不喜欢不是么?”
  我哑言,点了点头赞同楚景然的话。
  就是因为太容易得到,所以才不被珍惜。
  干了的蚊子血黏在心口,不还是朱砂痣,但愿我能早点被放在心口暖着。
  苏杨一下班就打电话给我,我们约好了,今晚出去玩一夜,明天我去医院乖乖的接受化疗。
  我不想失约,接了电话就往出跑,完全忘了家里还有楚景然在。
  急急忙忙的系围脖,无意间的看了一眼注意到坐在沙发上黑脸的那个庞然大物,我一下子泄了气。
  怎么忘了还有这么个活祖宗在了,我组织了一下语言,还不等我开口楚景然就率先开口了。
  “别惹一身骚回来。”
  说完楚景然站起身走回卧室,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怔然。
  我不会,但愿你也是。
  苏杨看了看表,抬头问我:“迟到是你们女人必备的技能吗?”
  “欸?”我愣了一下,看了看苏杨的表,我迟到了五分钟。
  “如果这是我们必备的技能的话,那么隔三差五就用用下半身思考是你们男人必备的技能吗?”我搓了搓手,冻得在原地跺脚。
  苏杨对我伸出拳头装作要打我的样子,最后还是收回了手,给我塞进了他车里,同时还不忘说:“我要是有这样的技能,第一个就不放过你。”
  我对他扮了个鬼脸,张罗着最后一夜我要吃火锅。
  苏杨一开始极力反对,最后还是抵不过我的软磨硬泡,带我去吃清水锅。
  我觉得不飘着红彤彤的辣椒的火锅根本不配被叫做火锅,看着一旁的桌子眼馋,最后被苏杨用筷子打了一下叫我乖乖吃东西。
  曾几何时,我也是吃遍方圆五百里所有辣椒的人啊,现如今只能抱着清水锅流泪,真是心酸的可以啊。
  酒足饭饱,苏杨说一会附近的广场上有烟花看,拉着我一起去看烟花。
  走了一半的路,咻的一声响,我和苏杨都闻声抬头看,一朵粉色的光在天空散开,着凉了半个夜空,然后瞬间凋落。
  我抓着苏杨的胳膊激动地跳起来,大喊了一声快跑然后继续向附近走去。
  走了几步,大约能看到广场上围着的一堆人了,我和苏杨才停下来,放烟花的声音还不断在耳旁响起来,我和苏杨都不说话只是抬头看。
  苏杨俯在我耳旁对我说,如果下个圣诞节我们还能在一起看烟花,那么他就摆满一整个广场的烟花放给我看。
  我被泪水填满了眼眶,鼻子酸的像是要掉下来一样,我转过身看着苏杨用力的点头。
  苏杨给我擦了擦眼泪,温柔的对我笑了笑。
  如果我能早一点遇到苏杨就好了,如果能早一点遇到苏杨,我敢保证我现在一定爱苏杨爱的死去活来的。
  可惜,我们就像是十字路口上一前一后的两个人,只有错过的命。
  我的爱在交错时分分给了别人,不知道他把爱留给我是好还是坏,竟让我现在这么难过没有早一点遇到。
  午夜的钟声像是个催命魔咒在我耳旁想起,苏杨他看着我,底下身子耐心问我:“决定履行承诺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我要去面对老天给我的命运了。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句话我还是相信的。
  像我这种祸害,应该活一万年,所以不会这么早就死的。
  万幸的是,我回到家还能看到楚景然,不过他收拾好了行李,想必是要离开。
  我看到空空的书房,相比他要离开很久。
  不知道在手术之前,我能不能看到他,我最爱的人。
  “要走吗?”我坐下来,给楚景然整理桌子上凌乱的衬衫。
  楚景然点点头,蹲下身子收拾箱子。
  “我明天要去医院,下次你回家如果我不在家,就去医院找我。”我咽了咽口水,再三犹豫还是决定告诉他。
  楚景然转过头看我,冷冽的目光比窗外的寒风让我索瑟。
  “短时间内可能不会回来了。”他说。
  也就是说,楚景然以为,下次在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出院了。
  借他吉言,但愿是这样。
  我点点头,喃喃了一声这样啊就继续给楚景然收拾行李。
  离开家的时候楚景然转过头看我,我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结果却听到他说:“别带着那个姓苏的在家里乱来,不然很有可能你连进这个家的权利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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