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冢

第24章


  没一会就发出了叮的一声,我和苏杨对视了一眼,彼此都心照不宣。
  这是叶玫回信了啊!
  叶玫的回信很简练,写着:“速度要快,儿子我带。”
  然后我听到苏杨笑了。
  苏杨指着叶玫的回信,一边笑一边擦眼泪对我说:“这丫头让我们快点生个小孩出来呢,然后她说要帮我带孩子。”
  我没好气的推了一把苏杨,愤愤的合上了电脑,转过身咬着牙说:“怎么办,我们的行踪都暴露了。”
  苏杨不以为然,打了个哈欠把头靠在我肩膀上就要睡觉,还嘟囔着怕什么,我知道你不会离开。
  我瞬间沉默,不敢去看苏杨,也不敢接话,眼睛里酸酸的涨涨的,想说点什么打破我一个人尴尬的处境,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苏杨啊,我还是会离开的啊。
  我抓住苏杨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紧紧地握住。
  虽然我会离开,但就是现在,让我们都陪着彼此。
  苏杨睡了一个很好的觉,我趴在地上看着沙发上酣睡的苏杨,偶尔捏捏他的鼻子,或者摆弄摆弄苏杨张开的嘴,更甚还会挠挠苏杨的脚心。
  好想用很好的觉来形容,并不是很合适。
  我抿嘴笑了笑,看向外面飘落的鹅毛大雪站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户让它们落在我脸上。
  雪花啊雪花,你们有没有期待过自己会落在什么地方,是一个怎样温柔的手心呢?
  我看着外面散落了漫天的飞雪,始终在笑,偶尔伸出手接住一片,看着它们融化在手心。
  稍瞬即逝的东西永远都美得心酸。
  夜空中的烟花是这样,这漫天飞雪也是这样。
  苏杨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在背后抱住我,吓了我一跳,但也没惊呼,意识到是苏杨之后就安心的把手放在了他换在我腰间的手上。
  “这天开窗户不嫌冷。”苏杨把手向上挪了挪,放在了我的肚子上。
  “不是有你呢么。”我微微侧头看一眼苏杨,然后伸出手关了窗户转过身勾住苏杨的脖子,把整个人都挂在苏杨身上。
  “苏杨我累,快哄我睡觉。”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好像千万小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苏杨和我一起躺在床上,伸手拍我,也不知道是像了谁,人长得这么帅歌却唱的一点都不好听,听着听着我就笑出声来了。
  “不要唱了,真是.......够了!”我捂着苏杨的嘴,虽然极力忍住笑意,可肩膀上下起伏的颤抖还是隐藏不住。
  苏杨打掉了我的手,没好气的对我说:“明明是你让我哄你睡觉的。”
  “谁知道你会唱歌!”我坐起来,拿了个枕头砸在苏杨身上。
  “小时候我妈哄我睡觉就这么唱歌给我听。”苏杨也坐起来,不甘示弱的对着我乱吼着,也拿了个枕头砸过来。
  “你妈唱歌就像你这么难听吗?你少给你妈抹黑。”我拿枕头,不服气的砸了苏杨两下。
  “许宁之,你别跑,我要剁了你!”
  虽然按理来说,是我打不过苏杨,不过总的来说,苏杨还是很绅士的,最后的结果就是在苏杨七扭八歪的调子中我安心入睡了。
  晚上苏杨带我离开这里,苏杨对我说不能小瞧了叶玫那丫头,一定得在叶玫发现之前跑路。
  我和苏杨折了回来去了临市,我问苏杨为什么要去这么近的地方,苏杨告诉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轻笑,其实不是这样。
  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手术的事情不能再拖了,苏杨之前问我要不要回家看看,我用路太远了搪塞过去,没想到这一次直接搬到了只有车程一个小时的城市居住。
  苏杨,我就跟你耗到死吧,就这样一直延续到下辈子。
  我发誓,下辈子我一定爱上你。
  苏杨钟情于天桥那种地方,也不知道是在这里邂逅了什么人,竟然总是带我来天桥看夜景。
  我被冻得在地上一直乱跳踢踏舞,苏杨拉着我沿着天桥走,对我说天桥的另一头就是终点。
  苏杨戴了副手套,双手被手套捂的热热乎乎的,走了几步他摘下手套转过身给我捂耳朵,我抬头看他,他只是笑着看我
  我突然踮起脚抱住苏杨,在他耳旁哈着热气,对他说:“你的温度带着你的味道,我忘不掉了。下辈子我记得你,你也得记得我啊。”
  “可惜这辈子你不是我的。”苏杨轻轻拍了拍我的背。
  我心口一紧,想要看一看苏杨的神色却被他抱得更紧,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沉默有时候是一种很好地推脱方式。
  和我沉默了好一会,苏杨在我耳旁轻声说:“感谢你把下辈子约定给我,我不需要记住什么,因为人海中我只看得到你。”
  我轻轻阖眸,止不住的难过。
  我搂紧了苏杨,泪水染湿了苏杨的衣服,一路湿进了他的心口,也暖了我的心窝。
  苏杨啊苏杨,你为何这么傻,为何这么痴,又为何偏偏爱上我。                    
作者有话要说:  
☆、许宁之 爱是潘多拉魔盒中最深的秘密
  
  爱是潘多拉魔盒中最深的秘密,它比贪婪、比欲望还容易毁掉一个人。
  我是被潘多拉魔盒毁掉的人。
  我们都是被潘多拉魔盒毁掉的人。
  苏杨要带我去医院做一下检查,我却不愿再回到那个地方。
  再去都是徒劳,我等着做手术就好了。
  苏杨叹了口气,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你呢?”苏杨这么问我,我也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或许是,那么多人,为什么被病魔眷恋的人偏偏是我呢?
  又或许是,那么多人,为什么他爱上的人偏偏是我呢?
  这个问题我也同样想问,不过让人难过的事,我生命中的那个男主角他不叫苏杨。
  他叫楚景然,尽管他不爱我,尽管他对我不好,尽管他冷漠又无情,可这又能代表什么证明什么呢?我爱他就够了啊。
  我爱他,爱到无怨无悔,甘愿挫骨扬灰。
  我和苏杨已经走了半个多月,楚景默在一开始每天几封邮件变成了没有音讯,李家两兄妹也只是发过几封邮件让我照顾好自己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楚景然他始终没联系过我。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对于他们而言或许也就是和现在一样无关紧要。
  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里的楚景然他.......他死了。
  我和难过,难过的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爱一个人就是犯贱,这句话说的没错,可我们都在犯贱不是吗?
  苏杨被我吵醒,他抱住我,问我怎么了。
  我一阵安心,也一阵的愧疚,抱紧苏杨不说话。
  苏杨把手指穿插在我的发丝之间,吻了吻我的头发对我说晚安。
  嗯,晚安,我的苏杨,愿你有个好梦。
  有时候我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挺好的,就像现在苏杨抱着一袋草莓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一屁股挤在我旁边,说:“哎哎哎,快告诉我这集演的什么,都怪你让我出去买草莓,落下了吧。”
  我挪了挪身子,让苏杨别坐在缝隙里。狭小的沙发上挤了两个人,还真是为难这个沙发了。
  “这集主要讲的就是......”
  “你不要吵,打扰人看电视,草莓在这里,你吃一颗就够了,吃多了胃疼我可不管你。”
  我咬牙看着苏杨,这种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是从何而来?
  狠狠的拍了一下苏杨,我起身去洗草莓。
  虽然苏杨只允许我吃一颗,可我还是没忍住多吃了几颗,最后真的就如苏杨所说的一样,我胃疼的只冒冷汗。
  整个人蜷缩在床上,咬着牙不让自己呜咽出声,苏杨在做饭,如果让他知道了他一定又吵着带我去医院了。
  我不想做检查,也不想听那帮医生说我的肿瘤长在了什么不安全的地方,再让我和苏杨多相处一段时间我一定乖乖的去做手术。
  我以为苏杨不知道,结果他却在后抱住了我,温柔的手覆盖住我的肚子。
  “胃疼了吗?”苏杨给我揉了揉,温柔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来。
  我疼的没有点头的力气,动了动手指碰了一下苏杨的手背。
  苏杨会意,有规律的轻轻揉着我的腹部,略带责备的对我说:“何必遭这罪呢,去医院多好。”
  “去医院不还是疼?我更想和你多呆一会。”
  苏杨明白我的意思,也沉默了下来在我身后不说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又是什么时候醒来了。身后空空的一片,苏杨不知道在哪,抬头向上看竟然二十一点了,目光无意间在手腕处带过,空空的手腕丢了颗红豆。
  我摸了摸手腕有些失神,什么时候没了?
  最近感性的厉害,总是瞬间红了眼眶,然后艰难的把泪水咽下去。
  我找不到让我哭的理由,不是没有,而是太多。
  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我比跳梁小丑还要滑稽,可还是硬着头皮在这滚滚红尘中挣扎。
  我生来便和这情爱解不开关系,或许到最后会是个被回忆里的棉絮填满的至死方休吧。
  最近电视上热播着《步步惊心》,我和苏杨整日窝在沙发上等着更新。
  有一天苏杨问我,如果你是马尔泰若曦,你会选择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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