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后,帝阙凰图

第101章 妙计


        “请客?”丞相吃惊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殷圣钧,紧蹙了眉心道,“眼下这个时候国库吃紧,皇上还要大摆筵席?”
    殷圣钧含笑睨了我一眼,浅笑着点头道:“的确要请客,不过不是朕请客,是丞相你请客。追哪里快去眼快首发/百度搜索.阅读网!”
    “……臣?”丞相分明是愣住了。
    殷圣钧将茶杯放下,负手起身道:“朕知道丞相为官清廉,平素里自然也没做过这种事,不过偶尔一次,也不为过。再说,相府的小姐入宫为后需要庆祝,多好的一个借口?”他的眸华定定望着丞相,仍是笑道,“届时把镐京的权贵都请来,哦,记得把几位王爷也一并请去府上。”
    丞相是个聪明人,话都说至这份儿上了,自然明白殷圣钧的意思。他吃惊地看了我一眼,蹙起的眉头不见舒展,只低头道:“原来皇上早早安排好了一切。熨”
    没想到殷圣钧笑一笑,却是转身将我拉过去,认真道:“是皇后的锦囊妙计。”
    我讶然地侧脸看他,他却将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开,眉宇藏笑,只看着丞相一人。丞相眼底的惊愕未散,他上前道:“皇上,娘娘她……”
    “在朕这乾承宫里,也算不得干政。”殷圣钧适时打断他的话,话里带着得意,“难道丞相以为皇后这计谋不好?轿”
    丞相忙低下头:“不,极……好。”
    “那就是了,想来丞相还有很多事要忙,朕就不留你喝茶了。”他笑着看了一侧的连翘一眼,宫女马上会意,上前来替他倒茶。
    丞相迟疑片刻,又朝我看了一眼,这才转告退离去。
    殷圣钧已坐下喝茶,我真是惊讶,脱口道:“不是说好不说我的吗?”
    他点点头,却是狡黠笑道:“朕只是说不会让人抓到你干政的把柄。”见我愣住,他笑得越发恣意,紧握住我的手道,“现在这样不好吗?让你那个义父也见识见识,朕的皇后可不是娶来摆着好看的。”
    我被他堵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原来他一早就计划好了,故意召丞相来承乾宫而不是御书房,把政事淡化成家事,丞相心中对我有不满也半个字说不出来,却又同时告诉丞相,我是全心全意为殷圣钧和西楚的。
    目光悄然落在面前男子的脸上,他正惬意地品茶,还回头同连翘说笑几句。
    鼻子突然觉得酸酸的,望着他的脸也有些模糊起来。
    他突然抬眸朝我看来,认真道:“怎么了?”
    我微微别开脸,飞快地眨了眨眼睛,随即才又没好气地道:“你心里就是这样想的,还把功劳都给我,我的脸皮可没那么厚,这么大个功劳我受之有愧!”
    将手从他的掌心里抽出来,我转身推开了窗户。冷风自外头灌入,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身后的脚步声近了,他的手臂将我圈住,温柔浅笑道:“谁说的,朕没你想的全。”
    “骗子。”
    他轻笑两声,脸颊贴过来,又笑道:“真的,骗你是小狗。”
    “扑哧——”
    身后的连翘忍不住先笑了出来,殷圣钧凉凉回眸看她一眼,连翘的忙止住了笑,识趣地转身退下了。殷圣钧有附在我的耳畔解释道:“朕的确也在打着那些人囊中财物,只是还没好让谁请客,朕若自己请客,又不好意思要钱。”
    他说得我也不觉笑了,倏地又想起昨晚和他说的话,我回头抬眸看他道:“可昨夜我和你说话的时候你就想到了。”不然又为何好端端和我说一句“丞相两袖清风也未必就帮不上”……他的思绪极快,一点就通。
    他仍是笑:“嗯,那也是得夫人指点。”
    他的俊颜上全是温柔笑意,说不清为何,我的心情徐徐地沉重了起来,封我为后并不是他最终的目的,他已不声不响在帮我站稳脚跟了。
    这般用心良苦,这般情深意重……
    我被他抱着有些心绪不宁,他却忽而松开了圈住我的手,轻松地道:“好了,今晚就坐等收钱吧。这件事一解决,朕的心情也好了。”他低眉笑看我,“你也该回去打扮打扮,今晚是小年夜,朕带你出宫去!”
    最后一句他故意压低了声音,似乎说得很是神秘。
    我却是惊讶道:“为何要出宫?”
    他说得理所当然:“怎么你忘了?上回的好事让沈将军给搅了,这次你立下大功,朕若不论功行赏,何以服众?”
    那件事我早忘了,没想到他还记着。不过他既这样说了,我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道:“宫外我也没什么留恋的,这江湖看样子也不是那样好去的,皇上说要赏我是真的假的?”
    他挑一挑眉,认真道:“当然,朕是君子又不是戏子。”
    我懒得和他计较,便直言道:“那你带我去见见瑶华公主吧!”
    他的笑容微沉,温和目光里也悄然浮起一丝犀利:“去见她做什么?”
    他虽已断定我心里喜欢的人不是晋王,可一旦事情与晋王牵扯上,他还是对我有所防备。我暗自叹了口气,随即开口道:“公主被关天牢也有一段时日了,她一定不知道你立后的事,说不清我能从她口中探探口风呢。”
    殷圣钧的眉心紧拧,眸华睨视着我不说话,我趁机又道:“难道皇上不想确定晋王的事?”
    怀疑的事没法确定,这种心底犹如千万只蚂蚁爬过的难耐的感觉我懂,所以我也想弄个明白。其实我主要还是想确定薛玉宁同此事有没有关系。
    最后殷圣钧还是同意了。
    我从承乾宫出来,降香却不在外头,我叫了几声,全公公上前告诉我说远远地看见降香在承乾宫外和殷东漓说话。
    卷丹疑惑道:“降香和郡王爷有什么话要说?”
    我行至门口,遥遥朝外头望去。
    降香回来的时候一张小脸红彤彤的,见我站在门口忙上前来行礼。我见她的手中拿着一本书籍,便蹙眉问:“郡王爷给的?”
    降香点点头,将书籍给我看,原来是本字帖。
    “你喜欢练字吗?”她又是点头。
    我的目光远了:“郡王爷倒是有心。”
    降香有些惊慌地在我面前又是摇头又是挥手,我瞧见她这个样子不免一笑,道:“放心吧,本宫又没说什么。”
    宫规虽有规定宫女不得与他人有私情,不过倘若是降香和殷东漓,想来殷圣钧也不会说什么的。再说,相爱有什么罪?
    抬步走下台阶去,殷东漓倒是还没有走,看来有话要和我说。我示意宫人们远远地跟着,殷东漓走在我的身侧道:“皇上已让全公公传话给臣,臣已让人将衣服送去娘娘宫里了。”
    我点点头,见他的目光总有意无意地看向身后,便轻笑道:“郡王爷跟本宫说着话,心却不在这里。”
    他略有尴尬地咳嗽一声,我继续道:“不过郡王爷的东西倒是别出心裁。”他不像京中的那些贵公子,只会送些胭脂水粉,香囊珠宝。
    闻得我这样说,他倒是不掩饰,笑道:“降香姑娘喜欢的也特别。”
    我悄然回眸看了一眼,降香正听着卷丹说话,又重新看向殷东漓,开口道:“郡王爷一早就认识她?”
    降香是殷圣钧的人,他们认识也无可厚非。
    他老实道:“也没有很早,不过比娘娘早一些。降香姑娘很细心,也善解人意。”
    无需再说得更多,殷东漓怕是看上降香了。
    殷东漓送我至凤仪宫外便告退,我径直回房,见他派人送来的衣服早已整齐地搁在桌上。十三惊讶地上前来问我:“娘娘要出宫?”
    我点头道:“嗯,和皇上出去。”
    双喜在一侧惊喜地道:“皇上对我们娘娘就是不一样,以前从没听说过他带那位嫔妃出宫去的,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呢!”
    卷丹和降香也在一边笑,只有十三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不过是要他留在宫里罢了。
    走入内室,将繁琐的宫装换下,我将香囊交给卷丹,让她好好替我收起来。这次出宫是去见瑶华公主的,我若带了这只有中宫才能用的朱色香囊,那就别想着能从瑶华公主口中套出一句有用的话了。
    用过晚膳,全公公便来接我出宫。
    到了宫门口换了马车,便只有我和殷圣钧两人了,不见侍卫,八成是带着暗卫。马车行驶得并不快,安静的街道上到处回荡着马蹄声响。
    殷圣钧忽而感慨地道:“丞相请客,果真万人空巷了!”
    我被他说得一笑,启唇道:“怕那些人回头都得后悔今日一行了。”
    他若有深意地点点头道:“那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别人家的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他说着,伸手掀起了车帘。
    今夜无月,远处漆黑一片,只余下车前挂着的两盏灯笼在风中微微摇曳,散着淡淡的光。
    马车果然在别院前停下了,我从杌凳上下来,被他拉着走了几步,这才猛地想起一件事,忙惊诧道:“不是去天牢的吗?怎的来了这里?”
    他温和冲我一笑,浅浅反问道:“谁说玉瑶在天牢?”
    我一愣,见他眼底尽是笑意,这才将指尖的凉意褪去。还好反应得快,否则真怕功亏一篑!
    偏门被打开,里头的侍卫见是殷圣钧,忙恭敬地让开。
    他拉着我一路往后院厢房而去,远远便瞧见其中一间屋子里亮着灯,前后都有侍卫把守,原来真的只是软禁。
    我朝殷圣钧点点头,他略微迟疑,终是放开了我的手。
    我假装被人从外面推了进去。
    突如其来的一阵响动,令抱膝坐在床上的女子猛地抬眸朝我看来,我一个踉跄扶着桌沿才站稳了身躯。
    “公主?”我故作惊讶地看着她。
    瑶华公主一双美眸撑得大大的,脱口道:“商司设?”
    我疾步上前,蹙眉道:“不是说公主大婚时受了伤吗?公主怎的在这里?”
    瑶华公主一时间愣住了,目光探究地看着我,片刻,她已然回过神来。掀起被褥下床,防备地看着我笑道:“商司设装得那样惊讶作何?你是皇上身边的人,难道我在哪里你是今日才知晓的吗?”
    我不答,只压低了声音道:“宫里得到消息公主受伤后迟迟不入宫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屡次派人说要去将军府探病却总被皇上以各种借口拒绝。太皇太后心中生疑,便想让奴婢暗中查探,谁知奴婢竟发现公主不在将军府上。可奴婢行踪被沈将军发现,被人蒙了脸带来,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瑶华公主讶异非常地看着我,随即又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依旧从容道:“两年前奴婢虽然表面上归顺皇上,可奴婢始终是太皇太后的人。奴婢知道太皇太后从未在公主面前提过这个,但是同样,太皇太后也从不在奴婢面前提过公主。奴婢只知道太皇太后手中有枚暗棋,却不知是公主。”最后一句话,终是令她微微动容,我继续道,“若不是眼下事情紧急,太皇太后想必也还不会将公主的事告知奴婢。太皇太后原是想让奴婢问公主一句话。”
    我佯装看了看外头,话语更低了:“消息送走了吗?”
    她眼底的震惊一览无余,扶着床柱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她的左手手腕上,清晰地横着一道新伤,我蓦地想起那晚殷圣钧衣服上的血渍。虽一早知道她自尽过,但亲眼瞧见,心中难免震惊。
    她真的为了守住太皇太后的秘密选择去死。
    她的目光紧锁住我,示意我靠近一些,我走上前,她起身,一手轻拉住我的衣袖,附于我耳畔,一字一句道:“你不是太皇太后的人。”
    我的心猛地一沉,她手上突然用了里,狠狠一把将我推到在地上,我本能地轻呼一声,房门被人自外头推开,殷圣钧大步上前将我从地上扶起来,担忧地问:“没事吧?”
    我茫然摇头,闻得瑶华公主嗤笑着看着殷圣钧道:“二哥果真好本事,能把昔日皇祖母的眼线驯化得这样好!”
    殷圣钧的眼底蕴藏了怒意,我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冲他微微摇头。殷圣钧低头看我一眼,到底是扶着我转身出来。身后,瑶华公主的笑声渐浓:“二哥是心疼了?你该不会看上一个卑微的宫女吧?呵呵,商司设,我二哥何许人也,他在利用你,他在利用你呢!”
    房门被关上,那道尖锐的声音渐渐淡了。
    他将我带在远了,这才细细打量着我全身问:“有没有哪里伤着了?”
    我摇了摇头,他拉起我的手,俊眉蓦地蹙起,嗔怒道:“皮都破了,还说没有?”他一说,我才看到掌心的确破了一点皮,只是我的心思完全没放在这里。
    任由他拉着进了一间屋子,他吩咐着侍卫去拿药来。
    侍卫端了水来,他亲自浸湿了棉布小心替我擦拭伤口,我的脑中翻来覆去还在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我进去之后每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说的,按理说瑶华公主即便怀疑也不能肯定,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哪里出了错……
    药拿来了,殷圣钧轻声道:“会有些疼,你忍一忍。”
    粉末洒在掌心,刺痛令茫然的我清醒了一些。
    仔仔细细地回想着我进去后和瑶华公主说的每一句话,还有她的每一个表情……我再说到太皇太后的暗棋时她眼底的震惊分明是真的,她应该是打算信我的,那么是后来……
    “咝——”
    我本能地一缩手,殷圣钧似被我吓了一跳,急着抬眸看我道:“朕弄疼你了?”
    我猛地摇头,飞快地站了起来,目光直直凝视着他,我知道瑶华公主是如何戳穿我的谎言了!
    那都是因为——
    “那晚她要传递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瑶华公主深谙太皇太后一定知道消息传出去的事,所以我那一问彻底暴露了自己!
    我略一思忖,仍是肯定道:“皇上没有完全截下,消息传出去了!”既然这样,我也便可以肯定,薛玉宁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否则他也不至于说出等我入宫就能得到部署图的话来。
    殷圣钧的脸色骤青,他跟着站起来,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身后,瑶华公主的笑声渐浓:“二哥是心疼了?你该不会看上一个卑微的宫女吧?呵呵,商司设,我二哥何许人也,他在利用你,他在利用你呢!”
    房门被关上,那道尖锐的声音渐渐淡了。
    他将我带在远了,这才细细打量着我全身问:“有没有哪里伤着了?”
    我摇了摇头,他拉起我的手,俊眉蓦地蹙起,嗔怒道:“皮都破了,还说没有?”他一说,我才看到掌心的确破了一点皮,只是我的心思完全没放在这里。
    任由他拉着进了一间屋子,他吩咐着侍卫去拿药来。
    侍卫端了水来,他亲自浸湿了棉布小心替我擦拭伤口,我的脑中翻来覆去还在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我进去之后每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说的,按理说瑶华公主即便怀疑也不能肯定,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哪里出了错……
    药拿来了,殷圣钧轻声道:“会有些疼,你忍一忍。”
    粉末洒在掌心,刺痛令茫然的我清醒了一些。
    仔仔细细地回想着我进去后和瑶华公主说的每一句话,还有她的每一个表情……我再说到太皇太后的暗棋时她眼底的震惊分明是真的,她应该是打算信我的,那么是后来……
    “咝——”
    我本能地一缩手,殷圣钧似被我吓了一跳,急着抬眸看我道:“朕弄疼你了?”
    我猛地摇头,飞快地站了起来,目光直直凝视着他,我知道瑶华公主是如何戳穿我的谎言了!
    那都是因为——
    “那晚她要传递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瑶华公主深谙太皇太后一定知道消息传出去的事,所以我那一问彻底暴露了自己!
    我略一思忖,仍是肯定道:“皇上没有完全截下,消息传出去了!”既然这样,我也便可以肯定,薛玉宁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否则他也不至于说出等我入宫就能得到部署图的话来。
    殷圣钧的脸色骤青,他跟着站起来,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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