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之无尽囚生

43 第42章:暗潮


若不是情况特殊,佐尔非立刻杀了那家伙不可。胖子解决完个人问题后使劲紧了紧皮带,圆圆的肚皮像气球一样缩回了几寸,他那副样子像极了马戏团的小丑。胖子打了嗝站在巨石上身体摇晃几下,好像宿醉刚醒的人。
    佐尔的眼睛紧紧地锁定他,生怕他脚下不稳跌到巨石下面从而发现奂美,他那慢悠悠的性子一度令佐尔心惊胆战,他也做好了挺身而出的准备。
    “慢吞吞的!你是让熊吃了还是吃了熊?”已经走出很远的队员朝胖子大声喊道。
    “来了。”胖子很有些不满的挪动了臃肿的腿。
    佐尔隐藏在草丛中,以为马上就会躲过此次搜捕,心下稍稍安定之时耳边突然传来“嘭”的一声,声音很近因为那是由胖子的枪中发出的。走在前面的队员急忙返回来,只见胖子仰翻在地,手中举着枪,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怎么回事?”一个瘦高个子举着枪警惕地环顾四周问道。
    当他又瞧了胖子那样子后,就有些厌烦地说:“你不会是在打地鼠吧?”
    “队长,我,我的枪走火了。”胖子战战兢兢地说。
    瘦高个队长对着对讲机说:“不,没有情况,只是枪支走火。”
    随后几个队员垂头丧气的离开这个区域。
    佐尔等待一队人没入丛林后才从草丛中现身,他赶去奂美那边,把人抱出来时他发觉她的身体比方才更烫了。
    “我听到雷声了,是要变天了吗?”她含糊不清的问。
    “有我在呢,你不会有事的。”佐尔说着把她背起来。
    路上免不了磕磕绊绊,有几次差点摔倒,可他丝毫不顾及这些,脚下的步伐一刻没有停过。有那么一会儿他感觉背上的人仿佛没了声息。
    直到奂美出声说话他才从冰冷的知觉中晃过神来。
    “既然你已经能够造出异能者,”奂美在他耳边说,她的声音极微弱,“你也已经不需要我,你可以把我留在这里的,难道你没发觉我在拖累你吗?”
    “需不需要我说了算!”佐尔说,语气柔和,也容不得质疑。
    “有很多人能够代替我。”奂美固执地接着说。
    “我需要你帮助我,”佐尔缓缓地说,“我们要让天生的弱者学会自由与思考,让生来的强者时常垂下他的头。我要你帮我打败一个臃肿溃烂的巨人,彻底摧毁它,我要这土地在瓦砾中新生。”
    “创办学校,毁灭金命树和□□吗?”奂美问。
    “所以不仅我一个人需要你,”佐尔说,他的声音愈发动听,“比如镇上那个小女孩,还有无尽城中你的同事,又比如茉莉甚至是王后,人类只有在信仰中才能获得新生。”
    奂美微微笑着,她不再说话。而此时佐尔也终于看到了丛林的尽头,他放下奂美,她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不论佐尔怎样呼唤她都没有苏醒。
    几分钟后埃文带领的飞船降落在公路上。
    埃文一向是主人忠诚而得力的奴仆,可是这一次他发觉自己搞砸了。他虽然迅速的赶来了,但他没有在第一时间找到主人,实际上部队的飞船在公路上空绕了有一会儿。尤其看到奂美生着病已经昏迷,他焦虑得没法稳住心神,唯一的行动只是手足无措地跟在主人身后候命。军医给奂美诊治的时间似乎特别长,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带来的不过是几名庸医。
    军医诊断奂美患了肺炎,幸好军医信誓旦旦地向他们保证经过治疗,她不出三天便会痊愈。
    奂美很快就退烧了,正在输液。佐尔守在她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我们得救了吗?”奂美醒来第一句话便问道。
    “是啊,我们在埃文的飞船上,马上就到王都了。”佐尔轻声说。
    奂美转头看埃文,佐尔也发现了他,他以为舱内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竟都没注意埃文也一直在。他对埃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起身带着埃文离开休息仓。
    “主人,她真的没事了吗?”这句是埃文本想说的话,可实际上他只是动动嘴唇而已,根本没发出声音。
    佐尔与他来到隔间的舱内。
    “王宫有什么动静?”佐尔开口问。
    “一切如常,”埃文说,“主人为什么会问王宫?难道今天的事与金座王有关?”
    “我想不到别的什么人。”佐尔说着坐下来说,“那个丛林险些成为我们的坟墓。不要小瞧了金座王,他的手可是长得很。而且先王在王都中曾经建了一支秘密的暗杀团,金座王登基以来还未听闻他使用过,我想这回他的暗杀团也该派上用场了。”
    “那现在怎么办?不回王都了吗?”埃文问。
    “不,都城一定要回去,而且更要大摇大摆的回去,况且事情都没有做完。”佐尔停顿片刻,望着埃文问,“军中怎么样?”
    “如预期的一样,”埃文说,“勃兰特在军中的势力越来越大,而且经我从中动作,这股势力更加咄咄逼人,与保王派系的矛盾也日渐凸显,几乎到了毫不掩饰的程度。近日来,军中发生四次较大的直接冲突,可是均已保王派让步而得到和解处理。”
    “好,那么勃兰特接受你的建议后,随后的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佐尔接着问。
    “民众反纸币的声音很强烈,保王派系就更不用说了。勃兰特刻意激起许多贵族的逆反心理,据我所知,明天将有第一波反纸币□□,到时金座王必定头疼不已。”
    “我低估了他,”佐尔带着些懊恼地说,“我以为光是纸币一件事就够他焦头烂额了,却不成想他还有精力来顾及奂美。是我逼得太紧了,说起来我在战时秘密购下的大面积种植园,加起来超过整个种植园的三分之二,这一招直接判了金命树死刑。他想恢复金命树的种植必须过我这一关,而剩下不到三分一的种植园根本没实力恢复种植,那些千年而成的树木一经摧毁,实在很难起死回生,以他们的能力想要重新种植更是难比登天。”
    “主人,我有些事情不太明白?”埃文问,“你先前跟我说,金座王不得不把纸币提上议题,这样一来反纸币的声音越强烈,保王派系的反王势头才会表现得更显著,虽然只是表象而已。可是一个月后,我们暗杀了金座王,那时矛头真的能够直指反纸币的保王派系吗?”
    “你怎知不然,还未到那一步,想得不要那么多,只要勃兰特深信不疑不就行了。”佐尔嘴角上扬说。
    “可是主人,你要拿勃兰特怎么办?真的要推他坐上王座?”这是埃文一直疑惑不解的事。
    佐尔的表情反而严肃了,他淡淡地说:“你无需考虑这些。”
    埃文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这确实不是他该考虑的,也不是他能考虑的事,他是仆人,只要做好主人交给他的事情便可以了。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委屈,而这种以往少有的情绪稍纵即逝,他很快把它从脑海中赶了出去。
    **
    第二天一大早佐尔进宫见金座王,与他讲了昨天遇险的事,希望金座王能够查清楚那些穿着政府制服、驾驶政府飞船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又为什么会追杀他。佐尔没有提到奂美,他认为与这位幕后指使者没必要讲得那样详细,他势必比任何人都清楚事件的细节。
    佐尔手上贴着的胶带让金座王沾沾自喜,虽然没有杀死他身边的美人,但至少他使他受了惊吓、吃了苦头。
    “侄儿,”金座王现在恢复了战前对佐尔的称呼,他以一贯的温和语调说,“这件事我会派人查清楚的。你有所不知,昨天我一整天都感到莫名的惴惴不安,仿佛能预感到了你的危险一样,得知你在托亚省遭遇追杀后我一直都在为你担心,看到你安然无恙的我深感安慰啊。”
    “小人无德无能怎敢让王替我担心呢,身为臣子我是担心您呀。”佐尔说,“在您的星球上竟有政府军这样目无王法,肆意妄为,我不得不为您焦虑,这样下去王的威严何在。”
    金座王故作恼怒,说:“我想该是启用先王的战旗团的时候了。”
    “我早有耳闻,相信他们必定助王您清除个别异端,保我子民安全。”佐尔说。他知道金座王口中的战旗团正是那支著名的暗杀团,他们曾替先王稳固了他的宝座。可如今,金座王是否能够再次利用他们保住王座却是个未知数了。这样想着,佐尔心中也已算好了另一套计划,只待棋子摆上棋盘。
    与金座王会面后佐尔没有立即离开,他提出要拜见王后,金座王并没有回绝,实际上他正在心里谋划着战旗团的第一步行动,他希望与佐尔有一场激烈而公平的战争,起码他自认为这一切都是公平的。
    佐尔与王后讲了昨天遇险的经过,这一次他没有遗漏奂美的部分。他讲得仔仔细细,每个细节都被渲染得惊险万分,当他告诉王后奂美因此患了肺炎,而此时正卧床不起时,王后的脸色更加阴郁了,她是很容易动感情的女人,她的眼中泪光闪闪,嘴唇微微颤抖着。
    “那些人真的是星球的地方警察吗?我实在不敢相信!”王后震惊而痛苦的说。
    “是的他们是,我不敢欺骗您。”佐尔忧心忡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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