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之无尽囚生

51 第50章:烈焰


格雷对佐尔一直怀有疑虑,但他又拿不准具体会在哪里出问题。
    “在我的地盘上不要想着耍花招。”格雷对佐尔说。
    “我还不想死在你手里。”佐尔说。
    格雷又警觉起来,怪就怪在他从来没有相信过佐尔,而又不得不利用他。
    “你为什么要自投罗网?”格雷问道。这是他早就想问的,可不知为什么,他却没想过能得到合理的答案。
    “只有一个原因,可能你会不信。”佐尔看看房间中刚刚转化的异能者,沉默了片刻接着说,“我不想失去主神赐予我的礼物,那位异能者。从我得到她那刻起我就知道,主神选择了我,他赋予我保护她的使命,那么我就决不能让世人失去她。”
    佐尔觉得自己这种伪装虔诚信徒的技能本就是天生的,他每次如此这般的说出口时竟也没感觉多么不妥过。
    走火入魔的教徒?格雷心里猜测着。他对佐尔这种人一向无法理解,却也不否认这类人的存在,他们感性得让人恶心,只是此时他倒是乐得听他这么说。
    格雷带着嘲讽的表情说:“神明正在看着你呢,你千万不能让他失望啊。”
    格雷是个缺乏想象力的莽夫,他因此而更加务实,却也更加疯狂。佐尔并不感到奇怪,世上这类人往往不在少数。他们能够思考,却很少用心感受;他们脚踏实地,也因此放纵自身单调的判断力,更容易刚愎自用;他们诡计多端,却从来也不信任直觉。这类人常会毁灭于自我膨胀的一意孤行之中。
    而佐尔并不会令格雷失望的。到了晚上,他提供给格雷的血清远远多于千人使用的数量,它们足足有十大箱,总数达近万支。
    经过军医严格测试后,这近万支血清被分发到军中。早在这之前,舰队军中对于佐尔的医疗部便是早有耳闻。与额彭斯的战役中,很多人都曾经抱怨过没有得到医疗特部的支持。
    如今,他们终于有了见证奇迹的机会。血清最先到达高级别军官的手中,他们有权利分配它。没有人怀疑它的效用,他们急不可耐的把自己转化成异能者,享受同僚间相互治愈的快乐。很多军官甚至会私自留下一些血清,其余的才发给医疗部队和普通士兵使用。
    当然,舰队中也有人持保留态度,身为最高统领的格雷便没有注射,这倒不是因为不信任,他只是觉得这种能力是用来救治别人的,而他是永远也不可能救人的,他只可能是被救者。就算是被救他也觉得是不会发生的,他自认为舰队很快就会占领王都,然后迅速统一星球。
    格雷在指挥中心参加军事会议的时仍然这样设想着。
    “我们已损失了10艘战舰,如果不改变战略,恐怕局面一时间难以打开。”一位军官在会议上说。
    “尼科那支部队情况怎么样?”格雷没有理会军官的话,他直接问道。
    “报告舰长,尼科副舰长还在前线,”会上的另一位军官立刻回答道,“自从医疗队和部分军人转化为异能者后,战争中的死亡人数骤减,战斗力也得到加强。”
    “刚刚谁说要改变战略的?”格雷眼睛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前面发言的军官身上。
    “敌军也拥有异能医疗队,在这一点上敌军与我军是不存在差距的。”军官不免有些胆怯地说。
    格雷心里盘算着,敌军的血清一定是星球战争时留下的,想必现在也是所剩无几了。而且他们的血清效用仅能保持五小时,可自己所拥有的却不同,将有更多血清源源不断被制造出来,而胜利最终只可能属于他。
    在后一点上格雷的估计没有错,在接下来你的两天时间里,更多的血清分发到军队。普通士兵中有半数转化为异能者,他们组成的部队俨然成了不死军团。
    不死军团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个个生龙活虎无所畏惧。灵活的火箭弹穿梭不断,天空中黑压压的战舰如同极速的飞鹰般与战斗机周旋。
    靛蓝色的战舰顺利躲过一枚火箭弹,钻进棉絮般的云朵中。战斗机失望地转向另一个目标,而此时战舰从云朵中窜出,它庞大的身体失去控制,在天空中打了个转后垂直坠落下去。
    “指挥舱出了什么问题?”一个紧抓防护扣尽力使身体保持平衡的军官对着通讯设备大声问道。
    “主驾驶室的……突……昏迷。”通讯设备中传来断断续续地声音。
    令人诧异的是,空中其余几艘战舰紧随其后,全数不攻自毁。
    地面战场,陆战队员正在拼命制伏的对手竟也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去,他们没有死亡只是昏迷。
    看着昏迷不醒的士兵们,尼科暴跳如雷,他心中猜测这些人可能是饮食中毒。然而此时,他即使猜对也是于事无补,更何况他猜错了。这些昏迷者的共同点只有一个,他们全都是转化了的异能者。佐尔在血清中做了手脚,他精确的计算了时间,让士兵们相继发作,而昏迷至少会持续两天时间。
    “舰长,战舰恐怕支撑不住了。”尼科的副官对他说道。
    尼科的目光却转向了埃文,“是你做的吗?”他问。
    “不是。”埃文说,“如今败局已定,我们只有两条路可走。”
    尼科伸手摸摸黑德战舰的操纵台,他舍不得它,他抬头看向主显屏,敌军正向他的黑德围追而来。
    “尼科,你跟着格雷不会有前途!”埃文说。
    **
    格雷的舰队基地中曾经最安全的指挥所里,在佐尔埋头苦干了三日的实验室中,数十名警卫仍坚守着岗位。他们透过防毒面具看着佐尔按下机器按钮,已制好的血清接连灌满每支玻璃容器。佐尔来到试验台前,开始观察培养剂的催化进度,这些都是他每天要重复做很多遍的事。
    突然之间,实验室中响起一声巨响,红色的浓烟迅速充溢满整个实验室。
    “生化爆炸!快点逃!”一个声音大叫道。
    几声更大的爆炸声接连响起来。穿着相同防护服带着防毒面具的警卫慌了阵脚,他们被红色浓烟包围着,什么也看不见。警卫们互相推挤着冲出实验室。
    而此时的佐尔却是不慌不忙,他带着特殊的眼镜,实验室中的一切在他眼里清晰无比。他看着挤在门口的警卫,这是最后一个了。
    “啊!救命啊!”警卫声嘶力竭地叫。
    佐尔举起□□,一颗麻醉弹击中警卫,他马上失去知觉瘫倒在地。
    门外走廊上嘈杂混乱。
    “发生了什么事?”一小队士兵抓住一个跌跌撞撞的警卫问。
    “实验室发生爆炸!”说着,警卫继续向外跑。
    此时实验室的门敞开来,红色的浓烟窜出来,但它的浓度却丝毫不减,转眼间便占领整个走廊。
    最后一名警卫从里面走出来,他从容地举起□□,麻醉弹使士兵和警卫们相继晕倒。佐尔顺着走廊向外走去,红色浓烟中只有他一个明眼人。
    电梯一路无阻地带着佐尔来到关押奂美的楼层。电梯门刚刚开了一条缝隙,他只扔出一颗极小的药丸,随着一声巨响红色烟雾弥漫开来,电梯口的士兵还未及反应便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红色中。佐尔收拾干净所有士兵,他从昏迷的看守腰间取下一大串钥匙,打开了囚室的门。
    佐尔带着奂美迅速出了房间。此时户外传来响声,他们透过玻璃窗看到一艘飞船降落在楼下,格雷从里面走下来。
    “我们从楼梯走,一定不能撞见他。”佐尔说着翻找手中那一串钥匙,他很快找到开楼梯门的那一个。
    “在那里!”远处一小队士兵正指着他们喊。
    原来红色浓烟已经变得稀薄,赶上来的士兵很容易就发现了他们。佐尔又扔出一颗药丸状的弹药,其实这才是他这么多天来真正研究出的成果。两人迅速藏进房间,在浓烟的掩护下佐尔轻松地击晕了前来的士兵们。随即两人走下楼梯。
    格雷刚刚走进楼内就发觉不对。
    “发生了什么事?”格雷问上前相迎的军官。
    “报告舰长,”军官显得很慌乱,哆哆嗦嗦地说,“实验室那个人和那个女人跑了。”
    “跑哪里去了?”格雷问。
    “还不知……”然而军官的话还没说完,格雷抬手一枪击中军官的额头,军官圆瞪着双眼、张着嘴巴仰面躺下去。
    格雷直奔佐尔的实验室,那里的红色烟雾已经散去,只剩下地上横七竖八昏迷的士兵和警卫。他转身上了电梯来到顶层,走到最里面的囚室中,那里关押着茉莉和她的父母。
    警卫把三人押出牢房。格雷认为他手中有这三个保命符在,就不会怕埃文的追击,想到埃文他立刻联想起叛徒尼科,“我一定要敲碎他的脑袋!”他心中咒骂道。
    格雷亲自看押人质带他们下楼。可是当他从楼里走出来时,让他意料不到的场景呈现在眼前。不,并不算意料之外,他只是没想到这个场面来得竟是这样快。
    埃文带着他的部队正在外面等候,而佐尔和那女人也在他身边。
    格雷身后的士兵全都吓得魂飞魄散,因为在眼前的除了手握机枪的军队,还有一架架坦克的炮口。
    “想要投降的,现在还不晚。”埃文对着扩音器说,这话显然是对着格雷的士兵而说。
    然而这些士兵们却不敢迈出半步,生怕格雷一气之下杀掉他们。
    格雷正要说些什么,埃文又一次开了口。
    “格雷舰长,”埃文说,“如果你放了我的家人,我保证会放你走。”
    谁知此话一出格雷却笑了,他把身旁的三名人质推到自己身前,像是为了让埃文看得更清楚似的,他把枪缓缓地轮流抵在人质们的后脑上。
    茉莉的母亲因惊吓过度而眼神呆滞,茉莉和她父亲努力扶着她。
    “可以,”格雷说着,语气中带着令人生厌的挑衅意味,“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不过要等我感到安全之时才能放了他们。”
    埃文看到茉莉的嘴唇在不停抖动,而他的父亲就像突然老了几十岁的样子。
    “不要管我们,埃文,你快杀了他。”父亲对埃文尽力喊道,声音嘶哑孱弱。
    “好吧蠢货!”格雷的□□抵在父亲的头上。
    此时佐尔身边的奂美突然失去了意识陷入昏迷。
    奂美眼看着面前人的肩膀不停发着抖,而格雷握枪的手指正在发力。她知道情况危急,再不动手一切就都来不及了,她集中精力以求能够操控格雷的行为。只听得一声脆响,同时三名人质被推到了一旁,而格雷的□□却已被他扔出很远,身后的玻璃窗被飞出的子弹击得粉碎。
    格雷怔了一下,他急速反应过来,从腰间拔出另一把枪对准前方埃文的方向,眨眼间子弹击中埃文的身体。几乎是在同时,佐尔击中了格雷的额头,他马上跑过去对着将要倒下的格雷接连补了几枪,这一次他枪中的子弹已不是仁慈的麻醉弹。
    奂美睁开眼首先看到的便是埃文中弹倒下,她奔过去抱起埃文的身体,而他的眼睛却是合着的,她拍他的脸喊他醒来,她紧紧握他的手,告诉自己必须要救活他。渐渐地,奂美眼前变得模糊,她没看到埃文醒来就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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