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秘藏

第13章


  “他为什么要自杀呢?为什么?”唐凌用两只手拼命地转着头发,仿佛一只手不够用似地。
  “我猜是因为他知道凶手是谁,但不能说。”
  “这跟他自杀有什么关系?”
  “他爱过你妈妈,所以,感到现在很对不起你,既然不能帮你,就只好自杀谢罪了。”
  唐凌疯了一般地把张明身上的被子掀起来,随即发现被子的内侧用鲜血写着六个字,应该是张明临死前写上去的。
  后面的三个字是汉字“白月烟”,而前面的三个字却是秦策无法看懂的东巴文——
  第一个字像个小人,但小人的手指向自己。
  第二个字也还像个小人,但小人的头顶上有三道光芒。
  第三个字则像一个戴着三角形头饰的小人。
  “什么意思?”秦策问唐凌。
  “这三个字的意思是‘我爱你’。”唐凌叹了口气,颓然坐倒在椅子上。
  秦策看了看微微泛白的窗外:“咳,我想我们该走了。”。
  唐凌黯然地点点头:“走吧。”
  公鸡嘹亮的鸣叫声从四周围传来。秦策和唐凌离开张府,在冷冷清清地大街上走着。
  昏暗的路灯下,飕飕的凉风中,秦策不禁下意识地扣紧了衬衫的纽扣。
  他和唐凌走了不到两分钟,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细微的音响,像是“沙沙”的脚步声,而且这音响一直跟着他们,足足有两三分钟。
  前方是一个转角,秦策假装不经意地回了回头,结果却什么都没有看到……这样试了几次之后,他心中的疑惑更大了。
  “唐凌,有人在跟踪我们。”秦策情不自禁地说。他野兽般敏锐的直觉已经在提醒他有危险了。
  唐凌点点头。两人没有继续往秦策的寓所走,而是往一条小巷里拐了进去。
  走了大概三十米的样子,秦策看了唐凌了一眼,纵身翻越过一堵低矮的围墙,落进了一个普通的院子里。
  不一会,唐凌也跟着进来了。
  他们悄悄地来到了院子的门后,透过门缝往外面张望着。
  果然,和他们想的一样,一个全身都裹在黑色紧身里的人小心翼翼地摸进了这条路。
  秦策吸了口气,看来他和唐凌是真的被人跟踪了。但不知为什么,他忽然觉得这个黑衣人的身形似曾相识,怎么说呢?这个黑衣人的身形……很野性、很火爆……
  唐凌低头在地面上捡起了一块小石子,认准方向,朝黑衣人前方十几米处投了过去。
  “啪!”
  一声脆响,黑衣人快速地贴在了路边的围墙上——在夜色和黑衣的双重作用下,如果不仔细观察,就很难发现她!
  将近半分钟后,黑衣人才离开墙壁。
  唐凌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在秦策耳边低咐道:“好像是……会道门的二当家‘女神’?”
  “好像是她,但她跟踪我们干嘛?”秦策无奈地点点头,摸出了自己的枪,却发现院门外的女神已经走了。
  “我看她是看上你了,否则上次干嘛放你走?”唐凌笑嘻嘻地说。
  “去去去,没正经的。”秦策对唐凌挥挥手。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会道门,我真担心她的安危。”唐凌忽然又怜香惜玉起来。
  秦策一听,也不禁有点担心女神的安危,但也没办法保护她,便长叹了一声。
  天色渐渐地完全亮了,院子里的花草上带着隔夜的露水,晶莹可爱。
  “走吧,先回我住的地方再说。”秦策拉了拉唐凌的衣服,然后双手一攀,双脚一蹬就翻出了低矮的围墙。
  远方,昆明的大街上开始嘈杂起来,早起的人已经拎着鸟笼在闲逛了。
  秦策陷入沉思:“我在想谁是凶手……”
  “当然是勾结张明杀死张文宇的人!”唐凌发了一会呆说:“不过张明是一个智者,他把自己的身份隐瞒了十几年,如果不是从他留下来的日记中发现了这些真相,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然后摸了摸饿扁的肚子,指着路边的一家米粉店说:“吃点东西吧。”
  “也好。”秦策和唐凌一起去粉店里饱餐一顿。
  吃完之后,秦策正要回寓所,唐凌又拉住他说:“嘿,你看,这隔壁开了一家工艺品店。”
  秦策不耐烦地说:“你真无聊呢。”
  “我表妹快生日了。”唐凌得意地笑着走进了工艺品店。
  秦策陪着他,嘴里嘟囔着:“你有几个表妹?”
  工艺品店里卖的都是些云南当地的小玩意儿,从肚兜到挂画,从布娃娃到药材,琳琅满目。一台破旧的喇叭式留声机里飘出了横笛吹奏的古乐,悠扬舒缓。
  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老板娘媚笑说:“两位爷,要买点什么吗?”
  秦策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这首曲子叫什么?挺好听的。”
    
十四 羊皮画
时间2013-10-15 11:14:47.0  字数:3036 
    老板娘很殷勤地说:“这是大型乐曲《夜分手》。相传,纳西族酋长麦良曾协助忽必烈征服大理。忽必烈回京即位后,麦良把一首未定名的乐曲寄给他,忽必烈就给这首乐曲定名为《夜分手》。”
  秦策“哦”了一声,目光又转向了留声机上面的羊皮画。
  昏暗的灯光下,他越看越困惑不已,羊皮画上居然画着一个金光闪闪的古墓,右上角还写着“猴仙”两个字,应该就是作者的署名。
  秦策不禁想到了张文宇的东巴经《鲁般鲁饶》。传说,那本东巴经上隐藏着一条寻找麦良黄金古墓的线索,可惜张文宇家被灭门后,《鲁般鲁饶》就不知去向了……
  “这位爷,要不要买一副羊皮画?正宗的云南工艺品,纯手工绘制,物美价廉……”老板娘瞄准了秦策的钱夹。
  秦策摇摇头又点点头:“说说这副画是谁画的吧,我想见见那个民间艺人。”
  老板娘“咯咯”地笑着,像一只风骚的鸡:“听着,画画的人叫猴仙,他本来已经穷困潦倒,但有一天,他突然掉进了一个古老的盗洞里!他爬过了一段随时可能坍塌的古代隧道后,就看到了一个用黄金铸成的墓室……那可真是一番神奇的经历!所以他回到昆明后,就连续三日三夜不睡觉,画了这张羊皮画,但却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艺术,艺术!”
  “听你这么说,那个猴仙现在很有钱了?”唐凌放下了手里的一把木梳问。
  “那是当然啦,猴仙随便从黄金古墓里拿点东西出来就够他花的了。现在,那家伙三天两头地跑去万春楼里花天酒地!嘿嘿,你要明白,那个地方绝对不是一般的妓院。”老板娘吐沫横飞地说。
  “这张羊皮画多少钱?”秦策认认真真地问。
  “三十个大洋。”老板娘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秦策,觉得他是个有钱人。
  “你可真会编故事,一副破画也要卖三十个大洋?你当我们是冤大头啊。”唐凌插上来说。
  老板娘不理会唐凌,继续向秦策推销道:“怎么样,您愿意把画买走吗?我可以便宜一点,二十个大洋吧。”
  “二十个大洋?要不你带我去见见猴仙吧,我可以给你三十个大洋。”秦策淡淡地说。
  老板娘面露难色:“啊哟,这个……主要是猴仙现在发达了,泡妞都来不及呢,也不想别人去骚扰他。”
  秦策点点头,签了一张支票给老板娘道:“好吧,我买了。”
  老板娘眉开眼笑地收下钱,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羊皮画打包起来。
  唐凌拍了拍秦策的肩膀:“不错,你越来越有钱了!”
  “该花钱的地方,我从来不会吝啬。”秦策接过羊皮画,指了指里屋的电话:“老板娘,不吝啬借下电话吧?”
  “这个当然没问题。”
  秦策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走进里屋,把门关上了。
  他想了想,才拿起电话,拨了凝香的号码。
  “喂,哪位爷呀?”一个软绵绵的声音响起。
  “是我,秦策。”秦策咳嗽了一声,“对了,你认识一个叫猴仙的人吗?”
  “猴仙?他经常来找我的。”
  “哦,是这样的,我今天跟唐凌在一家工艺品店里看到了一副羊皮画,它的作者叫猴仙,听说他是万春楼的常客。”
  “猴仙的确是个见多识广的民间艺人,而且他非常健谈。”
  “他有没有说起过麦良的黄金古墓?”这才是秦策最关心的。
  凝香“吃吃”地笑着:“说过,猴仙说他挖的是死人的坟,赚的是死人的钱,赚来的钱也不当是钱,就当是冥币,全部挥霍在女人的肚皮上了!”
  “那他有没有说过那个古墓在哪?”秦策像是嗅到了什么血腥似的,紧咬住不放了。
  “啊哟,他只是跟我吹嘘了古墓里的各种宝藏,什么唐卡画啊东巴经书啊兵器啊……但他就是不肯告诉我古墓在哪里,我问他也不说。”
  “那你知道猴仙住在哪里吗?”
  凝香撒娇似地回答说:“他今晚约了我,你到时候过来好了。”
  “那就多谢你了。”秦策欣慰地笑了笑,便挂上了电话。
  在老板娘“慢走慢走”的告别声中,他和唐凌一前一后地出了工艺品店,上车往白竹巷的唐家而去……
  到唐家之后,他们回到了胡乱地洗了洗,就一起睡了。
  直到晚上,他们才慢慢地醒转过来。
  “走,我们去万春楼,今晚猴仙也会去的。”秦策睡眼朦胧地穿上了衣服,和唐凌一起开着车往万春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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