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狐先生

第30章


沈清醒来后对生命有了很多不一样的感悟,老天爷既然还给自己机会活着,那么她就该放下一切悲伤的回忆,认真地活下去。
  虽然自己曾对许信廷说过不要再出现在自己生命里,但因为工作上的原因,有时候还是会不可避免地遇上。不过两个人间都没有什么言语。
  沈清其实搞不懂自己昏迷的那3个月,许信廷为什么会照顾自己。难道是因为对自己的歉疚,可记忆里他不是一个会良心发现的男人。
  沈清记得一次白菲拉自己和聂小妍去Sint喝酒,沈清只敢喝一点。重获生命后她变得更加珍惜生命。
  沈清中途去洗手间时路过舞池时正巧撞见了许信廷,他和林岩正悠然地坐在角落里。许信廷的视线在落在她身上时眼睛危险地眯了眯。
  沈清径直向洗手间走去,手刚触到门把时被身后的力量一带,然后沈清就被拉进了男厕所。里面站着的几个男人看见沈清后惊了一下,忙拉紧裤头。
  沈清还没来得及挣脱许信廷已经又把她拽了出去,沈清闻到了他一身的酒气,忙推着他,“你喝醉了,放开我!”
  他却把她扣在走廊硬邦邦的墙壁上,双手撑在她耳侧,低头看着她,良久后也就这么一直看着。
  沈清由挣扎慢慢转为失神,失神地看着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失神地看着他完美的轮廓、失神地从他漆黑的瞳孔里看着失神的自己......
  沈清不知什么时候回过神来立即推开了他,转身飞奔着离去。
  从那以后,护士小姐的那些话一直徘徊在她耳畔,其实她都记得,在她昏迷的那段时间里身体虽然没法动,但意识却有些微的清醒,她知道有一个人一直陪着自己说话,很温暖的声音。
  如果没有这个声音鼓舞着她,或许她再没有勇气从那片空洞的世界里走出来。心里仿佛有什么在改变,她觉得好乱,她不喜欢自己的慌张。她知道自己应该像以往一样淡然相对。
  她告诫自己不可以再见那个男人,更不要去胡乱猜测那个男人的心思。
  那次之后他们的确很久也没有再见过面,可在沈清的心情渐渐平静后他却再一次搅乱了她的世界。
  那时是因为沈怀安吸食大麻被追债,那时哥哥到处躲那些债主,沈清为了帮哥哥还债几乎用尽了所有积蓄,可是这些都不够。
  记得哥哥有一次躲在夜色力被讨债的小混混抓住后,他立即给她打了电话,她从公司里急匆匆地奔去了夜色,在一群混混中看见哥哥被拳打脚踢,她忙扑上去用身体为哥哥挡,听见他们扬言既然没钱来还债就把她买了替她哥哥还!
  他们蛮横地拽着沈清向外面带,彼时林岩带人一脚踹开门进来了,一耳光甩在拽住沈清胳膊的那个男人脸上,丢了一张支票扔在他脸上,啐了一口,“TM你们一个女人也好意思欺负!哪只手碰到了就把那只手给我留下来!”
  沈清和沈怀安被林岩送进医院时,林岩立即给许信廷打了电话,许信廷奔过来时医生正给沈清手臂上淤肿的地方擦药,沈清抬眼看见他后立即又别过头去,许信廷脸色很不好,沉默地走过来。
  看着医生给她上完药,沈清起身要去隔壁病房见沈怀安,她受的只是皮外伤,可沈怀安被那群人打的血都吐出来了,她很担心他的伤势。
  沈清脚迈到病房门口时,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沈清,对不起。”
  沈清的脚步顿在了原地,她没有回头,也没有迈步离开。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改。”
  沈清心里升出一些异样,这样的话从他这样的男人口中说出来沈清早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了。
  她回头对上他沉静如水的视线,半晌后,“你不用为任何人委屈自己,继续做你就好。你也不用说对不起,因为我早已忘记了你和我之间的事。我们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因为我完全做不到再相信你。”
  许信廷静默了一下,“我等你。”
  这三个字像魔咒一样再次打破了沈清平静的心湖,她不明白像他这样站在巅峰的男人为什么要等自己。
  而接下来工作的那段时间,沈清将自己埋在工作中,尽量不要让那个男人出现在脑海中,她厌倦受伤,她根本无法相信许信廷。
  之后沈清胃穿孔急发半夜被送进医院,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沈清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好像和病房特别有缘,三天两头就呆在这儿。
  沈清在病榻上睡得迷迷糊糊时,感觉有一只手带着温热的气息覆在脸颊上,沈清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他干净优雅的轮廓。
  沈清微微怔着,在那一刻,心里突然对他掌心的温暖生了贪恋,或许是她孤寂太久了,想要一个怀抱。可是她清楚自己绝不能靠近这个危险的足以致命的男人。
  “沈清,”她听见他低雅的声音响在耳畔,“你还会不会爱我?”
  沈清的身体在黑夜中僵了一下,她迅速地移开一些距离,别过头,“你走吧,我早已经对你没有感觉了,我不会再爱上你。”
  “那你干嘛躲那么远?”
  沈清怔了一下,回过头正要辩驳他的吻已经压下来了,沈清瞳孔急剧地收缩着,挣扎着用力推他、在他胸口上捶打,他却扣着她后脑勺越吻越深。
  沈清的呜咽声从唇边溢出,她狠狠咬了下他探进来的舌尖,她都尝到了血的甜腥味,他却仍然扣着她不放。
  这一通胡搅蛮缠的吻结束后沈清蜷在被窝里捂着胸大口地喘着气,她忿忿地瞪着他,却只看见他唇边勾勒出一抹妖孽的弧度,“沈清,不要拒绝我,因为你做不到。”
  沈清咬着红肿的嘴唇,愤愤道,“我做的到!”她正要摞一堆狠话出来他却的吻又压了上来,而且这次来势更猛,直接上了床,把她压在了身下。
  沈清奋力挣扎着想推开他却听见了丝薄的喘息声,她的身体一下僵住了,再不敢动半分,黑夜中只剩下月光映照着他那双漆黑如夜的眼睛,带着她看不懂的光。
  他的指尖带着一丝凉意滑过她的脸,脸上的淡淡笑意像极了世上最醉人的红酒,他听见他低低的声音响在耳畔,“沈清,如果我说我想拥有你,你会不会信?”
  沈清听见立即心墙碎裂的声音,她佯装镇定地看着他,淡淡吐出两个字,“不信。”
  “那我现在就试试,让你相信。”他边说还边开始解她的衣扣,沈清又是一僵,施出全身力气推开他从病床上跳下来。
  “许信廷,不要再靠近我!我觉得自己现在好累,我不想让自己的生活因为你变得更累!”她眼眶里沾染了露水,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转身飞奔出病房。
  从那之后沈清没再见过许信廷,可是心底那根弦去崩断了,她在工作时不知不觉就会想到那个男人的身影,甚至在过马路时看到红绿灯里都藏着那个男人的身影。
  她一遍遍地告诫自己不要陷进去,那是个世上最危险的无底洞,她甚至去和男人相亲,可是一见到那些男人就忍不住把他们和许信廷联想在一起,然后换来的就是一次次相亲的失败。
  沈清那时接到林岩的电话时失魂落魄地赶去医院的私人病房,许信廷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睡着了,林岩坐在他床畔,手中捏着没有点燃但已经扭曲变形的香烟。
  沈清轻轻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林岩回头看到她时那眼底的一片浓重的抑郁渐渐散开,他会意地起身和沈清走出了病房。
  医院的走廊上,沈清半靠在墙上,失力地问“怎么会这样?”
  “昨夜廷哥陪我在Sint喝酒,信廷没开车来,我让司机开我的车送他回去,可却被道上的仇家盯上误以为上车的是我,在巷口开了枪。我收到消息赶到时,司机死了,幸好廷哥身手敏捷才躲过了致命的枪伤......对不起。”
  沈清心脏颤抖着,她知道林岩是许信廷最亲密的发小,他们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一起经历一起成长,他们之间深厚的情义不是一般兄弟能超越的。
  对这样的误伤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资格责怪林岩,沈清努力牵出一抹笑意,“你先回去吧,这边我来照顾。”
  沈清回到病房时慢慢走到床边,她在电话里听到他中抢后吓得魂飞魄散,马不停蹄地赶来,一路上心如潮涌般狂跳不歇。
  沈清看着他左臂包扎好的伤口,心里祈祷着幸亏子弹擦过的是他的手臂而不是心脏。
  沈清抬手轻抚过他睡去的容颜,细致的轮廓,她好怕,突然恍悟这个男人其实和他们是一样的,无论他有多么无限的光芒,也会经历生死。
  她失神间他已睁开那双丝夜般的眼睛,右手抓住她欲缩回去的手,放在唇边眯眼细细地凝着她。
  沈清的眼底噙着泪花,她开口时声音那么颤抖,“你吓死我了。”
  许信廷在她手指间亲亲吻了一下,“没事,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他的声音带着丝丝蛊惑,轻易地平复了沈清慌乱不已的心。
  沈清抬眼看着他被布带圈圈缠住的手臂,轻声问,“疼吗?”
  他的视线落进她晶莹透澈的眼睛深处,“没什么感觉。”
  沈清静默了一下,“我刚刚在来的路上想通了一件事。”
  “嗯?”许信廷脸上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她看着他轻轻告诉他,“我们试试一年之约吧,如果一年后,你真的还想和我在一起,那么我们就真正开始好不好?”
  只要他还好好活着,又有什么是不能重新开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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