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狐先生

第64章


  许信廷静默了一秒,“你需要吃药才能退烧。”
  “我出一身汗就好了,你不要走。”她攥着他的袖口不放,眼睛恍恍惚惚得看着他,也不知道她的意识是不是清醒的。
  许信廷坐在床沿,看着她单薄的被褥,“这儿还有被子吗?”
  沈清微摇着头,腾了一个小空间出来,“你进来。”
  见许信廷没有动,沈清掀了被子坐起身抱住他,“你的怀里好暖。”
  许信廷手抚上她的发,脱了鞋子抱着她躺下床,被子裹住两人的身体,沈清在他怀里动来动去得寻找最舒适的睡姿。
  “别乱动。”许信廷在她耳边轻轻警告。
  沈清便一下安分起来。
  “怎么会发烧的?”
  “下午站在窗台一直吹凉风。”
  “怎么吹这么久的风?”
  “因为,想要来你抱着我。”沈清迷迷糊糊地回道,眼角闪烁着模糊不清的泪光。
  良久后,他的声音低低响在耳边,“想不想要更热?”
  “嗯?”
  沈清的话音刚落他的吻已经落了下来,带着最原始的激情,沈清眯着眼睛,感受着那久违的战栗。
  湿热的吻一寸寸地烙印在彼此的肌肤上,那么深重,狭小的空间里传来了不知是谁的喘息,身体的本能反应愈演愈热,不着寸缕的肌肤轻轻厮磨。
  当他扣着她的腰一次次挺入时她只感到眼前一道道白光,细细的娇吟从唇边溢了出来,迷恋他温热的手掌抚过全身,留下电流般颤栗的酥麻。
  更迷恋他深深进入她时的那种感觉,就像禁锢住这个男人,让他一生只会属于自己。
  这一夜,沈清只求黎明不要来临,她想要记住他温度、他的一切......
  当晨起的第一缕曙光照进来时,沈清从一夜好眠中睁开眼。
  惊慌地发现视野里一片黑暗,她努力收缩着已经混浊的眼球,却还是什么也看不见。
  她咬着唇,微微颤抖着,双手急急地摸向身侧,身边的位置已经凉了很久了。沈清一时呆坐在床上,猛地记起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他现在步往的正是婚礼的殿堂......
  沈清僵坐了一上午,摸索着从床上下来,一路上在这个她熟悉的狭小空间里她都已经磕磕绊绊了好几次,每次都险些栽倒在地上。
  她慢慢摸着墙,一步步地终于走向窗台,这儿本来可以看见外面天空的地方,沈清只感觉的到迎面而来的温度,却看不见那通透的阳光。
  沈清一下蹲在地上,再也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
  “杨雪,新婚快乐。”
  “沈清姐,谢谢,记得准时到场哦。”
  “......实在很抱歉,我不能来了。”
  “为什么?”
  “我男朋友今天结婚,我......”
  “沈清姐,你那个男朋友要和别人结婚?!”
  “嗯,我想去祝福他。你不会怪我吧。”
  “沈清姐...你真傻。能接收到你的祝福我已经很开心了,我怎么会怪你。沈清姐,我相信即使你失去了等待的那个男人,今后也一定能重获幸福。”
  “嗯,谢谢你。”
第 60 章
  一年后
  “现在是北京时间20:20,感谢您收听‘今夜有约’,我是今晚的主播沈清。
  今天我将继续与大家畅谈我们这周的主题‘星光末班车’。
  想起村上说的那句话: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那片森林,也许我们从来不曾走过,但它一直在那里,总会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大概世界真的很小,好像一转身,就不知道会遇见谁。世界也真的很大,好像一转身,就不知道谁会消失。
  在星光璀璨的今夜,此时此刻的你,正错过了谁。又或者,正遇见了谁,开始或是结束着怎样的一个故事?
  捧着一杯温热的牛奶,让我们劳累了一天的疲惫心灵在夜深时分得到最轻柔的慰藉。
  而一首悠悠的歌曲,也适合在夜里静静地聆听,用耳畔去感受着那些生命中最美好、最让人留恋的东西。
  一首王菲的《暧昧》,让我们一同放缓节奏,用心来倾听饱含在音乐里的动人的故事,或许那个故事就属于你...
  眉目里似哭不似哭
  还祈求甚么说不出
  陪著你轻呼著烟圈
  到唇边讲不出满足
  你的温柔怎可以捕捉
  越来越近却从不接触
  茶没有喝光早变酸
  从来未热恋已相恋
  陪著你天天在兜圈
  那缠绕怎么可算短
  你的衣裳今天我在穿
  未留住你却仍然温暖
  徘徊在似苦又甜之间
  望不穿这暖昧的眼
  爱或情借来填一晚
  终须都归还无谓多贪
  犹疑在似即若离之间
  望不穿这暖昧的眼
  似是浓却仍然很淡
  天早灰蓝想告别
  偏未晚
  ......
  或许你每天会遇到千万人,没有一个真正触动你的心弦。然后你遇到一个人,你的人生就永远改变了。
  正如你会搭乘最后一班末班车,不惜跋山涉水、风雨兼程,只为去见你想见的那个人,只为寻找给予你快乐的源泉。或许这就是人世间动人心弦的情与爱。
  感谢您的守候与陪伴,明天同一时间让我们再会‘今夜有约’。
  一根细长的拐杖出现在光洁的走廊上,轻巧的‘嗒嗒’声响在电台的角落里徐徐回响。
  “沈清,晚上出来和聂小妍一起吃火锅。”身后远远地便听见了白菲的声音。
  沈清转身时笑了笑,“好啊。”
  夜间约在一家宣圳很正宗的七星椒火锅店里,几个女人和几个小孩把包间里一张四角木桌围满了。
  小孩们的打跳声时不时地传至耳边。婷婷、徐羲、已经会开口说话的彤彤还有聂小妍的小儿子聿玖。
  他们之中最大的就是年满8岁的徐羲了,徐羲自然担当起了大哥的架势,平日在家里对婷婷耀武扬威的气魄用在了聿玖和彤彤身上。一旁四个女人聊得正High的时候,徐羲和几个小朋友玩的也正High。
  沈清听着火锅沸腾时传来的滋滋声响,都能想象到红彤彤的辣椒在锅底翻腾的情景。近来迷上了四川的火锅,所以隔三差五地便和她们一起出来涮几下。
  半年前白菲用他老公在电视台里的关系给自己安了这份播音员的工作,当初沈清本来也只是想试一试的,但没想到节目播出来后反应会这么好,沈清也渐渐地从这个工作里找到了快乐。
  这一年来她已经慢慢适应了自己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眼睛,每天生活地简简单单,有姐妹淘随时在自己身边陪着她笑闹生活,闲时还可以去逗弄逗弄她们的小孩。
  沈清觉得自己已经是很幸运的了。
  月初沈清去了警署见沈怀安,记得沈怀安刚知道自己眼睛失明的那段时间每次和他说话他的声音都抑制不住哭腔,还是沈清反过来安慰他。
  大家都是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好像还越变越小了?
  沈怀安催着沈清快点嫁了,他都等不及了。沈清便觉得好笑了,回道我都不急你这么急干嘛?
  不仅是沈怀安急,姚子芊和白菲也急,两人凑合着给她安排了好几次相亲,对方人都不错,还不嫌她眼睛的问题。
  沈清每次都被姚子芊和白菲牵着去,每次沈清不咸不淡的态度都把那些男人弄得很无趣。
  姚子芊便忍不住要骂她了,说她都32岁的女人了,再不结婚就成了黄花菜了。即使她的脸蛋还很漂亮,世上的男人也都看不上了。
  沈清只是笑着回,把我娶回家有什么好处?我不但伺候不了家务,他们还得花一辈子时间来伺候我。你们找来的那些肯来和我相亲的男人已经是世间上品德高尚的人种了,他们现在都受不了我了世上还有哪个男人受得了我。所以你还是打住这心吧,我真没想结婚的事。
  姚子芊也就噤声了,本来还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却硬憋了回去。
  沈清回到自己的小窝里,姚子芊看着她摸索着进了卧室,跟着进去,“子芊,我去把阳台上晒的被套拿回来,你先坐着自个找水喝。”
  沈清刚要转身,姚子芊立即拉了她坐在床边,“你坐着,我去收。”
  姚子芊收了被套回来,沈清捏着棉絮的一角,“要入秋了,这被套也该换一换了。”沈清摸索着拉开被套的拉链,姚子芊和她一起把棉絮装了进去。
  两人捻着前后两个角,使劲抖了抖铺在床上,姚子芊踢了拖鞋用手肘把褶皱压平,爬到床头柜时,眼尾的余光扫了下床头柜的缝隙,愣住了...
  “沈清,你真是个傻瓜。”
  沈清牵起嘴角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是又怎样?”
  姚子芊脸上沾染了盈盈的笑意,“不怎样,因为傻人有傻福。”
  “嗯。”沈清漫不经心地回了句。
  秋天便这样悄然不觉地来临了,沈清从电台下班后,走在僻静的走廊上,身后传来一道轻唤,沈清顿住了脚步,聆听着那渐渐走到身边的脚步声。
  沈清轻轻问,“你是?”
  “我是方昱昕,刚调到你们这个栏目里。我之前听过你的节目,很打动人。”方昱昕笑颜微展,静静看着沈清那双晶莹剔透,却没有一丝焦距的眼睛。
  “谢谢。”能得到同行里称得上资深前辈的认可,沈清笑的分外开心。
  两人边走边聊着,方昱昕突然问道,“沈清,你记不记得很多年前你和许信廷分手那会儿我和他交往了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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