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先生,上菜

第8章


在看清雨伞的两位时,男人脸色忽的就变了,跟刮了一阵风迎来一场雨一样一样的。瞄了瞄右手上的白色绷带,这一刻却是那么扎眼,扎得他的眼生疼。左手上的文件已经被他揉的不成样子了。再也等不了了,取出一把黑色雨伞,打开车门,擦得锃亮的皮鞋沾上了浑浊的水,西裤也跟着起哄,卷进了大颗大颗的水珠,男人皱了皱眉,他有轻微的洁癖,这一刻,什么都顾不上了。
  男人踏着铿锵有力的脚步和着瓢泼大雨构成一曲优美的乐章,待走到他俩身旁,语气不由得加重了些,“想依,下班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害我担心了那么久,以后可不能这样了,知道吗?”
  住进医院
  “哪儿痛?”耳边是温软而着急的男性声线,这声线好熟悉,好熟悉。熟悉的不真实。
  “想依,我是薛凡。”
  薛凡……
  “头痛,牙痛,啊!我好痛。”睡梦中的孟想依特别不安定,偏偏眼睛不睁开,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说梦话。
  “不怕,我马上带你去医院。”薛凡挽起袖子,小心地拔掉点滴,把孟想依从温暖的被窝里轻轻地抱出来,急冲冲地出了门。也没打搅管家和女佣。
  替她绑好安全带,发动油门。车子矫健的仿佛是雄狮现世,怒吼着挺进医院。
  “痛……”看她捂着嘴一脸难受,他的心也在微微发疼。他怎么这么没用?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这苦?思及此,毫不犹豫的把右手朝她伸了过来,左手独自掌着方向盘,“痛的话就咬我手臂。”
  孟想依痛得死去活来,整个人蜷缩在一块,高烧也没完全退,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晃着一不明物体,想都没想,抓住手臂,一口咬了下去,薛凡哼都没哼一声,淡定的开着车,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得立即送医院。
  在这个强大的信念的支撑下,薛凡内心燃起熊熊火焰,也不管是红灯还是绿灯,一路上疯狂飚过。
  “医生,医生,快来。”闻讯而来的医生护士推着担架赶了出来,半响才把薛凡的右手从她的嘴里拯救出来,推进了手术室。一个小时后,医生扯着口罩走了出来,被一具高大的身影给拦住了,“医生,她怎么样了?”
  “这主要是由于感冒引起的牙痛,我们替这位小姐检查了牙齿,发现她以前做的牙齿根本就没有完全做好。她的龋牙已经没有办法再做治疗了,必须拔掉。现在我们只是给她上了药止住了痛,因为她的烧还完全退,还不能立即替她拔牙,明天,看看明天,她的烧退了,我们会立即安排医生给她进行拔牙的。”
  薛凡认真地听着,就差那笔记下了。也只有遇上她的事,他才会当成一回事。他稍稍点了点头,“那麻烦了。”
  孟想依被转到了高级病房,由于牙齿上了药,点滴又挂上了,什么疼痛感神马的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薛凡一直坐在她的床前,看着她渐渐恢复红润的面容,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病房内开得暖气很足,他也不觉冷,反而,比以前更踏实了,“想依,你是我心里最初的温暖。没有你,我独有寒风作伴。你说,我怎么可能舍得放下你?”
  夜晚恪尽职守的坚守自己的职位,六点一到,迅速离去,睡觉觉了。薛凡一夜没睡,精神奇迹般的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好,神采奕奕,瞬间俘获了护士MM的芳心,桃心不断地向外拼命涌现。幻想着那位是自己的男朋友那该多好,或者有人直接想如果躺在病床上那是我,我死了也值得。
  什么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瞧瞧,这就是。
  “你们在干嘛?没事干吗?还不干活去?”厉声说话的人除了护士长,还是护士长,她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胖子,虽是胖子,可她长了一双丹凤眼并以此经常自吹自己那双漂亮的丹凤眼跟《红楼梦》里面的王熙凤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为此,她还执着地在每个星期三,也就是在她值夜班时,把《红楼梦》这本国人誉为四大名著的书一字不落的给看完了,看完了还常常若无其事的在其他小护士面前三言两语就将自己从里到外、从有到无、从头到尾夸赞了一番:譬如,我的这双眼睛呀,你们看见没?真的就跟书里写得一模一样,说什么挑眉像什么来着,生气起来又怎样,真的是特像。哎呀!我觉得自己好强悍,那么厚的一本书,我居然坚持看下来了。所以说呀!你们做什么事都必须持之以恒,绝不能放弃。知道吗?
  王婆卖瓜也不带这样夸自己的呀!
  而小护士们一方面不敢对她们的护士长有任何抵触;一方面觉得她确实挺有那方面什么精神的,所以,她们一致的小鸡啄米般的点头,什么华丽的藻词能用上了尽力全都用上,不能用上的下次一定用上。不然,指不定她用什么手段对付她们。
  护士长见一群护士花痴般的围着人家病房外,故意的凤眉一挑,气不打一处来。堆着游泳圈般的大肚子搞的像神秘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这一群发疯了一般的女人后边,清清嗓子,嗯。很好,当她是隐形人嘛。
  气沉丹田地来了一句威力大的。平时这些小护士对她都怕怕的,别说这次还这么明目张胆的被逮到。所有的护士木头桩子站着一动不动,尚未死机的脑袋中只漂浮着一个想法:这次死定了。
  “还楞着干嘛?干活去呀!”护士长这次真恼了,分贝比以前都高了几倍。小护士们吓傻了眼,待反应过来,全都低着头脚下抱着病历单逃了。
  护士长满意的看着那群背影,心里可得意了。哼……跟我斗,你们还嫩了点。
  刚想完,一转身,被忽然出现的身影吓了大一跳,扑了扑自己的胸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这个完美的男人,眼球向上,那脸部线条,正面看,刚毅。侧面看,还是刚毅。如果有笑容的话一定迷惑众生。那纯黑色的西装上衣包裹的身体该是健硕的吧,估计有八块腹肌。眼球向下,哦,他的腿型好好看,不行了,她腿哆嗦的厉害,身体直打颤,感觉自己下一刻要昏了,活不了,谁来救救她?许医生……
  “你看够没?”冷若冰霜的声音猝然响起。
  薛凡打开门就看见穿了一件白色衣服的女人跟个神经病的盯着自己足足看了二分钟,时而大呼,时而小叫。他知道自己的长相引来太多非议,可还不至于向她这样吧。怎么还待在正常的医院,不是该直接送精神病医院?薛凡的知觉告诉他:果真遇上神经病了,晦气。
  胖胖的护士长一听帅哥在跟她说话,赶紧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一抬头,就给薛凡疯狂的挑眉,我挑,我挑,我再挑。本以为会等到这枚响当当的帅哥的亲昧,结果,门哐当一声给关上了,只剩下护士长跟那扇门挤眉弄脸。旁边经过的医生病人,都捂住脸呵呵只笑。
  薛凡本来是出去叫那些人不要在病房外大声嚷嚷的,谁知出去遇见一神经病。脸上不好看的紧。
  等他看见孟想依醒来之后,心里的所有烦恼烟消云散,快步走到床前,呵气如兰,“醒了,我让于叔给你煮了一些粥。”
  “谢谢。”孟想依对着他艰难地笑了笑,嘴巴干涩,“今天几号了?”
  “23号。”薛凡手里拿了一个青苹果削着果皮,虽慢条斯理却一丝不苟。他记得她喜欢吃青苹果。即使在认真地低头削苹果,她小嘴里吐出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十月二十三号?”孟想依一个慌神,她今天还有课呢。扯开被窝想要下床,却被一双布满青筋的大手给抓住了,浓浓的鼻音透着几分威胁的语气,更多的是充满着无可奈何,“孟想依,你就不能消停点?”
  孟想依不高兴了,她怎么就不消停了?
  “你知道吗?你在生病,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难道从来都不考虑下别人的感受吗?”
  别人?他吗?
  “我的事还劳烦不到你。薛先生。”孟想依最后咬牙吐出的三个字下的音特别狠,在薛凡听来,这是要跟他断绝所有关系吗?不过,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放手。她想的也未免太轻松了。
  孟想依说完,迅速的别开脸,害怕眼泪流下来会被他看见,果断的抬头望着病房里的天花板,装作她不想理会他。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发什么疯,明明比任何人都心疼、比任何人都在乎他的感受,却不得不找各种理由、各种借口尽情的来伤害他、折磨他、气他。最后,她到底得到了什么?不过是以互相折磨对方为结局。如果这是种极致乐趣,她宁愿永远都得不到这其中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快乐。
  “是,孟小姐怎么会劳烦我?”他慢慢靠近,在她耳畔悄悄的说:“是我主动赖上你的。难道孟小姐忘了?”
  “你……你可真有自知直明嘛。”孟想依一点儿都不想理他,对着他摆脸色,他给她递了一个苹果,半开玩笑的说:“右手有伤,削的苹果不成功,给个面子吃了吧。”她瞥了瞥,确实很丑。她肯定要接的,不然他肯定像以前那样不说话,那一双如狼的眼神锁定她,直到她接受了为止。
  他就是这样,这样的让人又爱又恨。
  而且这次他受伤了,她又特别心疼他的右手。
  她接了过来,张开嘴咬了一口。青苹果的香脆立马在嘴里散开开来,她一直都是喜欢吃青苹果的,其他的红苹果、粉苹果什么的,她是尝都不想尝一口的。对,她就是这么执着。
  “好吃吗?”
  她白了他一眼,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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