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主江山:妖瞳公主

第45章


  “夫人说,一会将她的饭菜送到落荣斋去。我内急,你帮我送过去吧。”
  一个身着杏黄长裙的侍女将食盒接过来,吃吃地笑,“赶紧去吧,要是尿裙子上就出丑了。”
  另一个着浅紫上衣的侍女,啐了她一口,“死丫头瞎说什么,改天再找机会好好收拾你。”
  盘中舞女
  说完转身就跑。留下杏黄裙的侍女,站在后面笑的前仰后合,一边拎起食盒向翠林深处走去。
  月色当空,树影婆娑。
  落荣斋的院中,站着一个红衣妇人,绯红的大氅上绣着大朵金菊花。她身材高挑,肌肤白皙,面前的香案上供着一幅美人图。
  因为距离较远,霓裳看不清楚图上人的相貌。
  这时,身着杏黄裙侍女走进门来。听见脚步声,妇人连忙将绣图收了起来。
  侍女的声音清脆地送了过来,“夫人,送了您爱吃的喜鹊登梅、蝶暇卷、子盏和鸳鸯卷。”
  夫人朝侍女微微侧目,缓缓将食盒接下来,一张嘴竟真的是个结巴。“前厅……前厅还在闹么?”
  “回夫人。客人们都在还没走,宴席还没有结束。”侍女恭敬地答。
  “都在做什么呢?三更天……还……在闹。”
  “回夫人的话,新夫人正在盘中跳舞,大家看的着了迷,所以……”
  夫人眉头皱了皱,“新……新夫人,不是老爷昨天强来的……的么,怎么还有兴致跳舞?”
  “回夫人奴婢不知。”
  “你回吧。”夫人叹了一声。
  侍女走后,夫人,重又将绣画,从怀里拿出,打开,挂在香案前。盈盈又拜。
  这一次,霓裳看清楚了,画中的人——绾妃娘娘。
  蔷薇花下,苍白的脸和略带凄楚的双眼。这样的绣工,若不是有心之人如何能临摹的如此惟妙惟肖。
  听她说,“娘娘……如今你在哪里?可还在人事?那日从宫中逃了出来,若不是我的拖累,我们主仆也不至于被追兵逼的双双跌进谷里。我被树刮住了,没有掉下去,捡了条命,可是娘娘您?您是怎样的情形?是否还在人事?容丫日日挂念天天念经诵佛,只愿娘娘能长命百岁……”
  说这习话,她一点没有停顿,结巴,就平常人无异。谁知道这句话她念了多少次,才说的这般顺畅。
  新婚
  霓裳的心里涌动着浓烈的悲伤,她正在出神。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只见懈骆走进落荣斋。
  “夫人。”懈骆爽朗地笑了一声。
  “庄主今天大……大喜日子,怎么来了落……落荣斋。”容丫福了福。
  “心里放不下夫人过来特意过来看看。”懈骆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面前的红花已经摘了,喜裳脱了,穿了件素淡的衣服。
  “听说,新……新夫人,擅长舞蹈,一曲歌舞另……所有人为之动容,庄……主就算不懂舞,也该留下来多陪陪新夫人,落荣……不是个耐不住寂寞之人。”
  “夫人说的哪里话,懈骆能娶夫人,实乃三生有幸,若不是夫人一再催促,为夫也不会娶了那么多的小妾。”懈骆话,显得伤感,又充满了真诚。
  容丫叹了一声,“我们……七个人,没一个未能让庄主香火有续,落荣心中愧疚。”说到这里,她抬眼看着懈骆,“庄主,还……还是早些回到新夫人那里,若新夫人能为庄主开枝散叶,也……也了了落荣的一桩心事。”
  “我要留在这里多陪夫人一会。”懈骆说,手放下茶杯,温和地捉起容丫的手。
  容丫已经有了怒意,果然地将手抽出,“要是庄主不去新夫人那里,只……只会使落荣伤心难堪。”
  “好好好。”懈骆见她真的生气了,连忙应下。
  轻轻叹了一声,那一声似从他心里发出的,“夫人你多保重,入夜天凉露气又重,夫人当早些进房休息。”说罢,唤了声,“将夫人的斗篷拿来。”
  “是!”随同前来的侍女连忙走来将怀里的斗篷双手奉上。
  懈骆亲自将斗篷披在容丫身上,说,“那我去了,夫人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再过来看你。”
  容丫点头。
  有片刻的停顿,懈骆又说,“抱歉,夫人,我还是没能帮夫人找到要找的人。”-------------------------
  罗帕
  似乎是答案是容丫意料之中的,她苦笑了一声。
  看着懈骆依依不舍的消失在黑影之中,眼眸泛红,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案上,香已焚尽,留下余烬袅袅飘散。
  容丫发了会呆,重又焚上几柱香,再次跪倒地上喃喃的说:
  “还记得那一天,泽之原北方的云山雪崩爆发,爹娘赶着羊群带着帐篷,因为走的慢,全部被埋在雪底。容丫几日未进水米,冻晕在路边,巧遇娘娘奉召入帝都和亲,路过我的家乡,救了容丫。从此,容丫便与娘娘日夜相伴,娘娘待容丫情胜姐妹,处处为容丫着想。自从十三年前分开之后,容丫没有一日不在思念着娘娘,容丫怎能忘记娘娘。”说到这里早已经泣不成声。擦了眼泪又说,“若娘娘在世,容丫愿折寿十年与娘娘相见,若娘娘不幸罹难,就请苍天给予指点。娘娘因救容丫而死,容丫如何苟活于世。”说完哭倒在地上……
  三更铜锣敲响,她从地上起身,罗帕擦了擦眼角,雪亮的眼神猛然一变。
  ——她永远不会忘记,绾妃娘娘坐在水月寝的月光下,绣的那些晚香玉,那是怎样的鲜活灵动的花朵,一朵一朵足以乱真。那样的飞针走线,那样的认真,似乎任何事情都无法将她打扰。
  这些情景她不止一次地忆起,反复忆起。如今,就在自己脚边地上的那方罗帕,那呼之欲出的郁晚香玉,勾起了她多少的回忆。
  “娘娘,娘娘。”她慌乱地捡起地上的罗帕,切切呼唤着。
  许久,无人应答。
  她失望了,木然地站在原地,任凭骤起的风吹散香案上的香尘,脑海里千回百转,如巨浪翻腾,忧郁的眸子闪动着冰冷的水渍。——她等了那么多年,找了那么多年,终究只是等到了一方罗帕。
  “夫人要找的,是不是罗帕的主人。”
  容丫正在失魂,听到身后有人问她。-----------------------------------
  你是谁
  “?”她惊异地转身,看着身后的人。漆黑的眸子有片刻的惊恐划过。
  紧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失声低呼,“金……金黄后。”
  霓裳淡淡一笑,“那是我的母后。”
  容丫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惊奇在她眼中扩散,“小公主,你是小公主?你……你不在梨山么。”
  “是!梨山十六年,不久前刚下山。”
  容丫有些黯然,“十六年了,转眼就是十六年。”回忆起当日的情景,嘴角带着不可遏止的悲伤,苦笑着,目光落到手中的罗帕上,急急地问,“这个罗帕是你扔下来的?快点告诉我,你……你是不是已经见过娘娘了?”
  霓裳点了点头。
  “看来娘娘还活着。”容丫喜极而泣,“娘娘她……她现在在哪里?”
  霓裳有片刻的沉默,良久才说,“娘娘去了,就在几天前……”
  容丫听完霓裳的诉说,哭到在地,泪珠落在地上润湿了尘土。那些尘封久远的往事,在明月下被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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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谕
  “:近日朕身体欠安,故休朝一日,各卿家,若有本上奏需推到明日再议。”
  玉福站在金銮殿上手捧圣旨,高声朗诵,底下朝臣悉数跪倒。
  空旷的大殿上,静谧的,听的见沉重的呼吸声。
  “臣等领旨。”
  恭谨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异常。
  直到玉福宣完圣旨转身走后,才陷入了混乱的争论。
  “皇上怎么了?接连休朝三日。”总府大人的语气里透着担忧,“三国联军蓄势待发,镇北关增加兵马迫在眉睫,如今皇上不出面主持大局,要臣等到底该如何是好。”
  “宫里的情况秘不外宣,大家只能坐以待毙;依我看须得请示孝公大人,若他老人家愿意单独进宫面圣,想必宫里的人也不敢过多阻拦。”旁边有大臣怂恿着。同时示意同党附和,“孝公老大人乃三朝元老,皇上纵是有难言之隐也必会亲自接见。”
  “是啊,是啊!”旁边人连声附和。
  “就怕孝公大人不乐意。”总府大人摇了摇头,“小公主出世那日,天兆不吉,孝公前来见嫁却被拒门外,如今又请他入宫,我看孝公多半是不乐意。加之近日宫里有消息传出,大公主敷罗猝疯,只怕事有蹊跷。”
  “那依照总府大人之见?”
  “依我之见,还是先耐心等候,若非万不得已暂且不要惊动孝公。”
  远处有琴弦声传来,那不是错觉,群臣之中,有十个人身子明显的怔了一下,脸色发白,额头上沁出了汗珠。
  随着琴声,金銮殿上飞过大群的乌鸦,翅膀闪动的声音足以掩盖群臣的议论。
  ——皇宫里何曾出现过如此多的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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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来的那么多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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