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花纷飞

“喂？”一个洪厚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喂？”夏莞打招呼后还未等对方开口便猜测地问道:“是齐叔吗？”
    “啊？额…………是。”电话另一端的人忽然略有支唔，显然有些震惊。
    “呵呵…………”夏莞则笑出了声。今天的她一反常态，通过看爸爸和巧慧阿姨的表情，她就可以想到电话那头齐叔此时的模样
    “是夏莞吧？”过了许久电话那边不确定的问道，夏莞隐约也听到妈妈再问齐叔是谁的电话
    “嗯。”夏莞收敛笑容答道
    “你稍等一下，我把电话给你妈。”
    “谢谢齐叔。”夏莞礼貌地回话，齐明又是一惊
    “额…………不用谢，等一下啊。”说着齐明走到厨房，依旧显露着有些难以置信的表情，把电话递给了夏母
    “谁啊？”夏母好奇地问
    “夏莞。”齐明低声说
    夏母一慌，忙放下手中的活，接过电话小心翼翼地对电话说:“夏莞？”
    “哦，妈。”夏莞刚轻声回应道，就被夏母打断了她要继续说下去的话
    “小莞，妈妈在做菜，所以才让你齐叔接的电话，你别生气啊！”夏母慌忙低声解释道，她知道平时夏莞最讨厌齐明替她接电话了，每次即使是偶然碰到这样的情况发生，夏莞也总会大发脾气挂了电话，无一例外。
    夏莞听着妈妈有些小心翼翼解释的语气突然心里一酸，之前究竟有多少次自己曾那么任性。
    “哦，知道了，没事。”夏莞稍稍平缓心情后说
    “啊？”夏母也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今天去爸爸家了。”夏莞自顾自地说，她想告诉妈妈，因为她觉得妈妈希望她这样
    “去你爸爸那儿了？”夏母再次吃惊地问
    “哦，中午过去和他们一起吃的饭，现在在回家的路上。”夏莞早就料想到了母亲的反应
    “你爸他还好吧？”夏母很快恢复常态平静地问
    “嗯，挺好的。就是突然发现爸爸老了。”夏莞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不避讳在妈妈面前提及爸爸，因为她知道妈妈其实从未恨过爸爸。对于爱情甚至婚姻，夏莞还不大懂，但她隐约的开始觉得，或许在婚姻中更多的不是爱与恨，而是合适与否。也许有时彼此分开不一定是不爱了，只是不合适而已，所以未必非要成为仇视的陌生人。
    “你都这么大了，我们可不要老了。”妈妈轻声笑着说道。虽然不在身旁，夏莞却依旧能感受到妈妈温和的气息，仿佛妈妈笑着在说:“傻孩子，怎么问这么傻的问题。”
    “妈，你也要注意身体。”夏莞不由得嘱咐道
    “好，我知道，你也是。”
    “代我像齐叔问好。”夏莞想了想说
    “好。”夏母依旧微笑应答
    “妈，以前我任性，对不起。”犹豫着沉默了许久，夏莞终究还是开了口
    “傻孩子。”电话另一边的夏母笑容更灿烂了，“我们小莞长大了。”这话里是沉甸甸的母爱和作为一个母亲的欣慰。她同样不知道夏莞为何突然转变了，但她仿佛并不很吃惊，她一直觉得夏莞终会有一天明白一切，想通的。夏莞是她的孩子，她了解。
    “吃晚饭了吗？要不过来吃吧，我正做着呢。”夏母问
    “不用了，你们吃吧。”夏莞拒绝了，可怕母亲误会于是又补充道:“中午吃得太饱了，现在还没消化了呢。”
    “好，总之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别饿着。”
    “嗯，知道。妈，那你忙吧，我到家了，过后有时间去看你和齐叔。”
    “嗯，好。”
    夏莞挂了电话，转动钥匙走近屋内，将屋里所有的照明灯点亮，屋内瞬间一片光明。环顾四周，家依旧显得有些空荡，夏莞的心里却充满了幸福和快乐。原来幸福和快乐很简单，有时只是需要退一步换个角度重新看待这个世界而已。
    很快夏莞、慕孜昕她们迎来了大学的第三个学年，依旧是充斥着各种喧嚣声，人满为患的餐厅和拥挤不堪的餐桌，只是夏莞她们的队伍中少了叶浩、程涛和李洁他们的身影。
    “叶浩他们呢？开学后就一直没怎么见他们。”宇帆开口先问道
    “他们最近在忙着练球，今天中午是他们在大学的最后一场公开赛。”夏莞低头吃着饭不咸不淡地说着，却是一条重磅消息惊着了众人。
    “今天？我怎么不知道？”这次最先开口的是作为篮球迷兼叶浩、程涛的铁杆粉丝的慕孜昕同学
    “今天中午什么时候？会不会误了？”紧接着是欣佳
    “中午一点，一会儿吃完饭正好去看。”夏莞继续吃着说
    “快吃快吃，已经十二点半了！”欣佳慌忙往嘴里塞着饭，都忘记了个人形象
    “你慢点，还早着呢。”一旁的宇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几个人吃完饭就匆匆往篮球场赶，幸好比赛还未开始。
    “叶浩！”慕孜昕远远地看到正在做热身运动的叶浩便大声喊道
    “你们来啦？！”叶浩兴奋的挥着手臂
    夏莞，慕孜昕，欣佳，宇帆向叶浩走去，走近才发现原来程涛、李洁也在。欣佳、宇帆有些说不出得别扭，好似知道别人什么秘密想说却又不能说似的难受，夏莞则是低头努力不看程涛和李洁，气氛瞬间有些尴尬。
    “你们都来了，我还以为夏莞忘记告你们了呢！”叶浩打破沉默说
    “怎么会，忘记什么也不能忘记这大事啊！”夏莞努力笑着看着叶浩开玩笑说道
    李洁看着夏莞若有所思，程涛则至始至终没有看夏莞一眼，一直低头做着热身运动。忽然一声哨响，所有的参赛队员向赛场中央跑去。
    “我们走了！”叶浩甩动着胳膊慢跑着对她们说
    “加油！”夏莞笑着说
    “加油，加油！”欣佳，慕孜昕也打气道
    叶浩，程涛在球场上依旧那么英姿煞爽，可似乎有些难以抵挡大二的孩子们的冲劲，比分逐渐拉大。
    “这大二的孩子们也太猛了。”宇帆感叹道
    “哎呀！怎么回事？！”场下的慕孜昕跺着脚着急地有些抱怨，“不要管他们，投球呀！”场下的球迷比场上打球的还着急
    “难道我们真得已经老了吗？”欣佳愁苦地看着，似乎不抱赢的希望了，“明显叶浩他们队的士气已经被削弱了。”
    夏莞则一言不发，紧紧盯着篮球场上，具体的说是看着程涛发呆。为什么感觉还是如此眷恋，只要看着他心都跟着紧张起来，即使是这么远远地看着也觉得莫大的知足。
    哨声再次响起，比赛中场休息，双方队员走回各自的休息场地。夏莞匆忙收回视光，看向场地西边中央的记分牌，叶浩他们以36:50的比分远差对方14分，暂时落后。叶浩带领着队员向夏莞、慕孜昕她们这个方向走来，准备商讨下半场战术战略的程涛不由得看向夏莞，恰巧遇到夏莞慌忙躲避的神色。他很淡然地快收回视线，给队员们安排着任务，一阵谈论后方才各自散去休息。
    “累了吧？”夏莞递给叶浩手中的毛巾，待叶浩拭去汗水后，方又递上矿泉水
    “有点，这帮大二的孩子们太猛了。”叶浩说着稍稍侧身，夏莞恰巧看到叶浩身后的李洁对程涛关心的体贴模样，瞬间夏莞的心又止不住得下沉。
    “不就是一帮小毛孩儿么！加油！”慕孜昕打气道
    “必须的。”叶浩信心十足地应和着，程涛笑着不语
    “赢了这场比赛，今晚咱们聚餐狂欢怎么样？”叶浩兴奋地提议道
    “好啊，好啊！”一说聚餐，欣佳、慕孜昕是最积极的，众人同意后叶浩看向程涛
    “没问题啊！”程涛拦过叶浩的肩笑言，“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没问题。”几个人越说越兴奋，仿佛浑身充满了力气。
    下半场，大二的孩子们明显体力不如上半场，而程涛、叶浩他们队则依旧平稳发挥，战略也改为攻为主，守为辅，优势逐渐凸显。
    “帅！好！太棒了！”当程涛巧妙躲过对方防守，一个三分球帅气入筐时，作为铁杆粉丝的慕孜昕首先叫着跳了起来。李洁也一副兴奋得跃跃欲试的样子，轻拍着手。
    “叶浩，加油！叶浩，加油！…………”场下的女生为叶浩的呐喊声不断。夏莞看向场上的叶浩，他正在程涛的掩护下躲避着对方队友的拦截向篮筐靠近
    “哐铛！”球完美如筐，叶浩、程涛一队的粉丝们一片欢呼，对方队员看起来已经有些精疲力尽，意志消沉。
    最终程涛、叶浩带领着队员们以75:68胜出比赛，大家都很开心，慕孜昕、欣佳尤其兴奋。
    当日傍晚叶浩、夏莞、慕孜昕、欣佳、宇帆、程涛、李洁，还有篮球队的其他队友在校外的川渝火锅店庆祝他们比赛的胜利。一伙人聚在一起分外热闹，谈笑风生，兴奋得不得了。
    “来，为了我们的胜利干一杯！”身为队长，副队长的程涛、叶浩站起身组织着大家
    “干杯！”大伙一并站起身，嘹亮的声音伴随着玻璃杯清脆的相碰声，还有众人开心的欢笑声
    夏莞被大家的欢乐感染着，唇边的笑容不断，这样的场景却总觉得似曾相识。
    “完美收关呐！”篮球队中一个偏瘦的小伙子说
    “是啊！还记得咱们刚入大学打的第一场比赛，对赛的是大三的学长，就那咱们也搞定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咱们都大四了。”
    “就要毕业了，以后恐怕再也不能像这样聚在一起打球了。”
    队友们都感叹着岁月的无情，怀念着过去，程涛、叶浩也不由得感伤，沉默不语了许久。虽然慕孜昕、夏莞、欣佳已经大三了，却还是无法深切地体会到这种即将离别的悲伤，但她们却也感叹时光流逝之快，瞬间庆功宴有了种离别感伤的味道。
    “我还记得大二那场比赛，想当年那时咱们几个第一次正式认识，转眼咱们都认识两年了。”叶浩看着慕孜昕，夏莞忽然苦笑道
    “是啊，那时咱们认识的时候也是这个时候。”夏莞应道
    “没想到一切开始在篮球场，结束也在篮球场。呵呵…………”程涛淡笑着插话，夏莞不语
    “我还记得那会儿吃饭的时候叶浩和夏莞一直在斗嘴，谁也不让谁。”慕孜昕也想起了那个时候，却没想到她们之间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呵呵…………”夏莞不由得也笑了，那笑容深深映在程涛的眼里
    “那时，我和慕孜昕才是一见如故的知音啊！”叶浩笑着一只胳膊搭在慕孜昕肩上像兄弟一般
    “是啊！谁知道后来…………”慕孜昕本来想打趣叶浩，可话说到一半却又住了嘴，有些掩饰地喝了口饮料
    “呵呵…………”叶浩也干笑几声，如果真是知音又怎会不明白其中所表达的意思呢？
    慕孜昕至今也不明白夏莞和叶浩之间微妙的关系，在她看来夏莞是不喜欢叶浩的，可偏偏她们之间却又保持着有些亲密的关系。慕孜昕一直不相信男女之间会有纯粹的友情，直到遇到叶浩，她开始有些相信这种友情的存在。但如果让她相信爱过夏莞的叶浩会和夏莞之间存在纯粹的友情她是怎么都不愿相信的。慕孜昕觉得，之所以叶浩被夏莞拒绝后还能如此如兄长，如知己般对夏莞，一定是因为叶浩还爱着她。而这种爱是如此之深以至于叶浩可以不计较得失，抑或他还在等待着什么。
    慕孜昕不明白叶浩的想法，亦如不理解夏莞一样。慕孜昕更不明白的是，在她看来程涛、夏莞如此相爱的两人为何一个人是选择和另一个女生在一起，而另一个人则选择缄默。她是夏莞的闺蜜没错，可她除了守护在夏莞身旁以外又还能做些什么呢？有些路她慕孜昕注定代替不了夏莞，毕竟她不是夏莞，也不可能是夏莞。所以，有好几次慕孜昕忍不住想开口询问，最终却都以欲言又止而告终。夏莞不愿提起，她也不知该如何去问。她总不能代替夏莞冲到叶浩面前，告诉他:“你不要再缠着夏莞了，她不喜欢你！”；她貌似更没有理由质问程涛:“你为什么选择和李洁在一起？”，而后再告诉他:“夏莞喜欢你，你和李洁分手吧。”
    “哎！”慕孜昕看着饭桌上谈笑风生的四个人不禁叹气。感情的事有谁能说得清呢？或许连当事人自己都没搞清楚。
    “走，咱们唱歌去。”走出饭店，篮球队的其他队友都有事离开后，有些微醉的叶浩提议道
    “好啊！好啊！”欣佳首先兴奋的应和道
    “去哪？”慕孜昕也不反对
    “还是去畅想吧，他家不错。”程涛出奇地竟然瞬间也同意了
    “咱们通宵吧，怎么样？”李洁也有些兴奋的同意道
    “通宵？！”一直沉默想要跟随大家的夏莞忽然发话了
    “嗯，走吧，偶尔一次嘛！”李洁仿佛和夏莞变亲热了一般，靠近夏莞挽着她的胳膊说，竟有些央求的口吻
    “走吧，恐怕以后就没有这样一起高兴庆祝的机会了。”程涛看着夏莞也劝说道
    “嗯，好吧。”夏莞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走喽！”欣佳挽着宇帆的胳膊兴奋的向前大步走去
    “呵呵…………还是程涛的话管用。”李洁似开玩笑地说，像是有些微醉，又像是因为高兴所以什么都可以不介意。
    欣佳、宇帆兴奋地走在最前面；慕孜昕和叶浩并肩走着，一向张牙舞爪的慕孜昕这时更是有些手舞足蹈；李洁则一直挽着夏莞的胳膊，俩人如此亲密还真是第一次。程涛则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双手插兜，一个人静静地走着，在深夜昏暗的灯光下一直注视着夏莞的背影。沉默地走着的夏莞总觉得身后有些什么似的，忍不住想回头。李洁还在一直絮叨着，夏莞却最终还是没忍住回头的冲动，回头望去却正对程涛深邃的眼眸，夏莞恍然心漏跳一拍，快速移开视线，转身继续向前。只有在程涛面前，夏莞才总会如此惊慌。
    “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把浩瀚的海洋装进我胸膛，即使再小的帆也能远航………”
    “我听不到我看不到你给我的自由，幸福停留的太久，反而却变成忧。你听不到你看不到我对你的祈求，爱需要彼此拥有，却害怕它被无情的占有…………”
    “忧郁的一片天，飘着纷飞的雪，这一泓伊豆的温泉，浸湿我孤单的思念；飘零的一片叶就像你我的终结，这一泓伊豆的温泉，盛满温暖的从前………”
    “当你在穿山越岭的另一边，我在孤独的路上没有尽头。时常感觉你在而后的呼吸，却未曾感受你在心口的鼻息………”
    在KTV的包厢里，大伙更加毫无顾忌地放声高歌着，欢笑着，酒杯不停地清脆碰撞着。歌曲开始还是欢快的，到了后半夜却渐渐变成伤感的悲伤曲调。
    欣佳、宇帆累得早已相拥而睡，叶浩、李洁、慕孜昕都醉了，三个人唱着唱着竟哭了。叶浩或许是为了爱而不得的爱情，抑或为了即将告别不舍的大学生涯；李洁或许为了拭去的姥姥，依旧难以抚平心中的悲伤；那么，慕孜昕呢？夏菀不清楚，或许孜昕还是难以割舍上一段恋情吧。夏菀夺过慕孜昕手中的酒瓶，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夏菀不由得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向身旁不远处的程涛，就连他都是一副微醉的样子，半咪着眼睛似乎也睡去了。夏菀无奈的叹气，此刻只有她最清醒，可她却希望此刻也可以像他们一样一醉方休，那样或许脑袋反而也清净。原来，平时的意气风发只是表象，其实大家都过得那么不容易。各有各的苦楚，只是不言语罢了。
    大家都已沉沉睡去了，夏菀一个人拿起酒瓶勇敢地喝了一大口，不禁眉头紧锁，努力地咽下，呛得直咳，眼泪差些掉下来。她走到点歌机前又点了一首歌，再次拿起话筒，看着屏幕投入地唱着：“他的轻狂留在某一节车厢，地下铁里的风比回忆还重………有一段感情还在漂泊，对他唯一遗憾是分手那天，我奔腾的眼泪都停不下来。若那一刻重来，我不哭，让他知道我可以很好………”夏菀唱着唱着眼眶开始发红
    “我爱他轰轰烈烈最疯狂，我的梦狠狠碎过却不会忘。曾为他相信明天就是未来，情节有多坏都不肯醒来；我爱他跌跌撞撞到绝望，我的心深深伤过却不会忘………如果还有遗憾又怎么样呢？伤了痛了懂了，就能好了吗？曾经依靠彼此的肩膀，如今各自在人海中流浪…………”
    唱完最后一句，夏菀跌坐在沙发上，眼泪止不住地流。她心中纠结的情愫一瞬间全部涌出，是委屈，是伤痛，抑或………或许至今连她自己都没有想明白，只是觉得心好痛好痛..........包厢里依旧回荡着伤感的音乐，夏菀太疲惫了，靠着沙发慢慢闭起双眼努力地想让自己忘记疼痛。
    “你要好好的………”过了许久，忽然程涛身子倾斜，将头轻轻依靠在夏菀的右肩膀上喃喃自语道。
    话语有些含糊，夏菀却听得真切。她慢慢睁开眼睛，低头看向靠在她肩膀上紧闭双眼的程涛。这是第一次夏菀和程涛如此靠近，还记得上一次比较亲近时是在那次春游时的农家院里，转眼一年半过去了。程涛好像真得醉了，昏昏睡着，眉头却不知为什么微微皱着。在梦里都有烦心事吗？夏菀想着用左手指轻轻抚平他的眉头，静静地看着他，心却不安地跳动着，渐渐地也陷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