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荣华无量

第108章


她没再继续说,明白太子妃已是心中有数。
  歌细黛俯首吃着红枣银耳羮,隐隐觉得景玄默好像知道了什么,他知道了什么?
  正在这时,青曼来了,禀告道:“皇帝宣太子妃即刻进宫。”
  “太子呢?”歌细黛起身。
  青曼回道:“清晨一早,太子被皇帝秘密派去了长宁郡,查找闲清王的下落。此时,早已出了京城。”
  长宁郡离京城并不近,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也需四日三夜。歌细黛捏了捏手指,皇帝老子应是故意将景玄默支走,宣她进宫为了何事?
  无论为了何事,那都是要进宫见皇帝老子的。歌细黛妆扮了一番后,带着丫环田田进宫。
  皇宫,四象殿。
  景盛帝负手而立,神色不明,似乎早已等待了歌细黛多时。
  “臣媳参见陛下。”歌细黛恭敬行礼。
  景盛帝沉声命道:“让你的丫环退下。”
  “是,”歌细黛回首道:“田田,退下。”
  田田应是,躬身退出了四象殿。
  气氛静肃,歌细黛保持着恭敬之态。
  景盛帝眸色锋锐的斜暼着她,冷道:“五皇子中毒一事你可知晓?”
  “臣媳已知。”歌细黛很合时宜的露出了悲切的神情。
  “只要朕查出是谁对朕的儿子下毒,无论是谁,必凌迟处死。”景盛帝一字一句冷硬无比。
  歌细黛听得背脊一凉,语声凛然道:“敢对皇子下毒,怎样处死都不过分。”
  景盛帝的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重手拍了拍沉香木桌面,“这些扇子你可认得?”
  歌细黛闻声看去,桌上摆有九柄扇子,心中一惊,无事般的笑了笑,坦言道:“臣媳认得,这些扇子是臣媳交与五皇子的。”
  “是你?”景盛帝的戾气刹时盛极。
  歌细黛不免有些慌乱,面对皇帝老子的戾气,任何人都胆颤,那是在脖子上架一柄杀气四射的刀,顿时都会没命。想必皇帝老子已经知道景世开所中的毒来自于扇子,也知道扇子是她所送。皇帝老子已经表白态度——无论是谁,必凌迟处死。
  原来,景盛帝故意把景玄默遣离京城,是为了正大光明的除去她。歌细黛暗暗的捏了捏手指,佯装毫无察觉,心平气和的道:“是臣媳交与五皇子的,”话一停顿间,就感觉到周身被杀气包围,她缓缓地接着说:“臣媳的朋友又将三柄扇子交给臣媳,让臣媳代为交与五皇子,怎奈五皇子身体欠安,臣媳不便打扰。”
  “你的朋友?”景盛帝的杀气敛去了些,可依然尖利嗜血。
  歌细黛只是简单的答了一个字,“是。”
  景盛帝不容抗拒的道:“什么朋友,说给朕听。”
  “他是个酒鬼,臣媳初次见他是在街头,见他在卖扇面。臣媳见扇面颇为有意境,就买了一幅。数日后,又是在街头,他对臣媳说他实在贫寒唯有靠画画为生,一心要将扇面卖给臣媳。臣媳对文人墨客有几分景仰,便又买了几幅。一来二去的,臣媳与他就成了朋友。”歌细黛神色不变的编着谎话,把事情叙述的很详细。
  “说下去,告诉朕扇面怎么在五皇子手里的。”
  “有次,五皇子出于礼貌,与臣媳攀谈,想必是无话题可谈,又不愿冷场,五皇子便问起了臣媳手中的折扇。”歌细黛语声平常,“得知折扇是臣媳的朋友所绘,其人又嗜酒如命,五皇子是热心肠,就说府中有几坛好酒,愿意相赠。盛情难却,臣媳就将美酒带给了朋友,礼尚往来,朋友没有别的可赠,便赠了几柄扇子。”
  景盛帝的神色极其隐晦的暼向歌细黛。
  歌细黛只是喘一口气,就接着说:“后来,五皇子得知我那朋友人贫志高,便用银子与美酒换画作。”她不禁流露出敬佩的口吻,“臣媳认为,五皇子对扇面并无兴趣,所做之事皆因乐善好施。”
  一片沉默。
  景盛帝暼着眼前这个冷静的女子,她条理很清晰,毫无破绽。
  歌细黛泰然而立,实则背脊冷汗淋淋,她丝毫不敢忽略景盛帝的狠辣。当时安贵妃怀着龙种,景盛帝发怒起来一点也不心慈手软。想必,若非因为她是太子妃,考虑到太子的颜面,皇帝老子早将折扇甩在她脸上了,就像他将画册摔在安贵妃脸上一样,暴虐无常。
  半晌,景盛帝凉凉的道:“宣太子妃的丫环进殿。”
  歌细黛一怔,皇帝老子是有何高招?
  不一会,丫环田田来了,跪叩:“奴婢田田参见陛下。”
  景盛帝威声问:“折扇是你亲手交给五皇子的?”
  歌细黛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皇帝老子果真狡诈,刚才故意支走丫环田田,原来是以防串供,他必会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发问田田。她的手指捏得紧了些,田田的回答决定了她的生死。
  田田被骇得身子抖了抖,哆嗦道:“是。”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下午时电脑坏了,死机黑屏,我只有把电脑抱去电脑城去修了修。因此,耽误了换文的时间(原定于15点换的)--
  电脑坏了后,我不停的开机重启的,一直没法,急得满头大汗时有用手机上来留了个评。很抱歉,鞠躬--
☆、第89章 《荣华无量》0089
  空旷冷肃的四象殿内,不断的响起景盛帝雷霆般的发问,近乎是逼问,声声震心。
  田田的声音始终是轻弱,身心俱颤。
  歌细黛缄口不语的垂目,唯有不安的心跳在胸腔狂乱。只要田田答得与她所说的不一致,就是落下了把柄。她对皇帝老子一点把握也没有,不知道何时皇帝老子就会一声令下的将她摧毁。
  “折扇的扇面是谁所绘?”
  “奴婢不知。”
  “折扇是哪里来的?”
  “奴婢不知。”
  “太子妃可是有一个嗜好绘画滴酒不沾的朋友?”
  “奴婢不知。”
  “太子可知太子妃跟五皇子有折扇往来?”
  “奴婢不知。”
  “太子妃会绘画且绘得很好?”
  “奴婢不知。”
  “你都知道什么?!”景盛帝勃然大怒。
  田田瑟瑟发抖,道:“奴婢只是奉太子妃之令,将折扇送到五皇子府。奴婢是刚侍候太子妃不久,很多事真的不知。”
  景盛帝的几个问题,田田都是知道的,选择用‘不知’回答,着实让歌细黛稍稍的松了口气。
  田田不答,是因为怕与太子妃答得不一致,与其自作聪明的替太子妃证明清白,不如就佯装全然不知。
  景盛帝的眸中怒气腾腾,冷言喝道:“把她拖到殿外杖责,打到她知道为止。”
  田田一怔,咬唇,委屈的哭诉道:“奴婢真的不知,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不知啊。”
  景盛帝衣袖一甩,断然道:“拖下去,狠狠的打。”言下之意,就是狠狠的折磨,不将其打死,看她招不招。
  “奴婢真的不知。”田田只是露出委屈和冤枉之意,毫无惧态,她相信太子妃会救她。
  可是,太子妃为何一点也没有救她的意思?田田的心很凉,难道太子妃就坐视不管?太子妃确实向来狠心,想必是为了顾全大局而不得不牺牲她?
  正当侍从拎起田田时,歌细黛沉静的声音响起了,“臣媳不懂了。”
  景盛帝冷厉的目光飞了过去。
  歌细黛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任由侍从将田田拖出了正殿,躬身问:“臣媳不懂那些折扇怎么了,为何惹得龙颜大怒?”
  景盛帝的神色突变,变得复杂难测。
  歌细黛这才淡淡地看向殿外,看向被扔在木板之上等候用刑的田田,诧异的道:“臣媳的丫环仅是奉命将折扇送至五皇子府,她所言字字属实,并无欺君,怎就招致责罚?”
  是啊,折扇怎么了?丫环怎么了?皇帝为何动怒啊?景盛帝盘恒了片刻,斜睥着问:“她所言真真字字属实,并无欺君?”
  “是,臣媳敢担保。”歌细黛清醒如常。
  “罢了,”景盛帝对侍从挥了挥手,“既然有太子妃说她的丫环并无欺君,那就免罪了。”
  田田热泪盈眶,她原以为太子妃会放弃她的。转念一想,太子妃没有冲动的替她求情,是因为太子妃若是着急了,皇帝就会看出端倪。
  歌细黛悬着的一颗心缓缓的定了定,也意识到皇帝老子突然改变主意,是有更大的麻烦要来了。而她别无选择,她就要装出那些折扇是正常的,不存在任何阴谋。
  过了片刻,景盛帝神色不明的扫了一眼折扇,沉声道:“你那酒鬼朋友近来可有新作?”
  歌细黛叹了口气,“不知为何,臣媳去他的住处寻了他二次,均是人去屋空,寻不到他了。”
  景盛帝皱眉。
  歌细黛面露颇为无奈的神色。绘扇面的人消失了,尽管扇面上有毒,她不知情,倒也可以说有人故意接近她,骗得她的信任,然后残害五皇子。总之,她要一直坚持心里坦荡。
  景盛帝负手踱到桌旁,扫了一眼摆在桌上的几柄折扇,眸中的犀利闪现,道:“此人绘画所用的墨汁很是奇特。”
  “哦?”歌细黛好奇。
  “遇水不褪色。”景盛帝暼了她一眼。
  “会有遇水不褪色的墨汁?”歌细黛只有附和着,显得更为好奇。
  “来人,”景盛帝吩咐道:“备一杯清水。”
  侍从连忙应是,从水壶中倒出一杯清水摆在折扇旁。
  歌细黛暗暗捏了捏手指,看着那个难以揣测的背影,她深深的觉得窒闷,有强大的恐慌袭来,她身形微微的一颤,努力保持着神色如常的恭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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