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妻嫦曦

第49章


  ……
  嫦曦有孕
  来年三月青梅出嫁,成亲那日许慎行端坐着受了女儿女婿的礼,乐得合不拢嘴,回门那日,刚装模作样嘱咐女婿要好生对待女儿,太子妃倚在门口招手,许慎行收了笑容,硬着头皮过去,嫦曦笑道:“许郎中的心愿我给达到了,许郎中是不是该报答一下?”
  许慎行叹着气抱抱拳:“在下依王妃所言就是。”
  嫦曦眉开眼笑,夜里待怀瑾分外热情,怀瑾只以为她是因青梅出嫁,不疑有他。
  时令进入青黄不接时候,皇上旧疾复发,国事泰半压在怀瑾肩头,怀瑾一日比一日忙碌,夫妻二人三五日见不着面已是平常。
  好不容易熬过青黄不接时候,迎来端午节,怀瑾在这一日特意抽出身来,陪伴着嫦曦,问嫦曦想到何处走走,嫦曦蜷在榻上笑道:“近日总有些犯懒,就在屋中呆着看看书,烦闷了,就去花园里走走,蔷薇花又含苞了呢。”
  怀瑾笑说声好,亲自沏了好茶,斟一盏递到嫦曦唇边,另一只手拿开她手中的书:“我们好好说说话。”
  嫦曦嗯一声,靠在他肩头:“父皇如今病重,他执掌的御林军,可给了怀瑾?”
  怀瑾揽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今日不谈这些事,我们话些家常。”
  嫦曦哦一声,看来皇上依然没有放手,笑说道:“绿竹来信了,她说我如今称病幽居,怕我烦闷,邀我去广阳住一阵子。”
  怀瑾笑道:“没良心的丫头,净想着你,嫦曦可要去吗?”
  嫦曦摇摇头:“再烦闷,呆在怀瑾身边,总要安心些。”
  怀瑾亲亲她头发,嫦曦又说:“再说了,一想到舅母,我心里发毛。”
  怀瑾笑出了声:“天不怕地不怕的嫦曦,也有怕的人吗?”
  嫦曦白他一眼:“不过舅父如今日日陪着舅母,她老人家怕是能好些,赤云这个广阳王完全是甩手掌柜,军务都交给长丰和另外几个将军,日日陪着绿竹,兑现陪她行万里路的承诺。”
  怀瑾抿了抿唇:“嫦曦羡慕了?”
  嫦曦笑笑:“有一些,云环和飞雪先生,不日就动身前往青城。”
  怀瑾挑挑眉:“是吗?本来给云环看好一桩姻缘,准备着今日和你商量。”
  嫦曦摇摇头:“怀瑾,云环是个好姑娘,不要将她作为你稳定局势的工具。”
  怀瑾捏捏她鼻子:“只是两全其美而已。”
  嫦曦打个哈欠,微闭了双眼:“说起来,当初皇后将彦歆许给你,也是为的两全其美。”
  怀瑾沉默半晌:“云环想去青城,就去吧。”
  嫦曦笑了:“本来我跟云环说想起那儿就去那儿,可云环说,若没有你的首肯,她走得不踏实。”
  怀瑾一笑:“这个丫头倒是有心。”
  嫦曦懒懒躺了下来:“困了,我要睡会儿,对了,怀瑾答应过,为怀玉洗去罪名。”
  怀瑾捏捏她脸:“兰妃求了你?”
  嫦曦闭上眼睛:“才不是,我因惦记麒儿,昨日差兰芝姑姑前去探望,才知道如今昔日的吉王府如今门庭冷落,皇上病体沉重,兰贵妃也没了脸面,宫里宫外有意怠慢,花隐开始悄悄典当一些贵重物品。我怕麒儿受苦,才拜托怀瑾的,兰贵妃如今意在后位,视怀瑾为敌人,我自然,也是她的敌人。”
  怀瑾笑笑:“兰贵妃不足为虑,父皇若想抬举她,不会等到今日。”
  嫦曦又打了个哈欠,眼皮沉重不已,昏昏睡了过去。
  怀瑾为她盖了薄被踱步走出,出了二门迈步上藏书阁,看着榻上散落的书发愣,怎么全关于名商富贾,嫦曦近日又有了新的兴趣?
  这时狄庆上来递过一本折子,兵部急报,西北图鲁大兵压境,怀瑾命庞为直火速前来议事,庞为直一进来,怀瑾笑道:“想好一个主意,庞司马看可行否?就让吉王复位,前往西北戴罪立功。
  庞为直沉吟着,怀瑾笑道:“我也知道,吉王并无带兵打仗的经验,让他做前锋,先去摸清图鲁意欲何为,要银两要粮食还是要土地。”
  庞为直点点头:“雍王身份尴尬不可用,太子身份尊贵,吉王去最好不过。”
  嫦曦醒来时,怀瑾坐在窗下笑看着她,似乎并未离去过,嫦曦伸个懒腰:“最近有些贪睡,我们去花园里走走?”
  怀瑾笑道:“先跟嫦曦说一件事,怀玉已复了王爵,不日将赴西北边境带兵抗敌。”
  嫦曦点点头:“既如此,就看怀玉的造化吧。”
  怀瑾捉住嫦曦的手:“我并不是要让怀玉送死,我只是……”
  嫦曦反握住他手:“我知道你这次不是为难怀玉,他不建寸功,难免人心不服。”
  花园中蔷薇含苞待放,嫦曦坐在秋千架上,望着墙外青天,笑笑问道:“待怀瑾登上大位,是不是可以……”
  怀瑾在身后轻轻推送着她,笑说道:“我每年抽空陪嫦曦出去游历,若能早得太子,太子成年后,我就退位,陪着嫦曦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嫦曦笑起来,肯定会有那样一天,开怀荡了会儿秋千,看着高墙外动了心思:“怀瑾,突然又想出门走走。”
  怀瑾笑说声好,拉她手出了后门,马厩牵了马,沿僻静小道绕过街角,尚未出城门,嫦曦又觉困倦,略略有些赧然说道:“怀瑾,我又想睡了。”
  怀瑾揉揉她脸笑道:“怎么跟小猪一般贪睡?是不是身子有不适?许慎行这些日子可曾来把过脉?”
  嫦曦靠着他:“这几日总觉倦怠,许慎行半月来一次,再过几日又该来了。”
  怀瑾拨马欲要回头,嫦曦拉拉他衣袖:“到我们以前常去的那处山谷,躺在草地上晒着太阳睡一觉,不是更舒服?走吧走吧。”
  怀瑾一笑:“都依你。”
  去了山谷怀瑾脱下外袍,嫦曦躺着很快睡了过去,睡梦中轻轻呓语,怀瑾耳朵贴过去,听到她说:“要发财了,就快发财了……”
  怀瑾一愣又笑起来,怪不得看些名商富贾的书,原来惦记上发财了,太子府别院田庄无数,哪里用得着惦记发财,嫦曦的想法总是出人意料。
  在山谷中流连许久,待漫天晚霞散去,夫妻二人方骑马往回,进了城门却走了相反方向,嫦曦笑道:“怀瑾,走错了。”
  怀瑾打马道:“等不及明日了,今日就去许慎行的药铺里去,让他为你把脉。”
  嫦曦娇嗔道:“我本就懒惰贪睡,身子没事。”
  怀瑾低头,嘴唇贴在她耳边:“懒惰贪睡没错,可也贪欢,以前每次在山谷中,都跟馋猫一般,今日任我百般诱哄,也提不起兴致,我还想着夜里……不行,去让许慎行看看。”
  嫦曦唇角一弯:“倒也是呢。”
  许慎行看着突然来访的太子夫妇,慌忙迎出门来,怀瑾笑道:“多年的交情了,用不着这些虚礼,太子妃也不是个计较礼数的,就若前些年一样。”
  许慎行笑道:“前些年不知太子身份,多有怠慢。”
  怀瑾说声行了,许慎行对嫦曦道:“太子妃不知,因在下厌恶结交权贵,开个药铺遭一些官员多方刁难,有一日被太子碰上,他帮我写一份诉状,直接送到大理寺卿府上,从那以后一切太平,在下一直以为是大理寺卿正直廉明,为小民做主,以为太子只是一般书生,与他常来常往,忘年交一般,直到两年前,太子去广阳郡前,托在下为太子妃诊脉,在下才知太子尊贵身份。”
  怀瑾笑道:“别看他说得恭敬,当时知道我身份,险些将我赶出去,到如今也不知道,为何那么厌恶做官的。”
  嫦曦笑道:“许郎中表面谦和,骨子里极其清高,厌恶权贵,名士清流,应该没错。”
  许慎行老脸红了红,怀瑾哈哈笑起来:“原来如此。”
  许慎行道声惭愧,有人奉上茶来,喝几口茶怀瑾道明来意,许夫人拿过迎枕,许慎行为嫦曦把脉,手触到脉搏就是一惊,于太子妃自然是好事,太子若知道自己偷换了药,自己在太子面前,岂不成了出尔反尔的小人,唉……
  怀瑾见他沉吟不语面有难色,心中一惊:“太子妃身子有何不妥?”
  许慎行摇摇头,跟嫦曦使个眼色,谁知嫦曦是个愚钝的,只顾和许夫人说笑,看也不看他,许慎行一咬牙:“太子妃这是滑脉。”
  怀瑾笑道:“何为滑脉?”
  许慎行一本正经:“脉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是为滑脉。”
  怀瑾正一字字琢磨,嫦曦回过头来:“许老头,你又卖关子,这滑脉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许慎行依然一本正经:“好与不好,端看心中所求。”
  怀瑾一挑眉:“看病倒成了考试。”
  许夫人在旁笑道:“老头子,你逗他们做什么?滑脉,不就是有了身孕?太子妃有了身孕,自然是好事。”
  此言一出,许慎行一副任人宰割的摸样,怀瑾和嫦曦则齐齐愣住了……
  变故骤起
  嫦曦傻笑不已:“怪不得这些日子总是犯懒,原来是有了,没想到这么快,怀瑾换了药方才两月不到……”
  怀瑾只顾呆愣着,许慎行看他脸色木然,以为气着他了,忙忙说道:“并非在下出尔反尔,太子妃执意如此,再说了,在下是医者,帮着造人可以,帮着毁人有违医者伦常……”
  怀瑾摆摆手,制止他的喋喋不休,叹口气道:“我拿那她无可奈何,你自然更是……”
  站起身拉住嫦曦的手:“回家吧……许慎行,你家的马车借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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