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人称

第30章


  她撇了撇祁忘川的书桌,他的手机正好放在那儿,便说道:“忘川,我口好渴啊,你给我倒杯果汁吧,要葡萄汁。”
  祁忘川放下书:“家里没有果汁了,我给你现买好吗?”
  蒋晨笑着点了点头,正中她的下怀。
  祁忘川便转身出去了,顺手戴上开了门。
  蒋晨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将门轻轻打开一条缝,窥见祁忘川正穿鞋准备出门,心下一喜,默默关上门。来到书桌前,打开祁忘川的手机。
  很快在通讯录里找到了周翩祈的名字,便发了一条短信:今天晚上八点,竹溪公园后门见,我会告诉你那天我的表白对象。不见不散。
  她的手几乎颤抖,打完字之后,由复查了一遍,确定没问题,才哆哆嗦嗦的按下了发送键。手机显示发送成功。她放下手机跳到床上,觉得不妥,又把已发送短信箱删了个干干净净,才回到床上。
  闭着眼,假装睡觉。
  这一切,都落在了在床边打瞌睡的周翩祈眼里,她难以相信眼前的这一切。原来四年前的那场祸事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她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一下跳上床,对着蒋晨疯狂的嘶咬起来,尖尖的爪子在她脸上划出一道道血痕,她露在裙子外面的小腿被咬的血肉模糊。蒋晨惊声尖叫“救命啊,救命啊”,祁妈妈闻声赶来,看到了发狂的周翩祈正在撕咬着蒋晨,床单上是大片血迹。
  她一惊呼一声,跳上床,抱开了双眼血红的周翩祈。查看蒋晨的伤势,蒋晨只是一个劲儿喊疼,不住的呻吟。
  祁忘川赶回家时,崩溃的周翩祈早已经跑了出去。他抱起脸色发白的蒋晨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往医院赶去。
  与此同时,正在家中的周翩祈(不是祁葩!)收到了短信,有些疑惑,天这么晚了,为什么祁忘川会叫自己去那么偏得地方呢?但又想到他告白的对象,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骑上车就往竹溪公园赶去。
  她一边骑车一边望着腕表,现在是7点55分,起码还有一刻钟自己才能到,祁忘川也真是的,怎么这么急。
  她骑到目的地的时候,只见竹溪公园走早已经关了门,后门口更是灯光昏暗,草丛茂密,有些阴森森的感觉。她壮着胆往又有人影的那处走去。
  “祁忘川,祁忘川。”她试探着叫着。
  草丛中突然窜出一个人影,一只手捂住周翩祈的嘴,一只手抱着她的腰,把她往草丛里拽去。那人的力气格外的大,周翩祈死命的挣扎也无济于事。嘴巴也被那人死死地捂住,完全发不出声音。她似乎预感到了那人要做什么,便使出全身力气捶打那人,手脚并用,可那人似乎练过功夫,周翩祈的捶打对他起不了丝毫作用。
  那人将她拖拽到草丛深处,便一把将她按在地上。她的后脑勺撞倒了硬物,温热的血液汩汩流出,她差点昏厥,即便这样还是想着反抗,那人双膝跪在她身上,将她压在身下,全然不顾她头上的鲜血,开始粗鲁的撕开她的衣服。
  上衣很快被扒光了,少女的胸衣袒露了出来,18岁的女孩,已经基本发育完好,胸前春光四溢。那人疯狂的吻了下去,双手扯开了胸衣的扣子,周翩祈惊恐的看着自己裸露的上身,和自己身上野兽似的男人,指甲狠狠地嵌入了手掌,屈辱的眼泪纵横在脸上。
  很快裤子也被褪了下来,下身一阵剧痛,一股充盈感让她忍不住呻1吟了出来,整个人像是要被撕裂了一般,剧痛锥心。那人似乎还不满意,不断的深入着,每一下都像一把尖刀,在她体内疯狂的搅动着,她几乎昏死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感觉那人慢慢离开了她的身体,走前还不忘在她胸部狠狠的掐了一下,似乎是要让她一辈子记住这次的屈辱。
  她衣衫凌乱的躺在地上,脸上满是泪痕。双眼空洞,就像一具人偶。浑身满是吻痕和淤青。
  天上月色正好,皎皎清辉,洒在人脸上,她知道,她已经死在了月光里。
  Chapter36
  她不知道就这样衣衫不整的躺在草地上躺了多久,眼珠似乎都没转过,视野只有那块巴掌大的天空,乌黑乌黑的压下来,令人窒息。就连那晚的月亮形态似乎也格外尖锐,冷冰冰的月光,像一把把利刃,捅的人几乎麻木。
  后来,那镰仅剩的月也被乌云遮蔽了,天开始啪嗒啪嗒的下起雨来。
  雨点大颗大颗的砸在脸上,她感觉自己的触觉似乎在慢慢恢复,动了动手指,隐约感觉到自己还是活的。也不知道是喜是忧。
  她像一只乌龟那样爬了起来,手脚并用。把衣服理了理,到底还是要脸的。
  小腹以下还隐隐作痛,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撕破了很多,身上满是淤青,她晃悠了两下,然后像疯了一般的冲进了雨帘里。
  雨水如注,把她整个人灌了个透心凉。
  我该去哪里,该去哪里!祁忘川,我好想你,可是,我拿什么脸来见你,拿什么……拿什么。
  她跑的太急,被石头绊了个跟头,重重的栽了下去。头上又多了一条口子,深的能看见红色的肉,血哗哗的流,和着雨水,划过眼角,脸颊,最后一直流到心里。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老天爷!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
  她趴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叫喊道。
  只觉得血气上涌,喉头一阵腥甜,咳出一口血痰来。
  一道赤色的闪电突然划破了漆黑的苍穹,四周瞬间亮如白昼。白色的光直直的照进她的眼里。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似的,她爬了起来,慢慢走向不远处的一条大湖。
  一步一步,每一步都像在走向天堂,近一些,也就轻松一点。走到湖边时,她挺直了身体,望了望四周,这个自己曾经生活过十八年的的世界,这个自己如此深爱又如此怨恨的世界,现在,就要和它说再见了。
  她抹了一把脸,转身,决绝的跳入了湖中。湖里漾起了巨大的波澜……最后又归于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
  与此同时,祁忘川正坐在开往医院的出租车上,身旁是嘴唇乌青的蒋晨和面色焦急的祁妈妈。
  “晨晨,忍着点啊,马上就到了啊。”祁妈妈极尽所能的安慰的蒋晨,到底人是在自己家里出事的,还是被自家的狗咬伤的,她一边担心蒋晨的情况,一边又焦虑该如何向蒋爸爸交代。莫说是蒋爸爸了,就是祁忘川的爸爸见了,也肯定会大发雷霆的,唉,祁葩平时很温顺的,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发了狂,真是愁死人了。
  祁忘川抓着蒋晨的手,看着她,眼神中也有隐隐的担忧。
  祁葩,你怎么会突然咬人呢,我该怎么向父亲解释呢?祁葩,这次我不一定能保得住你了。祁忘川想着,亦是眉头深锁。
  冒雨敢到医院后,蒋晨被一帮护士推进了急诊室,祁妈妈也跟了进去,祁忘川去交钱办手续。办完了一切后,他疲惫的坐在医院走廊的铁椅子上。
  太阳穴突突的跳个不停,从小只要出现这种情况,一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他捂住脑袋,将头埋进了胳膊里。
  周翩祈!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是她出了什么意外。他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从衣服内口袋里掏出一瓶药,没有水就这么干咽了两颗,胸口处的锐痛才稍微好些。
  他放下药瓶,赶忙给周翩祈打电话。平时轻易就可以找到的号码,这次却用了双倍不止的时间。好容易拨通了,等待了几秒,却等来了“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
  他越发觉得不妙,刚刚安定下来的心脏再次隐隐作痛。他哆哆嗦嗦的想伸手去拿手边的药瓶子,岂料手已经不听使唤,碰掉了药瓶子,“咣当”一声,白色的药片全数撒了出来,花白花白的。
  他已经发不出声音了,躺倒在躺椅上,想要呼救却只能翕动着嘴唇……
  “来人啊,有人晕倒了!”路过的护士大叫道。
  很快,又有人被推进了急救室,急救室的红灯闪个不停。
  那夜,是三个人的命中大劫,亦是命中注定。
  周翩祈(是祁葩)连滚带爬的跑到竹西公园后门时,一切已经晚了。
  她双腿颤抖着,凭着记忆走向记忆中的那片草丛,那片她连想都不敢想的地狱。
  她接着微亮的月光,拨开草丛,看到了草被压过的痕迹。几乎不能前行,脚步似有千斤重。一个人该如何面对自己最害怕的事物,她真的不知道,何况。此时的她只是一条松狮。
  就在她举步维艰的时候,前面有个东西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她一直不敢想,那晚对她施以暴行到底是什么人,今天,老天给了她机会来查明一切,她怎么能对近在咫尺的真相熟视无睹呢?
  她慢慢向那处走去,发现草丛里那个亮闪闪的东西居然是一枚紫色水钻耳钉。这个耳钉的造型很奇特,她隐约记得她在谁的耳朵上见过,她闭上眼仔细想着。
  是……乔轶!
  对,是他,她虽然总共见过他没几次,但那次在公交车上与他距离很近,她仔细观察过他的耳钉,确实和眼前这一枚一模一样。
  那么,是不是说明,那个人,就是他!
  她捡起耳钉,握在手心,紧紧的攥着,直到耳钉尖锐的那一端深深地刺进了掌心才感觉到了疼痛。
  可是……为什么呢?自己和他无冤无仇,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呢?那晚她明明收到了祁忘川的短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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