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墙玫瑰

第56章


姚群似乎在电话那边点了点头,“那就好。”
  金元听出她似乎松了口气,这让他很疑惑,同时也非常不安。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起这个。她是在怀疑什么吗?但为什么听口气,却像是在担心什么?
  他握着电话,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直到X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他才意识到对方早就挂电话了。
  “怎么回事?你发什么呆?”X在问他。
  “她可能知道了。”他道。
  “知道什么?”
  “她问我中午有没有出去过。她很可能已经知道我们去过看林人那里了。”他不由自主地开始在房间里来回徘徊,现在,就算有抗抑郁药也帮不了他。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不想坐牢,虽然他什么都没拿,但他知道他中午的举动是违法的。
  “喂喂喂,你停一停好不好?”X笑道。
  “停什么停!这都怪你!这都怪你!我根本不想去的!都是你!”他一把揪住X的衣领,大声吼叫道。
  “那今晚的晚餐呢?她不是要请我们吃饭吗?”面对他,X毫无惧色,眼神中甚至还充满了嘲笑。
  金元泄气地放开了X。
  “泡汤了!她说家里有事!”他气喘吁吁地拉开抽屉,将里面的药一股脑儿丢进嘴里。
  “妈的!还以为今天就可以吃上糖醋小排了呢!她家里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比请我们吃饭还重要?”现在轮到X发火了。
  金元横了X一眼,他的态度摆明就是告诉X,他不知道!
  “好吧,晚上我去瞧瞧。”X道。
  听见这句话,金元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爆炸了。
  “你还要去?!”
  “晚餐改期是很不正常的。中午我们去她家的厨房看过,那里已经放满了菜,她是准备请咱俩吃饭的,可现在……”X抓过金元的手臂,看了一眼他的手表,“都5点10分了,她这时候才打电话来取消晚餐,说明她本来是不想取消的,她也许是考虑了很久才下的这个决心。那么,是什么事迫使她推掉今晚这个她已经准备就绪的饭局呢?一定是一件大事。我得去她家看看。”X说到这里,推了他一把,“这次不用你,我一个人去!胆小鬼!”
  金元斜睨他。
  “要是你再被人发现,我可不救你。”他道。
  “呵呵,那你还是跟我一起去吧。”X搂住了他的脖子,“那个房子里至少有两个女人爱你,你就是我的护身符!”
隔墙玫瑰 20.同仇敌忾
  “她来过电话了吗?”郑恒松问道。
  乔纳摇头:“不过我想她应该没事,董坤不是在那里吗?”
  “如果她肯听董坤的话,那当然会没事。可她一直把董坤当傻瓜……”郑恒松叹息着摇头。此刻他们正坐在他的车里,他刚刚把车开到“橘子妞”门前的小道上,而这时,他发现坐在他身边的乔纳显得心神不宁,坐立不安。“如果你担心她,就给她打个电话。”他道。
  乔纳马上去拉挎包的拉链,但随即她就放弃了。
  “算了,还是等定完她要的‘拿破仑’再打吧。我的确有事要告诉她。”她忽然笑了出来,“她非要我打电话给崔云找一个什么刘助理,她说对方的声音很像高竞,可崔云说她自己就是个助理,她也不认识任何姓刘的男人,她火大极了……”她说着说着,脸又阴沉下来:“也不知道这件屁事什么时候能结束!”
  郑恒松轻柔地握住了她的手。“现在最好不要想太多,”他道,“先去定你的蛋糕吧。”
  “是‘拿破仑’。”她笑着说,“你要不要?莫兰说这里的‘拿破仑’是最好吃的……”接着,她又小声自言自语:“妈的,本来是想好好享受的,可现在买这个,就像在买供品!你要不要?!”她又问了一遍。
  “亲爱的,你知道我不吃这些东西的。”
  她回眸看着他,起初凶巴巴的目光柔和了下来。“没错。你千万要注意你的身体。你要好好活着。”她捏了捏他的下巴,亲了一下他的嘴,“至少你得活得比我长。我已经厌恨替男人送终了。”说完,她拉开车门下了车。
  他看着她快步走进“橘子妞”。
  但五分钟后,她却推开“橘子妞”的玻璃门失魂落魄地冲了出来,她神情激动,脸涨得通红,看上去就像刚中了一百万的彩票,虽然隔了几米远,她沉重的喘息声他仍能听得清清楚楚。
  “你怎么了?”他问道。
  “快把你的手机给我!”她尖叫着扑到车窗上,他注意到她手里拿着自己的手机,但显然,它已经摔坏了。“快拿给我!快快快!妈的,我的手机居然在这种时候坏了!真是要命啊!”一绺头发掉在她眼前,她粗暴地把它往后一扯,“快!快快快!”她向他伸出手,皮鞋蹬得水泥地咚咚响。
  他将手机递给了她。“你到底怎么了?”他问道。
  “高竞活着!他活着!找到他了!”她像母狼般向他嚎叫,连声调都变了。
  他虽然经历过不少风浪,但听到这个消息,也禁不住一阵头晕目眩。
  “你说什么?!你把话说清楚点。”
  可她没回答,却在拼命拉她皮包的拉链,但也许是用力过猛,拉链被卡住了,无论她怎么使劲,拉链就是纹丝不动。
  “你到底想干吗?!手机不是给你了吗?”
  “可是那个电话号码刚刚我放进包里了!妈的!这衣服没口袋,我又怕掉了,只好放包里。我要是再买没口袋的衣服,我就不姓乔!”她骤然停住,看着他道,“你有没有剪刀?或者枪也可以,我现在急需把这只破包弄开!”
  “你别急!把包给我。”他向她伸出手,她犹豫了一下,把包塞给了他。“好吧,现在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边问,一边耐心地把拉链边从卡住的地方拉出来。
  乔纳的手指着“橘子妞”,她的声音慢了两拍:“她们说,她们说……”她一口气没接上来。
  他温和地看着她:“亲爱的,慢点说。我知道这是个好消息,但我不希望你在报告好消息的时候窒息而死。”
  “妈的,你到底是不是人?!听到这种爆炸新闻,你居然还在这里……”她终于接上了气。他将包拉链拉开给了她。她马上翻开包,找出了之前放进去的小纸条,接着她开始拨电话,然而,电话居然打不通。
  “怎么回事?莫兰的电话居然没人接?”她烦躁地按断了电话。
  “你还是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他好声好气地说道。
  “她们说,她们……”
  “她们是谁?”
  “营业员,她们说前两天有两个男人来过,她们认识其中一个,他就是经常来买蛋糕的莫小姐的男朋友!她们也知道他在4月9日定了一个‘拿破仑’!那个跟高竞一起来的男人说高竞被车撞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橘子妞’,所以他们就找来了——妈的,怪不得联系不上呢,原来他不记得他自己是谁了——然后,那个跟他一起来的男人留了个电话——好了好了,你先别问了,我要马上告诉莫兰……”
  她接着又拨了一遍电话,可仍然没通。“怎么会有这种事?她怎么没接电话?”
  “我看你还是先打一下这个人的电话吧。”他指指纸片上的电话号码。
  “好吧,听你的。”
  他看着她满怀希望地拨了电话号码,把手机放在耳边,可转眼她的脸就阴沉了下来。
  “怎么了?”
  “关机!”乔纳怒气冲冲地回答。
  莫兰小时候因为阑尾炎住过一次医院。从那以后,她只要闻到那股酒精和消毒药水混杂在一起的味道,就会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流血的伤口、又长又细的针头以及那些成排躺在纱布下面的手术刀。所以,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并且,她所在的病房竟然有二十多个病人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得马上离开这里。然而她刚起身,就觉得后脑勺一阵连皮带肉的刺痛。
  “你醒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她旁边响起,她慢慢转过头,发现是那个坐在窗前看杂志的中年女人在跟她说话。
  “我这是在……”莫兰问了一半就停住了,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在医院的观察室,普通病房不会男女混住,人来人往。她又看了一下自己,衣服破了,有点脏。“我是不是被人打伤了?”她摸到后脑勺有一小块纱布。
  “是啊。有人用石头打了你的头,但伤口不深,医生给你缝了四针。你昏迷了半小时。”女人走到她床边,想帮她盖被子,她连忙摆摆手,坐到了床沿上。
  “是谁干的?抓到了吗?”她问道。
  “是许家的那个病老太。”
  “她为什么打我?”难道她真是凶手?
  “听说,她以为你是偷跑进树林采蘑菇的……其实她也被狗咬伤了……”
  狗!天哪!小黑!我竟然把它忘了。“我的狗怎么样了?它在哪里?”她急忙问道。
  “它咬人了,你说它能在哪里?”女人似乎不太满意她对受伤女人的漠视。
  莫兰知道哪怕被狗咬的是个十恶不赦的浑蛋,有些人还是会站在浑蛋那边的,而她没工夫也没心情跟这些人争论。
  “打伤我的人伤得重不重?”她问道。
  “她被咬伤了腿,刚刚在医院包扎好,已经被她的家人带回去了。”
  还好只是咬伤了腿。“那我应该去看她一次。”她立刻表明态度,“不管怎样,是我的狗咬伤了她,如果她想让我赔偿,我也愿意承担……”
  那女人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你这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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