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心动

心里有鬼的人总是会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鬼会突然趁其不备找上门。雨晴现在就紧张的步子都开始发虚了。
  “你们在一个学校怎么都没见过啊。”雨晴自告奋勇的承担了所有的苦力任务，以此来掩饰自己太过明显的不知所措。
  “不是一个班，当然没见过了。再说了，我上高中是学习去的，又不是去找亲戚的。”
  说完这句话雨晴心里又是一慌，怎么还解释上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是什么？看看爸爸没什么反应，雨晴这才松了口气。
  “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他以前好像学习不是很好吧，恩？”孙越一边开车一边问。
  “恩，以前总是我们班后几名。”雨晴回忆起以前自己跟父母评论楚雨寒时候的样子，一脸的鄙夷，而现在呢？时间真的是能让人变得不可思议啊。
  “那也上y市一中了？说不定啊，是走后门进去的。”
  “不能。他挺聪明的，说不定中考前发奋就冲上去了呢。”雨晴漫不经心的说，心里却是一阵甜蜜。他呀，是因为一个人才这么发奋的呦！嘻嘻。
  “再聪明不用功也没什么用，说不定啊。”孙越从后视镜里看了眼雨晴，得意的说，“还是我家晴晴好啊，上学从来就没让我和你妈操过心。”
  “嘿嘿，那是！”雨晴朝爸爸笑了笑，但心里却是不开心的。楚雨寒是那么优秀的一个人，爸爸却是这么贬低他，可自己却还无法辩解，谁让自己说‘不知道和他在一个学校’呢？
  其实楚雨寒初一初二学习成绩一直都是很拔尖的，但突然间，一次考试，他的成绩一落千丈，从此便一直在谷底徘徊。老师们急的纷纷找他谈心，但成绩依然不见起色，几次之后，老师们不再管他，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有‘教育的意义’的同学身上去了。从此之后，楚雨寒便渐渐的失去了‘好学生’的殊荣……就是换位之后的那次考试吧……
  “哎……”说来这事儿，自己也有责任呢，雨晴长长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
  “不想回老家……”
  “那我和你妈把你自己留在这儿，我俩回去。”
  “哎呀！！！！！”
  回到家里，妈妈王君在厨房做饭，爸爸在厨房里跟妈妈汇报了遇到楚雨寒的事情。雨晴做贼心虚的故意没有加入到讨论里去，但还是听到了一两句。
  “那孩子一米八的大个子呢，长的也挺帅的，呵呵。”
  “是吗！”妈妈惊喜的说，“那学习怎么样？”
  “不知道，但我估计应该不好吧。”
  “啊……”妈妈了然的应了一声，那拖起的意味深长的长长尾音，让雨晴那个后悔啊。自己竟然亲自在父母面前毁了楚雨寒的形象，这不是自己找抽吗？！
  吃饭的时候，爸爸问雨晴：“楚雨寒他爸妈是干什么的？”
  “恩。”雨晴夹了口菜停在嘴边，专心直至的看着电视，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杨过在武林大会上使出他的绝世武功，一鸣惊人，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大跌眼镜，对他刮目相看。雨晴比杨过还激动，保持着吃菜的动作一动不动。楚雨寒，好像，跟杨过挺像的……
  “孙雨晴，干什么呢！”妈妈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雨晴识趣儿的继续吃饭。
  “晴晴，我问你话呢。”爸爸说。
  “恩？你再说一遍吧。”
  “我说，楚雨寒他爸妈是干什么的？”
  砰！砰！砰！心脏又要脱离本体了。雨晴赶紧往嘴里扒拉了一大口饭，含糊的说：“我怎么知道。”
  “你俩以前不是同桌吗？”
  “又跟我没关系，我干嘛要问。”
  “你这孩子，真是的，对什么都不关心。”爸爸皱着眉头，把视线移到电视上。
  “哎呀！我干嘛要关心啊。”雨晴不甘示弱，也有些微微的生气了。
  “我说你这是调查户口呢？你是想给雨晴找对象呢，还是怎么着？”妈妈这种时候，总是充当调解员的工作，而矛头呢，往往都是指向雨晴爸爸的，雨晴都得意死了。
  果然，爸爸忽然又一脸的委屈，说：“我这不就是问问嘛！不知道就算了。”
  话题没有再继续，雨晴心里却有些失落。刚刚那话里的意思，明显是对于‘找对象’这个话题不屑一顾，因为不屑，所以能拿出来随意调侃。看来，在爸妈的眼里，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小孩子哪里会懂得什么叫情，什么叫爱？既然连懂都不懂，那又如何有资格谈情说爱呢？
  撒了一个谎，就必定需要更多的谎来圆。雨晴一个个的谎撒下来，滚雪球一样的越滚越大，最后总会大到能压死人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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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晴盘着腿坐在床上，向前伸着腰在桌子上写作业。
  “姐，出来陪我玩吧。”
  “玩什么？”雨晴锤了锤酸痛的腰应付性的问道。
  “玩老牛@#大#车。”
  “什么？”雨晴抬起头皱着眉问。
  这次雨晴拿出看电视剧的认真劲儿，努力的听了。“玩老牛@#大#车！”
  ……算了，还是听不懂……
  “你先自己玩儿啊，姐写完作业就出去。”
  “好！”小妹佳佳脆生生的答应了一声出去了。
  “怎么连个台灯都没有。”整个屋子里唯一能算的上安静的房间，房间里唯一的能算做是书桌的桌子却仅仅贴着床尾。雨晴不光要使劲儿伸着腰，还要在阴影下写字，条件真不是一般的艰苦啊。
  碰上了一到挺难的化学题，雨晴本来就对学习条件不满，此时更是心烦意乱，“靠，铝到底是2价还是3价啊！”
  “姐姐！过了好久了，陪我出去玩吧。”佳佳把门拉开一条缝儿，伸进来一个小脑袋。
  雨晴烦躁的看了眼手表，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了，小孩子多没耐性，这厮算是挺懂事儿的了。雨晴的烦躁稍稍缓和了一点儿，在看看她无辜的眼神，心一下子就软了，便说：“好吧。就玩一会儿啊。”
  “好！！”
  “真乖，呵呵。”
  ……
  永远也不要指望小孩子能顺着你的心意办事－－－－尤指三年级的小孩儿。
  客厅里坐满了人，厨房也有很多人在忙活。雨晴就在客厅和厨房之间的，不到十米的地方跑来跑去，而那个小孩则在尽头找了小凳子背对着她坐下来，重复着那句雨晴怎么听都听不懂的话，重复一次回一次头，而雨晴就要保持者她回头时的动作定格。
  多熟悉的游戏规则啊，自己三年级的时候玩这个玩儿的也挺起劲儿的，但现在却只有一个感觉——丢人！！
  “哈哈，姐，你动了！换你过来坐着，我过去。”佳佳兴奋的大声说。
  雨晴耷拉着脑袋坐在那个小凳子上有气无力的重复着那句根本听不懂的话，“老牛啦啦啦啦。”
  回过头，看到佳佳哈哈的笑着，身体却在摇摇晃晃，“你动了。”雨晴听见自己出声。
  “没有。”身体还在晃。
  “你明明就是动了，你看现在还在晃呢。”
  “什么啊。我就是没动。”
  “我说你能不能遵守点儿游戏规则啊。”
  “我怎么不遵守了。”佳佳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于是就使出无赖劲儿来。
  雨晴试着跟她讲理：“佳佳，是你找我来陪你玩的，所以你就要遵守游戏规则知道吗？”
  “我遵守了，是你没遵守，你还来说我。”佳佳斜了雨晴一眼。
  “我哪儿没遵守了？”
  “……就是没遵守！”接着就哭了起来。
  妈妈王君听到赶紧跑过来哄着她说：“大宝啊，怎么了？”
  “都……都，怪她。”佳佳哑着嗓子指控雨晴。
  “你再说一遍！”雨晴也生气了，怎么会有这么无赖的小孩。
  “行了，行了，你一个当姐的就不能让这点儿小妹啊。”
  “……”雨晴被噎的说不出话，当着那么多大人的面更是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就憋着口气，瞪了佳佳一眼，回屋，关门。
  ……吃饭的时候一直没理她。
  晚上，雨晴还在艰难的写着那张化学卷子，门又被蹑手蹑脚的打开了，下午的那个小脑袋探进来，说：“哎？姐，吃不吃冰棍？”
  雨晴知道那小丫头是想跟她和好了，努力的掩饰住笑意说：“恩！”
  不一会儿，她就屁颠屁颠的进来了，手里拿了两根冰棍。
  “姐，给你。”
  “恩，谢谢。”
  “姐，你写什么呢？”
  “化学。”
  “化学是什么啊。”佳佳坐在雨晴旁边，一边舔着冰棍一边天真的问。
  “化学就是……恩，说不清，等你学了就知道了。”
  “那我什么时候能学啊。”
  “姐，……”
  “姐，……”
  那一声声姐叫的呦，有什么气也都消了。
  哎，回老家的这几天，这样的事情不知道上演多少回了，可雨晴还是不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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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抒情的音乐响起，楚雨寒拿出手机，是雨晴的短信。“我又跟她和好了。”
  “我说你也真是的，跟小学生还能吵起来。”
  “你不知道她有多气人，要是你，你也受不了。”
  想了想，雨晴又追加了一条，“不过有的时候到还是挺可爱的。”
  呵呵，楚雨寒笑开，“你就是个小孩儿。”
  “我本来就是！我才十六岁好不好。”
  “……”
  “雨晴，快回来吧，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