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成空

白三辰马上的到来，不出白双辰所料，他开门迎他，看到他满脸的戾气，白双辰坏心的笑。
    “慢了点。”
    他对着弟弟揶揄，白三辰忿恨的瞪了一眼，推开他走进客厅，看到曲着身子缩在沙发的顾颜，白三辰叹气，飞驰而来见到她后，心里的烦躁终于消失了，他轻轻将她横抱起，她的唇让他忍不住一亲芳泽。
    “谢啦，哥。”白三辰站在门框边，怀里的顾颜靠在他肩头，他转身道谢。
    “老三！”白双辰喊住，白三辰反身定睛瞧他。“珍惜！”随即，门被阖上，门外白三辰轻笑，吻上顾颜光洁的额。
    阳光照入，顾颜微眯双眼，她清醒后侧目看着躺在她身旁的白三辰，惊呼出声。
    “你怎么在这里？”
    白三辰假寐，翻过身懒得理她。顾颜撑起身，盘腿坐在床上盯着白三辰后背。
    “我哥说你对他性骚扰，打电话叫我去接走你。”
    白三辰闷声说着，好像事情真的发生过，顾颜惊呆的睁大了眼，慌乱挥手。
    “我没有啊，我没有，三辰我没有。”
    顾颜急的推着他的后背拼命解释，并没有看到他埋在枕边的坏笑。白三辰忽然反身，将顾颜扑倒在床上，贴近她的嘴唇，狠狠的咬，力道不重不疼，气势却霸道的吓人，顾颜水汪汪的眼泛出微光。
    “找不到回家的路吗？犯得上去别人家借宿？”
    “是你让我滚的。”
    顾颜微愣，鼻翼间喘着浓重的气，她垂眸，睫毛似扇面投射出阴影。
    “那要移情别恋，我哥总是不行的。”
    白三辰亲吻她眉宇，瞧她委屈的厉害。顾颜无助合眼咽下滚动，对白三辰说出的话感到厌恶，他真的过分，他对她真的不了解吗？
    “我明白了。”
    顾颜淡淡应答，白三辰走出卧室深呼吸，他越来越不能忍受她对他看似乖顺下的反抗，更可恨的是，他不能控制自己对她发脾气的频率，在这样下去，随心所欲的生活迟早因为她改变，她不能成为圈缚他的女人，他还是要她离开。
    “我饿了，不过，今天约了娇林。”
    白三辰拧眉，换上云淡风轻，盎然欣赏顾颜眼底该有的神色。
    “早点回家。”顾颜低着头，舔去嘴唇的干涩。“是不是有我在，你真的很不方便做一些事情？”
    白三辰怒目而对，顾颜没头没脑的话，又迁怒了他任性的脾气。
    “明明知道，还问什么？”
    “对不起。”
    顾颜落寞，大滴的泪凌乱在发梢上，白三辰不曾注意，只是看到没看到有什么差别，还是料定她离不开他的。
    白三辰出门时，顾颜正看着窗外的路人，关门的声音把她拉回神，她回首，望着空荡的房间无以言表。
    取出放在柜顶的行李箱，顾颜吹去厚重的灰尘，箱子是三年前她带来的，时光荏苒，拉链的声音也没有从前利索，打开衣柜，她拂过白三辰的衣物，皂荚味扑鼻。顾颜犹豫不决，站在原地与自己僵持，还是再留一阵子吧，他那么不懂的照顾自己，都这么久了，不差这一点时间吧，她缓缓推上柜门，将衣服埋在黑暗。
    “咚咚”无故的敲门声响起，顾颜微微蹙眉走去开门，是不是白三辰落了东西？
    门开，顾颜惊恐的望着来人，心脏似乎要溢血炸开，嘴角颤乱出声。
    “妈。”
    声音像自远处飘来，顾颜恐慌不已，不停发抖的身子挪不动步，她呆站在原地，等着母亲的宣判。
    “不欢迎？”
    顾母越过顾颜踏进门，眯起凤眼环顾一圈，眼神落在顾颜垂下的脑顶。
    “那小子呢？”
    “他有事，出去了。”
    顾颜颔首盯着母亲上身的宝蓝绸缎，缓缓找回自己的声音。
    “替他瞒着呢？我才看到他领着另一个女人。”顾颜仰头错愕，见母亲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又惭愧垂下。“顾颜，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对不起，妈。”顾颜咬唇，不知怎么安抚伤心的母亲。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离开他吧。”顾亲表情阴沉隐忍着怒意，没有发作。
    “......”
    “真的放不开手吗？他都这样对你。”
    “......”
    顾颜扬起低垂的头，脸上固化着倔强，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滑下。顾母看在眼里，软下心来恳求，她的女儿不过是痴而已。
    “妈求你，妈求你行吗？离开他吧。”
    “妈，别逼我了，时候到了，我会离开的。”
    泪水淹没了苦口婆心，顾颜不住呜咽，多少委屈放肆在母亲面前。顾母绝望难耐，“啪”一巴掌掴在顾颜娇嫩的脸上，淤红扩大，指着顾颜的双手抖动到乱了方向，顾母哀怨的目光咄咄逼人，泪珠纵横满脸。
    “你说！什么是时候到了？几年了？还不够吗？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还要等时候到了？等他结婚是不是才算时候到了，我最后告诉你一遍，你赶紧离开他，别的话我不想多说。”
    顾颜哭的晕眩，眼中模糊全是泪花，母亲的重影在门前晃过，她紧追上去，只剩房门回荡起的撞击声。
    “妈...”
    她趴在紧闭的铁门嚎啕大哭，无助捶打着冰凉门背，凌乱的黑发沾染泪珠。
    她爱的卑贱她认了，可为什么要让母亲一同去承担，白三辰的任性不要紧，可却连她在母亲面前最后的伪装都撕得破碎，为何他总是残忍，竟要带着距她咫尺不过的女人，一起来践踏她的爱。
    微风徐徐吹进屋内，拂过她眼角的泪，脸颊被刺的涩疼，顾颜指尖轻触旁边的手机，拾起、放下不知几个来回，踌躇过后，她还是拨通烂记于心的号码。
    “喂？”
    电话彼端响起的慵懒声音，依旧让她心悸，什么时候，她的心脏都变成是为他跳动的。
    “我们分开吧！”
    她闭上眼睛，泪从脸颊跌落，咽下心头的哽咽，她努力克制情绪的波澜。
    “这次又是几天？”
    他的不屑从电话中传来，笑声嘲讽着她的心，麻木却生疼。
    “我想结婚了。”
    沉默良久，顾颜终于道出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你真舍得我？”
    他低哑的音调似是诱惑，她舍不得他。可是下一秒电话那头却传来一声娇喘，犹如闷棍一般，当头棒喝敲碎她独自编制的爱情，她明白其中意味，指甲深深陷入肉中，溢出鲜血，撇开脸，她挂断他的电话。
    衣柜中只几件属于她的衣物，她收拾的有气无力，从前只是觉得赖着他就好，可是现在却越发现，白三辰的女人，永远在几步之遥外而已，若是继续假装下去，有一天哪个不小心，任性的他迟早会带着他名正言顺的女人来赶走她。
    虽然尊严仅存不多，却也不至于卑劣到需要两个人赶的地步。始终，白三辰还是过分了，让她拿什么当留下来的借口。
    顾颜畏缩着身子叹气，从抽屉内层取出□□放在床上，思索着，又从衣兜中将钥匙取出，相继落在那里。顾颜环视四周，终是狠不过，取出件白三辰的衣服装进行李。
    她走的决绝，头不敢回，还是怕将鼓起的勇气敲散，拦着的士，她启了离开他的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