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逆天改命

第74章


  推开紧闭的房门,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冲鼻而来,祁墨生半趟在床上,地上还有些未曾收拾的染血的纱布。见到明惠帝他本能的想起身行礼,却被急忙走过来的明惠帝轻轻按下。
  “你受伤在身,这些礼数就免了。”明惠帝小心的绕过他肩头的缠着纱布的伤口,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放轻柔,眼里尽是毫不掩饰的心疼以及愤怒。
  “谢父皇恩典。”祁墨生在他的搀扶下侧身倚靠在床头,目光依旧温润,仿佛受伤的不是他。
  “是何人伤的你?为何不禀报朕?”明惠帝在徐公公搬来的椅凳上坐下,随手就想拿过床头案桌上的汤药,却意外被一股柔和的光线吸引。他微微眯起眼睛打量,待要拿起来细细观看的时候却被祁墨生抢先拿了过去。
  “这是?”那是一只小巧的玉佩,即使没看清样子,明惠帝依然觉得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祁墨生将玉佩收进怀中,对他温文笑道,“不过是儿臣平日把玩的玉佩而已。”
  明惠帝断然不信他的话,他刚刚的举动很明显是不想让自己看到那个玉佩,何况这几天在琰儿身上发生了太多事情,他不想让自己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只能由他自己来寻找突破口。明惠帝忽然收起了慈爱的脸,摆出皇帝的威信,冷了脸,伸出手,对祁墨生说道,“给朕看看。”
  万般无奈之下祁墨生只好将怀中的玉佩送到明惠帝手中,只看了一眼,明惠帝的面色倏然变了。他哆嗦着将玉佩拿近眼前,看了又看,双手颤巍巍的摩挲着,像是在抚摸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的脸庞。眼里有些莫名的情绪在翻涌,甚至微微红了眼眶。“这、这玉佩可是你母妃留给你的?”
  祁墨生摇摇头,目光也落在明惠帝手中的玉佩上面。他缓缓开口,带着一丝疑惑与不解,像是低声呢喃,声音却又恰到好处的让明惠帝听见,“这竟真的是母妃的遗物?”
  明惠帝耳尖的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同样也是疑惑不解,“这玉佩不是你母妃留给你的?那为何会出现在你手中,又是何人告诉这是你母妃之物?”
  祁墨生微微垂下眸子,将那双褐色眸子的情绪尽数掩盖。
  明惠帝轻叹一声,将手中的玉佩收紧,“朕不知你是想保护何人,才会对于玉佩与遇刺之事绝口不提。但是你母妃对朕而言有多重要你也不是不懂,你对朕有多重要又当真不知?”
  这番话说得祁墨生心中微微升起些愧疚,他怎么会不知道,正是因为深知这点他才会如此有恃无恐的利用明惠帝对他的好。面对这样充满关心和爱护的眼神,不愧疚是不能的,只是为了俞长歌,他又不得不出此下策。
  “这玉佩是一名太监交到儿臣手中的。”
  “他可有说什么?”明惠帝急急问道。
  祁墨生踟蹰了一会,最后带着一种和盘托出的解放感,声音轻缓却一气呵成,“他说母妃曾经的挚友想见儿臣,是关于母妃当年的死因,这玉佩就是信物。”
  明惠帝摩挲着手中的玉佩,仿佛能看见玉佩主人的笑颜。就他所知淳儿并未有什么挚友,何况——“然后你就出宫遇刺了?”
  “正是。”
  “荒唐!”明惠帝气急败坏的重重拍了下桌子,左手中的玉佩却小心的护在胸前。“敢用淳儿的名讳来假传消息,这个人你不说朕也知道,何况……”顿了顿,他接着说道,“你母妃的死,这么多年朕也该给她给你一个交代了。”
  “父皇——”
  祁墨生欲言又止,被明惠帝抬手打断。“你不必多说,朕自有主张。当年的事情朕也略知一二,本来念在这么多年的夫妻情义上本不想再追究,奈何她竟如此不知身份,见你回来之后竟然还想痛下杀手。朕绝对不会原谅的!”
  祁墨生抿唇并未回话,许久,他缓缓开口,“儿臣希望父皇恩准儿臣亲自带兵追剿刺客。”
  明惠帝本想让他好好休养,但想到刺客只有他一人见过,便也只有点头答应。
  获得皇上的口谕自然可以调动宫中的御林军,不仅如此,祁墨生还从兵部调了一只精锐部队,即使将整个大楚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俞长歌。
  虽然有了人手,祁墨生还是忍不住担心。万一这样还是找不到她,万一还是找不到,那该怎么办?
  *
  天气阴沉的可怕,京都最繁华的商街上门可罗雀,连平日里最繁华的的醉香阁门口都只有寥寥数人,更不用说平日生意一般的商店了,这时候更是早早的关了门回家歇息。
  一行秩序井然穿着军装的部队在街上有条不紊的巡查路人,偶尔看见一家还未来得及关门的商店立马就会有人进去询问,无形中给京都百姓造成了不小的压力。最最重要的是,他们压根就不懂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人人自危,恨不得一整天都不用出门,生怕出门遇到那些带刀的官员,一不小心说错了话,无端给自己惹了祸事。
  原本不染铅尘白衣上有了褶皱,原本总是带着和煦春风般笑颜的脸上冷凝一片,带着忧心忡忡的思虑。
  祁墨生凝眉深思,已经半日有余,却还是没有找到俞长歌。打听到的消息有用的极少,无非就是飘香阁客人争女惹祸,可是却没有一人能给出确切的回答。到底这客人是谁?纵使他心中早已经有了眉目,但那人身份高贵,没有确实的证据他也奈何不了。
  日光温暖,清风徐徐。
  藏在京都小院中的一行人丝毫没有被外界的纷乱打扰。此处地处偏僻,平日里从门口经过的人都很少,更不用说是达官贵人突然造访。桐落手脚麻利的将白粥煮好,分别盛在两只白瓷小碗里面,用托盘托了走出厨房。抬头正好遇到一身粗布麻衣的俞长歌。
  昨日半夜她就清醒,正如大夫所说,不过是受惊过度。倒是青冥在见到她清醒之后落下心中的石头,反倒陷入了昏睡,一直到现在都还未曾清醒。
  桐落边走变想,一分神脚下竟踩住了繁复的纱裙,一个踉跄身子就向前倾,连带着手中的托盘也跟着倾斜。
  俞长歌手疾眼快,连忙一手扶住托盘,一手稳住桐落的身子。“没事吧。”
  见她伸手拿托盘,桐落也不客气,将托盘交到俞长歌手中方才摇了摇头,“没事,看来我也该像你一样换身衣服了。”
  “京都不能久待,等过些时日青冥醒后咱们就走吧。”
  桐落惊讶的抬头,“走?”
  俞长歌点了点头,眼神中是少见的严肃认真,“楚煜不会放过我的,若是让他知道我没死,后果不堪设想。青冥如今这个样子自保都是问题,更不用说还要保护我们两个,只有离开京都,离的远远的,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你舍得吗?”桐落忽然没头没尾的问出一句。
  俞长歌又怎么会不懂她的意思,她嘴角一勾,眼神望着虚空,苦笑道,“舍得又怎样,不舍得又如何,我与他如今有着天壤之别,何况他早已经中意威武大将军的嫡女温栩。”
  一直无忧无虑的人一旦脸上挂了忧愁,总是特别的惹人怜惜。桐落不忍她落寞的样子,忍不住劝道,“万一祁统领有原因呢?万一——”
  俞长歌呵呵一笑,打断了她,“祁统领?现在该称呼楚琰,大楚王朝的三皇子吧。不管他是为了什么原因,他都决定了要娶温栩。为了稳固权利也好,真的爱她也罢,都与我无关了。我与他只能今生无缘,或许只能当个路人。”
  桐落本想再说些什么,但见她伤心欲绝的表情只好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退一万步来说,若是俞长歌当真能放得下祁墨生也不见得是件坏事,至少这样青冥多多少少会有些机会。
  青冥对俞长歌的感情就如同自己对待公子一般,可惜她与公子终归是不可能的。若是青冥能够与俞长歌一起,多多少少也算是给了她心理上的安慰吧。
  俞长歌见桐落沉默了下来,也不在开口说话。眼神飘落在白粥上面,像是自语又像是说给桐落听的,“过几天就离开吧,再也不要回来了。”
  原本只是自言自语的话,没想到竟会有人回答。
  插着门闩的黄梨木门被人从外面狠狠踹开,一把让人颤栗的声音破门而入。
  “想走?走哪去?”
  俞长歌霍然抬头,手不听使唤的抖了抖,手中的托盘掉在地上,白瓷小碗哐当摔了个粉碎。她猛然拽住一边已经吓呆的桐落拔腿就跑。
  他竟然找来了!楚煜竟然来了!
  死亡的恐惧激发了她的潜能,俞长歌从来没跑的这么快,风在耳边呼啸,嗓子里火辣辣的疼,有着淡淡的血腥味。跑回青冥养伤的房间将门闩好,她才有力气喘气。理智也渐渐恢复了过来。
  他们并没有追上来。
  俞长歌回身倚靠在木门上,看了眼一旁气喘吁吁的桐落,最终将目光停在昏睡的青冥身上,忍不住苦笑。
  即便是他们藏在京都偏僻的独门小院里还是被楚煜他们找到,更何况是在这小小的独院里。要杀他们几个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刚刚只是凭借着求生的本能逃跑,现在看来完全没有意义。
  “这次恐怕要连累你了。”她对桐落歉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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