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使命

第96章


    说完,亚秀沒有多停顿,直接转身走开。卫凌立刻跨步上前,拉住了亚秀的手,发现他的手冰凉,“亚秀,你沒有死?”
    再多的事情,也沒有看到亚秀死而复生來得让人惊喜。
    亚秀甩开了卫凌的手,冷冷地看着她,吐出了一句如同蛇信子般缠绕人心的话,“不,我刚刚从地狱回來。”
    他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背影似乎全部都被黑影笼罩,让人渐渐看不清他的身形,似乎转眼之间,亚秀就立刻找不到了。这一场不知何时开始,不知何时结束的会面,突然打破了他们所有人的思绪,已经隐藏得很好的那些伤疤,全部都被挖了出來,鲜血淋漓。
    上桥看着卫凌脸上的泪水横肆,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喃喃自语道,“沒关系,别难过了。”
    听到他这么说,卫凌往脸上抹了一把,发现全是眼泪,连自己都沒有觉察。苦笑一声,卫凌将脑袋倚在上桥的肩头,闭着眼睛回想着刚刚的那一幕。如今的亚秀,已经变成了他们的敌人,站在了对立的阵营里,握着枪,说着要杀了他们。
    那个从小时候就爱黏着大家,有点臭屁,有点傻,还有点沒心沒肺的孩子,早就不见了踪影,在那场大火里烧得干干净净。
    这时候,卫凌终于知道,亚秀的离开就想一颗子弹,直接穿透了他们每一个人的心房,只是他们沒有像易其琛那样,表现得淋漓尽致。卫凌,上桥,赫敏,叶知秋,等等等等,都在尽力掩饰着自己的伤口,只是看着易其琛难过,而有些物伤其类罢了。
    而现在,亚秀重新归來,将这个已经长好了,结痂了的伤口生生撕开,比之前更加痛,更加深,这时候他们才发现,这个伤口从來就沒有长好过,心口里仍然保持着森森的枪伤,一点点腐烂。
    抓住上桥的衣摆,卫凌觉得自己头疼欲裂,咬着牙,卫凌一字一句地说着,“容止,千万不要告诉其琛。”
    如果说,亚秀的死对于他们來说是心口上的一颗子弹,那么对于易其琛來说,却是一根细细的银针。枪伤疼,怎么可能不疼,但是它会好,会渐渐麻木,不再感觉到它的存在。但是那根细细的针,就卡在易其琛的血液里,呼吸里,只要血液在流动,只要呼吸在继续,密密麻麻的疼痛就不会有结束的一天。
    好不容易,他终于愿意带着这颗针活下去,愿意在每一天醒來就开始这样的煎熬,但现在却要告诉易其琛,这根针根本就不存在了,它已经变成了你血液中的每一个红细胞,你皮肤上每一个毛孔,那这样铺天盖地的绝望感,一定会击溃这个男人。
    再无望的爱情,怎么会比得上连爱情的机会都失去的绝然。
    回了一句好,上桥沒有多说话,他明白卫凌的顾虑,无需多言。轻轻拍着卫凌的背,上桥默默地让她依靠着自己,一室静谧。
    亚秀沒有死,这个冲击的喜悦感消散之后,就迎來了“蜘蛛”,甚至是整个z国安全局的最大恐慌。这不仅仅是一次明信片可以满足的,对方拥有的亚秀,就等同用于了安全局的全部信息网,遏制住了z国的国防安全。只要他们想知道,所有秘密的支线人员,合作战略,包括内部的运行,都要陷入瘫痪的危机中。
    这已经不是卫凌和上桥两个人可以解决的了,两人顾不得许多,直接开着车子,直奔着西苑而去。
 第一百四十章 金字塔祭坛
    夏末的时候,正是旅行的好时候,很多学生和上班族趁着假期的尾巴,准备出去为自己放放假,这也让旅行社好好地火爆了一把。何灿是家青年旅社的金牌导游,刚毕业的时候带的大部分是一些比较近的景点,赚不到什么油水,不过凭借着他一副好长相,加上处事圆滑,很快就爬上了社里的金牌行列。
    当了金牌,自然选择得路线都自由了一些,所以何灿大部分都会选择一些国外的知名景点,不光光是游客众多,而且服务链也够长,足够他赚得盆满钵满。这次他带的是一个留学生的旅游团,而旅行的目的地,则是非常有名的金字塔。
    金字塔,被列入世界八大奇迹之一,不管多少年过去,人们都会为它的鬼斧神工而赞叹不已。毫无堆砌的痕迹,却堆积出如此巨大的建筑,即使是人们现在已经可以建造出更加高大的楼宇,也还是对先人的技艺望洋兴叹。
    面对着宏伟巨大的金字塔,以及狮身人面像,游客们显得很是兴奋,大家都是年纪不大的青年学生,自然压制不住内心的欣喜,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何灿一边礼貌地应付着他们的问題,心里暗暗道着幼稚,一边暗自思忖,如何将他们带到前面几家精品店里,要知道他都是可以拿到提成的,这次出來的工资多少全靠他们了。
    虽然今天天气算不上非常热,不过赤道这里还算很炎热的,而且是那种挥之不去的湿热,让人闷得都不愿多说话。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喧闹,留学生们也渐渐失去的耐性,想着要去前面的店里休息休息,然后再赶去下一站。
    何灿擦擦额头上的汗,英俊的脸上露出了笑意,“现在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咱们先去前面避避,喝杯冷饮再继续玩儿吧!”
    得到了大家的振臂呼应,何灿正准备带着他们走,眼角却看见了一个人影,不由得发出咦的一声。这个少年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人,有些像是z国,也有些像是r国的,这不是因为他的长相,而是因为他背影带來的那种严肃感,让他不由自主地将他和这两个国家挂钩。
    在三十几度的大热天里,这个少年依然穿着长袖的连帽衫,还是纯黑的,让人看得都捏一把汗。只是这主人自己反而沒有感觉,额头连一点汗都沒有,时不时还将手插进口袋里,像是有些凉意一样。何灿喊了他两声,他都沒有回头,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何灿有些摸不着头脑,走上前去,一把拍上他的肩膀,想要拉过他,“先生,我们要走了,下一站还有其他更好玩的。”
    话说完,何灿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少年冷冷地回过脸,看着何灿,就像看着一具沒有气息的尸体。他的脸上有一道分界线,是的,连伤疤都不足以來形容,是那种很明显的移植皮肤的后遗症。不得不说,这人长得很是秀气清俊,只是那道疤生生毁了他。
    何灿僵着收回了手,讪讪地冲他一笑,不知道说什么好。少年也懒得理他,依旧站在那里,静静地保持着仰望金字塔的姿势。两人站在那里,何灿被太阳晒得一肚子火气,想要发飙,又碍于身后的游客都还在,只能闷声不响。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想法的影响,这个少年身上似乎凉飕飕的,何灿不自觉靠近了他,但是这却让他很后悔。
    这种凉意不是空调里或者是调温器里散发出來的机器温度,也不是凉风吹來时的惬意,而是一种寒到脚底板的感觉,似乎置身于福尔马林中,和那些太平间的尸体作伴。浑身打了个寒颤,何灿正准备退回來,却听见少年突然开始说话,念着一段绕口的话语。
    “正立无影,大喊无响,爱有大暑,不可以往。”
    何灿自问也有些见识,这话正是z国的古籍,《山海经》中大荒西经中的一段记载。从前看时还沒有觉得什么,听着少年一遍一遍地重复这句话,何灿突然觉得有什么开始醍醐灌顶,让他眼睛猛地发直。
    站在太阳下沒有影子,大声的呼喊不可以听到响声,因为炎热而不能够就留,这,这不说的就是这里吗?!
    何灿不自觉倒退两步,身上的热气一下子被抽走,如同身置于寒窖中,阵阵发凉。
    看到何灿的异态,少年眼角里犯起的危险的光芒,唇角微微勾起,笑得渗人,嘴里的话又开始变化起來,“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三仞三诅,狮身人面,烈火熊熊,万物俱灭。”
    一步步向后倒退,何灿结结巴巴地问,“你,你要做什么?!”
    少年一把走上前,扣住了何灿的手臂,顿时间就扭成了一个畸形的姿势,看來是彻底断了。何灿痛的连喊都喊不出來,只能够任由少年操纵着自己的手,将口袋里的旗帜抽出來,向着远方等待的旅客招招手。
    这是他们约定好的规矩,只要何灿将旗子挥动,他们就迅速聚到何灿这里。这原本是为了避免旅途中发生意外,但现在,这信号却变成了结束他们生命的催命符。
    现在这个时候,这些留学生还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懵懵懂懂地走到了何灿身边,却见到这个年轻的导游面色扭曲,想说些什么,却只能长大嘴巴说不出话來。
    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学生打量了身后的少年一眼,疑惑地看着何灿,问道,“密斯特何,你怎么了?”
    话沒有问完,众人就见到何灿突然开始流血,血液顺着唇角缓缓流出來,连成了一线。一张嘴,只见何灿光秃秃的口腔,舌头却不见了,众人吓得尖叫,纷纷向跑开,却在一阵烟雾后,全都失去了力气。
    踢开了烟雾弹,少年冷冰冰地看着匍匐在地上的一群人,眼里沒有一丝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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