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仆人

“我尴尬地笑道：“是啊，狼人都会这样吗？”
  展文英定定地看着我：“不是，一般的狼人不会。”
  我怔了怔。
  “齐三一……那小子从小就这样，他无法控制自己。吓到你了？”
  我摸摸头上的包：“有一点不习惯。半夜忽然看见一排闪亮的獠牙，那……” 那种感觉很难形容。
  展文英哈哈大笑：“看来你还得慢慢适应！对了，我今天找你，是有正事的。李璇你认识吧？”
  我点点头。
  “那就好，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你的贴身护卫了。”
  我愕然地道：“等等，为什么突然给我派护卫？” 皱起眉头：“是不是局势有变？”
  “你也知道易士风前晚遇刺，然后今早我们刚刚收到消息，广州也沦陷了……”
  我心里一沉。
  自国会的惨剧后，陆续有城市易主。就像刘玉香说的一样，近半个天朝都已经换上巫师的人。齐三一和易士風已经把探得的消息通知各地，但仍陆续有城市沦陷的消息。广州沦陷更是沉重的一击。
  需知狼人、吸血鬼喜欢聚居在大城市，二线城市的人口比较少，三线城市和乡村近乎绝迹。广州的沦陷，等于半个广东省落入敌手。
  巫师一步一步逼近，不知什么时候会对香港发动攻击。
  “就是如此，让李璇来当我的护卫，太屈就了吧？她是齐三一的得力手下——”
  展文英打断了我：“防备敌人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你最近在狼族不是很受欢迎，你知道吗？”
  我抬眸，凝视着她。
  的确，我有察觉到村民的视线。齐三一在的时候他们一眼也不敢看我。但只有我一个人时，我能感受到有许多锐利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而那些视线不全是善意的。
  “因为我是巫师吗？”
  “因为你不是狼人。王春媚那时候还好，因为没有人会认为那是族长长久的对象，但你……你不同。他们都看到三一对你的态度……没有人会希望有个非狼人的族长夫人，所以不排除会有激进分子对你动手。李璇在狼人中有很高的威望。有她在，会有一定的威慑作用。”
  我直视展文英的眼：“你也是吗？你也不希望我成为族长夫人吗？”
  展文英沉吟了一会：“齐三一是我从小看大的，他的情况……比较特殊。基本上，只要他有愿意接受的女人，我都会觉得很高兴。我差点以为他这一辈子只会跟三六过了。” 她半开玩笑的道，接着表情变得认真起来：“所以我能接受你。不过要让我选的，我还是比较希望能有一个纯正的狼人，来当我们的族长夫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想清楚。”
  我吞了口水：“想清楚什么？”
  “是不是要答应他的求婚。你还没有给他煮那一顿，是不是？“我迟疑地点点头。
  “就是在人类社会里，不同种族之间，也有深不见底的鸿沟。何况你们是两种不同的生物？不管你在这里住多少年，你也无法完全了解狼人，就像我们永远无法完全了解你一样。齐三一可以用强权令族人噤声，但在族人的心里面，你永远都会是外人。你要仔细想想，你愿意在这样的环境里过一辈子吗？”
  第87章 惩罚
  87.惩罚
  办公室内，一片寂静。
  李璇的表情一直冷冷的，她从今早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和阿文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
  阿文现在也在事务所工作。虽然他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但现在动作还是比较迟缓（以狼人而言），于是我就聘请了他当事务所的助理。除了处理一些杂务外，他有时候还会协助出外调查。
  “李璇，你吃过早饭没有？要不要买外卖？” 我客气地问道。
  李璇冷冷的看我一眼：“不用。”
  ……
  我跟阿文打眼色：“阿文，你进来一下。王太的case，有什么进展？”
  关起房门，我跟阿文咬起耳朵来：“她是不是一向都这样？个性比较酷那种？”
  “迟钝。” 阿文用口型说道：“她是族长夫人大热。族内传得沸沸扬扬的。”
  我睁大了眼睛：“真的？她对……有意思？”
  “我怎知道？我又不是她的闺蜜。”
  “呃，那就只是传言而已……” 我不以为意。
  “我觉得有几分可信。她，其实不止是她，族里有一群人，几乎把齐……当神一样崇拜。 就因为他很强，就盲目地追随。但其他像我一样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就觉得——”
  阿文说到兴奋处，忽然想起他说话的对象，住了口，看看我。
  “你说吧，我保证不生气。” 我抱胸含笑看着他。
  “——就觉得他很可怕。” 他小声道。
  我问：“为什么？”
  “他现在收敛了点，但他年少的时候真的很可怕。我们所有的孩子，谁要是不听他的，都会被他狠揍。
  当时有个叫杨文的人，是族里的第二高手。说是第二高手，其实就是第一，不过是不能越过族长才称作第二。齐三一那时不过是个小孩，大概十三、四岁，就主动向杨文下战书。
  我很记得，那时我是骑在爸爸的肩膀上看的，之后做了好几天噩梦。我觉得那根本不是格斗，而是玩命！他——一点都不在乎对方的性命，也不在乎自己性命。那样，很不正常。”
  我看着他半响不语。
  阿文的话，令我想起在魔界的时候，齐三一拼命的模样。
  手机响起，我瞄了眼屏幕，笑了。
  “你的‘噩梦’打来了。” 我给阿文看看手机的屏幕。
  阿文闻之色变，立马走出房间……
  电话里，齐三一的声音带着笑意：“听说你今天早上在大街上公开炫耀我的‘能力’？”
  “什么？” 我激动地站起来，想起门外的李璇和阿文都能听到，降低了音量道：“我什么也没说，是王春媚自己脑补——”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笑声，“怎样也好，谢谢你，令我很有面子。”
  我抓头大喊了一声：“怎么会误传成这个样子？唉，我知道了，以后只要看见王春媚张开嘴巴，我都要避开一公里以外！”
  “是误传吗？我认为非常符合现实。昨晚你可是昏倒了，还有大前晚……”
  热气爬上我的脸：“我昨晚才没有昏倒！只是稍微闭上眼睛一会……”
  齐三一低低笑道：“那大前晚就是真的昏倒啦？”
  我的脸快要蒸熟了，咳咳，装作没听到：“你还好说！都是因为被你吓倒，我才会睡不好！“齐三一笑个不停：“嘿嘿，你还在生气吗？”
  我不满地嗔道：“你还笑！”
  “因为太搞了，半夜突然噼啪一声……哈哈哈哈哈！”
  我撇撇嘴：“好，咱们走着瞧！如果有一天晚上，你半夜醒来发现尾巴的毛全烧焦了，别太意外哦！”
  “这样吧，我今晚给你赔罪。你什么时候下班？”
  我意外地道：“今晚？你有空吗？听说广州沦陷了？”
  “就是沦陷了，所以有空。现在做什么也没用了……”
  话语里，似乎有些压抑。
  最近他的压力很大，也许是时候应该放松一下。
  “这样吧，你要赔罪的话，今天晚上就由我来安排。你七点左右来接我，准备好接受惩罚吧！”
  ******
  电影院外。
  海报里有二男一女。两个男角，一个满身肌肉，肤色黝黑。另一个正好相反，脸上涂了厚厚的白粉，弄得脸无血色，鲜红的嘴唇微开，露出两只獠牙。
  齐三一黑着脸道：“为什么我们要看这个？”
  我狡猾一笑：“所以说……这是惩罚。”
  知道齐三一不喜欢跟别人挤，我把隔壁的那个座位也买下来。
  荧幕中，吸血鬼男主角一片深情地流下眼泪。
  “这部电影里的吸血鬼蛮写实的。就是男主角还不够娘炮，未达到易士风的高度。” 齐三一从电影开始，就一直唠唠叨叨的。
  下一秒，吸血鬼男主角俯身吻住女主角……
  齐三一从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音，以示不满。
  我忍不住笑了，手抚上他的胸膛，仰首吻他。
  齐三一反应极快，马上按着我的后脑，加深这个吻。
  良久……
  他终于不舍地拉开，揽着我的腰，干咳了一下：“这片子还不错。”
  我把头埋在他的胸膛上，咯咯地笑了。
  怎会有人觉得他可怕？明明可爱得很。
  抬头一看，刚好看见齐三一的脸色骤变，我不解地四处张望。
  齐三一隔壁原本空着的座位，多出了一个人。
  易士风勾起了一边嘴角，轻佻地道：“片子挑得不错，诗澈，你有这么想我吗？” 他向我眨了眨眼。
  李璇和齐三一的护卫姗姗来迟，慢了一步包围着易士风。齐三一给了个眼神，他们安静地退下。
  齐三一目向前方，冷冷地道：“你有什么要说的，发个电邮、短讯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