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萧规戾随

95 第九十四章


    经过妥善的伪装,一行人大摇大摆的进了城。众人有意无意的经过安邑王府、靖襄王府及其他大臣的府邸,发现这些地方都被人严密监视起来。
    有家归不得,司徒戾脸色阴沉得滴水,司徒睿同样一脸不悦。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一行人最终还是住进了明月楼。司徒戾让手下的人去召集人手打探消息,司徒睿也暗地里联系了自己的人马,安排了事宜。
    休整了一番后,司徒戾等人便打着游览京城的幌子去探听虚实。
    首要目的地便是游客指南中必不可少的奇妙之地——漱玉斋。
    漱玉斋生意一如既往的好,不少客人在观看商品。司徒睿拥着纪小柏看了些女儿家喜欢的玩意儿,司徒戾冷着张脸很是负责的跟在两人身后当保镖,萧则出面与掌柜攀谈起来。
    先是表明了江南富家少爷的身份,透露想与东家做笔大买卖的消息,并表达了与东家见面商谈的希望。掌柜之前就暗自打量了这一行人,现下萧又表达了这个意愿,掌柜心里有数,答应把请求转告给东家,但见与不见就看东家的了。
    萧笑笑,留了住址,向掌柜道了谢与众人离开,面上完全看不出被拒绝的担心。
    不用怀疑,萧的确不担心。这漱玉斋门面上的主人可是南琪啊,南琪是谁?人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是漱玉斋生意做到了这份上,也改不了南琪爱钱的性子。只要有生意就不怕南琪不做!他们只要等南琪乖乖上门就好。
    众人在京城逛了圈,发现,虽然京城已落入司徒覃之手,可百姓还是一无所知,明面上一派安居乐业,气氛安然,可实际却暗流汹涌,指不定那日就得改朝换代了。
    不出所料,掌柜把消息转告给南琪后,南琪果断的来明月楼找人谈生意。
    把人迎进们,分宾主落座后,司徒戾便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京城形势如何?可有办法探明宫中情况?”司徒戾淡漠的声音一出,把南琪吓了一大跳。
    看着面前疤痕交错,明显战绩辉煌的大个子,南琪满脸错愕:“司……司徒?”
    “嗯。”
    “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南琪好奇的打量了一番。又把目光移到其他三人身上,有两个不认识,但,“你……你是纪小柏?”南琪明显认出了某双对着食物闪闪发光的眼的主人。
    “嗯嗯。”纪小柏点点头,目光落回那盘孜然烤肉上。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南琪百思不得其解,“司徒你刚说要探明宫中情况?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司徒覃逼宫篡位而已。”萧抿了口茶,笑道。
    “居然是这样……!”南琪惊叹了声,转而好奇的看了萧一眼,“这位是?”
    “在下林萧,久仰四皇子大名。”
    “林萧?原来是状元郎啊!”南琪颇感兴趣的打量起来,“闻名不如见面,林大人果然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四皇子过誉了。”萧摸摸鼻子笑道。
    “那这位?”南琪把目光投向打从他进门就只看了一眼,目光就一直注视着纪小柏的俊美青年身上。
    因为是熟人,纪小柏也不矫情,跟南琪打过招呼后就开动了,反正那些事他也不懂,他只管把肚子填饱就好,而司徒睿则在一旁默默地帮他剥虾壳。
    “呵呵,这位可是咱们鼎鼎有名的靖襄王爷。”萧看了眼不为所动,只顾着帮纪小柏弄吃的人轻笑道。
    “居然是靖襄王爷!失敬失敬!”南琪十分意外的道,看向几人的目光越来越好奇。
    原来传闻竟然是真的,安邑王与徳谦王是一路的!
    司徒睿闻言,只是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南琪囧,这靖襄王怎么比司徒还冷漠?
    “有办法打听宫里的消息吗?”司徒戾出声道。他和司徒睿的人回来禀报了,说皇宫被包围得像铁桶一样严密,除了个别人,其他一律不允许进出。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吩咐了手下人不许轻举妄动。否则现在也不用找南琪这么麻烦。
    “估计很难,我还奇怪,怎么这阵子宫里的人都不往我这跑了,原来是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害得我银子都少赚了……。”南琪抱怨道。
    萧嘴角抽了抽,司徒戾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南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啥,呵呵……”突然猛地一愣,正色道:“打听消息这忙我可能帮不上,不过有个人估计能帮忙。就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了。”
    “哦,谁?”萧桃花眼轻挑,微微诧异道。
    “周昂。”南琪笑着解释,“昨天他来淑玉斋买了个手镯,说是要送给心上人。可奇怪的是,别人都是高高兴兴的为心上人挑礼物的,可这周昂却是满脸苦涩,时不时精神恍惚一下……。”
    “丞相之子周昂么?”虽同朝为官,但派系不同,此人萧并不是很了解,也就见过几次,大概知道这人也是个青年才俊,可惜因为他老爹的原因,只能跟着司徒覃。按理说,现在司徒覃得势,就他的身份而言,在这么敏感的时候他不在司徒覃身前身后侍候着,居然跑出来为心上人挑礼物,还神情苦涩?有意思!
    瞥了眼司徒戾,司徒戾眉头微皱,似乎在沉思。
    把南琪送走,几人静默不语。萧暗自思量着要如何从周昂身上套话,这时司徒戾出了声,“我今晚去丞相府走一趟。”
    司徒睿抬头,不赞同的道:“何不让你的人去?”据他所知,司徒戾身边的那些人身手都不错,他想不明白司徒戾为何要自己去冒险,虽然司徒戾武功很高,可也没必要亲自动手不是?
    司徒戾没多做解释,一脸我意已决的样子。萧心下好奇,可也没多问。即使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隐情,但是司徒戾绝对是不会告诉现在的他的。
    心里叹了口气,不禁有些郁闷。现在这样子的局势,并不适合两人相认啊……
    丞相府
    “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周昂看着窗外在灯火的照耀下更显得亭亭玉立的玉湘花,神情恍惚。
    “是的,少爷。”书童恭谨的回道,看周昂一动不动的傻站着,提醒道:“少爷,老爷请您去书房。”
    “知道了。”周昂淡淡的答道,可是却没有任何离开的意思。
    书童有些着急了,这些天少爷不知道怎么了,老是精神不振的,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少爷,您就过去吧,别让老爷等急了。”
    周昂轻叹了声,终于转过身来,在书童担忧的目光下前往书房。
    “父亲。”周昂向坐在书案后的当朝丞相恭敬的行了礼,然后就静默在一旁。
    丞相周茂皱皱眉,不悦的斥责道:“发生了何事,看你这几日精神颓靡得像什么样子!如今宫里形势紧张,你不好好侍候在殿下跟前,以争取日后某个好职位,反倒跑回家里窝着?简直是胡闹!你明日就给我去殿下那好好呆着!”
    “父亲,我不去。”周昂低着头道。
    “你胡闹够了没有?!”周茂气得狠狠地拍桌子,“现在眼看殿下大事将成,正是显示我等忠心的时候,你居然说不去?”
    “父亲!”周昂对上周茂冒着火光的眼,无所畏惧的道。“殿下大事成与不成还未可知,你就不怕万一此举惹恼了皇上,我等日后死无葬身之地?”
    “蠢货!殿下已大局在握,这天下已是殿下的囊中之物!皇上已被软禁,不久将会下旨传位与殿下,殿下不日就可名正言顺的接收这天下!我等不在此时出力更待何时!”
    “父亲!你就那么看好司徒覃?他坐上了那个位置就真的好吗?”周昂无力的道。周茂和德妃乃是表兄妹,因而周茂一直支持着司徒覃,连带他即使心里并不喜欢司徒覃,也被迫在年少时就跟着司徒覃。司徒覃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此人为君绝非天下幸事。相比司徒覃,他更欣赏徳谦王司徒睿,就是安邑王司徒戾也比司徒覃好得多,可是……
    “废话!怎么会不好?凭我周家和殿下的关系,只要殿下坐上了那个位置,我周家必会荣华富贵昌盛不衰,成为京城第一名门望族不在话下!而我周茂可就是真真正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此等荣耀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你莫要再说蠢话,给我醒目点,别让人在殿下面前争了好处去!”周茂严肃的叮嘱道。
    “是,父亲……”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周昂深知周家现在和司徒覃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即使心再难受,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回到自己居住的院落,周昂失魂落魄的提着书童准备好的东西,趁着夜色的遮掩骑马从后门离开了丞相府。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司徒戾不动神色的尾随而上。
    周昂骑着马,一直朝城门奔去。看守城门的士兵刚想呵斥来人下马,可一看是周昂就立马摆出一副恭敬的狗腿样。原本不许人进出也因周昂的身份乖乖的打开了门。
    一出城门,周昂像被囚了的鸟终于获得自由般,狠狠地策马狂奔。那疯狂的样子看得司徒戾眉头紧皱,不得不花些功夫才没被他甩掉。
    寂静无人的夜,一人单骑在夜色中狂奔。周昂面色悲戚,满眼凄惶,心头的痛令他不得不以这种方式宣泄出来。直到到了目的地,才松开了紧拽着的缰绳,一人一马才慢慢平静下来。
    司徒戾皱眉观看四周环境,发现这是城郊一带的墓地,才明白周昂前来的目的。
    周昂下马,把马系在一棵老槐树上,然后提着竹篮脚步艰难的走向一块墓碑。司徒戾红瞳微眯,凭着过人的目力,他分明看到了那墓碑上的字——舒沁儿之墓。
    “沁儿,我来看你了。”周昂满眼温柔的看着墓碑,手指轻轻地描摹这墓碑上的字,声音轻柔的道:“今日是你生辰,我特地去漱玉斋买了你喜欢的簪子,你看,是不是很漂亮?戴在你头上肯定美极了……”
    惨淡的月色下,男子极尽温柔的述说着爱语,可惜爱人已不在,面对的只有一块冰冷的墓碑。男子似乎承受着极大的压力,说着说着竟痛哭流涕起来。
    司徒戾躲在一旁冷眼相待。那时候他为掩人耳目,特意制造了追求舒沁儿的假象。为了逼真,他特地让人调查过舒沁儿以方便演戏,那时候他就发现了,舒沁儿与周昂的地下恋情。可是事不关己,他也没在意,被舒沁儿拒绝之后,他达到了目的也就不在纠缠。事后两人如何他不得而知,当初废太子大婚,太子妃居然是舒沁儿,他当初还诧异了下,可终究是别人的事,他也没放在心上,如今看来似乎另有隐情。
    “沁儿,我对不起你……”周昂抱着墓碑失声痛哭,“我明明知道是司徒覃害死了你,却不能为你报仇,甚至还要助纣为虐……我就是这么个无能之人!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别人夺走却无能为力,甚至连大声说出爱语的勇气都没有……我这种男人怎么还活在世上?我宁愿就这么去找你,也不愿这么窝囊的活着……是不是老天也看出了我的本质,我不配得到你的爱,所以才让你离我而去?”
    “父亲让我为司徒覃卖命,可每次见到司徒覃我都恨不得亲手杀了他,心里满腔恨意可还要装成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你说我是不是虚伪到了极点?说什么为了周家,可是又有谁为我想过?相信在父亲眼里,除了权势其他的一切都不需要考虑,甚至是他的儿子我也只是他获得权力的一枚棋子……我就快受不了了,你说我要怎么办?哈哈哈……”
    司徒戾耐着性子听周昂神神叨叨的说了一大推,红瞳满是不屑。
    周昂发泄了一通,心里终于觉得好受多了,看着墓碑低声道:“沁儿,如有机会我一定要为你报仇的,无论五年、十年、还是二十年……司徒覃现在大权在握,我没办法,可是,人在做天在看,这样的人终究是没有好下场的!我会等着那天的到来……。”
    见他终于恢复正常,司徒戾忍不住开了口,“说完了?”
    周昂一惊,猛地回头:“谁?”待看清来人后不由得吸了口冷气。苍茫夜色中,一人静静地立在天地间,那标志性的胎记蜿蜒在线条坚毅的脸上,诡异的红瞳在黑夜中熠熠生辉。
    “司徒戾……”周昂下意识的开口,来人可不就是安邑王司徒戾。那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岂不是?周昂吓出一身冷汗,手不由自主的握紧,满是戒备的看着司徒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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