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凭什么是我走?今天晚上是我请你吃饭,你现在要我走?江谦,难道你不觉得自己该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么,她,”姜意然指着安珀,“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时机刚好就是我把话说完等你回复的时候。哦,对了,应该是不管我今天说不说那番话她都会出现,你们也是约好的,对不对?”
“你有什么话,等我回去再说,好不好?算我求你。”
姜意然没想到江谦有一天会对她用上“求”这个字眼,火气瞬间就退了三分之一,即使他的“求”听上去更像是“要求”。
要是走得太顺从,在安珀面前就显得太没骨气,姜意然咽不下这口气,于是拿起桌上的高脚杯,没有半分迟疑,直接朝安珀脚边摔去。
在安珀大惊失色的尖叫声中,她拿上自己的包,带着满心复杂的情绪离开了。
哼,回去再说?
回去之后,不管他跟她说什么,她绝不会听进去半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有看到介里的妹纸们~(≧▽≦)/~
☆、十一 她的告白(4)
她的告白(4)
回到家进入房间,姜意然做的第一件就是把所有从外面能进入她房间的路线都给堵了,然后到浴室去放了满满一缸的冷水,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她要用冷水把自己一身的火气给降下来,为了安珀那种不重要的角色而把自己搞得如此火大,完全不值得
其实,皮肤接触到冰凉的冷水的那一刹那她就产生了退缩的念头,但只是迟疑了不到一秒,她就把腿放入了水中。
随着进入水中的身体部分越来越多,她全身颤抖得越来越厉害,鸡皮疙瘩一阵接着一阵,牙齿打起颤来,但她还是坚持到了最后,把头也放了进去。
虽说是冷水,可由于思绪因为低温的刺激越发清晰,她原本剩下没多少的火气,反而重燃起来。
江谦跟安珀的联系肯定一直就没有断过,所以,他拥抱她的那次才会提到“她”,才会说什么“我该听她的”。
——这意思是,她还要对安珀感恩戴德是么,若不是因为她劝说的话,他或许正眼瞧都不会瞧她一眼。
呵呵,她面子可真大啊,占的分量可真重啊!
江谦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还要跟一个眼里只有钱和地位的女人保持联系,看清了她的真面目却依旧要往坑里跳?
拜托,她的行为几乎和背叛没有区别,他为什么就不明白呢!
而她呢,她真是傻的可爱啊,明明一直对自己的要求就是要做个对任何事都抱有怀疑态度的人,可遇上了江谦,就因为一时得到了满足而放松警惕。
如此回想,这三年来,江谦表现出的不合理、本该引起怀疑的细节之处还是不少,只是每一次她都选择去忽略,活在被美化、过滤过的臆想世界当中无法抽身,现在好了,强行被拉回现实,但她除了接受还能怎么样,问题本就出在她身上,怪别人有什么用?
所以,她不能表现出失望难过,那样不正合了江谦的意么,他要的肯定就是她这样的反应!
她就算是撑不了,也得硬撑出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样子,她很好,什么事都没有,他伤不了她!
对,她现在干嘛要折磨自己,她就该照常吃饭上班睡觉,然后直接当他不存在,反正说是肯定没用的,他绝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事。
他可是江谦啊,那么厉害,能力那么强,怎么可能会做错事,要是错了,也只能是别人不理解他的逻辑思路。
不过在冷水里呆了小半个小时,她就从浴缸里爬了出来,嘴唇已经发乌,脸白得跟白纸一样,哆嗦者穿上浴袍吹干头发,翻出药箱吃了几颗特效感冒药,又找出耳塞,塞住耳朵,最后关了手机,杜绝外界一切干扰,用被子把自己过得紧紧的,只想睡觉。
她可以的,只需要一晚,任何迈不过去的槛都会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她可以应对。
**
毕竟那是满满一缸的冷水,姜意然又不是铁打的身体,即使吃了药裹了被子,第二天起床,她还是浑身发热,酸软无力,喉咙发干,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用药箱里的体温计一量,她不幸发烧了,38℃。
姜意然的第一反应是千万不能被家里的任何人看出来,可是,不下楼去吃早饭的话她连药都不能吃,空腹吃药她的胃又伤不起。
她有吃早饭的习惯,没有极其特殊的情况,每天早上都会按时出现在餐桌旁,要是她今天下去,做饭的阿姨不见她人肯定会觉得奇怪要来敲门,她不能不去开门,可是开门后被看到脸色苍白,而且本来她昨晚回家的时候弄出的动静就有点大,阿姨只要跟江锷说,江锷肯定就会扯到江谦身上,她就必须做一番解释来掩饰,要是说服不了江锷道出实情,那她这三年来花费在江锷和江谦父子关系改善上的努力就会白费,他们父子又会开始互相看不对眼,家里的气氛又会被搞糟……
事情的走向越想越严重,最后姜意然强行终止,使劲晃脑袋把念头打消,换了身衣服,稍稍化了个淡妆,让脸色显得正常些。
好在她虽然发烧,脑子还清醒着,走起路来也还算平稳,只要撑过了早饭就万事大吉。
刚走进餐厅,姜意然就觉得心被揪紧了,她没想到今天明明是周末,江谦却会起得比他还早,已经坐上了饭桌。
他脸色看上去不太好,虽然带着眼镜,黑眼圈的痕迹还是很深。
好在,江锷和她妈妈都还没出现。
甫一坐下,她还没来得及伸手拿起水杯,江谦就非常严肃地问她:“为什么关机?”
她沉默以对。
她不想跟他说话,并且目前的状况是,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第一,你昨天说出那些话我很意外,但我并没有故意要让你难堪,只是巧合;第二,我和她一直都有联系,只是朋友,也只会是朋友,所以才想让你和她见个面,她实际上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第三,你和她一样,对我来说都只是朋友。”
这就是你所有的解释?妈蛋,是有够简洁的。
最后一句有种你挑明了说啊!
拿起杯子往嘴边送,她才发现自己手是抖的,又只好把杯子放下,愣愣地盯着江谦,呼吸都小心翼翼。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萌生出一种付出的感情被人狠狠踩在脚下的感觉,江谦眼里分明就有一种她看不太懂的情感,既像像是事不关己,又像是忧心忡忡。
“姜意然,别再在我面前压抑、伪装你自己,我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你用的方式错了,只会让我对你的好感越来越少。虽然一开始我也是勉强自己,但起码我现在没有,所以,为了公平,也请你拿出诚意。”
既然你都知道,那可真难为你了。
辛苦你了,看着我装得那么辛苦。
——可你为什么不想想我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的本性,我迎合你,是希望你可以给我个机会,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因为你不打算接受,所以你才肆意践踏它,对么?
江谦,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你让我难受了,我会记住的,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也能难受一回,也尝尝我受到的滋味。
姜意然收回目光,专心致志吃自己的早饭,暂时让自己成为一个聋子,听不到外界任何声音。
“姜意然,你为什么不说话?”
“……”
“就算你心里火大,也请你说句话,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
“……”她完全不为所动。
“你……”
突然,江谦不说话了,眼睛的焦点转移到了姜意然身后某处。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出现的人是江锷,他看上去心情不错。
姜意然站起来,转回身,勉强对江锷扯出一个笑容后就往楼上走去。
江谦也跟着站了起来,回答江锷:“没说什么,随便聊聊而已。”
终于得以解脱,姜意然一刻也不愿意在江谦附近逗留,只是脚上没力气走也走不太快,最后在右手握住门把手的那瞬间左手臂被人拽住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不正常。告诉我,你怎么了?”
从江谦平淡的语气里,她听出了关心味道,但现在根本就不是感动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甩开他的手,另一只手打开了门。
“姜意然你别耍脾气好不好,给我回句话。”江谦有些不耐烦了,他本来对就没多少耐心,现在能按捺住还是安珀昨晚上劝了他很久。
你自己有话都不直说,凭什么非逼我开口,你想听我说什么,是“我没事儿,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还是“对不起,我不该砸酒杯吓你前女友”,还是“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只做朋友好了,关于我喜欢你的话,就当我从来没说过,你也没听见,就这样”,诸如此类的?
非常抱歉,我说不出你想听的话。
沉思了两秒,忍着喉咙的干涩疼痛,姜意然保持着背对江谦的姿势,低下头,一开口,声音几乎沙哑到完全是另一个人的声音:“你还是没把我说的话……当真。好,你就当那是我吃错药……说的胡话吧。别想我对你前女友……道歉,不作死就不会死,不是我记仇,而是她……太贱,不值得我同情。”
“你感冒了?”听着声音不对,江谦立刻把姜意然扳过身面对自己,伸出手要去摸她的额头。
她连忙偏过头,又把他的手打开:“滚,别碰我。”
江谦皱起了眉,再一次试图去摸她的额头,“姜意然,别再使性子,感冒不是小事!”
“可这他妈跟你没关系,我就是死也轮不到你管!”
为了提高声调,姜意然使了太大的力气,但气息却跟不上,话一说完就抑制不住弯下腰,剧烈咳嗽起来。
江谦本想去帮姜意然顺气,哪知道手还没碰到她的背,她就趁机快速往后退,进了门后直起腰,一脸通红地对他怒目而视,再“嗙”的一声把门给关了,紧接着还听见了锁门的声音。
“我告诉你江谦,反正你也不是真心实意,就别假惺惺来做挽回的事儿,是我姜意然眼睛瞎了,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过你的日子去吧,你跟你爸的破烂事儿我也不会再管了!咳咳咳……”说到最后,姜意然又咳了出来。
姜意然干脆就干脆在这种地方,从来不会给自己留任何余地,只要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就会把付出的所有给收回去,因此有时候她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不讲情面,就连身为母亲的姜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对自己这个女儿失望过。
当然,不能把原因通通归结到姜意然一个人的身上,人和环境相互作用,一个人做出的反应是对所处的环境形成了认知之后产生的。姜意然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是因为事情发展脱离了她预想的轨道,她很不安、很矛盾,只能用暂时把自己和烦心事隔离,才能有机会重新找回自己的安全感。
门外的人再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不知是沉默不语还是已经离开,姜意然靠着门蜷缩成一团,想哭,又哭不出来。
她和江谦就这么完了?
她也不知道。
就此打住,她可以做到,但要是不放弃,又要如何继续?
如果打住,那就意味着她或许再也不会重拾,她一直都是这样,决定不要的东西,即使旁人如何劝说,她也不会捡回来。
谁爱,谁拿去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二 他是景北齐(1)
他是景北齐(1)
一场感冒来得快去得也快,到了星期一姜意然已经好得七七八八,而家里除了江谦再没有人发现她生过病的事。
本来,她还担心江谦会告诉其他人,但她明显是想多了,而那,也让她更加确信,他一直都在敷衍她,也从不曾在意过她,三年里发生过的一切,都是假象。
于是,姜意然身体的病症虽然消失了,但她精神上受到的打击却迟迟没有缓和。
她开始变得消沉,稍不留神就会走神,每次都需要别人的帮助才能抽离,回过神来后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做事时她很容易提不起劲,有时候甚至会觉得呼吸困难,气管里像是卡了什么东西,新鲜的空气进不去,二氧化碳也出不来;面对自己教的那群孩子,她虽谈不上时刻都要对他们发火,但她会控制不住黑脸,就别提对他们微笑了。
她从来没有颓唐到过这种程度,正常的工作生活都没法继续,身边好些人看她状态不好都劝她心里有什么不快的一定要说来,别把自己憋坏了,实在不成就休息一阵,先把心情调整好。
那些她很清楚,她也想休息,想换个环境,可她要是走了,她的孩子们怎么办,还有一个多月就放暑假了,她只要再坚持一下就好。
那是她第一次发觉,过日子很辛苦,活在让自己压抑而且喘不过气的环境里是多么的煎熬。
江谦的存在对她来说就和流感病毒无异,不仅仅是躲,差不多做到了完全隔离的程度。
好在他身居要位后事情变得多起来,作息时间不再像之前那么规律,她并没有做太大的变动,也做到可以十天半月见不到他一面。
可是,就算看不到,她心情也没好多少。
好像心情真的don到了低谷,已经不仅仅只是因为江谦一个人的原因,还有其他她没能挖掘出来的潜在因素。
儿子女儿之间的氛围发生了明显改变,江锷看得一清二楚。
儿子倒也还好,各方面基本上没有太大改变,只是偶尔能捕捉到他眼中闪过的担忧,而担忧的对象就是近一段时间表现极其反常的女儿。
江锷确信,他们两人之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非常严重的事故,不然姜意然不可能时时刻刻看上去像是被人抽走了生气一般有气无力,问她话也不见得能听得见,最明显的,是她似乎刻意在避免和江谦碰面。
到底是怎么回事,江锷自然是想搞清楚,只是,他找不到可以问的人。两个当事人他不敢问,家里的管家、帮佣也只能提供只言片语,根本总结不出重点,去问妻子,妻子也一个劲摇头。
最后他拜托妻子去问阮晴和她所知的女儿的好友,可是得到的回复总结起来就是同一个意思:不知道。
通过如此一问,姜云恍然大悟,似乎从来都是自己女儿去关心在意他人的状况,而她一直就没有主动透漏过自己的状况,即使对她这个母亲,也是一样。
她和其他人一样,早就习惯得忽略了最重要的部分。
那,要怎么办呢?
既然没法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江锷只好采取简单粗暴的方法,打算把姜意然带去了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出席过的社交场合。
其实本该江谦出席的,但他出国去了,所以就轮到了江锷。
江锷的好意姜意然明白,也能理解,只是她现在实在是没心情到那种氛围下去,便一口回绝。
江锷不死心地软磨硬泡,而姜意然也实在没有心情跟他好,只能无力地点头答应下来,已经充分做好了打酱油的准备。
**
一进入会场,姜意然就脑袋发胀,如果不是江锷在旁边,她真想直接掉头就走。
她现在是装都装不出来了,反正就是一脸的了无生气看着眼前的所欲事物,江锷往哪儿走,她就跟着往哪儿走,有人叫她、跟她打招呼,她也就礼貌性地点个头,不开口,也没有笑容。
“意然啊,你就别板着脸了好吗?笑一个,要不就去找眼熟的人聊聊天。”江锷把一杯香槟递到姜意然手里。
姜意然接过酒杯,有气无力地回答:“没兴趣,不想。”
“那你想做什么?”
姜意然一个字一个字说:“我,想,回,去。”
江锷眼中有怒意一闪而过,很快就被笑意掩盖,只是话说出口却始终带着一股不容人拒绝的劲儿:“就这一条我没法答应你,在酒会结束前你最好都呆在这里,如果偷跑回去,后果自己承担。”
所谓的“后果”姜意然很清楚,要不是回去在她妈妈面前说她的坏话,要不就是搞些恶作剧,和她带的那些孩子要求得不到满足时的做法如出一辙,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在她精力充沛的情况下,和他玩玩闹腾一下倒也无妨,只是她现在没心情,只好妥协。
“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吧,我保证不会走。但要是你等会儿视野范围内搜索不到我也不要慌张,打个电话给,我绝对立即出现,OK?”
“那我带你来的目的不就没用了么,不,不行……”
姜意然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打断道:“老江,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有些事情勉强不来的好么,看在我一直没怎么勉强过你的份上你就别管我那么多了,我可以自己调整好心态,没你想得那么脆弱。”她又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记得走之前跟我打个电话。”
话说完,她转身就走,再不去理会江锷会有怎样的表情,会说什么话。
很奇怪,她为身边的人所做的都是他们所需要的,而当她看上去不太好,被她帮助过的、想要回报她的人却始终抓不准重点,所采取的行为完全不适合她,似乎,并没有从她的角度考虑,也就无法真正解决她的问题。
——的确,她总是说自己没事,说久了,想对她用心的人也收回了自己的关注,怎么会明白她到底需要什么呢?
说到底,得到现在的结果,都是她一手造成的,一开始就不给他人了解自己的机会,而今必然要被不适合回报所扰。
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对江谦的感情从开始就用错的方式,所以在她觉得自己很受伤的时候,江谦并不觉得那会对她造成伤害?
如果是,那她无话可说。
**
这家酒店姜意然来过好几次,人少安静的地方却一直没怎么留意过,只好漫无目的到处乱走。
不知不觉走到露天游泳池边,四处观望都没有发现人影,就安心坐在了池边的长椅上,拿出手机上网逛论坛。
全身心把注意力集中到手机屏幕上,姜意然很快就对外界失去了感知,忘记了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响起了“啪嗒啪嗒”缓慢而有节奏的脚步声。
她循声望去,只见在明亮的路灯的照射下,一个身着不知是黑色还是深灰色西装的高个儿长腿男人往泳池这边走过来,走路的姿势看上去有点奇怪,明明是平坦的路,他却走得有些摇摇晃晃。他的脸正处在背光的阴影处,五官和表情并不能看清楚。
既然有其他人来了,她只好离开此地,另寻他处。
为什么是她走?
因为通常情况,男人都不会在意这种细节。
快要走到男人面前了,姜意然总算看清了他的容貌。
这人她见过好几次,景家的大少爷景北齐,出了名的钻石王老五,可惜是个花心大萝卜。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她也对他发过花痴,但听人八卦他的为人之后,她对他也就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了。
从粉转成了路人,而不是转黑,完全是看在他皮相的面子上。
再走近些,快要擦身而过了,她一吸气就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味,再一抬头,就能理解他为什么会醉了——他或许是失恋了,眼里满是不舍、悲伤、痛苦、后悔交织而起的情绪。
在情绪被感染之前,姜意然赶忙低下头收回目光,再看下去,她可能又要把自己给困住了,明明好不容易才从坑里往上爬了那么一点距离。
眼看着就要过了他的身,手臂突然被一股力攫住了,紧接着,一个声音对她说:“喂,别走。”
“放手!”姜意然立刻大叫,并且用剩下的那只手拼命要把手臂从景北齐的手里拉出来。
男女力量悬殊,这是不争的事实,姜意然拼尽全力的挣扎对于已经处于半醉状态控制不好力道的景北齐来说,根本就是蚍蜉撼大树,景北齐轻而易举就把她给制住了。
景北齐两只手掌箍着她的双臂,微微低下头,眯着眼睛,似乎很费力才能把面前的人看清楚。
姜意然才没心情跟一个陌生人对视,继续挣扎着大喊:“你他妈给我放手,听见没有!我根本不认识你,再不放手我就喊非礼了!”
“不对啊,”景北齐摇头,表情有些疑惑,“你应该知道我是谁的吧,我们应该见过,见过不少次面才对,每次你都和江锷一起出现,我记得,你是他……女儿?”
“我是他什么人关你毛线事,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给我放手!”
景北齐像是没听见姜意然说话,继续说自己的:“哦,对了,你是叫姜意然对吧?来,我们聊聊……”
话说完,景北齐就把姜意然调转个个儿,往长椅那边推。
“聊个毛线,我一点都不想跟你聊,你的事情我没有半点兴趣,要找陪聊的你一个电话不知道有多少女的争着要听你说,你干嘛非要让我听啊!”姜意然提高了声调,但是没有一点用,她被按着肩膀,强行坐回了椅子上。
要跟喝醉的人对话是一件非常考验耐心的事情,不管对方喝了多少酒。只要一个人的大脑的语言中枢被酒精麻痹,要想三言两语就结束一段对话,那基本上没什么指望。
——就是因为太明白这个道理,姜意然才迫不及待想要逃离,可是,这都惹上了,她只能认栽。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三 他是景北齐(2)
他是景北齐(2)
把人按下坐好后景北齐就松开了手坐到旁边,手肘撑在膝盖上,弯下腰,两只手掌扶着额头两侧,声调低沉下来:“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没别的意思。我认识的女人虽然多,但能心无杂念安静听我说话的,根本没几个,而且,有的女人,是不可以……说真心话的。”
原来,他也是个有话找不到人诉说的人,况且他还是个男人,估计憋得比她要痛苦多了。
——可是,这跟她也没关系吧!她现在也不是能好好听人讲故事的心情啊!
“你应该知道吧,几天前,有件事情占据了各大报刊的头条:缪家千金跳楼自杀,一尸两命。”景北齐转过头忽然看着姜意然,那眼神瞬间就让姜意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是因我而死,孩子,也是我的。”最后两个字,他说得格外沉重。
这事情姜意然知道,自杀的人叫缪渺,是缪家最小的女儿,人她见过,很乖巧可爱的一个萌妹子。
因为事情闹得很大,她在看新闻的时候特别有留意,似乎报道里并没有提到缪渺肚子里孩子父亲身份的事情,还有报道说连缪家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家的女儿究竟是与谁珠胎暗结。
孩子的爹居然是景北齐?
姜意然难以置信,接连发问:“你没开玩笑?那孩子是你的?怎么可能没人知道你的存在?”
景北齐突然笑了出来,口吻格外苦涩:“是啊,我应该被发现的,但真就没有人知道她在交往的人是我。她一直偷偷摸摸见我,怀孕了也不告诉我,她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告诉家里人我的存在,可是,她并没有那么做,你知道她是怎么说的吗,她说,我是她一个人的,但我怎么可能是她一个人的,我不是,也不可能是。”
是啊,一个人怎么可能完完全全属于另外一个人,只能说,缪渺真是天真得可爱。
她还好,她只需要她在意的人有一部分可以单属于她一个人就行了。
“你能听我说完,对不对?”
“你就不怕我嘴巴不牢?要是告诉缪家任何一个人,就算你家根基深倒不了,短期内日子估计也不好过。要不你放过我,找个没可能会出卖你的人听你说话吧?”就算好奇心已经被激发,但姜意然还是劝景北齐别在继续说下去,她现在不是能听那种事情的心情。
“我们交换,你听我说完,我再听你说。”
这可让她凌乱了,“我没有什么事要跟你说,就算我有心事想找人倾诉,对象也不可能是!莫名其妙,我要回去了,你自己对着空气说也好,”她腾的一下站起来,指着前方的游泳池,“对着一池子的水说也好,怎么样都随便你!”
姜意然正要迈开步子,手腕却被用力握住,拽回到椅子上,挣脱不得。
“求你,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行?”景北齐用的是恳求的语气。
还有那双像是带着魔力的眼睛,让她的“不”字到了嘴边,又生生的给吞回了肚子。
她非常怀疑,他并没有真醉,只是拿醉酒当挡箭牌,让他可以理由正当地卸下伪装。
“好,你说,我不走。”
**
人总是在失去后才明白拥有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景北齐自然也不能例外。
景北齐并没有从故事的开头讲起,他回忆的更多是概述的片段,或许只有他自己能够明白其中包含的深意,外人,无法探知。
女人,在景北齐眼里就如同一件衣服,新的会变成旧的,旧的或许会放进衣橱,或许会直接扔掉,他心里,从来就没有一块专门为女人留的位置。
一开始,景北齐只把缪渺当成是一个小孩子,一个因为父母家人无法满足她对于亲情的向往而耍小性子的孩子。他是觉得那样的孩子其实很可爱、很有趣,只要给她一点点她想要的,她就会变得顺从听话,就像一只宠物。
生活的大部分都是工作,他的压力一直很大,忽然有了一只可以逗着玩儿的宠物,他累了的时候可以解解乏,让他凭空了不少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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