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落帝王榻:皇的奴妃

第87章


只是太医不松口。他暂时不能降罪她。所以此刻婉妃竟然还敢站出來。他对她更加讨厌。
  “这里沒有你说话的份。退下。”他言语中直接表露出对婉妃的厌弃。但是婉妃却丝毫不受影响。
  “皇上。臣妾接下來要说的话。关乎国家社稷。”
  夜瑾墨怒目相视。皇后见此。慌忙站起來跑到婉妃身边拉她的衣袖。她太了解夜瑾墨了。他不喜女子参政。婉妃。竟然要跟他谈社稷。
  “婉妃。皇上叫你退下。你还不快住口。”皇后小心地提醒。
  哪知婉妃不领情。依旧站在不动。而且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夜瑾墨。
  夜瑾墨却突然由原先的怒气。转而收住怒容。他搂着苏绮玉坐好。看着婉妃神态自若的道:“朕倒要好好听听婉妃怎么和朕谈江山社稷。”
  婉妃得到特赦令。便有恃无恐地站在中间。突然跪下來。严肃地道:“皇上。诚如张太医所言。香妃妹妹是中了花粉之毒导致全身起红疙瘩。若是能够治得好暂且不提。若是治不好。香妃妹妹日后。岂不是毁容了吗。”
  香妃一听。不由身体一抽。嘤嘤地小声哭泣。
  晚霞在旁边不停地安慰。终是止不住她的泪水。
  夜瑾墨也望向香妃。她的脖子上。也因为红疙瘩而显得通红一片。除了她的脸。身上恐怕沒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皇上。臣妾并非危言耸听。推承新茶的事情臣妾刚开始就不赞成。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若是香妃妹妹真的毁容了。皇上要怎么收拾残局。皇后娘娘说要先从后宫普及。如果后宫再有人因花粉中毒。以后太医院恐怕得忙翻了。”
  她的话。说得在情在理。就连苏绮玉。都因为她一片诚心而感动了。
  夜瑾墨凝眸沉思。婉妃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他不免又看向香妃。她的身体完美无瑕。如今……
  想到此。难免为她感到惋惜。
  “刚才张太医也说了。因为个人体质的不同。每个人对花粉产生的不适应也会有所不同。香妃妹妹今日是因为百合花中毒。明日岂不是有人因为月季花中毒。芍药花中毒。如果后宫每个人不小心喝了因为与自己不适应的花茶而中毒。都与香妃妹妹一样全身起红疙瘩。那么皇上的后宫。各个都会因为花粉中毒而毁容。”
  婉妃的话。无疑重了一点。但是效果非常明显。不光是后妃。后宫的哪一个女人不爱漂亮。在场的宫女们一听。再看看香妃。纷纷露出恐惧之色。大家都露出一丝鄙视看向苏绮玉。
  苏绮玉实在听不下去。说到底。就是想要她无法在后宫普及花茶。将她的功劳全部推翻。然后看她笑话。让她落入被人唾弃的下场。她突然站起來。反驳道:“不可能。过敏体质根本就少之又少。香妃只是一个意外。”
  苏绮玉的话。并沒有得到在场人的支持。相反。他们因为听不懂过敏是什么意思而更加笃定了苏绮玉的罪行。
  婉妃见苏绮玉急了。心里得意极了。她面对着苏绮玉。狂妄地道:“本宫倒是想问问玉妃妹妹。你刚说什么少之又少。是否就已经知道花粉这种中毒的几率存在。”
  苏绮玉直说。“过敏现象本來就是因个人体质造成的。是一种病。根本就不是花的原因。”
  婉妃得意地笑。再次看向夜瑾墨。道:“皇上。玉妃妹妹也说。她明知道花茶有可能会让体质弱的人误食之后中毒。却还是极力推承花茶。皇上。玉妃妹妹之心。昭然若揭。”
  夜瑾墨神色一凛。婉妃言语中满是利剑。事情又让她占去上机。这情形对玉儿不利啊。
  苏绮玉气得脸色发红。今天才见识到原來婉妃咄咄逼人的气势。真是让她小觑了。
  婉妃得意洋洋。继续指责苏绮玉道:“玉妃妹妹。你故意让皇后娘娘在后宫普及花茶。然后让后宫所有人误食之后毁容。继而危害江山社稷。危害皇后娘娘清誉。玉妃。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你……”
  苏绮玉气得胸口起伏。这样的嘴巴。简直比机关枪一样让人难以招架。她字字中弹。根本就沒有反驳的余地。
  婉妃趾高气扬。对着苏绮玉扬起下巴。这一仗。她打得很漂亮。尽管这有可能。会让夜瑾墨对她更加排斥。但是。自始至终。他心里根本就沒有她。再排斥。不过是更加冷落而已。
  倒是夜瑾墨。一直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一双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将婉妃的心思捕捉。
  是时候。替玉儿解围了。
  “婉妃。你无须为此事忧心。解花毒的事情。太医院的太医比你更懂。”夜瑾墨冷冷地道。根本就沒有看婉妃一眼。一只手伸出去拉着苏绮玉的手。她的手很冰。许是沒想到会被婉妃咬了一口。
  不等婉妃反驳。夜瑾墨便对着张太医道:“香妃所中花毒。可有解毒之法。”
  张太医不敢隐瞒。回道:“回皇上。花粉本身沒有毒。只因体质产生不适所致。臣回去开几幅药。喝下就沒事了。”
  “那可有什么后遗症。”
  “回皇上。并无大碍。”
  夜瑾墨嘴角一扯。目光落于婉妃身上的时候。露出一丝讥笑。
  婉妃彷徨结舌。这一笑。分明就是在告诉他。他的判断。不会因为她添油加醋的胡编乱造而影响半分。
  他明知道她的咄咄逼人。明知道她在诬陷。却任由她发挥气焰。只给她致命一击。
  皇上。为了一个苏绮玉。竟这么打击她。
  婉妃万万想不到。苏绮玉在夜瑾墨心里的位置。就像他的心一样深不可测。
  苏绮玉终于安下心。是她太冲动了。被婉妃尖锐的语言刺激到。掉入了她的语言陷阱。
  她用感激的目光看着夜瑾墨。还好有他。在她情绪失控的情况下。仍然能够冷静地找出问題关键。为她避免了更多的猜忌和恶意。
  她温柔地低眸一笑。却感受到他的大手掌紧紧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那么热。那么暖……
☆、第五十章 污蔑
  好好的一个品茶会,因为香妃中毒的事情而破坏了,
  皇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她一声恪守规矩,行事也谨慎小心,她的人生,不允许她走错一步,
  低头看着手里端着的茶水,再看向香妃,虽然她吃了药就沒事了,但是,这关系到她的一生名誉功绩,
  她不能一错再错,于是,她站起來,直接下來站立在夜瑾墨面前,如刚才的婉妃一样,万分严肃地跪下,
  “皇上,臣妾有一事想求,”
  夜瑾墨沒想皇后也为此事插一脚,便随意的问:“皇后有话边说吧,无须下跪,”
  皇后不敢抬头看夜瑾墨的眼神,她对他又敬又爱,通常也怕他像对待婉妃一样充满了不耐,
  站起來后,皇后颔首道:“皇上,臣妾之前一心推承新茶,想为大兴节约开销,但是如今香妃中毒,臣妾请旨,推承新茶的事情暂时搁一搁,”
  “好好的,为何要搁置,朕觉得此花茶应该早日推承出去,”
  夜瑾墨不以为然,他觉得事情还沒有严重到终止这项计划,
  只有苏绮玉心里明白,皇后是怕再出现像香妃这样的例子,毁了她一生荣誉,
  顷刻间她就明白荣耀与陨落之间的一念之差,真的可以将人捧上天,也可以将人毁于一旦,
  皇后面露为难之色,当初她极力赞成苏绮玉的想法,如今要自己推翻,实则是将自己近半月的努力也推翻了,
  她低眉道:“皇上,婉妃虽言辞激烈了点,但所言并非沒有道理,”婉妃见皇后赞同她,心里又欢喜起來,神气的回瞪了一下苏绮玉,皇后又道:“如果再出现这样的意外,恐惹人非议,”
  一成不变,墨守成规,苏绮玉原本以为皇后思想开阔,却沒想到也是这样,
  也罢,新的事物,接受总要一点过程,她也不打算强求了,
  她小声地在夜瑾墨耳边说道:“瑾墨,就依了皇后吧,”
  夜瑾墨一直很赞成苏绮玉的想法,沒想她这么快就放弃,只能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未免节外生枝,也好给她一个安宁的环境,夜瑾墨也沒有勉强,只好对皇后坦言:“这件事,就依皇后所言,”皇后一听松了一口气,夜瑾墨又道:“但……朕会派太医与你一起研究出新的花茶,朕觉得,玉妃的花茶利大于弊,若是能配合药材,又保留花香,研制出对身体有益的药茶,岂不两全其美,”
  皇后一听,展露出一丝欢喜神色,她连忙领旨谢恩,站起來后准备坐回自己的位置,突然又想到什么,便又道:“皇上,若是这样,过程恐怕又要繁琐一些,若是一般的太医,臣妾恐怕不放心啊,”
  对这件事,皇后越发小心,生怕再生错误,
  夜瑾墨凝眉,这话说的也不无道理,太医院的太医,对药物颇有研究,对花草,恐遭遇难題,想到此,也有些难为起來,正在此时,忽听花园外面又想起一个声音:“臣愿一试,”
  大家循着声音都看向花园外面,只见一身月白的男子,青丝散落,踏着风尘的步伐,带着一丝轻柔的浅笑缓缓而來,他的悠闲气质,配上他明秀的五官,整个人精神洋溢,又增添一抹闲散的慵懒之态,
  苏绮玉和夜瑾墨看到名轻扬出现,两人顿觉得心里一松,此事有他在,自然是万无一失了,
  “轻扬,”夜瑾墨独自从凤椅上下來,伸出双手去迎接,
  这么多人在,名轻扬不会像私下一样不羁,便欲下跪行礼,夜瑾墨连忙拉着他,对着旁边的宫女道了一声:“赐座”
  “东篱的伤势如何了,”苏绮玉不免担心,便问道,
  名轻扬站起來,眼眸低着漠视鼻尖,他依照礼节,他不能与高位上的苏绮玉对视,“回娘娘,东篱的伤势不日就好了,”
  “不愧是名医士,医术高明,死人都能够救活了,”嘲弄的声音,是婉妃,她并不是针对名轻扬,而是听闻名轻扬曾经在围场救过苏绮玉,东篱因为苏绮玉受伤,名轻扬等于又是间接救了苏绮玉一命,刚才他还沒有进來就愿为了药茶的事情尽心,足以看出,又帮了苏绮玉一个大忙,
  她精明的眼眸在苏绮玉和名轻扬两人之间流转,两人虽目不对视,却一个恍若天人,一个不食烟火,真是一对神仙眷侣一般的人,
  精光在眸中一现,立马就露出一丝算计,
  “婉妃,最近你越发口不择言了,东大护卫是皇上身边的贴身护卫,你怎能将她比作死人,”皇后眼里斥责道,她知道夜瑾墨在发怒,
  婉妃连忙站起來,对着名轻扬欠身一礼,笑道:“名医士别见怪,本宫一向直言快语,本宫不过是夸赞名医士医术举世无双,本宫看名医士一直跟随皇上多年,又这么年轻有为,却不知什么样的人儿,能够配得上名医士的绝代风姿,不免有些感触罢了,若是有言语得罪,请名医士莫见怪,”
  名轻扬一向不参与后宫之事,当然是少一事是一事,便回一礼:“臣不敢与娘娘较真,臣受之不起,”
  苏绮玉皱着眉,明明这件事是婉妃挑起的,却让名轻扬受了委屈,她知道名轻扬性情淡泊不怪罪,但是她的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她的救命恩人受了委屈,她也感同身受,于是便开口对婉妃道:“本宫听闻婉妃姐姐自幼饱读诗书,出口成章,今日第一次听到婉妃姐姐夸赞美言,还真是让人受教了,”
  她这话,关键在于一个“章”字,故意说她家教好,却说出一番污言迂讽,相信她心知肚明,这“章”代表了什么,
  “你……”婉妃气得差点把手指出來了,却被夜瑾墨的一个冷眸给震慑下去,苏绮玉鄙夷一笑,暗道:谁叫你对号入座的,心虚了吧,婉妃当然不敢造次了,心里的算计却更加有了把握,好,既然你护着情郎,就别怪我污蔑你,
  “玉妹妹好像很关心名医士啊,”她不由感慨了一下,故意偷看夜瑾墨的神色,只见夜瑾墨眼眸微眯,特别的犀利,
  在场的人都不敢多言,皆想这个婉妃娘娘太大胆了一点,当着天子的面说后妃和外臣男子暧昧,
☆、第五十一章 险中求胜
  苏绮玉气得咬牙,但不敢回嘴,她已经感觉夜瑾墨的不悦了,若是她再急忙解释,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描越黑了吗,
  所以她只好忍住不发,名轻扬却在此刻突然站了起來,对着婉妃道:“臣突然想到一个故事,不知皇上和各位娘娘可有兴趣听闻,”
  听故事,这个消息很快让大家放松下來,婉妃一撇嘴,便不快的坐下,夜瑾墨和苏绮玉终于从刚才的紧张中松下來,皇后见夜瑾墨脸色放松,便对名轻扬笑称:“名医士不妨说出來给大家解解闷,”
  名轻扬回了一声“是”,便开口缓缓而來:“有一个老汉,身居深山之北,一日上山砍柴,见一黄雀被老鹰袭击,落于树下被蚂蚁围困,那黄雀受了伤拼命挣扎却摆脱不了爬在身上啃噬的蚂蚁,老汉可怜黄雀极力求生,便救了那只黄雀,每日细心呵护,以黄花喂食,直到百日之后,羽翼渐丰,铺展翅膀飞走了,”
  说到此,名轻扬故意卖弄了一个玄虚,对着大家说道:“各位娘娘觉得,接下來会怎样,”
  皇后对此非常有兴趣,道:“黄雀被老汉所救,日日受他照顾,应该心存感激,”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黄雀若是感恩,岂会飞走了,依臣妾看,黄雀就是一只白眼狼,受不了天天吃黄花的苦,所以才飞走了,”婉妃接着道,
  “嫔妾倒觉得,黄雀深受恩泽,应该是有难言之隐才离开老汉,”一旁的丽嫔终于开口,
  苏绮玉听着她们的回答,很快分析出各位的心境,
  她们把老汉比喻成皇上,黄雀则是她们自己,皇后说心存感激,实则是这么多年对皇上的感激之情,婉妃则是觉得黄雀在老汉身边受了委屈,发发牢骚也是无可厚非,至于丽嫔,她依附皇后,自然和皇后一样,对皇上心存感激之情,但是心里的痛,便是她口中所说的难言之隐,
  “玉儿,若是你,你会怎么看,”一旁的夜瑾墨,突然很好奇这个问題,他和苏绮玉一样,一句话,都能够猜出皇后,婉妃以及丽嫔的心态,
  苏绮玉抬头一看,夜瑾墨正满怀希望,深切的看着她,
  她知道他在期待她这只小黄雀的选择,其实刚才一听名轻扬的故事,她立刻就联想到了小时候读书看到的一个“结草衔环”的典故,意思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出自《后汉书·杨震传》中的注引《续齐谐记》,虽然名轻扬故意将故事的主人公杨宝改成了老汉,但是黄雀被老鹰所伤困于蝼蚁的故事却沒有改动,所以她很快就听出來他所表达的意思,
  苏绮玉突然皱眉,这个故事,他怎么知道,难道他也是现代人,这简直太荒谬了,一个嫣儿就让她够吃惊的,若是再來一个名轻扬,苏绮玉真不知道还会不会出现第三第四个穿越人,这年头,有那么容易穿越吗,
  她将目光落于名轻扬的身上,只见他神色无异,好像这个故事本身就耳熟能详一样,让苏绮玉猜不透名轻扬到底是不是现代人,
  “玉儿,”夜瑾墨提醒道,音色中略带不悦,因为她的目光,已经停留在名轻扬身上许久,
  苏绮玉回过神來,未免大家有异,她便根据故事的结局回道:“如果臣妾是这只黄雀,一定会念在老汉的救命之恩上,回报老汉的恩情,”
  “切,一只小黄雀而已,还能有多大的能耐,”婉妃不屑地笑笑,她的粗俗并沒有影响到名轻扬讲故事,
  名轻扬对刚才苏绮玉的回答露出惊讶的光芒,却只是一瞬间的惊异,他沒想到,苏绮玉的回答和他的故事如出一辙,若是别人,肯定和婉妃一样觉得黄雀力微,怎会想到报答之事,
  他继续道:“黄雀飞走的当天晚上,就有一个黄衣童子从天而降,并赠他宝物祝词,后來,老汉的子孙后代皆位列三公,一生荣华无忧,深受朝廷重用和百姓的爱戴,”
  “难道说,黄衣童子便是那只黄雀,”皇后惊喜地道,突然跪下來对着天边朝拜,嘴里念念有词,坐下的人除了香妃有伤不宜跪拜,其余的都一齐跪着,时不时说些感天庇佑的话,
  苏绮玉看着大家都跪着,不由白了一眼,她知道皇后信神,所以一听完名轻扬的故事,就立马把这个故事神话了,
  拜完后,皇后和众位才起身坐好,婉妃在这其中因为一个故事又跪又拜的,自然心里不平衡,便对名轻扬道:“故事也讲完了,名医士你想表达什么,”
  名轻扬淡定自若,看了一眼苏绮玉,苏绮玉这才起身,走到婉妃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苏绮玉欠身行一礼,大家都不知道苏绮玉为什么这么做,只听苏绮玉缓缓而來:“名医士对本宫有救命之恩,本宫就如这只小黄雀,若非名医士出手相救,本宫恐有不测,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命,黄雀都尚且通人性,人岂能念及恩情而置若罔闻,刚才婉妃姐姐出言不逊,中伤了名医士,本宫不过是报答名医士救命之恩,出言顶撞了婉妃姐姐,妹妹在此向姐姐认错,”
  苏绮玉再次行礼后算是赔罪,大家都感慨苏绮玉是个守礼念恩之人,婉妃却脸一绿,别过头不屑于看苏绮玉,苏绮玉反正做了样子,大家都看着,接不接受就看婉妃,她又回到夜瑾墨身边,牵着他的手,诚恳的道:“刚才,婉妃姐姐说臣妾关心名医士,这话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臣妾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也不会因为一些人的刻意挑拨而冤枉臣妾,皇上,您说是不是,”
  夜瑾墨看着她可爱的委屈样,突然就开怀笑了出來,反手将她牵着,安慰道:“朕岂会不信你,”随后冷下脸对着婉妃呵斥:“今日你闲话太多,朕若再听到一句不堪入耳的话,以后这种聚会,你不必出來大煞风景,”
  “皇上……”婉妃委屈地争辩,
  “住口,”夜瑾墨冷冽的声音,像一块大石头击在她的心湖里,婉妃便不敢再说了,坐回位置低头死死咬住牙关,
☆、第五十二章 名轻扬的婚事
  名轻扬沒想到自己的出现会给这场聚会带來一场风波,便想找点理由准备退下,这时,一旁的皇后,却突然开口了,
  “名医士,本宫有几句话想与名医士商讨商讨,”皇后一脸温和地对名轻扬说道,
  名轻扬与皇后并沒什么交集,皇后突然说有事找他,他有点受宠若惊,便恭敬回道:“娘娘身份尊贵,臣岂敢和娘娘商讨,娘娘有事吩咐一声便是,”
  皇后看上去很随和,一旁的夜瑾墨和苏绮玉不知道皇后突然要商讨什么事情,便坐在一旁先旁听,皇后对名轻扬含笑道:“名医士不必拘谨,你先坐下品品茶,你和皇上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兄弟情义深厚,本宫也沒有当你是外人,今日就当是家人团聚,随意一点,”
  名轻扬道了一声“是”便坐下,这还沒有坐稳,就被皇后一句话问得胆战心惊,
  “名医士,听闻你和皇上同龄,如今也是到了适婚年纪,不知名医士心里可有中意的人选,”
  名轻扬头脑一热,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到他的身上,他不由将求救的目光落于高高在上的夜瑾墨,不想看到夜瑾墨正用饶有兴致的眼神与他对视,
  也罢,他心里明白,皇上对皇后这个问題,也有相同的疑虑,
  他再次看向苏绮玉,只见苏绮玉和夜瑾墨一样,也同样露出一丝期待,
  似乎,都很想他早点成家立业似的,莫非都提前说好了,
  “回皇后娘娘,臣一生漂泊惯了,暂时还沒有成家的打算,”
  名轻扬站起來一口回绝,他知道这样的话題若是自己不干脆一点,恐要被大家津津乐道,到时又是麻烦,
  皇后似乎早就知道名轻扬这么说,一点都沒有意外的继续和蔼的笑,道:“男儿志在四方是好事,但总要回归家庭,先成家后立业便是这个道理,”皇后劝道,又娇笑的对着旁边的夜瑾墨道:“皇上您说是不是,”
  夜瑾墨也想促成名轻扬和东篱的婚事,皇后既然提点了,他自然是赞同皇后,随皇后的意思点头说:“那是自然,”
  他英俊的笑脸,落于名轻扬的心头,一丝不安,让他的心莫名慌乱,
  不由看向苏绮玉,只见她淡淡地看着这一切,她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意,可能,这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而已,
  “皇上……”
  “轻扬,你不必多言,朕与你自小的情分,自然是希望你幸福,皇后为朕分忧,朕也替你高兴,”
  名轻扬简直是无语凝噎,若是私底下,他恐怕早就驳回去夜瑾墨的意思,只是当着大家的面,他不好发作,也只能隐忍,
  他看着夜瑾墨略带深思的表情,嘴角一抹浅笑,突然明白,这或许就是他的阴谋啊,
  “皇上既然这么说了,那臣妾便有一事请求皇上,”皇后见机行事,又站了起來准备下跪,
  夜瑾墨安抚她让他坐下,脸色也是分外认真,皇后这礼遇,恐怕相求的事情有点严重了啊,
  “皇后有事尽管直言,不必如此,”
  皇后欢喜极了,皇上默许了名轻扬的婚事,看來指婚一事八成是要成了,她有一个堂妹,是七叔公的女儿,已经到了二八年华,出落得也是越发水灵,由于皇后大她十岁,对这个小堂妹更是疼爱有加,一心想为她寻找一个合适的人家,加上这个小姑娘不知从哪里听來关于名轻扬的事迹,任性地扬言要一辈子非名轻扬不嫁,她是个任性的小姑娘,冯家上下都无法,只好來求皇后,
  皇后对此也是素手无策,先不说名轻扬与皇上关系匪浅,若是要指婚,也要皇上说了算,而且名轻扬为人也是放荡不羁,若强行让他娶亲恐弄巧成拙,所以这事只能经过皇上,
  现在看皇上松了口,便心里有打算了,
  “皇上,”皇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便对夜瑾墨道:“臣妾有一堂妹,如今已经到了待嫁之龄,臣妾斗胆,为堂妹求皇上指婚,”
  夜瑾墨神色一变,这事情有点不对劲啊,他之前是想让东篱此次受伤之后让名轻扬进宫天天照顾,这样给两人多点接触增加感情的机会,然后皇后今日一提,他正好先逼着名轻扬松口答应指婚,然后成全他和东篱,
  皇后突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到其堂妹,若是他不答应,人家小姑娘的清誉岂不是受到污损,
  “可是冯侍郎的爱女冯飞燕,”夜瑾墨若有所思,对这个小姑娘多少有点印象,冯家是书香门第,世代为朝为官,后代也似乎受到老天的照拂多生男不生女,所以冯家的几为闺阁小姐,还待字闺中的,除了冯飞燕就沒有别人了,
  再加上,冯飞燕小小年纪,在民间竟然小有名气,原是她一生正气,好打不平,京城只要有不平之事,必有飞燕前來相助,所以京城的恶霸们都不敢出來仗势欺人,
  关于她的事迹还有人说书,当然大多夸大其词,所以冯飞燕之名,一时也是家喻户晓,
  其实,要不是冯家势力大,她一个小姑娘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所以夜瑾墨对于这个人选,也并不是非常满意,
  “皇上以为飞燕妹妹如何,”皇后急于等待夜瑾墨的回答,
  名轻扬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夜瑾墨,如果他答应下來,自己就真的骑虎难下了,他一时紧张,默默沉着呼吸不语,
  苏绮玉却发现了夜瑾墨凝思的眉头,虽然不知道冯飞燕是何人,但是看夜瑾墨似乎也是不太满意,
  “飞燕性情开朗,只是,年幼冲动了些,现在指婚为时尚早,冯侍郎为国尽力,朕将來必为飞燕亲自指婚,皇后无须操之过急,”夜瑾墨闷声回道,
  皇后脸色一变,哪想皇上竟然不答应,
  “皇上,飞燕……”
  “轻扬于朕,就像朕的亲兄弟,他的婚事,朕绝不能如此草率,皇后觉得呢,”夜瑾墨打断皇后继续申辩,已然冷了脸色,皇后知道不能再说,便只好打住,
  飞燕年纪确实小了点,她只好用这个理由回绝七叔公的要求了,
  名轻扬听夜瑾墨一言,一直凝聚的五官终于舒展,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第五十三章 反唇相讥
  今日的品茶会表面平静,其实暗藏汹涌,先后是婉妃和皇后被夜瑾墨冷淡一旁,丽嫔因为之前的心结与夜瑾墨一直沒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今日更加不敢造次,香妃因为身子不适的缘故,加上现在气氛窒息,便只好由晚霞扶着起身,准备先行告退,
  “皇上,臣妾身子不适,恐怕要打扰皇上的雅兴了,”
  她低眸垂泪,刻意将袖口往下拉,领口也是遮遮掩掩,她最爱的是漂亮,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也不好出來露脸,
  夜瑾墨这才又将目光放在香妃身上,面无表情地道:“好,你先退下吧,”
  香妃泪眼蒙蒙,皇上他,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沒有,
  “臣妾告退,”
  她非常懂得在此刻做好自己的每一步,避免在失宠后落下口舌,
  等香妃走后,大家吃着茶也是沒有什么兴致,并不是少了香妃就感觉不适应,而是各怀心思,
  苏绮玉一直静静地坐着,虽然这里的三个女人沒有将目光落于她的身上,但是她知道,她们低眸在心底的心思,说不定都在不停地骂着她,
  “啊切,”苏绮玉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将大家沉默得湖水一般的平静惊起了一圈涟漪,
  “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
  夜瑾墨关心地低声询问,然后,一手搂着她的肩,一手就在她的小脸上一刮,
  闺房之乐大方展露,三个女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就射过來,
  苏绮玉又忍不住连着打了两个喷嚏,终于知道,一定是她们在诅咒自己所以害她打喷嚏,
  “臣妾沒事,”苏绮玉低语道,避免与夜瑾墨旁若无人的大秀恩爱,免得诅咒不断喷嚏不断,
  夜瑾墨见苏绮玉好了一点,这才舒展了凝结的脸色,一张刚毅的脸上露出一丝柔情,但是在抬起來面对坐下的各位时,又迅速冻结了,
  “今日的品茶会就到此为止,你们也散了,别打扰了皇后清修,”
  婉妃和丽嫔连忙站起來,齐声喊:“是,”表面虽然什么事都沒有,不过心里都在想着皇上真是偏袒苏绮玉,连告退,都要推到皇后清修上,好像是为了皇后着想一样,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不过还是沒有发作,夜瑾墨搂着苏绮玉的肩膀一齐走下,大家再次行礼告退,
  苏绮玉这才稍微平静一点,面对大家的各怀鬼胎,她亚历山大得紧,
  “对了,”夜瑾墨突然停止了脚步,经过名轻扬的时候,他问了一句:“轻扬,香妃中了花粉之毒,这种毒,发病的几率很频繁吗,”
  名轻扬答:“香妃娘娘对百合花不适应,只要不接触百合花,就沒事了,”
  夜瑾墨“哦”了一声,愁眉凝结似乎在想什么,苏绮玉非常深解人意,淡笑一声,道:“皇上,不如您去看看香妃吧,”
  夜瑾墨有些诧异,他记得前儿晚上他不过是去看了看香妃,她就用玉枕砸他的脑袋,这会子怎么这么大方起來了,
  他犀利地想要在她娇媚的笑容中看到一丝不甘,除了平静的笑容,他什么都沒有发现,
  “皇上,您若是再不去,臣妾就不让您去了,”
  苏绮玉用小手推了推夜瑾墨,故意撒娇地道,
  她的宽容大度,皇后是看在眼里的,不免又满意笑笑,只是苏绮玉是叫皇上去看香妃,她又不开心起來,
  夜瑾墨无法,只好依着她,当着皇后的面,成全她的大度,对她在后宫绝对是非常有利的,而且,他也想去看看香妃,不然也不会有刚才的一问,
  “轻扬,那你就替朕送玉儿回宫,”夜瑾墨看着名轻扬道,
  名轻扬沒有推辞,反正他也要回承恩殿去看看东篱,便接下了这个护花使者的活儿,
  “臣妾恭送皇上,”苏绮玉蹲下身子道,
  夜瑾墨走后,苏绮玉和名轻扬正要走,却听身后压抑许久的声音传來一声刺耳的讽刺:“哼,蒙获圣宠又怎么样,姜还是老的辣,香妃此举也太高明了一点,”
  婉妃由于刚才一直憋屈着就等着夜瑾墨走后发作,所以她非常不友善地对苏绮玉冷嘲热讽,
  苏绮玉心里明了,她虽静静围观,但是其中的事情,她心里跟个明镜儿似的,当着皇后的面,她不怕戳穿了婉妃的阴谋,因为她就是要让皇后看清楚,今日的闹剧,到底是谁主导,
  苏绮玉走上前,缓缓而來,轻声细语道:“香妃手段远不及婉妃姐姐高明,怎么说,姐姐的资历,远比香妃老得多,”
  她暗指婉妃进宫比香妃早,这块老姜,当然比香妃要辣很多,
  婉妃一听脸色一变,气得咬牙切齿,手指着就像泼妇一样对苏绮玉骂道:“你敢说本宫老,”
  “妹妹岂敢,”苏绮玉顿时就欠身行礼,她还不敢间接地当着皇后的面说皇后也老,
  苏绮玉对着皇后又道:“此次品茶会,是皇后娘娘的辛劳成果,臣妾自是格外小心,臣妾为了避免出错,曾询问了后宫众姐妹的口味,也是为了迎合大家的心意,讨大家一个欢喜,至于香妃姐姐杯中的百合花,臣妾也是听一个非常热心的小宫女提点了几句,万沒有想过闹出这么大的事情,”
  皇后一闻,立马皱着眉,目光狐疑地看向婉妃,婉妃被看得心虚,心里一跳便不敢发作回嘴了,
  她知道,苏绮玉看出來那个小宫女是她故意派去的,
  “好了,本宫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皇后对苏绮玉露出温和的笑脸,苏绮玉便微笑回应之后随名轻扬一起离去,
  婉妃心有不甘,正要叫住苏绮玉再一较高下,冷硬的声音,突然的传來:“婉妃,”
  婉妃一紧张,全身就在发抖,她从來沒有被皇后用这么强硬的语气叫过,
  “娘娘,”婉妃回应,
  皇后对此是非常生气的,因为冯飞燕的事情,她本就憋了一肚子的委屈,现在苏绮玉指出了今日之事是婉妃的手段,心里更加气愤,
  “婉妃,你太让本宫失望了,”
  一字一句,都隐含了怒气,像一块块石头一样压下來,婉妃立马下跪,丽嫔位份低,也不敢站着便也跪下,婉妃求饶道:“娘娘明察,是苏绮玉污蔑臣妾,”
☆、第五十四章 洞悉内心
  皇后摇摇头,嘴里气得咬牙切齿,怒道:“口不择言,出言不逊,难怪刚才皇上生那么大的气,”
  见皇后发怒,婉妃意识到自己直呼了苏绮玉的名讳,一时也是不敢争辩了,
  她知道,是她闹出此事之后,影响皇后为冯飞燕指婚的事情,所以将气焰发泄在自己身上,自己说什么什么都是错的,所以苏绮玉一提点,皇后就非常坚信是她从中作梗,
  她心里恨着,心想总有一天要报这个仇恨,
  “婉妃,你当年与本宫一同嫁给皇上,本宫知道你心里有怨,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沒有看透吗,”
  皇后的意味深长,促使婉妃抬头,她看到皇后高贵的脸上,突然闪现一抹饱经沧桑的憔悴,皇后不问世事,是因为她心力交瘁,但是她呢,她不甘心啊,
  “本宫知道你不甘心,眼看着新人一个个进宫,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道理,本宫岂会不懂,”
  皇后语气哀伤,但多是无可奈何的哀怨,道:“但是皇上待咱们不薄,大兴如今初定,皇上的后宫仍然沒有纳进众多嫔妃,若是咱们还如此不和睦,皇上万一哪天大兴选秀,婉妃,到时你还能像对付玉妃一样如此轻松应对,”
  婉妃大沒有皇后想的那么深,她只知道,皇上宠爱谁,谁就是她的眼中钉,
  经皇后一提点,她才发现,皇上的后宫,确实就这么几位妃子,帝王的三宫六院,确实是空了许多,
  “娘娘,臣妾明白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本宫也乏了,”皇后见婉妃开窍,便挥挥手让她下去,
  婉妃和丽嫔相携着离开,面上沒有表露太多情绪,但是心里都知道,只要有皇后在,她们目前是不能再兴风作浪了,
  好,忍一时风平浪静,但是她总有一天会让苏绮玉知道,暴风雨,通常是在平静中慢慢爆发的,
  离开皇后的长禧殿,王公公备的轿撵早已等候多时,苏绮玉看了一眼,就知是夜瑾墨特意预备的,
  “王公公,你先退下吧,本宫想独自走走,”
  她不习惯坐轿子,总觉得像是资本家在压榨劳苦人民,
  王公公面露难疑,但是这位宠妃的话,就是皇上的话,他不敢违抗啊,只好对着后面抬轿的人一挥手,王公公退到十步之外,远远跟着,
  两人慢慢地如散步一样在高墙之间行走,由于刚才婉妃刻意将两人放在一起污蔑,之前那种谈话自如瞬间因为闲话而产生一点距离,
  最近这几日总是阴晴不定,偶尔有些狂风刮來,瞬间又恢复平静,苏绮玉觉得有些微寒,许是晚上睡觉踢了被子,突然又“哈欠”一声打了一个喷嚏,
  “娘娘,怎么了,”名轻扬蹙眉,刚才在品茶会的时候,他就注意她打喷嚏了,“近日娘娘要多注意身子才行,切勿伤了风,”
  苏绮玉沒太在意,吸吸鼻子道:“谢谢名医士关心,”
  一言一语,谈话间便也轻松许多,沒有了之前的沉闷,
  名轻扬就站在苏绮玉身边,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和她并肩行走,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太浓显俗,太淡又有些索然无味,而她身上的香气恰到好处,不浓不淡,闻着让人舒心,
  他忍不住再看她的侧脸,完美无瑕的轮廓,吹弹可破的肌肤,只是眉间,似乎增添了一丝多愁善感,
  酝酿许久,名轻扬忍不住问:“娘娘,您有心事,”
  苏绮玉料沒想到名轻扬会这么问,便随意一笑,回道:“本宫沒事,名医士多虑了,”
  “可是为了皇上去含香殿忧心,”名轻扬大胆猜测,
  苏绮玉这才停住了脚,她面露一丝惊异,名轻扬洞悉人心,果真不是虚的,
  “你从哪里看出本宫为此事忧心,”
  名轻扬直言不讳,“娘娘如今是六宫宠妃,难免树大招风,但臣刚才见娘娘在品茶会上游刃有余,可想而知娘娘不会因为后宫之事烦忧,而且刚才娘娘虽知是婉妃陷害,也无暇追究,绝对不是为了后宫争宠之事,娘娘眉间一点愁,恰是皇上离开之后便忧心忡忡,”
  苏绮玉忍不住笑了,她的笑容,总是纯净无暇,发自内心的笑,这也为她的美丽不可方物增添了一丝亲和力,
  “不愧是名医士,”苏绮玉开怀一笑,媚眼一勾,直言道:“难怪东篱喜欢你,”
  东篱在苏绮玉的印象中是潇洒冷然的女子,能够被她倾心相许,也无怪乎是名轻扬,
  名轻扬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苦笑,看來他和东篱的误会,已经深入人心了,为了将话題从自己身上拉走,他转个弯又回到苏绮玉身上,“娘娘既然不想皇上去含香殿,刚才为何又要催促皇上,”
  苏绮玉看了一眼名轻扬,柔美的一笑,媚眼上的卷翘睫毛如蝴蝶扑打双翅一般轻轻往下一垂,轻声道:“以名医士的聪明才智,何故要明知故问,”
  名轻扬一愣,哑然失笑道:“刚才皇上临走之时随口问了句香妃娘娘的伤势,想必娘娘已经猜到皇上怀疑香妃娘娘,所以娘娘才催促皇上去承恩殿,是吗,”
  苏绮玉觉得,有一个人能够这么了解自己的心,其实并不是什么幸事,反而会让她觉得慌张,手足无措,
  名轻扬说得对,刚才夜瑾墨不经意询问他的那一句,恰好是怀疑香妃最有利的证据,夜瑾墨问香妃所中花毒的几率虽大,但是名轻扬说只要不接触百合花就沒事,一个人,除了自己,沒有人会更了解自己,更何况连婉妃都知道香妃中百合花毒,她自己怎么会不知道,所以,她分明就是故意喝下百合花茶故意中花毒的,
  夜瑾墨,可沒有那么好糊弄,
  所以,这是香妃自找的,怪不得夜瑾墨对她翻脸不留情,
  而她苏绮玉,会更加博得大度宽厚的美名,皇后会更加信任她,皇上,会更加怜惜她,
  这是她的私心,对付香妃,就差这最后一击,
☆、第五十五章 旧爱
  “既然你知道,还故意让本宫难堪,”苏绮玉装作动怒的样子,
  名轻扬感到惶恐,连忙道歉:“臣绝对不是这个意思,臣只是觉得,既然娘娘明知皇上会与香妃做个了断,为何还这么愁眉苦脸,似乎有什么心事,”
  什么都瞒不过她,苏绮玉觉得,自己的情绪,有那么明显地表露出來吗,还是,眼前的这个人太过观察入微,
  “名医士多虑了,”
  苏绮玉觉得虽然名轻扬多番救她,但是两人的关系还沒有亲密到可以谈心交流的地步,所以随口一应结束了这个话題,
  其实她心里是很慌乱的,自从香妃那晚用花灯吸引夜瑾墨去了含香殿,她就担心香妃有朝一日东山再起,所以她不能给香妃任何翻身的机会,这一次,是香妃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坑了自己而已,
  她并不为此而有侥幸兴奋,之所以悲伤,是觉得香妃的下场太过凄苦了一点,毕竟曾经,她也是独宠一时,如今……哎,不提也罢,
  “娘娘不必为此烦心,以臣对皇上的了解,皇上对娘娘,绝对不比对香妃一般,”名轻扬安慰道,
  苏绮玉呵呵一笑,夜瑾墨对她怎么样她心知肚明,只是谈到感情之事,总觉得这不是名轻扬应有的话題,毕竟他太洒脱自在了,
  她站住,露出一丝甜美的微笑,一双美眸在名轻扬身上流转,笑道:“名医士何以见得,”
  “因为臣从來沒有见过皇上对除了嫣儿之外的女人用过心,”名轻扬坦诚道,说完,却不知为何有些伤感,好看的眉尖,往下蹙了一点,却有种说不出的疼痛,
  苏绮玉一愣,她从未见过名轻扬为什么事情蹙过一丝眉头,却是第一次,见到他为此愁了眉,
  会是为了什么呢,
  苏绮玉猜想,所谓当局者迷,她永远都不会知道眼前的男人对她存在的心思,
  只听苏绮玉突然媚眼一勾,似乎有意要逗弄他一番,娇笑道:“哦,我知道了,莫非你暗恋嫣儿,”
  这句话她并非沒有依据,刚才提到嫣儿两个字的时候,他感觉名轻扬的眉头动了一下,仿佛小石子击破了湖面,然后,他的眉深蹙下去,
  她记得刚才名轻扬讲的那个故事,她不会那么轻易相信穿越这事发生的几率会大过中彩票的几率,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跟嫣儿有关,
  联想到他深蹙的眉头,她才敢大胆的猜测,
  却沒想到,话一出口,本就是半开玩笑的猜测,名轻扬的脸色,却是一惊,随后的一丝悲伤,就像天边的一层乌云,掩盖了他绝代风华的俊脸,
  名轻扬不由得想起了某个夜里,他被夜瑾墨火速召进宫里,那晚的天很暗很黑,他就在六皇子华丽堂皇的宫殿内看到如纸一般薄弱的女子,
  那时候他才双十年华,放荡不羁的性格不比夜瑾墨稳重,两人却同时对这个美丽的女子产生了好奇心,
  听闻她是在夜瑾墨习剑的时候从天而降,说起來也是荒谬,刚好夜瑾墨正在研习一招极为狠戾的剑法,他感觉天空一道急速下降的气息逼來,正要试试手中剑法,出招之后才发觉天上掉下來一个人,但是招数已出,他來不及收剑,只能剑法稍偏,却还是伤了她的手臂,
  往后便是他尽心照顾嫣儿的伤势,这个女子就像一只快乐的黄莺,走到哪里都能听得她悦耳动听的歌声和银铃一般的笑声,不知不觉,他便限了进去,
  但是他终究是错过了,嫣儿选择了夜瑾墨,他的情,还沒开始便过早的宣布结束,
  后來,他离开皇宫,习惯了一个人四处漂泊,却时常不走远,只愿偶尔回宫能够看看她,
  那时候的郁金国内的局势表面稳定,实则各个皇子之间明争暗斗,大皇子夜瑾池的母妃德妃一直就嫉恨夜瑾墨,时常找机会与夜瑾墨母子作对,身为夜瑾墨最亲密的兄弟,德妃这把利刃,终于伸向了自己,
  他以为嫣儿的心里只有夜瑾墨,但是被德妃陷害带走之后,他才知道,嫣儿为了救她,在皇后的殿外跪了三个时辰,
  因为夜瑾墨是皇子,午后必须要去练习骑射,她只能去向夜瑾墨的母妃求情,她的一片诚心打动了皇后,所以他才能够在德妃的酷刑之下得救,
  事后,他激动不已,以为她的心里有他一席之地,然而她却给她讲了一个故事,故事的内容就是在品茶会上,他讲给所有人听的关于黄莺报答老汉相救的故事,
  就是在那时候他才知道,嫣儿对他,只有当初救她一命的恩情,对夜瑾墨,才是刻骨铭心的爱,
  他再一次离开了皇宫,独自飘零,这么多年,他淡淡忘却当年的懵懂之心,却深刻地记得嫣儿给他讲的故事,
  其实第一次见到苏绮玉的时候,名轻扬心里就明白,他又來迟了一步,所以他小心翼翼的,只想用心呵护苏绮玉,却沒想到,苏绮玉就像当年的嫣儿,在她心里,对他同样只有深深的感恩,
  “名医士,”苏绮玉张开五指在名轻扬面前晃了晃,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发什么呆,
  “名医士,”苏绮玉再次喊了几句,
  名轻扬被叫醒,回忆也湮灭了,他猛然抬头,见到苏绮玉正睁着一双圆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他往后一缩,这么短的距离,简直像一个美丽短的毒瘤一般危险,
  “娘娘,”名轻扬语无伦次地叫了一声,
  苏绮玉反倒被名轻扬惊奇的样子吓了一跳,自己有那么可怕,让他刻意往后缩那么远,
  她欲追问,却不想听到一声“咔”,自己的脚腕,因为沒有跟上大脑的节奏运转而突然脱离轨道给扭了一下,
  “娘娘,您沒事吧,”名轻扬赶紧扶着她,触碰到她的手臂,又觉得不妥,想放开的时候苏绮玉又要倒,
  “我的脚好像崴了,”苏绮玉痛苦着脸道,额头上,甚至冒出一层薄薄的香汗,
  名轻扬是大夫,一眼便看出是扭到了,只好扶着她,苏绮玉一瘸一拐,被他扶着前行,名轻扬沒办法,道:“娘娘,还是坐轿撵吧,”
  苏绮玉只能点头,脚踝实在太痛了,名轻扬这才向后面远远跟着的王公公做了一个手势,王公公带着一大队人风风火火的赶來接驾,
  名轻扬将苏绮玉扶上轿撵,一行人往承恩殿赶,这时,高墙的拐角处,却突然出现两个穿着华服的贵人,两人美丽的脸孔上,均露出一丝恶毒的算计笑容……
☆、第五十六章 警告
  含香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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