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无妄之灾

第7章


  我打了个寒颤。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天空开始闪烁起星星点点的光,夜里空气的温度也越来越低。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开始陆续搬家了,打扫置办什么的,下周要重新办宽带,暂时单机版了=_、= 每晚定时自动发存稿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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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坠落 - FALLING - ... 
 
 
  3.
  向下走的电梯停在了三楼,进来的是低着头面无表情的端木,手里拎着一个写着医院编号的保温壶。
  我朝她打了招呼后她才看到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电梯里没有其他人,于是我便告诉她刚才去了一趟天台一探究竟。
  她听完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你奶奶怎么样了?”
  她点点头,“精神很好,因为要手术了,这个切除手术风险又不大,她现在特别乐观。”
  “那就好,下次来我也去看望她。”
  端木显然被我要看望她奶奶的客套话吓到,不过还是点点头说“好”。
  
  “刚才听同一病房的阿姨说,那个摔死的小男孩皮皮一家是来看他在这里住院的爷爷......现在他们还瞒着爷爷没告诉他这件事。”
  端木煞有介事地说起这些听来的八卦依旧面无表情。
  到了一楼她说要去一旁的开水房打水,于是我们便在大厅里分开。
  一转身就看到下午摔死的小男孩皮皮的家人,那30岁上下的女人眼睛已经哭肿,男人黑着脸,沉默地牵着小女孩迎着我朝电梯这边走来。
  “爸爸,我要上厕所......”小女孩突然摇了摇男人的手。
  男人低下头说,“那你就去吧,在那边的椅子上等着,我们跟爷爷打个招呼就下来。”
  他声音低沉温柔,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排椅子。电梯突然发出“叮”的一声,随即他便和女人进了电梯。
  
  小女孩从洗手间出来后,径直走到住院楼大厅里的椅子上坐下,眼神呆滞地看着门外的空地,几小时前她弟弟就是在那摔死的。
  我在她身边坐下,她迅速转过身警惕地看了我一眼,她的脸是和端木一样的惨白色,牙齿紧紧咬着下嘴唇,小手也死死抓着椅子的扶手,似乎还在惊吓中。
  “刚才你弟弟出事的时候我也在。”我对她说。
  还没说完,她便露出一副难过的表情,和她那悲伤欲绝歇斯底里的母亲不一样,她的表情和她的父亲一样,隐忍克制。
  一个小学五年级左右的小女孩露出这样的表情实在是引起了我极大的好奇。
  “他叫皮皮?”我摆出一副拉家常的架势继续追问。
  “可不可以不要问了......”她垂下眼睛。
  
  端木拎着保温瓶从开水房走出来,经过大厅时正好看见我和小女孩并排坐着,她一边朝电梯走去一边面无表情地盯着我们看着,直到走进了电梯。
  “你弟弟摔下来的时候,你在哪?”我盯着她神经质不停一握一松的小手问。
  她抬头看着我,小眼睛里全是惊恐无辜的光,随即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我指指她的衣服,又指指自己衣服腋下的袖子处,“那这些白灰是怎么弄上去的啊?”
  听完我的话她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袖子,上臂腋下全是白灰。刚才她抬手牵着她爸爸时被我无意中看到,因为那看起来和天台边缘的那层白灰十分相似。
  “这个呀,不知在是哪里玩的时候弄上去的。”她完全没有惊慌失措,镇定地小声向我解释。
  “哦,是这样呀......大哥哥还有个不明白的问题,你的手怎么了?”我指指她的右手。
  她听完条件反射般“嗖”的一声将右手藏在背后我看不到的地方,刚才表情中的那些悲伤一扫而去,满脸都是警惕与疑惑。
  我忍住笑,依旧一本正经地问,“是受伤了吗?”
  小女孩依旧什么也没说,眼睛里慢慢浮现出冰冷严肃的神情,这倒完全出乎的我意料。
  简直就是缩小版的端木暗。
  
  刚才迎面走来时她用左手牵着她爸爸,就算她右边还有两个戴着口罩的病人挤来挤去,她也并没有换手移到她爸爸的左边很空的走廊上。
  从洗手间出来的她右手也是干的,而左手还沾着没擦干的水。
  大厅里最冷的地方就是靠近门口的座椅,而她却选择了最右边靠近大门的那个坐下,而不是坐在最里面靠近电梯等着爸爸妈妈出来。
  她大概是不想让别人注意到她的右手吧,抬手被爸爸牵着,因为袖子太短,手腕会露出来。洗手的时候也是,因为是要挽起袖子的缘故,为了隐藏右手腕上的什么东西她便选择了只洗一只手。
  “这个冬天你妈妈都没有给你买新衣服吗?”我指了指她的袖子,“你看这袖子都短了,一伸手胳膊都快露出来了。”
  她一边朝后缩一边恶狠狠地盯着我,那表情完全不像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左手死死护住右手的袖子。
  咦,我是不是不该这样欺负一个小孩?虽然她的嫌疑越来越大了。
  不远处的电梯突然“叮”的响了一声,我回头便看到她的爸爸妈妈正走出电梯,小女孩也注意到了,随即朝她爸爸飞奔过去。
  “苗苗我们回家。”男人依旧低声温柔地说,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牵起她的手走出大厅。
  
  我坐在那儿看着他们一家子从我身边走过,女人依旧哭得神魂颠倒,小女孩的右手被男人牵起,白皙的手腕上有个清晰的淤血印子。
  我猜那大概是她的弟弟皮皮在生前挣扎时留下的吧。
  见我还在看着她,这个叫苗苗的小女孩便继续死死盯着我,直到他们一家消失在外面的黑夜中。
  
  4.
  第二天一早我刚到办公室,便发现同事们都一脸八卦正说着什么。
  “出了什么事?”我凑过去问他们。
  “你不知道吗?昨天第二医院发生了坠楼案,一个一岁半的小孩从楼顶摔下去当场死亡。”
  “哦?”我装出稍稍惊讶的表情应付着,并不打算将昨天和端木一起去第二医院目睹了事件现场的事情告诉同事。
  我顺势回头看了看角落里的端木,她正俯趴在桌上不知在干什么。在单位里我和其他人说话时端木从来都没有参与进来过。
  “不止这些啊!”身边同事眉飞色舞地继续说,“今天的早新闻又有后续报道了。”
  “是他们家女儿杀了亲弟弟啊,”另一个同事凑过来一脸谴责,“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心狠手辣的小孩!”
  “是哦,这家父母教育一定有问题!”
  “简直太恐怖了!”
  “怎么回事?”我赶紧凑过去问,虽然在预料之中,但真相在一夜间就被曝光还是让我吃了一惊。
  “昨晚警察调出医院里电梯和走廊的监控录像,这才发现是那家的女儿将她弟弟拉进电梯拳打脚踢,还拉着他的领子朝墙上撞,那么点小孩哪有反抗的能力?真实太残忍了!”一把年纪的女同事居然做出一副胆小害怕的少女状继续柔声说,“电梯到了楼顶,她就像扯麻袋一样把那孩子拽了出去啊,这是人干的事么!”
  原来昨天晚些时候警察就已经从监控录像中发现了这起坠楼事件的真相,而且视频影像也被散布到了网络上。
  
  这天晚上,电视新闻里还在继续报道这起八卦伦理色彩浓重的事件。
  视频中苗苗在电梯中对皮皮拳打脚踢,那架势完全就像一个充满仇恨的冷血成年人,虽然视频中她的表情模糊不可辨,可我一想到昨晚在医院门口她那死死盯着我的凶狠表情,背后就隐隐发冷。
  主持人一脸大义凛然地说着“到底是什么导致了如此天真无邪的少女变成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恶魔”,一大堆牢骚之后还是没有将苗苗的动机说清道明。
  可能这种事情本身就没有动机,就像当初我和端木讨论过的那样,只能归咎到不受约束的人性,以及人性本恶的层面。
  
  “这件事可能要不了了之了。”
  隔天端木依旧趴在办公桌上,呆滞地对我说,桌上平铺着当天的紫贝晚报,头条毫无疑问是这起案件,这已经是它第二天处于头条位置了。好事的记者还添油加醋地为其添加了个带有恐怖色彩的标题。
  ——紫贝镇的魔女。
  她板着脸指着头条的标题,语气不满,“这明明就是盗取我的名号。”
  见她对夺其名号的十岁小女孩如此耿耿于怀,我只能说站在她面前一本正经地憋笑真的很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  当时重庆有个女孩,把邻居男孩子摔死了。。。。。。。。。。后来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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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双生 - TWINS - ... 
 
 
  1.
  “你说,人从高处落下时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端木从报纸里移开视线转头问我。
  直到新年来临,魔女事件依旧在我们的小镇上被热议着。苗苗也早已成为众人口中的“紫贝镇魔女”。由于是未成年犯罪,之后其父母又对外宣称孩子的精神方面有障碍,直到端木手中这份最新的报道中提及,苗苗和她的爸爸妈妈已经离开了紫贝镇。
  这起案件的当事人就在人们的议论中悄悄离开了。
  “你说,人从高处落下时是什么感觉?”
  见我在愣神,端木又问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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