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无妄之灾

第9章


  叔叔点点头,“也不知道是谁将那个钉耙横着搁在那的,以前我们用完总是将它竖着架在一边的角落里。”
  “当时我们这群乡下人哪会想到找警察来调查,再说那本来就是一起意外。十多年前在我们乡下,小孩子玩耍时意外死掉是很常见的。索性她们是双生,家里还剩下了小暗,家里人才没有那么伤心。”
  
  好不容易走进了河湾处的灌木丛,才发现眼前的风车巨大无比,站在它更大的阴影中,让我很轻易地将其与谋杀案联系起来。
  自从第一次听端木提起那起事件,我的潜意识里就认为这并不是一起简单的夏日乡间意外死亡。昨天来到端木家看到她的家人的单纯热情,让我又一度打消了那不负责任的猜疑。
  “现在磨坊已经让雇佣的村民来管理了,这些年我爸妈的身体也不如从前。”
  正值正月新年间,作坊已经停工,整个风车作坊显得既古老又萧条。放在我们镇上这绝对可以当做古迹供人参观了。
  “你看,就从这里上去,里面就是作坊间。”他大声说着,指了指面前那个小木梯子,风车内部的作坊间便在三木开外的隔层之上。
  端木明就是从那上面摔下来的。
  “我能不能在这单独待一会儿?”我冒昧地问他。
  “没问题,你想待多久都行。”端木叔叔很热情地说。
  
  我爬进磨坊上从里面看着外面的景色,这里不高,看得也并不远,阴沉沉的天空被眼前的灌木丛挡住,我低头看着脚下的草垛,大概我跳下去的结果是毫发无损。
  可是那天却飞来横祸,只因为那放错位的钉耙。
  也许正因为如此,那个夏天的意外才不会被人耿耿于怀,意外就是意外,没有恶意的人是不会给一起意外赋予其他更深层意义的。
  
  4.
  在端木家人的盛情下,大年三十这晚我依旧留在青川县的乡下,吃着她爷爷亲自下厨制作的乡间美味。
  夜晚将至,端木的表弟表妹拉着我陪他们去院子里放鞭炮。
  “没想到孩子们这么喜欢你!”端木叔叔笑着朝我摆摆手,让我赶快去陪他们玩。
  端木奶奶听闻笑着大声说,“我们家小暗有福气,有这么好的一个男朋友!”
  于是众人都笑了起来。
  我赶紧跑到院子里和小孩子玩起来,过分热情与无中生有简直让我尴尬到想死。
  
  院子里很快就被小孩子的嬉笑声和鞭炮声包围,我突然想起应该给端木发个信息说句新年快乐什么的,于是掏出了手机。
  我还没在通讯录里找到端木的名字,她的短消息抢先来到了我的手机里。
  这还真是巧。
  我笑着打开短信,里面只有两个字——
  “救命”。
   
作者有话要说:  在新家住了两天了,发现一个很糟糕的问题
  楼上住了一个空姐,周六凌晨两点多看我是歌手重播,房子隔音特别不好,我躺着听了一个多小时的歌才睡着。。。今天早上5点她到家,开电视开始看新闻,于是我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
  天天像困狗一样。。。。简直蛇精病
11
11、异位 - ATOPOS - ... 
 
 
  1.
  因为春节汽车停运的缘故,我回到紫贝镇已经是大年初一的中午。
  
  端木的妈妈应声开门,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想必节日期间毫无预兆地跑到别人家是件多突兀的事。
  端木果然没有告诉她家里人这次离家的过多细节,我也不敢将端木求救于我的事情说出来让他们担心,所以只有扯谎说自己是来给同事拜年的。
  “你就是上次打电话来问小暗在不在家的那位同事吧?”她妈妈一脸惊喜,“小暗那孩子两天前就出远门了,说是要去旅行。”
  “旅行?去哪里?”两天前正好是大年二十九,我去青川乡下端木老家的那天。
  “棕熊镇,好像有熟人约她过去,在朋友家一起过新年。”她爸爸说,话语里丝毫没有任何担心。
  端木的父母神经大条到可怕。他们好像根本不知道,在他们女儿端木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朋友”这两个字的任何概念,又怎么会应邀去外地过年?何况是棕熊镇那个人烟稀少森林密布的偏远地方。
  “如果要找小暗,你可以给她打电话!”她妈妈提议。
  其实端木的电话在昨晚那个短信之后便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道谢之后我走出端木家,什么关键线索都没有获得。
  上次来猫踪小区还是去年十月底斩首事件发生的那阵子,那次端木被人敲晕绑在公寓中整整一天。没想到时隔三个月后,她又作死般再一次陷入危险,而且毫无预兆。
  
  大年初一的镇上几乎没有营业中的饭馆,于是饥肠辘辘的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去超市买食物。
  新年只开了一个收银口,结账的人排起了长队。这时我又听见前面有人议论起魔女苗苗的事件。
  去年紫贝镇并不安宁,可是魔女苗苗残忍杀害亲生弟弟的事情还是成为了其中的最头条,我不禁为斩首事件中那独具创造力的大叔默哀。
  “你看,报上又登出寻人启事,据说一个小学生失踪一个星期了。”
  “说不定又是那魔女干的!”
  “......我听说那一家人在那边有房子,举家搬过去后又过上舒服日子了。说来真是气人,那么凶残的小孩居然可以心安理得去学校上学。”
  一个拎着一篮子糖果点心的大妈说,表情很是气愤,这年头围观的众人不表现得大义凛然一点都说不过去一样。
  我顿时有些想笑,由于杀害亲人这种不可饶恕的罪恶,或是由于未成年人不受法律制裁,那个女孩已经被过分的妖魔化,并触动了镇上大多数人的敏感神经,大家把愤怒集中火力发泄到一个五年级的小女孩身上,好像不发表些愤怒就不能体现自身的正义。
  队伍朝前移了一点。
  “是吗?我家在棕熊镇有亲戚,我听说魔女的爸爸已经逃到国外去了,那栋房子里只有魔女和她妈妈住,听说附近的邻居到了晚上都不敢出门哇!”
  “啧啧!”
  棕熊镇?我突然回忆起之前在报纸上瞥见到的那寥寥一句,大概是“魔女举家逃离紫贝,迁至棕熊镇”这样的话。
  之前一直没有将端木突然离开的事情和魔女搬家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她八成是找夺去她魔女名号的小孩子去了!
  这个端木!简直不作死就不会死!
  
  2.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随身物品,便驱车一路向北前往六百多公里开外的棕熊镇。
  棕熊镇是北方著名的边塞小镇,与南部人口密集相反,那里地广人稀。我小时候曾听大人们说过,很久很久以前那里的人们零零散散居住在森林中,以打猎为生,与棕熊为伴,这才以此得名。
  还没开出青川县境地,夜幕降临,没有尽头的公路上只有我孤单向北。心生悲凉的我又默默将端木骂了一万遍,并在脑内将她分尸重组然后又分尸再重组了数千遍才作罢。
  走神中,差点撞上了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未知物体,我赶忙急刹车。这时车子离前方悄无声息趴在地上的小孩只有毫厘之间,把我吓出一身冷汗。
  先不说这孩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差点造成一起车祸。
  “喂,你还好吗?!”我把那小孩拖到路边,试图将他摇醒。
  可这个孩子已经昏死过去,圆圆的小脸惨白惨白,嘴唇干裂,除了衣服脏兮兮的,浑身并没有受伤的痕迹,我猜想大概是过度的饥饿和疲劳导致的晕厥。
  于是我将他抱进车子里,把暖气开到最大,并给他喂了点瓶装水。将车子停在路边等着他醒过来。
  
  十点刚过,小男孩醒了。
  “这是哪里?你是谁?”他眨巴着大眼睛问我。
  拜托,这是我该问你的好嘛!
  我将如何遇到他如何把他救起来的事情娓娓道来,小男孩却听得并不认真,一个劲儿在我的车里东张西望,大概这是十岁左右孩子的常□□,做什么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啊——”他突然指着我车内的某处叫了起来。
  “我见过这只小马!小暗姐姐也有个一模一样的!”
  我顺着他的手看去,那是个生肖挂饰,马尾巴上还贴着我们单位的logo,是为了扩大宣传吸引客户批量生产的,在正月的假期前给每个员工都发了一只。
  突如其来的巨大信息量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半路捡了个孩子,却从他口中听到了疑似端木暗的名字。
  “你说的小暗姐姐是那个子不高,瘦瘦的,皮肤特别白,眼角下有颗痣的小暗姐姐吗?”
  小男孩点点头,笑开了花,“原来你认识她呀!”
  于是我赶紧追问端木暗的下落。
  小男孩皱皱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回忆,懦懦地开口说,“她现在可能还在棕熊镇吧......”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是在棕熊镇遇到她的?”
  小男孩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记不清了。”
  “对了,你家在哪里,这么晚了,我先送你回去吧。”想到带着这个小孩走这么远的路去北方并不现实,我决定先送他回家并打听清楚有关端木的线索,再出发北上。
  “我家和小暗姐姐一样都在紫贝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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