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无妄之灾

第17章


  我用左手扶着墙,可那突如其来的白光简直要让我瞬间失明,我抬起左手挡住了双眼,直直靠在了墙上。
  那道光似乎比午后的阳光还要刺眼,就像核爆炸一样迅速四处蔓延开。
  指缝中我恍惚地看到那些尖叫嘶吼着的黑影一边四下摇晃一边迅速被灼烧得一干二净。
  指缝中视线朝右边移了一点,那是谁的手?正发着强烈的光芒。
  那些光是从我的右手发出来的。
  
  12
  醒来时我发觉自己正置身于医院的走廊里。
  那些指示着安全出口的地灯发出柔和的微光,我环顾四周,并没有那一扇扇锈迹斑斑紧锁着的铁门,也没有不见尽头的深渊。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大窗户,窗外的夜空里高挂着一轮明月,月光洒在走廊上。
  一切似乎都平和而静谧。
  
  我抬起昏昏沉沉的脑袋慢慢爬了起来,右边那毫无知觉的可能要报废的手上绷带早已不知去向,手腕处缝合的痕迹依旧触目惊心。
  没走几步就看到了门口挂着写有我名字标牌的病房。
  我推开门,房间里月光洒了一地,白色的枕头安静的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床头的花瓶里插着一束紫色的鸢尾花。
  
  ——里世界完——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我写得最爽的一章,大概是因为太中二了^^(前半段是不是有种伽蓝之洞的感觉=。=)中二文里面濒死与开挂简直有必然联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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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这章希望可以稍稍承上启下,从第一视角解释下女主为什么如此热衷于作死(具体真相还需下文慢慢揭开),同时因为女主开挂开启灵异线。
  因为临时起意想写灵异线,于是之后的两个小故事存稿被推翻了,可能会用到之后的故事里。
  这人总是想一出是一出,摊手(
  
  ps,紫色鸢尾的花语是“好消息”^^
  昨天发的那章,看了亲们的评论,又提醒我了几个之前没意识到的双子塔诡计,谢谢~哈哈
20
20、字 - HANDWRITING - ... 
 
 
  1
  三月底的紫贝镇春暖花开,我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过端木了。
  一个月前我载着端木兄妹回到南部后,端木文敬因为即将开学,马不停蹄返回了临近的大城市,没想到他居然是大学里的助教,端木则被她的家人送到了镇上的医院继续治疗右手。
  “虽然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也要试一试。”端木的妈妈愁眉苦脸地说。
  于是我拿着医院的证明,到单位替她请了一个月的病假。
  二月底的某次,我与单位里管人事的同事一起吃饭,闲聊中听说端木已经申请从我们单位辞职了,原因是丧失工作能力。
  这么说来,她的右手大概再也不能动了。
  端木离职的通知到了三月中旬才下达到我们的办公室。某天小助理突然找到我说,单位还有些东西需要交给端木,让我转带给她。
  “她在电话里指明,让你给她带过去哦!”小助理朝我眨眨眼说道。
  其实就是些需要个人留底的卷宗和她放在办公室的一些生活用品。
  很久没见,我有些好奇端木的现状。正好借此机会,便和她约好这天下班后去找她。
  
  之前的电话里,她让我去一个叫“墨林斋”的地方找她。这个有着与当下时代不相称名字的地方就在猫踪小区附近,相隔两条街的距离。
  “墨林斋”在商业街无数繁华的店面中显得格格不入,匾额上的三个大字刚劲有力,颇具古风的装饰让整个店铺显得有些陈旧,门口还竖着一块小板子,“书法教学,出售/收购字画,欢迎进店咨询”。
  这是个书法班?失去右手的端木居然在这里练字?
  我带着满脑子疑惑,里屋的帘子突然被掀开,一个年轻的高个女人朝我风风火火走来。
  “您好!您是想学书法还是要买字画呀?我可以帮您介绍......”
  她穿着一身素色的职业套装,留着干练的短发,伶牙俐齿地说着。这个女人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得体的精炼,只是与这间“墨林斋”的气质有些违和。
  我告诉她我是来找人的。
  于是她带着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迅速说,“跟我来!”
  女人掀开帘子带着我走进了屋内,还没踏进屋,强烈的墨汁味扑面而来。
  这是一间宽大的书法教室,正值放学后的时间,不少小学生站在长条形的桌前一脸紧张地握着毛笔,一旁的窗户边还有几个练字的老头。
  端木站和两个小学生并排站着,以同样的姿势在纸上慢慢地写着什么——只是小学生们都是右手拿笔,端木则是用左手。
  她的右手依旧被白色的绷带包裹着,还用纱布缠绕着脖子挂在胸前。
  她握着毛笔的左手有些颤抖,于是皱起眉头似乎有些费力地在纸上写着,慢慢描绘着横、竖、撇、捺,写完后她抬起左手,一脸满足地长出了一口气,一脸认真地欣赏起自己的作品。
  小学生们神色诡异地悄悄凑过去看了看她的字,瞬间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姐姐你的字好丑啊!”
  “看我的!看我的!我的比你的好看!”
  “端木姐姐真笨!”
  端木板着脸撇撇嘴,最后勉强跟着那些孩子一起笑了起来。抬起头时正好遇上我的视线,于是放下笔朝我挥了挥手,就算好久不见,她依旧面无表情。
  
  “没想到你在练书法,看来精神恢复得不错。”
  我们在一间小饭馆里坐下,因为十分钟前我多嘴说了一句“要不请你吃饭吧”,便覆水难收。上回我们来这间饭馆时,端木刚从斩首行动凶手的公寓被救出。
  她摇摇头一脸沉闷,“总不能天天待在家里......如果左手能像右手一样进行日常操作,我还不算是废掉。”
  说着“废掉”的端木一脸平静,还带着些无所谓,就像在谈论别人的事情。
  “墨林斋的老板是我爸爸的熟人,我每天在这里练习三小时的毛笔字,白天剩下的时间就在店里帮忙,以此来抵做学书法的费用。”
  “其实也就是擦桌子和倒垃圾,忙的时候帮着招呼一下客人,很简单。”她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右手,又补充了一句。
  “那你......”,我顿了一下,本想问,那你以后是怎么打算的,可想到这个问题对一个刚遭受右手残废的人来说过于残酷,于是改口问道,
  “那你还习惯吗?”
  她板着脸盯着我,似乎一眼就看穿了我心里的那些虚虚实实。
  “不习惯。”她撇撇嘴生硬地回答。
  “无论做什么的不习惯,”她的眼睛盯着窗外,小声碎碎念着,“那些理所当然的事情,等到要做的时候才发现,哦,原来我的右手已经不能动了,只有换左手吧,可是这左手用起来为什么如此别扭,以前都没发觉......早晨起床,穿衣服要花十多分钟甚至更久,用左手刷牙时总是戳到牙龈......在书法馆帮来访客人倒水,开水洒在客人的手上,于是他们只允许我擦桌子和倒垃圾。就连写几个简单的字,都要被一群小孩子嘲笑。”
  这是我认识端木以来,她说的话最多的一次。
  她不带任何情绪地说完这些生活里的琐碎,抬起左手有些别扭地握住汤匙喝光了最后一口汤,单手拿起我捎带给她的资料,起身准备离开。
  就算是用亘古不变的平静来掩饰,我依旧感到对于断手这件事,端木非常的不开心。
  这一点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
  
  2
  一周之后的一日傍晚,在我结束了和几个熟人在美食街的聚餐后,正巧溜达到不远处的商业街,想到端木可能还在,便准备顺道过去看看她。
  这一日商业街依旧热闹如昔,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也开始悉数亮起,从街道两旁的店面里也传出此起彼伏的吆喝声。还没到墨林斋,温暖的夜风却将阵阵唢呐与铜锣的不详乐声带到了耳边。
  居然有人在商业街办白事。
  墨林斋的匾额上挂着白花,店内隐隐约约烛火摇曳,身着黑色的人们面无表情地进进出出。
  “林师傅死了。”
  穿着黑色圆领衬衫一脸阴郁的端木单手提着两大袋垃圾一边走出后门一边说。
  林师傅是墨林斋的老板,名叫林文,就是之前端木提到过的她爸爸的熟人。两天前的午后被人发现死在自己的书房里。端木早些时候曾偷听林姝和墨林斋的人说,法医鉴定死因是心脏麻痹。
  “林姝是谁?”
  我从她的左手里接过垃圾袋,帮她扔到了后院的大桶里。
  看了一眼因为案件两眼发光开始兴奋不已的我,端木撇撇嘴回答道,“负责接待客人的那个女人。”
  我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第一次来墨林斋那天见到的那个一身职业套装伶牙俐齿的女人。
  “端木暗!进来帮忙收一下礼钱,我要去招呼客人了!”
  “你只管收钱,小黄负责记录,你们好好配合一下。”
  穿着一身黑色套装的干练女人突然掀起帘子出现在后门口,带着公事公办的口气对后院里的端木迅速下达着命令。
  这就是林姝。
  端木点点头,迅速跑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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