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人刚出去,庄贵妃立刻换了脸‘色’,拉过曜灵来凑在她耳边急急就道:“你庄上有内‘奸’!昨儿我看见田公公从信鸽上取信,只知是从尹家庄过来的却不知是谁的手笔,不过那人想必识字不多,有些字是用画来代替的!”
她才将将把话说完,外头田公公 就又箭步如飞地进来了:“回娘娘的话,奴才都已打发了。。。”边说 话边用狐疑的眼神打量屋里二人。
曜灵随即笑了起来:“庄贵妃何必生气?才娘娘说的臣妾都很明白,不过是奴才们一时失手罢了,只怕也不是有心。”
庄贵妃又摆出嚣张跋扈的惯常模样来:“非要气死本宫!一点看顾不到就要生事!”
田公公看看二人这般,心里虽有些怀疑,嘴上不好说得。
片刻之后, 皇帝驾到。曜灵见过行礼,各自寒暄几句。
趁屋里只剩下田公公庄贵妃时,曜灵不慌不忙地开口了:“臣妾才去见过太后了,唉!”说罢叹了口气。
皇帝一愣,若有所思地看向曜灵。
“若皇上不怪,臣妾就要说句不敬的话了。。。” 曜灵颇有深意地收住了口。
很快,田公公将‘门’带上出去,庄贵妃亦回避去了内室,曜灵与皇帝秘密商量了半日,直到午晌时方出得宫来。
刚刚回到尹家庄,曜灵便叫来吉姐儿。只二人在屋里,很快曜灵便得知了真相。
原来向宫里通风报信的人,不是刘勤,却是吉姐儿!
上回吉姐儿对曜灵所说的话,亦是有意令其怀疑刘勤,正为挑拨,也好撇清自己。
曜灵听庄贵妃说报信人识字不多,便知必不是刘勤而是吉姐儿,除了她,旁人再无行此举的理由。
曜灵沉默良久。方开口对吉姐儿道:“我知道你恨我,不过恨我可以,别人的‘性’命不是玩的。如今事情过去,我也不再与你计较,只有一事,你必替我完成。”
吉姐儿本也是一时受了田公公言语蛊‘惑’,平日里又受了刘勤许多冷落,方一时做下这错处,如今见曜灵不罚不骂不打,竟有一笔勾销之意。忙就应承下来。
很快。吉姐儿如曜灵所言去信宫中。说曜灵已解散了庄上静王留下的人马。
散是散了,不过只散了一半,另一半依旧冒充农夫躲在田里。
次日,老太后驾鹤西去。临终悄悄留下一方‘玉’印,蓝芷想法不让人知道的给了曜灵。
自此之后,曜灵与刘相便‘交’好不已,并几回助其与郑相为难,太后震怒不已,只是苦于无法,‘欲’叫曜灵来宫里当面教训,曜灵竟有如神助,回回有正当理由推脱干净。
太后看出来。曜灵是要与皇帝一起,为难自己的意思了,于是更为疯狂地找寻先帝留下的遗诏,可就算她将慈宁宫墙也拆了个遍,还是没能找到那东西。
三个月后。滇南传来捷报,太后终于找到借口,为静王庆功设宴,作为静王妃,曜灵必须要出席。
入席之前,曜灵去章德宫给太后请安。
“几个月没见,静王不在身边,显见得王妃瘦了许多呢!”太后浓妆‘艳’服,珠翠盈头,身着一裘华服,隐含怒气地看着曜灵。
曜灵恭敬行礼下去:“请太后安!”抬起头来,直视对方不卑不亢地道:“静王在外征战,臣妾自然要将家事理清,不然对不住静王,也对不住当日收我为义‘女’的刘相,更对不住提出这个主意的皇帝。”
一席话勾起太后新仇旧恨,她怒目圆瞪曜灵:“你倒是享福的很!跟那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混’得自以为得意了是不是?你当哀家死了是不是?”
曜灵微笑不答,愈发将一张粉脸扬得高高的,眼光流‘露’出些微藐视之态来。
太后愈发大怒,李公公看看不好立刻上来打圆场:“太后息怒!今儿是好日子,皇帝高兴得很,太后可别。。。”
“他高兴与我何干?”太后怒火中烧,一掌将李公公打到了墙角:“从来没人考虑过哀家的感觉!多少年了,哀家熬到现在,黑发就将成华,这宫里依旧连个知冷知热的人也没有!”
话到最后,语带凄凉。
曜灵是毫无感觉的,不,她听见这话心下多少有些悲哀,不为太后,却为自己爹娘。
“所以你就杀了我爹娘?为了他不爱你,你就要杀了他们两人?!” 曜灵眼里的青火熊熊燃烧起来,十几年攒下的积怨,今日一朝算清!
“呸!要不是蔻娘那个小贱人。。。”太后一口啐向曜灵面目,却被她轻轻让开了,转而打断太后的话,冷冷驳斥道:
“就算没有别人我爹也不会爱你!你痴心妄想了一辈子,到头来不过是黄粱一梦!我爹爹心里从来没有过你,为了躲开你甚至可以放下王爷身份甘为庶人!你一头热到如今,连这个简单的道理也不明白?!”
曜灵的话,重重撕开了太后藏在心里,自以为结痂几十年的伤口,她爱尹王,爱了一辈子,也恨了一辈子,红颜变枯骨,最终,她还是孤零零只得一个人。、
高高的宫墙下,她永远也得不到那个人,杀了他和她,细想来,也不过是一种成全罢了。
“我爹娘活得虽短,到底快活逍遥了一段,总比你,熬在这无情无义的‘玉’阶丹陛,黄瓦朱檐下,整日只想着算计别人,最后算计到自己儿子头上,到头来又得到什么?不过虚名和实棺罢了!”
这话说得实在太过,李公公脸‘色’大变,太后更是犹如厉鬼上身,眼中闪出令人恐惧的寒光来:“你活得不耐烦了敢在哀家面前说出这种话来!”
说着话儿,长长的指甲就伸到了曜灵的脖子上,更让李公公吃惊的是,曜灵不让不躲,凭太后掐住了自己,动弹不得。
李公公吓得魂不守舍,连叫:“太后不可,太后不可!”
可惜他还是迟了一步,章德宫大‘门’随即被人从外头推开。皇帝,箭步走了进来,他的手里,端端正正,拿着便是太后那根扎了十几年的,心头刺。
先帝遗诏。
这便是皇帝与曜灵当初在庄贵妃宫里,商量出的一出好计。
“臣妾可替皇帝除了太后,以免朝政被过度干扰。不过臣妾亦有一事相求。。。” 曜灵的声音不大,可还是叫皇帝吃了一惊。
“我要求皇帝 ,将福运社大头领一位让出。”
皇帝自然犹豫。可曜灵自有劝法:“皇上当日设下福运社不过外防宁王。只防太后。如今宁王有静王去处置。太后么。。。”
她恰到好处地收住了声音。
“可静王留在尹家庄的人马又怎么说?”皇帝眯起眼睛来,幽暗深邃地看在曜灵身上。
曜灵笑了:“那不过是用来防着太后的。静王怕臣妾一人留于京中,太后会对臣妾不利而已。不过皇帝既然忌讳,臣妾回去就散了他们。”
因此才有后来吉姐儿一说。
太后的手。被几个太监拉着,从曜灵脖子上扯了下来,曜灵喘息不已,话也说不出口的样子。
至此,太后才算明白,自己竟着了亲生儿子的暗算。
被拖出去时,太后最后看了曜灵一眼,她并不为看她,只为在她身上。看到那个人的影子。
自此皇帝心病大去,从此自为高枕无忧了。
不想滇南尚在征战,半年之后,京中又起风云。
曜灵于半年内将福运社势力扩大了一倍,一来皇帝得意疏忽。二来她小心行事,因此竟来为朝廷发觉。
最为关键的却是,老太后临终前给她的那方‘玉’印。朝中老臣们见印如见老太后本人,因此纷纷以曜灵马首是瞻。
再者,皇帝没了太后辖制,愈发严酷昏庸,更将郑相一派打杀干净,又引得不少臣子不满,愈发助长了曜灵。
这一年的秋天,终于,一切都到了落幕的时候。
静王活擒宁王,后者知大势已去,求静王看在叔侄份上,留个全尸。静王故意留下一柄利剑,宁王自刎而亡。
不想就在静王得胜班师回京之日,皇帝却突然变脸,以静王‘私’在外不受君令,没带宁王入京面圣受罚为由,挞伐静王,并即宣锦衣校尉去了静王府上,‘欲’先拿下曜灵。
过河拆桥。这一招曜灵早已经料到。皇帝是那样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徒弟,什么‘阴’毒的本事没有?
庄贵妃于前一晚拼死将消息送出,自己却被田公公扔进了宫中的蓬莱池中。皇帝终于也‘露’出如太后一般的猙狞面目。
静王人且在京外,皇帝‘欲’先下杀手,他知道,拿下曜灵,便如同捏住了静王的命脉。
可惜的是,曜灵早已知晓一切,知已知彼,曜灵早已设下终局。
锦衣校尉到得静王府上时,早已是空园一座,曜灵早不知去向,就连家里用人也走了个干净。
同一日,全国各地福运社举旗造反,皇帝来不及搜寻曜灵去向,却被这事‘弄’了个焦头烂额。
同时,朝中众臣发难。双龙蟠着柱,巍巍的龙凤纹雕石牌楼下,雁行儿一排排地跪列着无数的官员。在前的袱头象筒、朱舄紫袍,第二列是穿红袍的诸官乌纱方角,最后是穿绿袍的、蓝袍的,一字儿列着班次跪在那里,高声大呼,请皇上收回成命,饶静王不死。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且静王为朝廷立下大功,功臣不可杀更不可辱其家室,求皇帝收回成命,以平天下民愤!”
老臣们一条声地发难,被贬摘的郑相一党更是连连泣求,皇帝坐在龙椅上,面对大殿外众官员的跪着号呼,脸‘色’堪比黑铁。
是夜,皇帝焦虑地在养心殿里度步,田公公不知何故竟不在身边,皇帝伸手要茶,竟无一人来倒。
“反了反了!”皇帝大为震怒,正要发火,外头却隐隐灼灼,飘进一个人来。
“皇帝要什么?哀家亲来伺候!”原来竟是太后!
一见是她,皇帝吓得连退三步,只因太后一身白衣,披头散发,犹如地狱里来讨命的恶鬼一般。
“你,你怎么跑到这里来?来人?‘侍’卫!”皇帝说不上二句话 ,太后已鬼魅一般,飘到了眼前。
“‘侍’卫们早都散了,怎么皇帝不知道?皇帝你听,外头什么声音?”太后魑魅魍魉地‘阴’笑,枯骨般的手指指向外面。
皇帝这才发觉,本该安宁平静的皇宫,此刻喧哗大作,刀剑之声不绝于耳,随着阵阵呐喊,又有金鼓齐鸣,毫无疑问,宫里出事了!
“这,这,”皇帝吓得面无人‘色’,“这到底怎么回事?”
太后哈哈大笑起来:“怎么皇帝不知道?静王早在昨日便到了京郊,上下瞒得铁桶似的,只皇帝一人不知。想拿静王妃?那丫头可是个属泥鳅的,哈哈,收到信儿早就去了静王大军营里,皇上还在这里做梦呢!”
皇帝又羞又怒:“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他大吼一声。
“因为臣妾早已将一切说给太后知道了呀!”清脆悦耳,却是冷酷无情的声音响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裘白衣如戴孝的,尹家‘女’儿,曜灵。
“早知你不会放过我和静王,我们岂能不防你?静王有心将军情延迟七日方报,这样便可提高三日到达京郊。皇帝不知道吧?外头恨着皇帝的大小官员可不少呢!因此才能瞒得下来。皇帝自以为坐稳了江山?” 曜灵森森地笑,如水双眸里像是含了清幽冷月,冰冷而无丝毫温度:“亦是美梦一场呢!”
“如今母子团聚了,臣妾也就不打扰了,” 曜灵昂首,斜眼睇着太后与皇帝:“太后如今落到今天的田地?正该好好问问皇帝呢!”
说完话,曜灵转身便向外走去,将太后疯癫般的狂笑,和皇帝困兽般的咆哮,全抛在了身后。
曜灵缓缓走下台阶,迎着面而来的,是一位高大伟岸的男子,他英俊的脸庞上,比从产有多了些风霜,却更显得成熟睿智,眉角多了一处刀疤,不为白‘玉’之瑕,反更为他添加了一些男子气。
利剑似的浓眉,挟着霸气凌厉的气势斜飞入鬓,眉下一对幽眸隐进月光的‘阴’影下,叫人看不清楚,鼻峰高‘挺’笔直,‘唇’中热烈而情重地叫出二个字:“灵儿!”
“二爷!”
曜灵飞扑进对方怀里,烧得通红的夜幕下,如‘潮’水般的喊杀声在她和他身后退去,月华大作,‘玉’轮高悬,‘玉’漏宵沉,宫城夜永。
素手拈起片片红,舂作红霞点妆颜。‘玉’香‘花’韵惊鸿影,得遂如意双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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