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的女人

第二十七章别墅大楼，夫妻幽会
    大生心情既紧张又激动，他迅速回到门卫室，从门缝里向外看了看，大门外面寂静无人，只有几棵高大的松树分列在大门两边，听得见鸟鸣和风吹树叶的声音。他确定大门外无人，转身走进室内，找出两个厚实的塑料袋子，分别套在两只脚上，然后用绳子和裤脚紧紧扎在一起，站起来，试着在地上走了两圈，果然看不见脚印，他放心了。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副手套戴上，想着小梅正在内院里急切等着他，便抓紧走出门卫室，来到内院的高墙下。
    大生仔细察看内院围墙，高大坚固，约有丈许，墙体用水泥砂浆抹了面，平整无缝，常人根本无法攀登。这时他才相信小梅的话，张敬业建了两重围墙、两道铁门，就是为了防止她逃走。现在看来，不仅为了防止她逃走，还防止外人入内救她出来。这老家伙，真是老谋深算！他一边走，一边察看，处处如此，皆不可攀，他简直绝望了。
    大生走到围墙的西北角，竟然发现一棵大柳树，合抱粗细，高达丈余，距离围墙不足一米，而且分干粗壮，枝叶茂密，阴翳蔽日，高过墙顶，伸入院内。大生不由得眼前一亮，心中一阵激动：真是苍天可怜我们夫妻，不忍我们继续分离，主动伸出援手，送来一架天梯！他对着柳树拜了又拜，然后攀上大树，沿着分干，越过墙头，抓住几束分枝，顺势坠入院内。
    小梅来到花园里东张西望，总不见大生进来，再看看墙体高大平整，很难攀登。她正在着急，忽然听见花园西北角“扑通”一声响，回头一看，竟是大生从大柳树上坠落下来。她一阵惊喜，连忙跑了过去，从地上扶起大生。夫妻相见，紧紧拥抱在一起；四目相视，泪眼朦胧，都有无限感慨。小梅见大生虽然依旧高大帅气，但半年多来陪伴玉郎，经历生离死别，辛苦折磨，已经憔悴了许多。大生看小妹，虽然服装时尚，脸上多了一层脂粉，却明显消瘦了，想象得出她经历的折磨和摧残。。
    小梅扑倒在大生怀抱里泪流不止，痛哭不已，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许久，大生首先止住哭泣，他为小梅拭干眼泪说：“此处不是久留之地，赶快到你的卧室看看，我要抓紧出去；万一被张敬业撞见，就麻烦大了！”小梅说：“他周日留在城里陪伴他老婆，从来不到别墅来。”大生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还是抓紧时间好，要说话，商量事情，隔着大门不是一样吗，我没必要冒险爬进来。”
    两人相拥着离开花园，走进大楼，来到小梅的卧室。大生打量一周，见卧室虽然不大，但床铺、衣柜、梳妆台一应俱全，说：“你和张敬业就住在这里？”小梅说：“不，这是我一个的卧室，他从来不来。”大生惊讶：“你们不住在一起？”小梅含羞道：“他的卧室就在隔壁，需要我时就叫我过去。”“这个老家伙，干这种事也不忘摆谱，太可恨了！”大生愤愤说。
    两人脱衣上床，一阵鱼水之欢。大生穿上衣服说：“我要抓紧出去，万一外面来人，叫不开大门，问题就暴露了！”小梅抱住不放，说：“今天是周日，李嫂不来，张敬业不来，还会有谁来？难得聚在一起，你就多呆一会。”大生只好又脱了衣服，多陪了小梅一会。
    小梅送大生离开大楼，来到花园西北角的院墙下，两人看着高墙和柳树皆高不可攀竟为难起来。原来大生进来时是先攀上柳树，再沿着柳树分干越过墙顶，最后拉住几束分枝坠入院内；可是柳树长在围墙外面，分干高高在上，大生在里面跳了几次，只能抓住几根树枝，却抓不住分干，稍一用力，树枝就折断了，根本无法攀登，如今要出去就困难了！两人左顾右盼，都想不出办法来。大生顿时紧张起来，后悔不该没想好退路就盲目进来，如今插翅难飞，不由得额上渗出点点汗珠，来回徘徊，无计可施。
    小梅着急了，说：“你踩在我的肩膀上，向上按住墙顶，再抓住柳树分干，就能上去了。”大生说：“我一百四十多斤重呢，你能撑得起来？”小梅说：“没办法，总不能把你留在院子里面，等着李嫂回来抓住送交张敬业处罚。试试看吧，我看电影上的人爬高墙过不去都用这种办法。”大生还在犹豫，小梅说：“时间紧急，等不及了，赶快上来吧！”她两手撑着墙面先蹲下来，大声催促大生。大生无奈，只好把两只脚踩在小梅的两个肩膀上，两只手向上抓住树枝，身体略略向上引伸，小梅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试了几次，终于站了起来；大生一只手按住墙顶，一只手抓住柳树分干，一使劲登上墙顶，再攀上柳树。他笑着向小梅挥挥手，竖起大拇指说：“小梅，好样的！”
    小梅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喘着粗气对大生说：“你别太高兴，说实话，我真有些吃不消。刚才，我又想了个办法，下次来时，你找根麻绳带来，你从外面攀上柳树，下来前，先把绳子拴在那根分干上，让下端垂挂在墙内，这样，你回去时拉紧绳子，我就轻松多了。”大生说了声“照办”，转身下了柳树。
    大生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回忆着刚才幽会的甜蜜，他想，真是不幸中之万幸！再想，又感觉气愤和委屈：自己的老婆，合法夫妻，行一次房事却要偷偷摸摸的；他张敬业一个外人，竟然成了光明正大的，我不能防着他，他却千方百计防着我，黑白颠倒，正是气死人了！
    他走到刚才扫地的地方，看见扫帚还躺在那里，心中余怒未消，走过去狠狠踢了一脚，扫帚飞出一丈多远，他觉得很解恨。继续想，又觉得自己很可笑：一个人跟一把扫帚生什么气？它又不是张敬业，并没有侮辱你的老婆；于是又走过去把扫帚捡回来。看看天色不早，想想自己的职责，又接着打扫卫生，直到把整个外院打扫干净。
    大生回到门卫室，到卫生间洗干净手脸，对着镜子照了照，发现今天气色不错，红光满面，精神焕发，暗自一笑。他走出卫生间，倒了一杯开水，坐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一边喝开水，一边休息。他觉得有些疲倦，正想靠在椅背上打个盹，却听见大门外有人敲门；他立即打消睡觉的念头，放下茶杯，拿了钥匙，前去开门。
    大门打开，是饭店送午饭的师傅来了。他接过饭盒，迎进门卫室，代李嫂在送餐账簿上签了字。送走饭店的师傅，他打开饭盒，照例是两菜一汤一饭，两菜是一荤一素。白吃饭，不付钱，比在滨江仓库当保管员好多了，当保管员在路边吃饭，还要自己掏钱。
    他在办公桌上铺了张报纸把饭菜摆好，一个人一边吃一边想：此时小梅大约也在吃午饭，可是她吃的却是昨天的饭菜，是李嫂回家前叫饭店送来放进冰箱里，小梅吃时再用微波炉加热。好好的饭菜，却要放剩了再吃，真是没办法！他透过窗户看着内院的铁门，高大坚固，难以逾越，一把大铁锁把小梅牢牢锁在里面。尽管内院里有高楼花园，电视机、健身房和书房，有吃有住有玩的，但它却像一只鸟笼，小梅长年被关在里面。不，它比鸟笼更封闭，鸟笼还能透过花格看见外面的世界，内院高墙铁门，四面密不透风，除了天空，小梅却连外面的世界也看不见，日子该是多么闭塞难过，简直度日如年！他想象着小梅的生活，不由得流下眼泪来，眼泪落进饭碗里。他无心再吃饭，思考着怎样才能打开铁锁、铁门，救出小梅来。
    大生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因为无论他如何思考，设计，内院的铁门还是难以打开，因为铁锁的钥匙牢牢掌握在李嫂的手里，她从不离身，走坐携带，无一时放松，大生和小梅连看一看、摸一摸，她都不允许。铁门打不开，周日小梅照样还要吃剩饭，大生进入院内和小梅幽会，还要从大柳树上翻过围墙溜进去；出来更是困难，他要踩在小梅的肩膀上，才能抓住柳树分干、翻过围墙。自己的妻子成了别人的如夫人，幽会一次，竟如此艰难麻烦！他愤恨不已。
    许久，大生只好揉揉肚子，自己安慰自己：咱拿了人家的钱，只好如此。想到临别时小梅的叮嘱，他决定趁着中午无人，锁了大门，溜出去，买根麻绳回来，使得他幽会出来时小梅减轻些负担。麻绳买回来，他想了想，又在中间打了几个结，这样拉紧时才使得上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