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凰之第一篡后

第359章


她颤颤地问了一句。
  田八丹“哼”了一声,低咕,“无礼!”转身便走,几步后,又转过身,“还不随老夫来?”
  纳兰莉心里捉摸不定,知道自已没有拒绝的余地,也不敢在此多做停留,担心被姚夜辰发现。
  抱着随遇而安的态度,便乖乖跟在了老者的后面。
  谁知,老者带她回到了她的住所,一进门后,老者将竹笼往地上一扔,舒服地往竹席上坐下,懒懒道,“把鱼杀了,挑了刺,切成细片,用这粗盐腌半刻时后,叫我起来!”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堆的东西,七挑八选后,找出一个防水的袋子扔给纳兰莉,然后,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呵欠,“我得睡一觉,天天给那小兔崽子找吃的,累死我了!”
  说完,倒头大睡,不到几下喘息之间,竟传来沉重的酣声。
  纳兰莉心里惴惴不安,直待确定田八丹确实睡过去后,方挪了过去,捡起袋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张粗糙的兽皮着一些散散的粗盐。
  让纳兰莉感到吃惊的是,那粗糙的兽皮居然是川西白族族人奉为至宝的蛊虫培育要术。
  她眸光带了些许疑问,看向田八丹那张沉处的脸,心头簇动,已然明白。
  当年的田八丹并非偷偷修习上古遗族札记,分明是姚夜辰让他修习,而后,光明正大地将田八丹流放,西八丹离开圣地,先是躲进了川西的白族,偷学白族的巫蛊和邪术。
  那个叫简儿的少年最终能成功将男儿身修习成女儿身,田八丹必然功不可没。
  而现在,田八丹功成身退,避入川西沼泽,守护在姚夜辰和少年身傍。
  纳兰莉站起身,鬼使神差地,便将这张兽皮收好,塞进自已襟衣的夹层,与上古遗族札记手册放在一处。
  而后,屏着息走到了灶台边,开始心不在焉地杀鱼,去鳞,剔骨!
  她的动作很熟练,这半年,她每天吃的东西,只有食人鱼,因为这里可以吃的东西实在是少得可怜。
  但她的大脑深处,装的全然是那个叫简儿少年的脸。
  “别再想了,族长马上要回来了,若是他察觉到你脑子里不该有的东西,到时你就没好果子吃了!”
  纳兰莉吓得差点松了手中的刀,倏地转身,对上老者一双精锐的双眸时,心头直发虚,“我……。我没有!”
  田八丹突然叹了一声,坐了起来,双足盘膝,脸上已无睡意,“纳兰公主,你也是个有情的娃,实话告诉你,族长念着你是他的骨肉,欲施术送你到异世,也是你的一道福份。”
  “福份?”纳兰莉心头划过苦涩,淡淡开口,“老人家,您能说说那是一个什么地方么?先不论无亲无故,甚至不知道人的模样是什么。我到了那里,是不是被人当成怪物来对待。就算长得一样,两只眼睛一张嘴巴,那里,又是以何为生呢?就好象这里,遍地是尸虫,连口干净的口也喝不上!”纳兰莉对着他的目光笑得疏离,那样的笑,让人越发觉得同情。
  田八丹拂了一下手,也不欲多说什么,只好心地交代,“你到了那里,千万要谨守上古遗族札记的规则,不可以做伤天害理的事,否则,会被反噬!那里什么情况,说实话,老夫也不知。”田八丹轻叹一声,眸光略带了婉惜,“那张兽皮,就当我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送与你做见面礼,你必要时,可拿来修练,权当有个护身的东西。”
  纳兰莉眼圈一红,委屈、怨念丛生,“哼,他真的当我是他的女儿么?姚夜辰不是能看透一个人的三生三世的命运么?”
  她咬着唇,心头抑不住地想,阿臻和她会落到今天的地步,难道不是他一开始就预料到的么?
  纳兰莉想到方才亲眼所窥见,姚夜辰如此珍爱地护住怀中少年的模样,她禁不住冷冷一笑,“恐怕连姚迭衣也未必有这福份,否则,凭他的灵力,凭他一眼就能看到别人三生三世的命运的能力,今日的结果,不是他一早就知道了么?可他呢,何曾放过手,凭由姚族万人被屠,任由姚迭衣死去,任由姚清浅受诅咒,姚迭衣和姚清浅可是那叫简儿少年所育,他都忍得下心,何况是我这个不受他期望的女儿!”
  ------题外话------
  有人猜到美少年的身份,真牛,所以,明天我发币哈…。姚夜辰与简儿的爱情,不会在这正文中写,因为是**。但要是有腐女想看,可留言,月看看人气,若想看的人多,月会另写一个番外,以月看了多年腐文的经验,相信月,会写得很唯美滴~哈哈。外弱内强的美受呀,月的最爱。
  
  ☆、210 姚夜辰和顾奕琛交易
  田八丹一生忠心侍主,甚至不惜背上姚族叛徒的声名,怎忍得纳兰莉如此编排姚夜辰,冷冷一哼,口气生硬,言辞更是毫不留情,“丫头不知实情,莫妄言!要怪就怪你那不安份的母亲,好好的皇后不做,竟敢趁着族长受了天谴,灵力不继之时,给族长大人下虎狼之药,若非族长为了简公子积福阻止老夫血洗皇宫,老夫早已一把结果了那妖妇!”
  虎狼之药!
  纳兰莉身子一软,倏地就伸出手撑住,没让自已狼狈地摔倒在地,但被田八丹带着煞气一番话镇住,如全身浸在冰水中,直发抖,似冷得不行,神智又似受一股情绪刺激,大脑清醒得发出近乎崩溃的颤抖,可偏偏一句话也续不上。
  是的,她不仅仅只是上天遗弃的孩子,她还是一个被自已的母亲亲手掷进泥潭孩子!
  她没有资格去怪姚夜辰的漠视!
  她一生的悲惨始作蛹的是她的母后——怪不得任何人!
  田八丹见她整个身子靠着一只手支撑在木架上,抖得两腿发颤,又见她面容憔悴,眼角眉梢敛着一层掩不住的苍桑……明明是好年华的女子,却因为长期独自生活在阴暗潮湿的地方,鬓发已透出微微的……灰白。
  田八丹眼眶一烫,他在川西沼泽生活多年,知道在这里想活下来,比起极地的苦寒之地还难。
  简公子每天还有他和姚夜辰护着,可眼前这个孩子呢……独自在这里生活!
  没有阳光,没有洁净的水,四周布满毒虫蛇蚁,夜里还有邪灵入侵!
  一思及此,田八丹心里又浮起一丝恻隐之心,叹了叹,声音缓了下来,“丫头呀,算了,这事怪不到你头上,老夫收回这些话,你也别放心底。不过,老夫还是要跟你讲明,时值今日,还真不能怪族长大人。”
  纳兰莉茫茫然,失魂落魄恍若未闻,依然全身战栗着,连着右手上的刀也受了波及,刀锋不停地敲击着案面。
  田八丹站站起身,走到纳兰莉的身边,拿开她手上的刀,示意她让开,便开始动手片鱼,“族长在受三道天谴之前,确实是有这能耐。不过……”田八丹长长一叹,“这事老夫也知情,当年在你刚进圣地之时,族长透过灵力,曾清楚地看到你和石碑的命运,他看到你的石碑三世和美,宿世姻缘,方放心回到川西沼泽陪伴简儿。”
  纳兰莉强行吸了一口气,低下眸,敛尽悲伤,神色中已看不见悲凉,慢吞吞地开口问:“你说的,是当年我刚进姚族圣地的那晚,族长大人把我掳进一间密室的那晚,是不是?”
  “是的,当时,你的运势确实不错,族长这才洗去你的灵力和一些不好的记忆,让你心中无恨!”田八刀手脚极为利落地片好所有的鱼,开始在鱼上洒粗盐,最后全部放在一个竹蒌里滤水,忙完后,方坐定,指了指那边简单的小灶,“你生火,让老夫歇口气,这一年简公子一个时辰要吃掉三十两的鱼肉,老夫这条老命都要给折腾死了!”
  纳兰莉苦苦一笑,不由自主想起方才那惊鸿一瞥,那少年如此单薄的身子,怎么看也不象是这么能吃的,但,倏地,脑子里就自然有了答案。
  这个简公子受了第三道天谴,因产后虚弱,被练邪术时引来的邪灵侵身,身上的邪恶不停地侵食着他的神智,以致他的身体不仅成了十四五岁的少年,连着他大脑记忆和思维亦极速褪化。
  而沼泽的食人鱼的肉却可以压制邪气,便是她,在这里生存,也是每天靠着吃食人鱼压制沼泽中的死灵之气。
  田八丹没理会纳兰莉的出神,续道,“后来,事情朝着无法控制的方向演变,以至到今日无法挽回的地步,一切是缘于石碑的心。族长和老夫一直以来都勿略了一件重要的事,石碑并非是人,他不过是天地间的一道戾气,他的运数存在着太多的变化,尤其是,他见异思迁,突然瞧上了圣女,就不在我们的推算在内。”
  纳兰莉刚平静下来的心再一次被拨动,打了几次火石皆失败,田八丹蹲下身,从纳兰莉手中接过火石,很快就引了火,架起了烧烤炉,开始将鱼片串上,然后,动手烤鱼。
  纳兰莉索性远远的坐开,蜷着身子,抱着双膝,将脸半埋进膝盖中,也不再控制自已的情绪,默默流泪。
  田八丹瞥了他一眼,续道:“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命运的改变,牵动了所有一切的变化。族长虽拥有圣血,且修习过上古遗族札记,但他并非神仙,当石碑变心之时,象是打开了某种未知之门,带动了诸多人的命数的变迁。如今,谁也无法再看清将来会有什么发展,更无从知道每一个人的命运变迁,惟有尽人力,听天命!且,这些年,族长频频为了简儿施禁术,灵力已大如前,对于石碑突然发动对姚族的屠杀,族长确实没预料到,这才致所有的一切往着不可阻止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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