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有爱萌妃难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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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书安看向书桌前冷清的男子,恭敬的行了礼,手上抱着东西的姿势未变,“小姐嘱咐书安将小七送与王爷路上作伴。”
    “汪!”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召唤,某七开始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小七?男子微微挑眉,看向被书安抱于怀中此刻探头张望的小家伙,薄唇的弧度微微柔和。继而冷清的眼神看向书安。
    “小姐说小七很乖,可以陪着王爷一同去安顺。”书安继续说道。小七又“汪”了一声,似乎在验证书安所说属实。
    “如此,将小七放下。”男子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冷清,“下去吧。”
    书安闻言将怀中的小七放至地上,恭敬行了一礼,“书安告退。”
    门被关上,房间恢复寂静,君云疏看了一眼正在脚下正在四处熟悉环境的某只小家伙,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手中执起画笔,细细地在宣纸上勾勒。上好的沉香墨酝了满室……
    烛火轻轻晃了晃,男子落下最后一笔。执起手中的画,烛光下冷峻的面容染上一丝柔和。画上的女子,准确的说是个女孩儿,正靠在男子怀中,面上带着泪水,让看画的男子眼中浮现心疼之色。
    小七无聊的趴在书桌腿边,听到上方传来声音,汪汪叫了两声抬头向上看,湿漉漉的眸子好奇的打量着男子手中的东西。
    男子闻声低头,“小七?”冷清的声音有着微微的笑意。
    “汪!”小七冲男子咧嘴,又叫了一声。
    “去睡觉。”
    “汪!”小七不满的叫了一声,微微偏了头,湿漉漉的眸子仍好奇盯着男子手中的东西。
    男子不语,眉尖微扬,这小东西,是想看他的猫猫?指尖微动之间已将那画卷了起来放置一个紫檀木盒之中。这小气的男人!
    “呜…”小七看到男子的动作不由委屈的呜咽一声。
    指尖轻弹,熄灭了书桌之前的烛火,身形微动,从书桌之前撤身,男子的步履之间一如既往的尊贵与从容,夜深了,该睡觉了。
    昏黄的灯光微微一闪,整个室内暗了下来,小七见男子不理自己径自去睡,委屈的呜咽两声之后抖着圆滚滚的小身子跑至男子床脚缩成一团,跟着睡了。
    一夜寂静。
    京城的主街之上人来人往,街道两旁的店铺与酒楼不时有人出入,店主与小二的吆喝声不绝于耳,时不时能遇见挑着扁担的货郎手中摇着拨浪鼓一路吆喝着走过。
    两名身着云丝锦袍的小公子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之上,身后跟了几个年轻小厮,过往的行人不由眼中带着几丝惊艳与赞叹的打量着几人,不要说这几个小公子言行姿态之间皆透露着大家之间才有的风流贵气,就是两人身后的几个小厮周身的气度,也非一般的下人所能及,若不是一身小厮的打扮,说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也是有人信的。
    “最近好无聊。”白衣小公子手中摩挲着一块润滑的羊脂玉,指间因轻微的动作也染上了玉石的滑润。
    一旁身着浅蓝色锦袍的小公子闻言笑道:“若不是今日我去找你,你不还是会闷在家中呢。”
    白衣小公子轻笑,指尖的动作并未停止,晶莹剔透的手指与乳白莹润的玉石交相映辉,也不知是这玉石衬了手指还是手指衬了玉石。引得过往的行人纷纷侧目。
    “这案子前天才破,这百里家的谢礼这么快就送来了。”浅蓝色衣袍的公子看着白衣公子指尖的玉石轻笑。
    初晴微笑,“恩,十万两银子。”转脸向暮雪一笑:“还额外送了块羊脂玉过来。”指尖一掂,玉石在空中转了一圈又回到掌心之中。
    暮雪微微鼓了小脸:“百里家真不愧是靠古董发家,奇珍异宝果然不少。”又笑得贼兮兮的道“那日寻了那批宝藏回来还不如给直接私吞了。”
    “也是,可比这谢礼值钱多了。”初晴微微扬眉。“不过那些东西也没什么用。”
    暮雪闻言嘻嘻笑了起来,她们对那些东西还真没什么兴趣。
    几人一路走至望江楼,飘出来食物的香味让几人的步子拐了个弯。
    “呦,两位小公子,是要在大厅还是雅间用膳?”小二满脸热情的笑容迎了上来。
    “雅间。”初晴拿出一块玉牌。
    那小二忙笑道:“好嘞!两位公子跟我来。”声音之中多了一丝不可察觉的恭敬。
    “两位小公子想要吃些什么?”小二拿过菜单放至两人跟前。
    “糖醋排骨、凤尾鱼翅、红梅珠香、宫保野兔、八宝野鸭、佛手金卷、炒墨鱼丝……”暮雪笑嘻嘻的点了许多,笑着看向初晴。
    小二忙将这些记了下来,抬头看向初晴道:“这位公子还需要些什么吗?”
    “再来一份绿茶糕吧。”初晴微微笑道。看向小厮打扮的几人道:“你们想吃些什么?”将菜单推至几人面前。几人笑着摇头,不是他们客套,小公主点的那些还怕吃不完呢。
    小二恭敬的福了身去后厨,几人便坐着聊天等菜上来。
    绿茶糕最先端了上来,初晴轻轻拿过一个,指尖拈了一小块送入口中,甜而不腻的清香味让她满意的微微一笑。
    “姐姐,你今日怎么点了甜食?”暮雪拿过一个小巧的糕点好奇问道,姐姐一向不喜欢吃这些甜腻的东西的。
    初晴轻笑,“这个不一样。”
    “唔……味道确实不错!”暮雪咽下口的食物赞叹道。
    初晴轻笑,手中那块浅绿的糕点还未吃完,站起身来走至窗边站着,轻轻拈了一小块送入口中慢慢嚼着,微微眯了眼,感受温煦的阳光照在脸上暖暖的感觉。一丝微凉的风随着阳光一同拂过如玉的面容,初晴微微皱了眉。
    十二月了呢。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呢……“主子,那些人仍是不肯吐露半点消息。”莫言面上闪过一丝冰冷。这些人好大的胆子,竟是拉帮结派的进行私盐垄断!安顺是个临海的省份,省会的中心名为安阳。安顺作为沿海的一个省份,之所以很快能发展起来不仅仅因为渔业,很大的一个原因是因为安阳的周边便是一块盐地。
    这段时间跟着主子查了安顺各个官府之间交接的账本,假账乱账不说,还有许多银两根本不知去向!看得他们不由怒上心头!问及每个官员,得到的却是异口同声的一句“下官不知”,纷纷将责任推至登记账簿的师爷身上。分明是串通一气!还真当他们主子是好糊弄的!
    书桌前的男子闻言冷峻的面容不变,还是不肯认罪吗?如此大的胆子,看来这幕后黑手不简单啊!漆黑入墨的眸子中划过一瞬而逝的冷光:“明日让各位大人聚集于县衙公堂之上,本王要好好审查。还有,邀请各位大人家中的管家带着所有账本过来做客。”
    “主子这是?”莫言闻言面上有了一丝好奇。
    “将他们带到后院之中好生款待着,另外,安排个机会让他们与各自的大人见上一面,但是不许有交谈的空间。”君云疏淡然吩咐。
    “是!”莫言领会了其中的意思,转身退出了书房。三十六计攻心为上,主子果真睿智,对自家主子的敬佩之意又多了一分。
    翌日,安顺各位大人这边抬脚去了县衙,那边各个府中的管家皆收到了战王爷的邀请去安顺县衙的后院去做客,看到请柬之上战王爷的公章让管家们不由乱了手脚,刚想要找自己大人那个主意,却发现根本来不及,只能抱着一大摞账本跟着战王爷派来的侍卫怀着一个忐忑的心乘着马车去了安阳县衙。
    去后院要经过县衙的公堂。公堂之上各位官员正坐在两边等着。
    “安大人,这已接近午时,王爷怎还未出现?”一名官员面上露出微微的不耐之色。
    “呵呵,本官也不知啊,不如张大人去后院催催?”本唤作安大人的面上露出一丝调笑之意。
    “各位肃静些,若是被王爷听到,怕是会……”坐在最边上的一个官员小心翼翼道。
    “无妨,本官刚刚看了一下周围没人。”一名官员笑道,继而取笑道:“江大人,这几月没见,你的胆子还没有长大一些啊!”
    听说周围没人,一些官员胆子大了一些,听到这话哄堂笑了起来。那被笑的江大人不再言语,微微弯了腰坐在椅子上。
    “也不知这战王爷在搞什么名堂!”一名官员嘟哝了一句。躲在暗处的莫语闻言嘴角勾起一丝邪气的笑意,呵呵,不知道就对了,本小爷只知道你们的死期快要到了,呵呵……
    “吁…。”一辆马车停留在县衙门口,引得各位闲得无聊的官员纷纷探头向外望去。
    “咦,那不是张大人家中的阿福吗?”一名官员不由面上带了好奇之色。
    “是啊,这阿福怎抱了一摞账本来了?”另一名官员面露不解之色,转头看向同样满脸不解的张大人:“张大人请阿福过来做什么?”
    那张大人看到公堂之中人人的目光不解的射了过来,不由皱了眉:“本官没请啊!”
    几人言语之间那名驾车的侍卫已经带了阿福过来。
    “阿福,你怎……”
    “福管家,王爷还在后院等着你呢!”那侍卫打断了张大人的问话,视线扫过那名张大人,那种你的死期快到了的眼神让张大人不由心中发毛。
    阿福闻言忙像张大人福了身,跟着侍卫进去了。
    不多时,县衙门口又停了一辆马车。
    “李大人,这来的不是你们李府的管家吗?”
    ……
    公堂之上不复初时的一派喧闹之色,各个官员的面上纷纷带上了忐忑与担忧,王爷邀请他们的管家前去做什么?还带着那些他们家中的账本?难道是已经查出来什么?不!那些账本……他们怎么会忘了那些账本上…。
    不行,等会不管王爷说什么,抵死都不能承认,那人说了,只要他们咬紧牙关不说出去就没事,对,不能承认……
    那胆小的张大人忽然从椅子上颓然划了下来,目光之中透出一种绝望:“完了……全完了,那账本之上纪录着几笔没有来源的账,王爷一定会查到我头上的……”
    “闭嘴!”那位安大人大声吼道:“就算查到你又怎样!你要是敢说出去……”冲那位张大人做了一个恶狠狠的抹脖子的手势。
    “妈的!”另一位官员忽然骂了一声,“想不到战王爷居然会去查我们家的账本!真不该掉以轻心……”
    “都晚了……晚了……”另一人浑身无力的靠在椅背上,眼中的绝望一丝丝的浮了上来……“安府的管家?”一道冷清的声音从屏风之后传了过来。
    “小的正是。”那名管家弓着身子恭敬答道,心中多了几分忐忑与不安。王爷邀请自己过来是为什么事?那侍卫带着自己在后院之中美食美酒的招待着不说,还请了几个漂亮的姑娘表演歌舞,哦,对了,他刚刚还见了其他几名与自己老爷交好的几名大人家中的管家。莫非是大人犯了什么事被王爷抓住了?那管家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本王刚刚看了你们安府的账本,发现其中有几笔账没记出处,所以找管家过来请教一下。安管家,这些账目都是出自哪里?”屏风后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丝不解。
    “小的…小的不知。”安管家额上已经出了冷汗,果然是老爷犯的事被王爷抓住了……
    “哦?不知?”冷清的声音带上了几分玩味。一个管账的管家居然说不知那几笔上万两的白银来自哪里,这话可信吗?
    “扑通!”一声,那管家跪了下来,声音颤抖道:“禀告王爷,小的真的不知…小的只是一个下人,不敢过问这银两是来自哪里……”
    “哦,既然这样,莫言,去叫了安管家的孙子过来问问,本王听说安管家的孙子生得极为聪明伶俐,想必是知道的。”
    “是!”一道黑影闪出来。
    “不要!王爷不要!”安管家闻言跪着上前,额头磕得地面砰砰作响,“求王爷不要动小人的孙子,他真的不知道啊…。”
    “如此说来,安管家的孙子不知,那安管家是知道了?”莫言冰冷出声。哼,一群祸害!
    “小人…小人……”安管家跪在地上似乎在犹豫不决。
    “知道你是小人,安管家不用再提醒了!”书房的门被推开,一道邪气的声音传到跪着的安管家耳中,让他眼中带了几分尴尬。
    “主子,”莫语抱拳笑道:“前堂之中江大人已经招了。”
    安管家闻声忙磕头道:“王爷,小人真的不知啊,小人只知道安大人说那银子是江大人,张大人,李大人…。还有其余几人送的,剩下的,小的真的不知啊!求王爷放过小人的孙儿吧……小人知错了……”
    “莫语,将安管家关入大牢。”屏风之后的男人声色冷然道。
    “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安管家被莫语提着后颈的衣领带出了书房,求饶的声音传至正在歌舞升平的后院之中。一时间几位正怀着忐忑心情观看歌舞的各府的管家身后出了厚厚一层的冷汗侵湿了厚厚的袄子,只觉得喝入口中的上好的佳酿也是味同嚼蜡……
    请来的舞姬们仍在台上随着鼓点扭着柔软的如同春日般的杨柳一样柔软的腰肢,殊不知这安顺的天,已悄然无声的变了…。日暮渐落,冷清的月色投过窗子照了进来。
    “主子,所有人都已经招了。”莫言站在书桌面前恭敬道。
    “呵呵,不过是群贪生怕死的废物而已!”莫语嗤笑,“主子,要将他们全部关押起来吗?”
    书桌前的男子微微摇头,昏黄烛火更显得其面色冷凝,“还有幕后主使,不要打草惊蛇。”
    “主子是想……”
    “留几人下来,放安庆云几人回去,仔细盯着他们与什么人来往。”
    “是。”莫语答道,嘴角勾起一丝邪气的笑,盯梢什么的,他最喜欢了…。莫语侍卫,你是在承认你喜欢偷窥吗?
    “主子,这垄断官盐的利润还真不小,你看这些账本,记载的无来源的账竟有上千万两白银!其中还有一些人并未将这些计入账本。”莫语翻看着手中的账本。
    君云疏微微点头,眼角微敛看向烛火,一丝冷风透过窗子吹了进来,烛火被带着晃动了几下,这人啊,向来都是这样,得到了自己意料之外的,还会想要的更多,*之门一旦被开启,便如填不尽的深渊一般使人堕落……
    男子起身,熄了烛火,“都回去吧。”
    “是,属下告退。”京城之中飘起了这一年的第一场雪,初晴每日里被裹得厚厚的生怕被冷风吹了感染了风寒。这丫头懒,尤其是入了冬,若不是有人过来找都能缩在暖暖的被子中睡上一天,简直就如同一些动物入了冬眠期一般。还好洛家几人怕这丫头整日这么睡着也不好,每日里都会有人过来陪着这丫头解解闷,若不然这丫头怕是真的去冬眠了。
    “大哥?”初晴揉了揉眼,迷蒙的水眸看向含着温柔笑意坐在床边的大公子。
    洛沧澜挂了小丫头的鼻尖轻笑:“整日躺在床上,也不怕睡得头疼。”
    “嘻嘻,不睡才会头疼。”初晴笑嘻嘻的向被子中缩了缩小脑袋。
    “你呀…”温润如玉的大公子无奈轻笑,扬起手中的信纸,“云疏来信了,要不要看?”
    “唔……云疏哥哥来信了,”初晴一双水润的眸子微微亮了亮,小脑袋微微侧了侧,“是写给谁的?”
    “我。”
    “唔……”小丫头微微嘟了嘴,写给大哥的呀,“那我不看。”嗯,不看。她是个好妹妹,不看大哥的*,恩,坚决不看。
    洛沧澜见状不由轻笑,这小丫头,“不过有一页是写给你的,一块寄了过来。”
    “不看。”初晴拿起被子蒙住脑袋。
    “真不看?”男子温润如玉的声音带着笑意投过厚厚的被子传了过来,初晴闻言将被子捂的更紧一些,哼,大哥故意的。
    “那大哥回去了,嗯……给云疏回信说你不愿意看他写的信,呵呵,估计你云疏哥哥会很伤心的。”洛沧澜的脚步声在室内响了起来。
    “大哥,你讨厌!”初晴掀开头上的被子,水润的眸子看向正对自己相笑而视的大哥。
    洛沧澜轻笑,走回床前坐下来伸手轻柔了小丫头毛茸茸的脑袋:“给你。”
    初晴看着大哥手中的信纸,微微有些好奇,云疏哥哥这么沉默寡言的人,会给自己写些什么呢?接过手中被折了两折的信纸,轻轻打开,凌厉而沉稳的字迹映入眼中,让初晴不由抽了抽嘴角,唔……挺符合云疏哥哥的风格的。
    洛沧澜轻笑着看过来,看完纸上的字迹,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云疏这信可真是简短,难怪晴晴这副表情。
    洁白的信纸纸上,只有这么三行字:
    猫猫:
    一切安好,勿念
    云疏
    小丫头一幅郁闷的模样看的自家大哥不由轻笑,其实云疏这封信算是极为难得的,若不是公事需要,云疏是不会动笔写信的。修长的手指轻轻揉了小丫头毛茸茸的小脑袋笑道:“晴晴,要不要给云疏回信?”
    初晴微嘟着唇看手中的信纸,一脸郁闷,这么短的一封信,还是她除了办案时接到的一些莫名其貌的信之外最短的一封呢,唔,要不要回呢?初晴纠结小脸表示很苦恼。
    洛沧澜坐在一旁轻笑,初晴抬起小脑袋问道:“这信是什么时候寄过来的?”
    “九天之前。”从安顺到这太远,最快的行程也得七八天,这两日下了雪,行程会更慢一些。
    “唔,这样啊,那我要是回了信也得要这么长时间才能送到云疏哥哥手中了?”初晴不由更为郁闷,这交通落后的时代!
    洛沧澜笑着点头,估计初晴回了信带到那边的话,云疏也该启程回来了。
    “好吧,大哥,我还是给云疏哥哥回一封算了。”初晴眉间带了一丝狡黠的笑意,那信使为了这么短短的几个字风餐露宿了将近十天,若自己不回封信过去,岂不是太对不起人家了?小丫头绝不承认自己是有些想念云疏哥哥了。
    “嗯,现在就回吗?”
    “恩。大哥,我去你的书房好不好?”初晴亮晶晶的眸子看向洛沧澜。
    洛沧澜失笑,伸手轻抚小丫头柔软的发丝,声音温柔,“当然可以。”
    给这猫儿一般的小丫头穿了外衣,又裹上厚厚的白狐皮裘,从头到尾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又让碧竹拿了个手炉跟着,洛沧澜这才抱着软软的一团踩着雪走回自己院中的书房。书房中兄妹二人面对面坐在同一张书桌跟前,
    “晴晴想给云疏写些什么?”洛沧澜见小丫头坐在对面摊了纸笑着问道。
    初晴抬头,亮晶晶的眸子笑得调皮:“不告诉你。”
    洛沧澜轻笑,低头拿了狼毫沾了墨汁开始回信,男人之间的信,无非是一些最近朝中的变动而已。
    “大哥,好了。”
    洛沧澜微微讶然,“这么快?”
    “嗯哼。”小丫头坐在对面笑得得意。拿起手中的信纸轻轻吹了吹,待墨迹干了以后便将信纸成了千纸鹤的模样。在手中拍了拍递给洛沧澜,小丫头笑的可爱:“大哥不许偷看哦!”
    洛沧澜眼中划过无奈而宠溺的笑意,接过递到自己面前的纸鹤,心中却有了丝微微的失落,他的宝贝妹妹,开始跟自己有了小秘密呢……
    初晴折好了信便无聊的坐在书桌前,光明正大的欣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美男,刀削一般削瘦的脸型,修长温和的眉目,在外人跟前总是一副淡然疏离的模样,见了家人却是十分温和,高而挺拔的鼻梁,让这张温和的面容多了几分立体的美,薄薄的粉唇就算是不笑也是带着微微的弧度,初晴眼中划过一丝赞叹,难怪外面的人会将大哥称为京城第一公子——无澜公子呢!初晴只觉得满心欢喜,真好,这样一个温润如玉的美男子是疼爱自己的大哥,真好……
    洛沧澜察觉到初晴带着赞叹的眼光,微垂的面容上带了一份纵然的笑意,继续写着给云疏的回信。
    书房之外的雪花静静飘落下来,炉火在盆中燃烧着,不时发出噼啪的响声,桌上的热茶冒出朦胧的水雾,初晴满足的窝在宽大的云纹雕花椅中,这样真好……说到安顺那边,君云疏安排暗中观察着那些官员的人依然有了收获,那些官员被放回去没有几天,便在一个漆黑的晚上被一些人悄悄的找上门来,这些前来确定战王爷到底查出什么的人被战王爷派来暗中监视的人一个不落的擒获。
    根据从这些人口中套出的话,君云疏又是一番顺藤摸瓜,将操纵这次垄断官盐的幕后黑手一网打尽。出乎几人意料的是,这些人居然是安乐岛的人。让查到最后的君云疏不由微微皱眉。
    安乐岛名为安乐,实际上却是一个如同地狱一般黑暗的地方,安乐岛上生活的大多数人均是杀手,岛主便是这些杀手的统领,不过安乐岛向来只接人名的交易,这次怎么会操纵官盐的贩卖?
    安顺的各级官员被大换血,那些参与了这次事件的官员均被革职押回刑部大牢,一批年轻充满着热血的官员被安排上任。
    君云疏安排了速风带着侍卫押送这批官员回京,自己却是带着莫言莫语两人去了安顺边上靠海的一个名为雁落村的海边小村。
    洁白的雪盖住金色的海滩,下着雪的日子里人人都缩在家中,整个村子不见一个人影,只是偶尔传来狗吠声。
    这趟出行便有了一个月半,小七已然长大了不少,口中吐着热气跟在男子身后。莫言莫语两人也是静静的不说话跟在这一人一狗身后,一路踩雪走至村里最为偏僻的一个小院前。
    小院的门上没有锁,只是虚掩着,上方的青石瓦的门檐上已经结了陈旧的蜘蛛网。
    “嘎吱,”木门被推开,发出陈旧的声音,君云疏迈步进去,如墨般的眸子打量着小院之中一片荒凉的破败,仿佛看到儿时的自己与那个坐在门槛上笑望着自己的母亲,只是如今,一片凄凉……
    君云疏并未在这村中过夜,只是亲手将这院落清理了一遍,莫言莫语两人要帮忙,被淡然拒绝,便在一旁沉默的看着,原来主子小时侯与林贵妃生活的地方,便是在这里……
    小院不大,东西也没有几件,主屋之中的摆设也是十分简单,一张桌子,两张凳子,还有里屋的两张小床,便是这主屋之中的所有家当。若说有什么装饰的东西,便是那挂在窗棂之上的一串简单的贝壳串起的风铃吧,那么长时间被风吹的不时撞到窗棂的木头之上,那些贝壳的边上也出现了残缺不全的缺口。
    这样的一间住所实在太过简陋,两个时辰的时间不到,君云疏一人便已收拾好。小七不时的跟在他身后转悠,偶尔会蹭蹭男子的衣袍。君云疏低头看比起来安顺之前已经长大不少的小家伙,冷凝的眼眸之中不易觉察的带上了几分暖色,写给猫猫的信,不知猫猫看到之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收拾好了小院,君云疏轻轻合上了门,从袖中拿出一把锁,给门上了锁。
    带着两人一狗出了村子,雪已经停了下来,刚刚升起的太阳照到洁白的海滩上,反射出微微刺眼的光芒,君云疏转身走向停在出村庄的小路路口的几匹战马,一阵马蹄声渐行渐远……
    行在最前面坐在马背上的男人想着,或许,以后该带着猫猫一起过来看看这个安静的小村子。也不知猫猫会不会喜欢……没有再逗留,几人一路回了安顺,几人昨日便已定好了今日落脚的客栈。
    用罢了晚膳,君云疏回了自己的房间,小七吃了半只烧鸡,满足的跟在男人后面进了房间。
    “主子,”莫语在门外敲了敲门。
    男子正将手中的外袍挂到床边支架上的动作顿了顿:“进来。”
    门被推开,莫语一脸贼兮兮的笑容凑到君云疏面前,扬了扬手中的信封:“呵呵,主子你看这是什么?”
    男子冰冷的视线射过来,某侍卫的脸色立刻正经起来:“主子,洛大公子的回信。”双手将信封呈了上来。
    君云疏拿过信封,冷清的声音穿过来:“下去。”
    莫语满脸惋惜的退了出去,哎,好可惜,也不知小主子有没有给主子回信,哎,见不到主子一脸闷骚的表情好可惜……
    房间中只剩下一人一狗,男子拆开手中的信封,眼中涌起淡淡的暖色,脚下的小七“汪”的叫了一声,男子低头:“你也想看?”
    “汪!”
    “不给你看。”
    “嗷呜……”
    某七一脸委屈的趴在男子脚前。
    信被拿出来,跟着一起被拿出来的还有一只纸鹤,看着手心上的白色千纸鹤,男子墨瞳之中划过一丝笑意。
    打开手中的信纸,洛沧澜干净温润的字迹映入眼中,男子的眼光逐渐冷凝,看来那位贤良淑德满口母仪天下的皇后终于坐不住了,如今后宫中只有她一人,是太闲了吗?微微用力,一堆白色粉末从掌心飘下,落入床边的炭火盆中,再不见其踪影…。
    另一只掌心的的千纸鹤已带上了男子淡淡的体温,男子看着掌心之中的小玩意,眼中涌起淡淡的暖色与期待,他的猫猫,会给他怎么的回复?
    小心的拆开,白色的之上两个墨色的大字映在男子眼中,男子目光中先是一瞬间的呆滞,随之便是无奈而宠溺。白色的纸上只有两个字:
    不念
    两个字的最后一笔都被小丫头拉的很长,信纸左下方还画上了一个大大的小脸,男子嘴角的弧度柔和至极,他可以想象的道他的猫猫在写这几个字的时候小脸上是怎样可爱的表情……
    男子眸中一丝淡淡的温暖,外面的夜色已落了下来,心中的想念又增了一份,他的猫猫,现在在干什么呢?低头将手中的信纸按着上面的折痕折成纸鹤的样子,男子将纸鹤放至自己贴身衣物之中。
    脚前的小七还时不时的呜咽两声以示自己被面前的男人无视了,男人伸脚轻踢了小七一下,冷清的声音似染上了一丝惑人的温柔,“你也想她了。”
    “汪!”小七跳起来摇尾巴,嗷呜,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小主人啊,它不要呆在这个整天无视它的这个男人身边……
    “我也想……”男子的声音低柔至极,几乎让人听不到。
    “汪!”
    ……
    我是爱卖萌的小七的分割线划过——
    “吁……”青色的马车停了下来,莫语从马车前面跳下来:“主子,前面就是安河了,过了安河,便出了这安阳了,老赵在这里接应着。”
    这安河是直接流向北海的,河面极宽,因此没法建桥,过往的人只能摆渡过去。本来可以直接绕路过去的,但是绕路的话,会多了几日的路程。
    “恩,”君云疏从马车上走下来,阳光照到宽广的河面上折射出银色的光芒,河滩上还残存着为化完的白色的雪,一片安静祥和的景象。
    “主子,”老赵恭敬的喊道。
    男子微微颔首,带着两人一狗上了船。
    船行到河的正中心,老赵正笑着与莫语互相调侃,一个转头回望,忽而眼角撇到船尾的水面之上有一道白光闪过!
    “保护主子!”老赵停下手中的木浆,双手忽然闪出一对发着寒光的玄铁匕首。
    一道鱼跃出水面的破空声响起,八道身着银色鱼皮的身影从水下跃出
    君云疏手掌一挥,木浆从船头飞起,直直射向其中一人!
    速度太快,力道太猛,让人闪躲不及。只听得那人“啊”的一声惨叫,那木浆已是一个回旋,砸到另外一人身上。
    莫言莫语飞至半空中与几人打斗,君云疏暗自运气发力,掌风射向空中正在打斗的银白鱼人,不消片刻,几人便已完全落入水中。
    莫言莫语两人收了手中的剑,一个飞身,站回船上。
    “是安乐岛的人!”
    “小心!”君云疏冷清的嗓音不容忽视。
    几人闻声低头,却见那船底已被人划开,船身正在慢慢沉了下去。
    “妈的,中计了!”莫语爆了声粗口!
    “啪!”几人正要跃起,脚被水下冒出的几只铁手扣住!
    四道身影被拉入水中,河面上出现荡漾出几圈大的波纹,随后散去,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一只小狗在水中游着,不时发出哀戚的狗吠声……
    我是爱卖萌的小七的分割线——
    哗!
    君云疏的身影,瞬间被拖入水下。
    闭住呼吸,他努力保持着镇静,脑中心思电转。
    八个安乐岛的杀手,刚才已被几人致命,拉他下水的人,是他们的同伙?!
    感觉着胸前突然急冲过来的水流,君云疏迅速向前一闪。
    凌厉地拳风,擦着他的衣襟掠过。
    胸口一疼,君云疏只觉一股透气寒气直入五脏,手脚便有麻木的感觉传来。
    暗器,有毒!
    心中升起这个认知,他努力地想要看清,出手的人是谁。
    这人内力远远高于那八人之上,是主谋?
    水下,混沌而黑暗,招招致命的攻击还在继续,君云疏迅速躲闪,眯眸细看,看到的不过只是一抹转瞬即逝的黑影,耳边传来桀桀的怪笑声。
    背后,急流再至,中毒后僵硬无力的身体却已经没有力量再去躲闪。
    一计重击之后,君云疏只觉眼前一黑,人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水面上,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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