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好想谈恋爱

第35章


  这天晚上,伍岳峰第一次骑车驮着谭艾琳转悠,他选择了这样一种怀旧的方式和谭艾琳共度时光,似乎知道谭艾琳要和他认真谈谈。但在这种形式下,一切都变得其乐融融,这很奏效,谭艾琳咬了咬牙,才敢打破这种气氛,她问:“对于咱们俩的这次破镜重圆,你一定是很认真的,对吗?”
  伍岳峰反问:“你说呢?”
  谭艾琳抱紧他的腰,“我在问你。”
  “难道我们一开始我是不认真的吗?”
  谭艾琳道:“我说我是很认真的,是指三思而后行,你是三思而后行才决定的吗。”
  “我做什么事都得三思而后行,这是我必须具备的素质。”
  “那为什么我们会分道扬镳?”
  “你比我还清楚,你当时怒气冲冲找到我,告诉我把你拦腰截断了。”
  谭艾琳对这答案很不满,“你这是避重就轻。”
  “我这样了吗?”
  谭艾琳自个儿点点头。她想对伍岳峰说,她担心自己会再次受伤,担心他不能义无反顾地爱自己,她希望能彼此降服对方。可她担心伍岳峰没有这种能力,他天生更爱他自己,可忍不住还想说:“我希望你能珍惜我。”
  伍岳峰道:“我告诉你一件事,平时我最不爱看电影,和你分开后,我看了一部电影,叫《英国病人》,我看完很难过。”
  “哭了吗?”
  伍岳峰点点头,“差点儿。”
  谭艾琳更紧地抱住了他。她再次认定他们是再次相爱了,她想所有的爱情都是有残缺的,她也不例外,她希望自己这一次没有欺骗自己。
  陶春这些天沉迷于网上,她有一个固定的网友,自称“大李飞刀”。她说不清这算不算网恋,他所有的谈话内容全是关于国际时事,他们谈到“911”、拉登的去向、伊拉克问题。陶春判断他是个男人气十足的人,这种男人都爱关心国际时事。
  这天上网,陶春问对方:“如果不冒犯的话,能透露一下岁数吗?”
  对方很快回答:“二十九。”
  陶春一下子晕了,她想,他一定撒谎了,没想到男人也隐瞒岁数。以他老辣的谈锋和深刻的见解,他不会小于三十五岁,陶春觉得他起码隐瞒了六岁。
  第二天在健身房聚会的时候,她把这事说给姐妹党听:“我不敢相信,男人也流行隐瞒岁数了,并且肆无忌惮地隐瞒。”
  谭艾琳道:“可能他认为这是男女平等。”
  毛纳说着不知从哪儿听来的理论:“最新的科学研究证明,只有聪明的动物才会撒谎。有只大猩猩,假装被铁笼子夹住了手,管理员来救它的时候,它一把抱住了管理员。大猩猩用的是苦肉计,它希望有人跟它玩,它太孤独了。这跟一个孩子为了吸引父母注意而假装生病一样。”
  陶春反感她的比喻,说:“那恋人之间如果都撒谎,忠诚还有没有了?谁还敢谈恋爱?谁还敢结婚?”
  黎明朗接着毛纳的话说,全不管陶春的愤怒:“你们记得开宝马那个吴经理吗?做摩托车生意的。他和他老婆都有外遇,但都不揭穿对方,他们认为这样很稳定,相互更忠诚。”
  陶春不爱听这说话,说:“他俩神经病。”
  毛纳语重心长地对陶春道:“男人撒谎就跟他们爱喝爱抽一样,这是他们的天性。他们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谴责就改变的,你现实一点儿吧,这就是生活。”
  谭艾琳对毛纳道:“你说的道理同样适用于女人,你说的不精辟。”
  陶春辩解道:“女人撒谎与男人撒谎是本质上的不同。”
  “怎么不同?”毛纳问。
  “女人撒谎是为了别人好,男人撒谎是为了自己好。”
  黎明朗不明白她的话,道:“你举例说明。”
  陶春道:“一个女人如果不喜欢一个男人,她根本不可能跟他做那种事,更不用说到快感。而男人就不一样了,他可以跟女人有事,并能得到快感,但不见得喜欢她。”
  毛纳不以为然:“你说的是激素问题,雌性激素与雄性激素的不同。”
  谭艾琳道:“谎言分两种,一种是善意的;一种是恶意的。这是本质的区别。”
  陶春道:“不管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我讨厌人撒谎。”
  毛纳白了她一眼道:“你是外星人吗?反正地球上人人都撒谎。”
  黎明朗问:“你们说男人和女人谁更爱撒谎?”
  毛纳道:“据心理学家研究发现,男人每次谈话中,平均撒谎三次,女人二点五次。”
  黎明朗点点头道:“女人稍微优秀点儿。”
  陶春依旧不平,“那你俩的意思是说撒谎是天经地义的事了?
  谭艾琳道:“我觉得多数人撒谎是迫不得已,或许有苦衷而不得不撒谎,不能笼统地说撒谎就是不对的。”
  黎明朗道:“现实生活中,高明的撒谎者往往大受欢迎,实话实说的人不见得受欢迎。”
  陶春问:“哪种类型的人最爱撒谎?”
  黎明朗道:“政客、商人、媒体和明星。”
  毛纳有心要做总结性发言:“总而言之吧,谎言以有没有被戳穿来决定。被发现了,就是欺骗;没发现就不是欺骗,这是辩证关系。”
  陶春疑惑地看着她们,她不知道毛纳说得对不对,她想不清楚。
  谎言让她想起皇帝的新衣。人们对谎言视而不见吗?人们撒谎的动机是什么?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人们会撒谎?
  星期六下午,大李飞刀向陶春发出邀请,他说要把他们的关系下载下来。
十五分钟后,大李飞刀从虚拟世界走到现实中来。
  在约定的地方,看见一个三十上下的小伙子兴冲冲地走来,陶春凛然一惊。他的确二十九岁,他没有骗她。她马上觉得自己太老了。
  大李飞刀招呼着她:“你比我想像的年轻。”
  陶春道:“我在网络上的形象很老吗?”
  大李飞刀解释:“我不是单纯说岁数,我是说思想与年龄。”
  陶春心虚得要命,这说明自己有点儿在乎他。
  大李飞刀道:“按说不应该问,但我很好奇,你能告诉我你的芳龄吗?”
  陶春故作镇定道:“我二十七岁,属蛇。”她把他缩水的年岁安到了自己头上。
  大李飞刀不信:“你一定说大了吧?”
  陶春很受用这话,“没有没有。”
  大李飞刀问:“你能吃辣吗?”
  “能。”她连连点头。
  大李飞刀开始点菜。
  陶春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她隐瞒了年龄的真相,毛纳说地球上人人都撒谎,反正自己这也是善意的谎言。
  黎明朗和毛纳正在街上走着,就看见陶春一路春风地走过来。
  毛纳道:“我说陶姑娘,你见我们就不必穿这么隆重吧。”
  黎明朗道:“宽恕她吧,我都这样了。”
  陶春道:“我去见男朋友,不化化妆,收拾收拾能见人吗?”
  黎明朗对毛纳道:“你还不知道吧?陶春正搞兄妹恋呢。”
  毛纳问:“那厮是谁?”
  黎明朗笑道:“一个二十九岁的青年,爱上了二十七岁的陶春。”
  毛纳逗她:“你怎么能比我还年轻呢?这是犯上呵。”
  陶春笑道:“我不过把心理年龄说出来而已。”
  黎明朗道:“那厮还认为陶姑娘夸大了岁数,一直不相信她二十七呢。”
  陶春道:“那怎么了?我还测过我的骨龄呢,我的骨龄更小。大小是相对于两人之间的感觉,不是以实际年龄为标准。”
  黎明朗道:“没什么,我也做过这种游戏,我改过户口薄,改小了三岁,但没有因为小三岁就碰到好男人。”
  毛纳对陶春道:“他迟早会发现的,你还不如早点儿坦白。”
  黎明朗道:“否则你将构成欺骗罪。”
  毛纳道:“你不要让他把欺骗与谎言当成固有的品性。”
  陶春没理她,“拜了你们。”说着径直走了。
  周日上午,陶春和公司的同事约好去打网球,这是白领聚集的领域。刚进球场,就看见大李飞刀搂着一个女孩正背着个球包往外走。陶春没料到大李飞刀也来这个领域活动,昨天邀请他的时候他说他今天加班。
  大李飞刀看见陶春有点儿慌张,跟女孩耳语了几句,女孩先走了,他向陶春走过来。
  陶春讥讽道:“难怪你说加班呢,一点儿没错,跟我是夜班,跟那位是白班。”
  大李飞刀急忙辩解:“你误会了,她只是我的好朋友。”
  陶春追问了一句:“友谊就这么不检点吗?”
  大李飞刀很不高兴,道:“你现在还没资格检查我的生活,还不知你瞒着我干什么呢,不过我没看见罢了。”
  陶春道:“我很坦荡。”
  大李飞刀道:“不见得吧,你身份证上的岁数和你说的不符,我不过睁只眼闭只眼就是了。”说完扭头就走。陶春傻愣在那里,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偷看了她的身份证。
  毛纳已经第三次独自来这个冷清的小酒吧了。她在这儿听到这个歌手的歌声就迷上了,他唱一些很少有人再唱的老歌,让毛纳回想起许多已经忘却的旧事。
  每首歌唱完了,她都会大声鼓掌。
  歌手对她点点头道:“谢谢这位小姐,你是我的知音,谢谢,休息一会儿,再接着为您演唱。”
  歌手走下台,端了杯啤酒,径直走向毛纳。
  毛纳道:“你唱得很棒。”
  歌手在她身边坐下,“谢谢,你来了三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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