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松松抱着我睡觉,小声问道:“妈妈,你想不想我?”
我摸着他小脑袋:“当然想啊,可是妈妈身体不好,没法见你。”
他想了半天,又道:“那爸爸就没有骗我。”他抬起小脸,“你到底什么时候和爸爸办婚礼啊,我还想做花童呢。”
我心里一空,他黑漆漆的眼睛看着我一时间像喉头被堵住,喘不上气来:“这……这,”我顿了顿,“要是妈妈和别人举行婚礼呢?反正你只要当小花童就好了嘛。”
他瞪大眼:“你移情别恋了?!我告诉我爸去!”
“我不是真结婚,就是让你过一把小花童的瘾,”我想起张晨说过的话,由衷得觉得她那提议还真是个好东西,“你就放心好了。也千万别和外婆说,就当是表演节目了,听见没?”
诱惑太大,他迟疑地点了头,我喜滋滋亲了他一口:“就明天吧,趁你张晨阿姨还有时间。”
他愣了愣,大声叫出来:“张晨阿姨?!”他在灯光下的脸青白交加,“妈妈,你千万别告诉我,你和张晨阿姨去结婚!”
“不是真的结婚,都说了,只是让你过把瘾。”
随后,我按着手脚扑腾的他,语带诱哄:“好啦乖,你刚才答应妈妈的,不会和外婆去说的哦。”
他不甘心地白我一眼,幽怨地翻过小身子背对我睡着了。
圣洁的教堂顶布满了象牙白的百合,绸带映着微风与朦胧的阳光飞舞,别是一番意境,虽然不够豪华大气上排面,可小众化的浪漫气氛还是达到了。
张晨与我深情对视,纱裙蓬松的裙摆两相摇动,如坠云端。神父咳了一声,满脸的不忍直视低下眼去:“密斯白,你愿意与密斯贺携手共度一生,不管她性别……呃……”
我憋笑没憋住,嗤了一声,张晨狠狠剜了我一眼,挺胸正色道:“我愿意。”
神父转向我:“密斯贺,你愿意与密斯白……”他抹了额头上的汗,张了张嘴继续道,“呃,你愿意吗。”
我靠,神父你带我们宣誓这么草率你家里人知道吗?!还没等我回答,原本空荡荡的教堂突然人潮汹涌起来,而以一人为首,开口掷地有声:“我不同意!楚三儿,你敢说愿意试试看!”
那声“我不同意”跟巨响麦克风喊出来似的,在我耳边回旋不已,他眼眸似流光似利剑,一下子把我最深处的灵魂戳定了动弹不得,我嗫嚅了半天,转头问巴巴看着我的松松:“我不是让你谁都别告诉的吗!”
松松一身小西服,帅酷指数直飙爆表:“是啊,你只说不让我告诉外婆,可你没说不让我告诉我爸啊。”
他理直气壮的样子让我很是尴尬,张晨握住我的手,一副要是我向宋离低头我就死定了的表情,而宋离冷冷注视着我,身后一群我不认识的人更是不加避讳直直盯着我看,杀气腾腾。
神父把书拍我头上:“什么情况啊这是,还要不要继续了,我的出场费你过会可别忘了给啊。”
我被砸得一个瑟缩,瞬间就清醒过来了,好险,他娘的原来是在做梦。
我转头看了两边,床上的松松不见踪影,我心中警铃大作,连忙叫了好几声松松,可外头一点动静都么有。我去,我暗暗地急出一把汗,这小子该不会真像我做梦的那样,跟宋离把这事儿说了吧。
正要下床,松松刷着牙就跑到门边,咕噜咕噜道:“醒啦?”
我抿嘴看他:“今天这事儿,你有没有跟别人说?”
他脸色不变:“没有。”
“真没有?”
“千真万确。”
可能是刚睡醒,脑子还没开工,我大意地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关键点:松松就跟我一模一样,撒谎不带打腹稿的。
而正是因为这一时疏忽,之后的十几个小时内,我经历了一场惊天动地泣鬼神的转变。
和张晨约好在一家小教堂门口碰面,两个人的婚纱都是订的昨天店里的同款,她带神父,我带松松,等见到了,我盯着她身后的神父哑然半晌后道:“这神父也……忒年轻吧……”
“嗨,就走个过场圆你的婚纱梦而已,”她小声道:“神父可不好请,听说是两女娃办事儿,他们直接就把我电话掐了,这不,我走投无路只得找个演员来。”她朝我抛了个眼色,“这演员是个俊俏小生,说不定你们俩……”
我鄙夷看她:“能不能思想正常点,我都是个孩子的妈了。”
“可姿色犹在啊,你走出去,谁不说你还是个二十岁的黄花大闺女儿。”
“这年头,黄花闺女比妖怪还难找,”我推了她一把,“赶紧换衣服,我这心里老觉得要发生什么事。”
没有梦里想象得那么美,教堂顶上斑驳残缺的壁画油漆都剥落了好几块,没有洁白的百合或者玉兰,方圆十几里布满了厚厚的灰尘,进去时松松被扑面一股灰呛得连打好几个喷嚏,我心疼地给他捏住鼻子:“坚持一会啊,我们争取快点儿结束。”
他一脸委屈:“早知道是这种地方,还不如不来呢,真没意思。”
我正色:“妈妈平常是怎么跟你说的,不要嫌贫爱富,这地儿虽然有点破旧,可好歹能完成我们的心愿啊。”
话音刚落,一把墙灰落在了唇红齿白的年轻神父头上,有点惨不忍睹,松松接了话茬:“就你还跟我说不要嫌贫爱富,我看你这脸上,明明就是‘我忍不住真想快点走’的表情。”
“那要不……”
张晨一把抓住我手腕:“贺楚三你个死女人,你是不是又想打退堂鼓了!”
“这地方太破太旧了,我可不想把第一次婚礼浪费在这种地方,”我挣扎,“还有啊,我觉得咱们换个地方不是更好么,我开心,你开心,松松也开心。”
张晨和松松异口同声轻轻笑了笑:“你说的?”
我察觉出一丝诡异的气氛,但是急于要离开这个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要倒塌的小教堂,迫不及待地狂点头道:“我说的!”
张晨迅速拿出手机给她家苏言莫打了个电话:“对,她改主意了,就是我们一起订的圣索菲亚莱尼大教堂,我现在带着楚三儿过去,你那边呢,都安排好了吧?”
我一听不对劲:“这事儿你还请了不少策划?”
她哈哈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地拖我上了车,神父拿着几张红票子在后面喊:“下次要是有生意,还叫我啊~”
张晨神色匆匆地开着车,我越想越觉得蹊跷,可是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等张晨推我去衣帽间换另一套新的婚纱时,我终于想到了:“张晨,这大教堂什么的,租金不便宜吧?”
“噗!”苏言莫搂着张晨喷了口绿茶,张晨瞪他一眼,“笑毛线!”
我催她:“你怎么站着不动啊,你也去换衣服啊。”
张晨连连点头:“我换衣服快,你换好了出来直接去外面,我让苏言莫安排了一个演员送你走红毯啊。”
名款婚纱的质感丝滑细腻,熨帖着我每一寸肌肤都在暖洋洋地发烫,我从衣帽间走出来,松松双眼发亮:“哇塞!妈妈你好美!”
我对着镜子把一头及腰长发挽起来,拿了苏言莫手里的玉兰别着,看着自己的面容,和几年前差不多,只是头发长了不少,那时候流行一句话: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我傻兮兮地听进了这句话,一直没舍得把头发剪短。
松松乐不可支地走到我身后给我提裙摆,声音甜得跟喝了蜜似的:“妈妈,我们去走红毯吧~”
从侧门走出来,果然有位中年男子西装革履地等着我,教堂大门紧闭,他笑容满面对我说:“贺小姐,我送您进去。”
我感激一笑,想起我爸的笑也该是这么儒雅温柔,瞬间就红了眼眶,他轻轻抬起手示意我挽着他,门被打开,松松亦步亦趋地跟着我,目极之处是逶迤铺开的一地红毯,教堂里长椅上坐着的人纷纷回头看过来。
在红毯的尽头,静静站着面容精致得宛若从画里走出来的宋离,他朝我微微勾唇,目光如暖阳。
我怔在当场。
再去看第一排的地方,居然是我妈,我妈旁边,居然是宋离他妈。
我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可是婚礼进行曲已经奏响,我硬着头皮顶着一众亲友的目光缓缓向前,我妈抹了抹眼角,很是动容,我却无暇去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宋离已经伸手将我接了过去。
我还没来得及退步去躲开,他上前一步,倾身低头吻住了我。
身后爆发出一阵喝彩声,松松啊啊啊地尖叫道:“爸!干得漂亮!”
“楚三儿,”他抬起脸凑在我耳边,“我说过,这辈子也不会再对你放手了。”
漫天的彩纸在无数束光线里旋转飞舞,他再次深深吻住我,又细细吻去我眼角唇边的泪。
这一派缱绻温柔里,我想起从前徐照和我表白的时候,青春张狂,懵懂青涩。
我们爱得山崩地裂海枯石烂,我一度以为,为我戴上结婚戒指的人铁定是他。
还记得初中时期班上流行拉帮结派,就我一个人被排除在外,她们集体拟定一致看法是:贺楚三把徐照据为己有,我们都不要和她一起玩儿。
其实那会儿徐照的父母离异各自都出了国,我爸妈偶尔接他过去照顾,还没有真正在一起,可学校里有些风言风语,说得实在不好听。
直到有次我被堵在旧物储藏室里出不来,每天和我一起回家的徐照一直找不到我人,路过又阴暗又脏乱破的储藏室听见我狂骂人的声音,一脚踹开了门。
把我家牛奶疯狂喝干的他正在长个儿,夕阳映着飞花似的尘埃绽放流光,我被他拉了出来,什么话都没听见他说,只有一张脸沉着。
我看他气冲冲的样子有点犯怵,回家的路上戳他的腰,装得很委屈的样儿抽抽鼻子:“徐照啊,我不是故意藏那儿的,是班上同学把我锁着了……”
他把我的手拂开了,又狠狠握住,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徐照,你别生气,我和班上人关系处得不大好……”
“我知道!”他拉着我大步向前的身形突然停下转过来,恶狠狠地对我吼:“你怎么这么没用!”
我怔了几秒,眼窝刷地就红了。我挺难过的,我都这么哄他让他别生气了他还朝我吼,他以为自己就有多了不起么。
“那我自己回家,你别和我这种没用的人一起走,不然别人会连你一同笑话。”
他突然把阴郁的我紧紧抱住:“你是不是天天都被她们欺负?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我拿脚狠狠踹他,他抱得我更紧,“你明明就怕得不行了还装一点事儿没有,我踹开门的那一瞬间,你明明就是在哭,你为什么不对我说你其实很害怕,楚三儿,你知不知道我就是很讨厌你这样,你真是太没用了。”
第二天他跑到了校广播台的播音间,揍了一拳誓死捍卫广播话筒不撒手的初三学长,对着全校师生字正腔圆地大声吼道:“我是徐照!二(3)班的贺楚三!你这辈子只能跟我好,谁敢欺负你我就把谁一脚踹回去!还有二(3)班的集体小贱人,你们要敢动我家贺楚三一根头发,我就揍死你们丫的,女生也不例外!”
几小时后,我在教导处办公室外头等他一起回家,他拿着一张处分单朝我摇了摇,哼了声:“学校这帮老头子就只会这招,什么时候换个新的我才服。”
我白他一眼:“很好玩吧?”
他把处分单撕个稀烂,笑得唇红齿白:“楚三儿,我可是说了的啊,你要一辈子都跟我好的。”
我开心得蜜里调油,却还是傲娇朝他踢了一脚,“谁稀罕。”
“就你稀罕,”他从书包里又掏出厚厚一叠信丢到垃圾桶,“以后就没这些烦心事儿了,楚三儿,你也给我写封情书呗,算是补偿我今后一封情书都收不到的遗憾。”
但是没有如预想中的那样,班级女生彻底站成了统一战线,对我的攻击愈演愈烈,以至于一周后集体参观博物馆时,女生队里的头儿把我从队伍里推了出去,当时游人如织人头攒动,还好我被一个好心的奶奶搀住了,不然一准得踩死。
我被人流挤来挤去,四面八方都是高我两个头的人,我真的吓坏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样的惊恐状态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神色匆匆的徐照使劲拨开一叠叠的游人,把连哭都忘记的我抱在怀里,我才有一瞬的清醒。
我开始对一丁点儿风吹草动都吓得半死,夜里噩梦不断胡乱说梦话,更可笑的是,我一到人群里就浑身虚汗脸色发白,我妈请了心理医生给我看,医生说孩子太小不能强行治疗,只能建议给我转学。
徐照算是我家的半个亲儿子,我妈给他也一起转了,他和我终于在同一个班,我不大爱说话,他很快又被花痴女生奉为圣坛上的校草,每天数不清的情书飞到他课桌里,我再不厌其烦地给他丢进垃圾桶。
偶尔我也会有几封情书,可都是外校的,本校的人不敢喜欢我,因为有徐照这个护犊子的人,稍微有男生悄悄看我一眼,他都恨不得吃了别人。
那几年的时光,现在想来,像是偷来的,快乐得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而与他的缘灭,换来了我与宋离的缘起。
像极了那句古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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