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皇帝替我宫斗

32 风雨欲来(二)


萧梓绾有些狐疑地看着楚原,穿着铁甲的楚原一改往常清隽的样子,脸上却根本看不出一丝不安慌张。可若是楚原估算失误,必定不会还是现在这样胸有成竹的样子。萧梓绾沉吟片刻,目光继续往山谷下方扫去,她倒是越来越弄不懂楚原的意思了。
    楚原设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局?
    此刻前去祭祀的前方仪仗队伍已经通过了山谷,不远处缓缓而来的明黄色轿子,正是本应是楚原坐的。明黄色轿子后面还跟着一顶月白色的轿子,若不出意外,里面坐着的应当就是宁妃了。
    萧梓绾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那两顶轿子,却突然有些诧异地往下看,本该楚原坐的那顶轿子由八个太监抬着。她眼力过人再加上那顶轿子刚好从他们下方经过,她自然能够看清抬轿子那些人。那八个太监长相普通,身形也不算高大,不管怎么看都像是普普通通的人。
    可不知道为何,萧梓绾总觉得有一丝不对劲。她紧蹙黛眉死死盯着那八个太监,不知为何,从他们出现的那一刻,她就能感觉到他们身上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眼神空洞无神,手脚看起来僵硬却实际上却十分灵活,整个人就像是被人操纵的木偶,没有灵魂没有思想,只有执行命令。
    萧梓绾紧盯着那八个人看起来僵硬却轻盈的步伐,心中的不安达到了极点。她不禁握紧了手中的□□,这种人她分明就见过,而且不止一个!
    萧梓绾紧抿着嘴唇,全身上下都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甚至因为极度恐惧而微微颤抖起来。她的瞳孔微缩,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开始浮现出一些过往幼年的画面。
    那时候她和萧梓轩一同跟随萧远光在军营中生活驻守边疆,或许是害怕萧远光发展壮大自己的势力,楚原每隔几年总会让萧远光迁往其他地方驻守,而南江便是她去的第二个地方。
    那时候凤鸣虽然已经合并进南江,但凤鸣人固守大周为异族的观念,不肯融入大周,依旧时不时会发生各种□□。
    幼年时期天性好动,她和萧梓轩本来就不是安分守己的孩子,再加上那时候萧远光整日忙于镇压□□无暇顾及她和萧梓轩,她和萧梓轩便更加无法无天。
    她还记得那日她同萧梓轩出游时在一片树林中走散,她为了找到萧梓轩便一直在树林中转悠。那时候她们的军营扎营在深山老林本就是穷山恶水的地方,树林丛生,那片树林离军营并不算太远。
    她本以为这片树林并不会很大,但走着走着才发现她错的有多离谱,一直到太阳西下她才发现她迷路了,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她还记得那时候还是冬天,她又冷又饿,树林中黑黢黢的时不时还会响起乌鸦的惨叫声和不知名动物的呜咽声。那时候她不过还是个几岁的孩子,实在是用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正好看见不远处有个隐秘的山洞,便想着在那里躲躲,生上一堆火暖暖身子。
    那山洞从外边看起来并不大十分隐秘,但她一踏进的时候才发现,整个山洞四周都点着手臂粗细的火把,将整个山洞照耀地明亮而暖和,旁边还摆放着一张桌子,上面还放着一些酒菜。
    很明显这里是有人居住的,但她却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当时她又冷又饿,看到桌子上还往外冒着热气的饭菜,她本想要不顾爹娘教的礼仪偷点饭菜来吃,却在这时候意外地听到了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好似人声却又好似兽鸣。
    或许好奇是小孩子的天性,她当时居然忍住对饭菜的渴望而循着吼叫声发现了山洞后的石门。石门刚好留了条缝隙,她瞪大了眼睛好奇地往里面看。
    她发誓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所看见的那一幕幕,石门的后面是一片平坦的平地,地上摆放着一个个巨大的铁笼子。
    铁笼子里面装着一个个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的人,不对,那已经不是人类了,更确切的说是野兽。她看见笼子外一个身穿铁甲的人往笼子内丢了几只还活着扑腾着翅膀的野鸡。那些人便疯狂地涌上去,仿若野兽一般用自己尖锐的牙齿撕扯着野鸡的肉体。
    他们目光空洞无神,瞳孔灰暗仿若是死人,身体看起来僵硬得像石头一般,撕扯起鸡来却灵活无比,就仿若是野狼般凶残。
    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刚刚还鲜活的野鸡便只剩下了骨头,那些人的脸上都被鲜血糊满了,她甚至能够闻到那浓重的血腥味,看到那些人“嘎吱嘎吱”地咀嚼着生肉,嘴角全都是鲜血,甚至还沾着早就被鲜血染红了的鸡毛。
    那个穿着铁甲的人便往笼子里一个个丢着野鸡,或许有一个笼子不一样。她清晰地记得那些笼子里都是装满了那些恐怖的人,只有一个笼子里,只装了一个。
    她当时有些诧异地往那里面看去,却亲眼看到了她此生看到过的最血腥恐怖的一幕。她看见那些穿着铁甲的人给其他笼子里丢的都是野鸡,而丢给他的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几乎是全身僵硬着,她清晰地听见穿铁甲那人说了一个模糊不清的音节。坐在地上披头散发面无表情的那人便如鬼魅一般伸出尖锐的之间生生插入那活人的心脏,将那人的心脏生生挖了出来。
    速度快得几乎是一瞬间发生,那活人的心脏甚至还在跳动,浓稠的鲜血一滴一滴从那个怪物手中滴落。那个怪物眼神空洞得如同死人,里面没有一丝一毫人类的情绪,没有一丝怜悯。
    然后她亲眼看见,那个怪物面无表情地将那个硕大的心脏一口吞下,甚至嘴里还发出“嘎吱嘎吱”的咀嚼声。
    她记得当时她惊恐得瞪大了眼睛,全身僵硬地像是块石头。她感觉她的心脏跳得从未有过得剧烈,好像被吃掉的是她的一般,她内心的不安到达了极点。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那些怪物到底是谁培育出来的,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用尽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她知道她必须要逃,她只是一个孩子,若是被他们捉住,对上那些怪物,那么她绝不可能活下来。
    她还记得那时候她几乎是没命地往外奔跑,她不知道她跑到了哪里,直到她在奔跑中发现了一个晕倒在地的小男孩。她看见那男孩身上浑身是伤,面容憔悴得令人感觉到森森可怖。直到她发现了不远处穿着与刚刚她所发现的那些人一样的铁甲的人追上来时,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用自己弱小的肩膀扛起了那个看起来瘦小的男孩。
    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要追他,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救他。她唯一知道的是那些人不是好人,这个男孩看起来如此单薄也不知道已经遭受了怎样的折磨,而她不愿意再让这个男孩坠入魔窟。
    她又冷又饿,那个男孩看起来瘦瘦弱弱,但抗在肩上她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她甚至都不知道那时候她是怎么背着男孩逃脱那些人的追捕,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那个男孩背出树林的。
    那个男孩儿便是她救的那个凤鸣人,单名一字‘央’。
    萧梓绾不受控制地捏紧了□□,她只知道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她便将这事儿告诉了她爹。后来她爹亲自带领一大队人马前去剿灭。后来她爹才告诉她,凤鸣人擅用巫术,那些怪物便是他们捉来的人们被种下巫术之后才变成了没有灵魂的怪物。他们的灵魂早就被献祭,他们没有思想没有情绪,只会听从种下巫术的人的命令。
    他们天性凶残,甚至比大草原上的野狼更凶狠。他们没有知觉没有痛觉,除非将他们的头颅砍下来,不然他们不死不灭。
    她本以为那些怪物应该都她爹被剿灭了,没想到居然又在这里看见了。
    当时她看到央的时候便已经意识到,很有可能那些人豢养怪物的地方根本不止那么一处。她爹很有可能并没有将那些怪物剿灭干净。
    那些人豢养这种怪物到底有什么目的?萧梓绾眉头紧蹙,一种匪夷所思的想法突然从内心升起。
    宫内防守森严,先不说暗卫御龙卫,光是明摆在面上的侍卫便有成千人。南江大旱,按照祖制楚原应当祭祖祈雨,宫外自然不会像宫内一般防守森严,宫外也定然是刺杀楚原的最好地方。
    而这里面关键的一笔便是南江的大旱,也只有五皇子虚构南江大旱才能让众臣信服,也只有五皇子想要逆反才可能有足够的权利,让那些怪物安插在楚原身边伪装成太监,也只有五皇子野心吞人才能解释出为什么他的掌心满是练武留下来的老茧。
    可是若是那些怪物是五皇子豢养的,那么也不太解释的通啊。那时候她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她应当和五皇子的年岁差不多,五皇子那时候也不过是个孩子真的有这么成熟的思虑么?
    而且据她所知,五皇子再此之前根本没有出过京都才对。
    难道有人在帮他?又会是谁,策划了如此惊天的阴谋?而那个人为什么又要帮五皇子?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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