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戎悠悠归几何

第一百一十二章 筵席之争


两个人笑着闹着在宽大的床上滚成一团。
    戎关突然停下到处作乱的手,轻声问道:“悠悠,皇宫剥夺了你的自由,你愿意呆在这里吗?”
    “人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嫁了你,便已经想好了,你不是我一个人的,你更大的责任是国家和子民,将来你也不会只有我一个女人,但如果你能爱我一辈子,我便也没有什么舍弃不了的。”
    “傻悠悠,我不会有别的女人,只会有你一个,只爱一个,爱你一辈子不够,我要生生世世都与你在一起,我知你虽然聪慧,可以应付这深宫中的种种,但却不喜这种勾心斗角的生活。
    悠悠,给我一段时间,待国家形式稳定了,我便与你离开,到时候我可就无家可归了,就入赘夏凌氏吧。”
    夏悠扬笑着看戎关一脸认真的表情,噗的笑出来:“入赘我家?亏你想得出。辛辛苦苦夺回的王权,你真舍得吗?”
    戎关将头埋进夏悠扬的脖颈,静了半晌,“我从小就呆在这偌大皇宫,没有人疼,没有人爱,陌生的氛围让我窒息,便总想着要逃离,在外做一个自由的人,这话里的外表下,流着黑色的脓血,根本不如外面来的干净广阔。
    可是命运弄人,却让我坐上了我曾经最唾弃的位子,势高权重,手握生死,却是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
    我只想与你执手迎风,看遍世间山高水长,云卷云舒,花开花落,看遍世事变迁,最后与你同归尘土。
    但是悠悠,一旦我们出去了,世上就再没有我们两个人了,没有夏参军,没有皇子殿下,没有皇帝,没有皇后,或许只有江湖上的玉面公子和夏凌氏的幕后老板,你愿意吗?放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母,随我做江湖闲人。”
    夏悠扬轻笑一声,搂住戎关,“傻子,我爱的是你,无关身份,你若是渔民,我便做渔妇,你若是耕种,我便织布,你当皇帝,我就是皇后,你若是做个江湖闲人,我便是与你一起闲着的另外一人。”
    戎关吻住夏悠扬,却被夏悠扬一把推开,嗔道:“这大白天的,你又...”
    “哦哦哦~”戎关拉长了声音,“那爱妃的意思是,晚上就可以了,好吧,朕的爱妃,起床喽。非流,以后你就贴身侍奉皇后娘娘,一定小心谨慎伺候着,听见没?”戎关对旁边一个婢女说道。
    叫非流的婢女面目清秀,带着两个浅浅的酒窝,一双眼睛生的极好,灵动可爱,跪下磕了头开心的说:“谢陛下,奴婢一定会的。”
    戎关对夏悠扬说:“这个婢子便跟着你,我怕你闷,便寻了这样一个机灵的。”
    夏悠扬拉起非流,看着小丫头来回打量的眼神,充满了好奇,笑着说:“非流是吧?嗯,这宫中着实无聊,以后你跟着我,咱们两个一起找乐子。”
    非流看看一旁的戎关,小声问:“皇后娘娘,真的可以吗?”
    夏悠扬点点头,也小声说:“可以的,咱们不让皇上知道。”
    非流差点惊喜的叫出来,猛的捂住嘴,狠狠点头。
    戎关无奈的咳了一声,“非流,去将补汤端来。”
    非流麻利的端来一碗黑漆漆的汤药,试过温度,“娘娘,热度刚好,您趁现在喝了吧。”
    夏悠扬皱着眉头,“什么玩意?黑乎乎的。”
    戎关贴在她耳边小声说:“我想早些要个孩儿,让你补补身子。”
    夏悠扬老脸一红,接过碗,仰头喝下。
    戎关和夏悠扬用过早膳,非流手脚麻利的帮夏悠扬换上庙见的礼服,戎关便带着夏悠扬一起,在庙中祭拜了先祖。
    朝见礼本是拜见太后,因现在的东庭皇室,辈分最高的便只有戎关这一辈,因此朝见便免去了。
    庆贺礼与夏悠扬没有关系,只是戎关在第二日上朝时接受百官祝贺。
    庆贺礼结束后,文武百官一齐走到城门下,跪听诏书,行过三跪九叩大礼,捧诏官就将诏书置于一朵金色祥云内,用彩绳悬系,衔于金凤口中,放下城楼,礼部司官跪接诏书,送至礼部衙署设香案供奉,刊印颁行天下,这样,全国人民无论远离京都有多远,都会知道新皇凌肃戎关娶了皇后,是云逸国的公主,并且大婚之礼办的极其隆重,史无前例。
    最后一项是筵席,因君南羽乃帝王,不便在外逗留太久,因此夏悠扬的娘家人,便只有连理萧何一家,梓鸢一家,还有风月筝,红菱,君南羽还特许云梦芷留在这里,等待大婚结束再返回云逸国,凤陌希一直在纠结自己到底是娘家人还是婆家人的时候,夏悠扬二话不说直接把他拉过来。
    寂骏驰作为未来的驸马,不得不坐在婆家那一侧。
    东庭民风开放,女子地位亦与男子平等,不仅朝中有很多女官,在宴席上,凡是有资格来参加的年轻未婚女眷,都有机会表演才艺,自古以来,促成了许多美好姻缘。
    酒过三巡,先是宫中舞姬献舞两支,然后筝笙丝竹之乐也袅袅响起,再是男性舞者赤裸着上身,露出精壮肌肉,喊着威武的口号,矫健的身姿在场中穿梭。
    最后便是自由活动时间,每个人都可以随意向另一人挑战,另一人可以考虑接或不接,但自古以来,东庭宴席上的挑战,还没有谁拒绝过。
    夏悠扬看着场下女子盯着她的眼神,暗自叹息,哎,看来今天是不好过了。
    正想着,便有一女子缓缓走来,柔和的声音让场中瞬间安静:“皇后娘娘,我等想听听娘娘的琴技,不知娘娘可否赐教。”
    夏悠扬微微一笑,“素闻霁月郡主琴技无双,曾让走兽驻足,飞禽起舞,今日有此机会,本宫自然想要领教一番,郡主,先请。”
    白霁月弯腰施礼,素手轻抬,曲子果真如她名字,仿佛雨后初晴,乌云散尽的澄澈天空,似是拨开云层,洒银光而下地的明月,清新,高远,给人一方天地之外的静谧空间。
    场中人无不陶醉其中,夏悠扬也是堪堪回过神来,拍手称赞:“霁月郡主果然名不虚传,本宫自小便不甚精通琴技,知这一局已无胜算,接来的一曲,就请大家随意听听便好。”
    玉指翻飞间,一曲高山流水倾泻而出。
    人们脑海中幻像连篇,一会来到汪洋大海,见波浪汹涌,浪花激溅,海鸟纷飞,鸣声入耳;一会走入巍峨山林,花林草木,郁郁葱葱。
    清冽之间带着无穷无尽的气势,从大海之滨奔腾而来,寂静之间又带着勃勃生机,从山林深处勃发而出。
    当最后一个尾音缓缓飘入天际,夏悠扬微笑着起身:“让各位见笑了,本宫与霁月郡主相比,自愧不如,便饮下这杯酒。”说着一杯酒已经下肚,让刚尝过此酒之性烈的人拍手叫好。
    在座的都不是泛泛之辈,刚才两人的琴技比拼,技艺上相差不大,但就曲子难度而言,夏悠扬的高山流水更胜一筹,但是作为皇后,果断喝酒认输,不但保全了白霁月的脸面,更是让大家了解到一国之后该有的胸襟气度。
    大家又喝了几杯,场中笑声不绝于耳,又过了一会,丞相郑濂之女郑梅青迈着莲步婀娜的走来。
    “皇后娘娘,梅清自幼习舞,对于这广阔草原山林之间的舞蹈些许精通,只是东庭舞接触甚少,娘娘可否指教一番?”
    夏悠扬摆着手“本宫从小在云逸国生活甚少,早闻梅清姑娘舞技乃一绝,指教可不敢当,只愿姑娘看过本宫这江湖杂舞之后,能略有启发。”
    台下的郑濂听了,心中冷笑,你这女人,抢了我家女儿皇后的位子,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能力在这坐的稳当,呵,好一个高贵的公主,却从小被高人带走云游天地,怎不说自幼没有接受正规教导,流连乡野。
    这从出生便被高人带走,自然是君南羽掩人耳目的说法,这样才能不让人对于这个存在十几年而无人知晓的公主产生疑惑。
    郑梅青在后殿脱下外袍,换上紧身的红色舞服,她的舞技确实非凡,用柔软婀娜的身躯将具独特风味的民族舞蹈表现的淋漓尽致,在她舞后,更有男人大胆的向她敬酒示爱,她虽接下酒,但并不表态,而是向戎关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人心领神会,便勾勾嘴角,以示了解。
    夏悠扬本想输一场赢一场,不让郑梅青输得太惨,可是这人竟然公然向自己老公挤眉弄眼,做出一副非他不嫁,要与自己一争高下的样子,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不可忍!
    夏悠扬告辞离开,至后殿略作准备,大声叫来非流:“非流,把四套舞服都拿来,自己往我枪口撞,大庭广众,竟然...真是不能忍了。”
    非流一边小跑着拿来衣服,一边捂嘴偷笑:“娘娘吃味了,嘿嘿,真有意思,这样奴婢就有眼福了。”
    夏悠扬一边换衣服,一边腾出一只手捏捏非流的鼻子:“臭丫头,自己主子跟别人斗,你竟在这看热闹。”
    非流嘿嘿笑着麻利的帮夏悠扬将四套衣服全都穿在身上,然后陪她进了前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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