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不可及

42、于飞燕(二)


和影子接触得越多,我越发现她的身上真的有很多的优点,我既羡慕又嫉妒,只是她有些太过于冷清,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样的性情会牢牢地吸引到秦川,在她的眼中,我是她的好姐妹,而在我的眼中,她、却是我的情敌。
    大二的愚人节,影子竟忽然间答应了做秦川的女朋友,我愕然,我诧异,而更多的,却是愤怒,她怎么可以这样?一声不吭地就抢走了秦川?她明明跟我说她喜欢的是戴立天,从高二那年就喜欢的,她一直以为在大学再见说不定可以再续前缘,却不想中途竟然会来个“临阵换帅”,由戴立天变成了秦川。
    果然,她喜欢的还是戴立天,因为她跟秦川很快便分手了,这下我开心了,也满意了,她这样伤害秦川,我相信秦川再不会为她着迷了吧,犯得着为了一颗树而放弃整片森林吗?秦川的条件那么好,他配得到更好的。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秦川在学校里直到毕业都没有再找过女朋友,向他大献殷勤的女孩子却很多,倒是戴立天和梦露成了一对,为此,影子有些黯然神伤,而我,又何尝不是呢?
    后来,窑子来向我表白,我想都不想地一口拒绝了,爱若非所爱,我并不稀罕,有没有不相干,不记得是哪首歌里面唱过,不过我很喜欢,这句歌词,很合我的胃口,我喜欢的,从来都是秦川而不是别人,那么,喜欢我的那个人,除了秦川之外,是哪一个于我又有什么相干呢?
    毕业之后,劳燕分飞,影子来了深圳,我也跟着她一起来了,她一度感动得不得了,觉得我真是于愧于她的好姐妹,但其实,我是无奈之下才跟她一起来的,秦川回了老家,难道我要跟他去温州吗?我以什么身份呢?不,我没有办法这样做……
    我知道,从那之后,影子再没跟其他同学联系过,而我,也没有跟他们联系过,他们惭惭地淡出了我的生活,而我、也将对秦川的单相思深埋心底,一切都回复到正常的轨道,我和影子,也当真相处得就象好姐妹那样地亲密。
    但所有的一切都从去年的春天开始被打乱,秦川突然间出现了,还住进了影子家,不过还好,她们两人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我的心里却十分地明白,秦川他、恐怕是死心不息吧,我暗自庆幸,还好,影子她只对戴立天情有独钟。
    五月底,秦川要从影子那里搬走了,我打着同学的旗号去送他,虽然他一再地推辞,但又怎能拗得过我?那天,我很开心,影子没有来,我曾经一再幻想的二人世界、单独相处,竟在今日里实现了。
    送秦川到了他住的地方后,我还赖着不肯走,他请我吃饭,我喝了一些酒,然后、我做了一件一直都想做的事情,不是有句话叫做“酒后吐真情”,还有一句话叫做“借酒行凶”么?我借着喝多了,亲了秦川一下,他皱了皱眉,说道:“这个燕子,不会喝就别喝那么多,看来下回是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喝了,什么人都可以当做自己的男朋友那样乱亲一气的么?”他的话也不知道是对我说还是自言自语,我明明很清醒听得很清楚,却无法面对他的无动于衷,只有继续装醉,可是,当我回到家,躺在床上的时候,我的眼泪却不禁迷朦了我的双眼,为什么,秦川一点都不知道我的心意,为什么秦川心里装的都是影子,为什么,秦川还要找我探听影子的心意,希望我能够撮合他们,不,我、绝不会撮合他们。
    再后来,戴立天也来了深圳,我悄悄试探了他一下,可是他却将感情埋得很深,我唯一探听到的只是、他没有和梦露在一起,这样也好,我心里暗道,只要他没有和梦露在一起,那么他和影子就有可能,如果影子能和海带在一起的话,那么我和秦川……想着想着,心底下不由得一阵甜蜜。
    影子生日的那天,又是一记晴天霹雳,她、竟然成了秦川的女朋友,我感觉天塌了,地也陷了,为何?为何会这样,犹记得上次我帮秦川搬家时他还说影子拒绝了她,为什么,我听也没听影子讲过,她竟成了秦川的女朋友?哼,原来,我这个所谓的好姐妹,在她的眼中,其实我根本算不上她的什么好姐妹吧,要不然,她怎么会声也不吭地瞒得我这么苦!嫉妒,难以言喻的嫉恨犹如毒草一般在我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有一天终将会开出毒花,将我自己深深地埋葬。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我对影子越来越冷淡,我也不再去她那边找她,有时候打个电话也常常是说不了三两句就收线,我不愿听、也不愿去想她跟秦川相处得怎么样,她生日那天秦川送她的那条链子犹如一把利箭一样深深地插进了我的心,不是因为链子贵不贵重的问题,而是因为,秦川在给她戴上链子的那一刻志得意满、神采飞扬的表情,他多年的心愿得偿,可是我、多年的希望破灭。
    过年了,影子又托我给她订回家的车票,我赶紧联系了海带问他要不要买票,他觉得我这个同学实在是热情,对我谢了又谢,我心里暗笑,影子、海带,既然你们两个缺少独处的机会,我于飞燕就做一回好事,给你们一个独处的机会,影子啊影子,你不是喜欢海带喜欢了六年么?你不是刻意要避开他么?那么我便制造出一个这样的机会,让你避无可避!我一定,要让你认清你自己的心,让你知道,你跟秦川在一起是一个多么自欺欺人的错误!是一个、多么愚昧的笑话!
    一切都如我所料,影子和海带在车上相遇了,一个上铺、一个中铺,再见面的情形一定很愕然吧,我甚至于连托辞都想好了,万一影子来问我,我就说是刚好她和海带都托我代为订票,而单位就凑巧订了两张相连的票,我说什么也不会承认是我有意在给他们制造机会,但我没有想到的是,影子根本就没有问过我什么。
    开年之后,果然如我所料,戴立天来找过我,他向我问询起影子的情况,我心里暗笑,决定这一次来个大曝光,下一剂重药,他们两个人男未婚女未嫁,为了我幸福的将来,我、一定要促成她们两个。
    从海带的口里我得知,原来她们在回家的途中相谈甚欢,在二月十四情人节那天她们更是相约去看电影,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原来、戴立天对影子也是有感觉的,并不似影子说的那样无动于衷,海带说得虽然隐晦,可是我毕竟还是看了出来,那一刻,我竟忍不住想对天长笑,天意啊,看来是天意如此,怪不得我于飞燕了,真的怪不得我,原来上天都注定我要得到一个和秦川在一起的机会,于是,我把我所知道的影子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海带,六年的爱恋啊,哪个男人听了会不动心,果然,海带知道了之后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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