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重来:紧握指间的流砂

  两个男人都尴尬了一下，我们的智商是有多低啊。
  “不带这么损人的。”李恩俊故作严肃地责怪道。
  萧雅禁不住笑了一下。对面的邵彬，恍然一愣，以前的亦如就经常这样笑。
  接着她就一字不落地把与冯亦如之间的谈话，复述出来了。
  “不能收你这东西，不是说以后就不把你当成好朋友了，在你面前，我不怕说实话，真是不喜欢，”冯亦如把东西从桌面上推了过去，看着萧雅手足无措的样子，故意责怪道：“做我这么久的、最好的朋友，就不知道我没胆带这吗。再说了，我一辈子能有几次机会参加个舞会什么的，我们之间的友情，不应该像吃家常便饭一样，一点也不亮眼，但缺少了就是没法活，不是吗？”
  萧雅直直地看着她，显然是没料到，她是要说这么动听的话，眼睛里很快便闪出了泪花。
  她感觉近期的隔阂应该没有了，随即柔声起来，“我收了，也只会好好放着。带的话，也没场合，不带地话，你可能会想我还在生气。这就是贵的、不一定是好的，适合的才最好吧。”
  “我只是想表达一下，你在我生命中的重要性，没考虑那么多。”
  冯亦如笑了笑，一倾身，从身边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送给你的。”
  “什么？”
  “我记得，上上次一起逛街时，你多看了它好久，但却没买它。我知道，你希望爱情可以像水晶一样透明，不用猜，没有杂质。我当时就想买了送给你，可又怕你受刺激，那时，真不确定，你能不能碰到像水晶一样美好的爱情。现在，应该是碰到了，这恰好能增加你的幸福。”
  萧雅刚忍回去的泪，啪嗒啪嗒地就掉下来了。
  “别哭、别哭，眼泪掉咖啡里不吉利。”冯亦如急中生智地劝道。
  她扑哧一下，又笑了，擦了擦泪，问道：“你喜欢玉，对不对？”
  “嗯，我喜欢它的价值不可衡量，没法确切的标价，只要和它对眼了，它就是无价的，代表的爱情，也与财富、社会地位、家庭背景无关，沉睡千年只等有缘人，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还可以养，越养越好，就像人生一样，用心经营，总会越过越好的。而且，说不准看上的玉，就是块宝贝，就像生活，偶尔会出现奇迹。”
  “经你这么一说，我突然也喜欢玉了。”
  “呃……这么没原则啊。”
  萧雅点了点头，两人都呵呵笑起来。
  “邵彬，还有他送的玉镯，不就是这样吗？”
  “不是，正因为不是，玉镯才碎了吧。那时候，他比谁都清楚，我配不上他。”冯亦如收起了笑容。
  “你还是没走出去年的状态，他已经改变了很多，不在乎什么身份、地位的悬殊，以及财富相差太大的问题了。”
  她叹了一口气，“他不在乎了，我却发现……其实，我已经放不下他了。”
  冯亦如凉出了左手上的戒指，像往常一样抚摸起来，把昨晚想了好久的成果说了出来。
  邵彬听着萧雅的复述，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昨天晚上一直在装睡，想着别的男人装睡！
  李恩俊给萧雅使了一个眼色，好像在说，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听真话。
  可事与愿违，她猛然变得比邵彬还火，“我说了，你们不能理解，还非让我说。你知道亦如那时候多喜欢戒指、想要婚姻吗？她跟我说过，即使不能嫁给你，也要要你记住她穿婚纱的样子。吴宏伟满足了她对幸福的所有奢望，她天天带着戒指，一伸手就能想到他，日复一日，她记住他了，有什么错，得多冷血的女人，看到戒指不会想到送戒指的人啊。”
  “她没错，错在我！”
  “确实，念想这东西了不得，是会牵引感情的，何况是套在左手无名指上，等于套住了心。之前我还不信这，看来真有其事，大家都在遵守的规律，肯定不是没道理的，所以，到现在也没见过谁结婚，把戒指套在大拇指上。”李恩俊微笑着暖了一下场。
  “原来，她那么喜欢那个玉镯。”邵彬想着那一盒子的碎玉，叹息道。
  “当然了，你在国外时，她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手腕发呆。”萧雅还有点气不平。
  “哎，对了，眼泪掉在咖啡里，为什么不吉利？”李恩俊貌似好奇的问，他真弄不懂，为什么这两个人总是因为冯亦如红脸。 
作者有话要说：  
208
208、第十九章．爱的报恩（一） ... 
 
 
  “眼泪掉在咖啡里，就成苦的了，谁愿意流苦泪啊。”萧雅一副解释真理的样子，让身边的男友回味了好一会。
  邵彬没再说话，但怒眉已经舒展开，嘴角还浮起了一丝笑意，好似想到了什么损招，拿回那份属于自己的感情。
  没过两天，一个月明风清的晚上，路灯刚开始闪闪发亮，邵彬连理由都懒得找了，载着冯亦如就来到了久违的校门前。
  “干什么？”冯亦如像个不愿去上学的小孩，怎么都不肯进门。
  “你这是让我抱你进去吗？”他抿嘴笑问。
  “那你放开，我自己会走。”
  “你再把我当病毒，会后悔的。”邵彬横眉冷冷地警告。
  冯亦如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接着就把头低到了胸前，任邵彬扯着手，踏进了校园。
  一路上，她不停的拿手遮着脸。冯亦如无法确认这里有多少人认识自己，但一定都知道邵彬，就算是晚上，他的光芒也很吸引眼球吧。
  只想着名气的问题，她一点也没想起来，他们的装扮，一眼看上去就很异类，邵彬西装革履，她踩着高跟鞋，男的意气风发，女的遮遮掩掩，让人注目完了，又禁不住好奇。
  终于来到了梧桐路上，冯亦如也确定了他的心思，这样的情节，身为编剧的她不是没想过，没想到邵彬真的这样做了，一阵得意涌上心头。
  “笑什么？”
  现在的邵彬已很少错过她脸部的表情了。
  “也没什么，就是想明白了，你为什么想到了、带我来这个地方。”她好像有点累似的，走了两步，坐在了旁边的长椅上。
  他跟着坐在了她身边，眼角带着笑意。
  “以前，当小雅因为成枫想不到什么事、难过的时候，我总是安慰她，男人的心，不是粗枝，就是大叶。反过来，我期望落空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安慰我。有好长一段时间，我们一致认为，男人天生就是这样的，什么都想不到。”冯亦如淡然地笑着，眼睛望着远方，记忆在回到校园的路上。
  “不是没想到，是意气用事，不愿去做。结果，伤害了你，也伤害了我自己。”
  冯亦如没答话，微弱的灯光下，她淡然的笑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也不是遗憾、痛苦、怨恨，或是看透世事的沧桑，好似邵彬是她一个许久未见的好朋友。
  “亦如”
  邵彬轻喊了一声，他有点害怕这样的表情。感觉她正要封闭自己的内心世界，不让任何人进去。
  “嗯？”
  “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
  “要是什么也没想，就别这个表情。”
  “我表情得罪你了？”她脱口问。
  “这表情，好像你不属于这个世界，随时都有可能变成幻影，然后消失。”
  冯亦如诧异地看了他好久，怀疑起了那天和萧雅喝咖啡时说的话，等今年结束，真能做到，盘起头发，嫁给吴宏伟吗。
  “我又不是穿越过来的。”她回过神，呵呵地打趣了一句。
  邵彬配合着笑了一下，握起了她的手，就要去摘她手指上的戒指。
  她立刻握紧了拳头，像挣脱开链条似的，急切的弄开邵彬的手。
  “干什么？你答应过我的，给我时间考虑。”
  “你这么在乎的……是这个戒指代表的婚姻和幸福，还是他。”他阴着脸问。
  “不知道，反正你就是不能摘！”
  “不知道，那就验证一下！我答应给你的时间，也算数。伸开手！”
  冯亦如浑身一颤，邵彬的这表情和语气，像严师，像严父，一点也不像个柔情蜜意的男朋友。
  所以，她忍着眼泪缓缓地伸开了手。看着邵彬毫不客气地摘下了她的幸福梦，眼泪簌簌地落下来了。
  本想浪浪漫漫地给她戴上玉镯和一个原样的戒指，但不知怎的，就这样又把她弄哭了。
  “睹物思人，你整天带着它，会产生一种忘不了他的错觉。”他试着安慰说。
  冯亦如泪眼汪汪地看了他一下，冷笑道，“我最需要的时候，是他陪在我身边，我忘了他，不是没心没肺吗？”
  “你那是感激，不是爱。”他一直希望是这样。
  “那什么是爱？我现在不懂什么是爱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这里，总是莫名其妙的抗拒，”冯亦如捶了一下胸口，“是我们命里相克吗？”
  她的手还被邵彬紧握着，抽也抽不出来。
  “胡说。”
  “都摘下来了，你还不满意吗？”她又和邵彬在手力上较了一下劲。
  邵彬笑了笑，好像挺享受她这种没用的反抗。僵持了一会，等冯亦如放弃了，才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顺手放开了她。
  她惊异地看着邵彬，拿着两个一模一样的戒指倒换，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  
209
209、爱的报恩（二） ... 
 
 
  “他不会是……精神方面有问题了吧……”冯亦如呆呆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