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外,徐誉毅面‘色’煞白的蹲在‘门’外,明明是自己那么小心翼翼呵护的宝贝,明明是自己那么心疼怜惜的心肝,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这样?
他双手成拳的撑着自己的脑袋,刚刚浴室里发生的一幕就像是午夜梦魇,惊得他生平第一次冷汗如雨,他的手上前一刻是白‘色’暧昧的泡泡浴,下一刻却变成红‘色’妖冶的血玫瑰。
而她,他捧在心尖儿上的‘女’人竟失去意识直接倒在他的怀中,身下,鲜红的血液顺着那水渍流淌在自己的掌心里。
前所未有的惊慌失措,彷徨不安,他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中抱着她送进了急救室。
都是自己,都怪自己,是自己的兽‘性’害了她。
“啪!”一巴掌毫不犹豫的自己扇过自己,任凭疼痛将自己失去的灵魂找寻回来。
“怎么回事?”徐茂弘领着一家老小急急忙忙赶来医院,“昨天临走时不是都还好好的吗?怎么一晚上就差点流产了?”
徐誉毅一声不吭的看着急救室里闪烁的红灯,心底早已‘乱’成一条条死结。
“誉毅,你倒是说说啊,静晨这是怎么了?孩子能保得住吗?”徐江怡拽过神游天外的徐誉毅,却见他双目通红,额上青筋骤现,双拳隐忍在身侧,浑身瑟瑟发抖,似在压抑着什么。
“啪!”又是狠劣到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徐誉毅顺着墙缓缓的跪倒在地板上,眸中的液体从眼睑处滚烫滴落,烧灼那颗隐隐作痛的心脏,是啊,他究竟把他的静儿怎么了?
“三弟。”徐霖毅诧异的扶着两老,阻止二老的继续审问,安静的走上前,半蹲下身子,“是不是静儿发生了什么意外?你别自责,意外的发生谁也难以预料。”
“叮!”急救室的‘门’大敞,菲林教授一身疲惫的从里面走出。
“菲林啊,我家孙媳‘妇’没事吧。”徐茂弘急急上前问道。
菲林微微点头,又冷冷的看向地上那个同样灼灼目光准备问话的身影,冷哼一声,“我记得我提醒过你,现在是非常时期,哪怕有需要也要给我忍着,你倒看看现在成什么样子了?险些小产,差点引发大出血,臭小子,你想发情就发情,现在开始,禁止你们单独共处一室。”
“菲林阿姨,她和宝宝……没事吧。”徐誉毅踉跄的走上前,险些直接跪在医生的面前。
菲林拎着拳头举在半空,想要揍揍这小子,却见他含泪憔悴不堪的模样又于心不忍,想想,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孩子,两个都是正值年少轻狂的年纪,偶尔犯错也是应该的,索‘性’没有导致什么大问题。
“臭小子,现在才想起会不会伤害孕‘妇’和孩子了?你昨晚上脱衣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这些?”菲林眉头微皱,轻叹:“没什么事了,卧‘床’休息,继续留院观察,以后节制一点。”
徐茂弘两眼一眯,有一种莫名的神‘色’悠悠的打在徐誉毅身上,从上到下,将他看的里外透明。
“爷爷,您其实不用这么赤果果的看着三弟。”徐霖毅尴尬的轻咳一声,“虽然三弟这次真的是太禽兽了。”
“亲爱的,你太直白了,你应该知道三弟这些年难得见到‘女’人,更何况还是三弟妹那种娇滴滴,我见犹怜的‘女’人,发发狂,失失分寸也是理所应当的。”秦芯雪嘴角微扬,揶揄道。
徐誉毅冷眼瞥过几人的一言一语,抛开一个个那鄙视的目光,不以为意的转身继续盯着急救室,不是已经没事了吗?怎么还没有出来?
“徐三子,‘奶’‘奶’不是想委屈你什么,只是今天这种情况还是稍稍的避免一些。如果你真的渴了,不是还有手的存在吗?”
“……”徐誉毅无话辩解,忍住‘胸’口的万马奔腾,静静的注视着那扇紧闭的‘门’。
不过五分钟,护士推着移动病‘床’缓慢的从急救室内走出。
徐誉毅见状,急忙追上前,伏在‘床’头,轻柔的抚‘摸’着‘床’上面无血‘色’的一张脸,掌心的脸是那么的小巧,那么的易碎,引得他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捏碎了。
“三少,您的夫人需要送回病房,尽量别打扰她休息,现在她的身体很虚弱,禁不住再次出血情况了。”护士委婉的解释。
徐誉毅自顾自的推着病‘床’,静若无声的随着护士的脚步离去。
依旧是那间阳光密布的房间,清风拂动窗帘,叮呤作响。
房间很静,只得听见她起伏有序的呼吸。
“誉毅。”声音很弱,当出声的刹那,林静晨都忍不住的惊愕了一下,自己的声音竟然嘶哑成这般了?
喉咙很干,意识还有些模糊,可是她却在睁开眼的瞬间不带犹豫的喊出了他的名字,随后而来,一双手覆盖着自己的手,温温的液体侵湿自己的‘唇’角,渐渐的,消去了点点干哑的疼痛。
“怎么样了?还疼不疼?”徐誉毅蹲在她的身前,不敢用力的抚‘摸’。
林静晨闭上眼又再次睁开,待等看清眼前这个朦胧的影子后才惊觉,他满眼血丝,下巴上也冒出了些许胡渣,连带着头发也是凌‘乱’不堪,整个人都像是经历了难民营之后的狼狈,他真的是那个京城翩翩公子徐誉毅?
“静儿,怎么了?是不是很疼?”徐誉毅焦急的握住她的手,见她不吭一声,甚至是两眼茫然的注视着自己,突然间,心口一疼,不知所措的按下呼叫铃。
“誉毅。”林静晨挽住他的手臂,摇摇头,“我不疼,只是你……怎么了?”她的手抚‘摸’过他的下颔,才冒出点梢头的胡子有些恪手,而她却不以为然,静静触碰。
“静儿,对不起,都是我,都是我忍不住伤了你,对不起。”徐誉毅握紧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前,两眼湿润,却不得任它流淌。
林静晨淡然一笑,轻动指尖将他眼角的液体擦拭而去,“明明是我强求你的,要说对不起也是我,我高估了我自己,让你担心了。”
“静儿,怎么会是你的错,都是我的错。”
“不,是我的错。”
“不,是我的错。”
“不,是我的错。”
“不……”
“拜托,你们别再不来不去了好不好?”陆路哭笑不得的站在病‘床’前,这两个相依相偎,正在琼瑶体俯身的人是不是都把她这个好心探病的客人给忘记了?
林静晨脸颊一红,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的第三人。
“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尽量别太‘激’动,陆路,你也少打扰点静儿休息,她现在不能太费神聊天。”徐誉毅回头看着坐在‘床’边的身影,又不放心的低头轻声对着她说:“静儿累了就记得休息。”
“你是要出去吗?”林静晨摩挲着他的脸颊,就这副德行出去,他徐三少的一世英名会不会直接被毁于一旦了?
徐誉毅淡然一笑,俯身亲‘吻’在她的额前,“公司有点事,不能耽搁了,今天就让陆路先陪你,但你要记得不能多费神,累了要立刻休息,知道吗?”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这样会不会太累了?”林静晨疼惜的轻抚过他的眉眼,血丝密布,是不是在她昏‘迷’期间,他都没有好好的休息?
“我没事,陆路,替我照顾好她。”
徐誉毅的身影在灯光的绚烂下渐渐消失,她目不转睛的望着那道背影,幸福堵在心口处,满满全是甘甜。
“静儿,你可知你昏‘迷’了几天?”陆路坐在她身边,“整整三天,三少可是不离寸步的守着你三天了,连今天的股东大会都直接被他推迟了,他说要等你醒来,只有看着你醒了他才能放下心。”
“那他有休息好吗?”林静晨有些心疼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那么憔悴,会不会累着了?
“不过幸好这一次医生说准了你今天会醒,否则我怕徐三少会直接拆了这家医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前两天你迟迟醒不来,三少他老人家可是直接冲进了菲林教授的家里,然后听说两个人还吵了一架,最后三少拆了人家的房子。”陆路掩嘴一笑,“不过菲林教授这下还得多谢咱三少的蛮横,徐老爷子直接赔了她一栋别墅,还是庄园式的三层别墅。不论地段还是身价,都是他以前那单独小洋房翻了不知多少倍。”
“他怎么可以这么冲动,这一次还多亏了人家菲林教授。”林静晨轻轻抚‘摸’着小腹,幸好宝宝都在。
“我在想哪天我想搬家了,直接惹怒三少,让他也顺便把我家也拆了。”
“这点你绝对放心,他肯定不会拆你家,顶多是拆你家小易同志。”林静晨侧身拉开柜子,指着里面的一份文件。
陆路心领神会,轻声说道:“你才刚醒这样会不会太伤神了?”
“只有趁他不在的时候,你也说了我昏‘迷’了三天了,再拖下去,怕会伤害更多的人。”林静晨突然噤声,手中的文件里‘混’放着一份孕检报告,这件事她该如何开口?
“这是什么?”陆路瞧着她脸‘色’的异变,急忙探上脑袋,一看之下,瞠目结舌。
林静晨长叹一声,“徐晨怡的事就是一个死结,我该怎么跟他说?”
“还能怎么说?明说了事,更何况她是不是真的怀上了还未知,他陈子昂为了报复你,什么事想不出来?就这么伪造一张孕检报告又不是难事。”陆路不需迟疑的直接撕毁那张报告单,弃之在一旁垃圾桶中。
林静晨苦笑,“你这样撕毁了我还怎么告诉他?”
“没有了就懒得多说,她徐晨怡心里在盘算什么,你和我又不是不清楚,管她的什么破事,她是怀孕了还是没怀,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毕竟她是誉毅的妹妹。”
“可是她有当过你是嫂嫂吗?”陆路冷哼,“这次住院全是拜她所赐,静晨,你不应该这么善良的原谅一个想要伤害你的人,她跟陈子昂的未来,跟徐家的未来,你都不需要过问,天塌了,也有他徐誉毅顶着。”
“咚咚咚。”警卫推着餐桌走进,“这是三少吩咐送来的小米粥,三少说请夫人无论如何都吃一点。”
“我知道了,你先放着吧。”林静晨放下文件。
陆路递上勺子,“果然不愧是徐三少啊,连我家静晨饿不饿都掌握的清清楚楚,静晨,你就告诉我你是怎么用‘美‘色’’把徐三少这等男人给‘诱’‘惑’住的?”
“那需不需要我传授你一点经验?”林静晨舀了一勺放入嘴中,浓稠清香,入口即化。
“还望徐夫人不吝赐教。”陆路双手抱拳颔首以待。
林静晨莞尔一笑,“那就是早生贵子。”
“……”陆路呛咳一声,“得了,你以为本小姐揣着‘鸡’窝不肯下蛋是我的意愿吗?还不是那个空有一身本领却吝啬藏着掖着的男人,念及这段时间体内的瘾子,这不是全程禁房事中吗。”
“不错,是得禁。难怪每次见你都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原来还有这一出。”林静晨忍俊不禁,放下粥碗,躺回‘床’上,压抑着心底上升的得意。
微风拂动柳梢,静谧的空气里流动着淡淡梅香,不知是哪里飘散而来的清香,在空旷的广场上,暗暗飘香。
徐晨怡坐在广场的‘露’天椅子上,头顶上是本市最大的公益广告牌,上面写着什么,她没有留意,只是神‘色’恍惚的注视着前方,已经五天了,陈子昂五天没有踪迹,连带着徐家一家也是有些微妙。
她没有回家,也不想回家,没有他的音讯,她找了那么多的地方,为何却找不到他的影子?
难道他真的不要自己了吗?
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的好好的吗?
“徐晨怡。”
头顶上空传来一声惊呼,徐晨怡愣了愣,有些疑‘惑’的抬起头。
江媚娇‘艳’的一张脸得意忘形的注视着她的落魄,嘴角轻扬,一身高贵皮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精’致浓妆的五官高傲的俯视着,语气傲慢。
徐晨怡懒得理会,继续盯着自己手中没有动静的手机。
“你在等陈子昂的电话?”江媚冷笑道。
“陈夫人,我记得你的丈夫陈子轩才死了不到十天,你还是被人脱光了丢在了浴室里,怎么?这么快就恢复了,还打扮的这么漂亮的出现,难不成你就不担心被人误会成你谋财害命与‘奸’夫一起上演苦‘肉’计?”徐晨怡站起身,轻蔑的打量着她妖冶的面容下那颗龌龊的心脏,冷嘲热讽。
江媚不以为意,依旧笑如‘春’风,“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吗?”她轻靠在徐晨怡的耳边,轻声说道:“陈子轩就是因为我而死的。”
“你——”徐晨怡哑然的瞪着她,身体退后两步,“江媚,你竟然敢——”
“我敢什么?徐晨怡,你这可就错了,他在救我的时候被歹徒捅了一刀,难道这不可以解释为他是救我而死的吗?既然我活着就是他的命换来的,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活得更好更幸福才行呢!”
“江媚,小心你会得到报应。”徐晨怡‘胸’口剧烈的起伏,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一个疯子,她要离开,必须离开。
江媚却挡在她的面前,看向周围热闹喧嚣的大街,笑意盎然,“徐四小姐,你不是想知道陈子昂的下落吗?要不要我告诉你他在哪里?”
“你知道?”徐晨怡惊愕的抓住她的手,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急急甩开她,“你怎么可能会知道他在哪里?”
“我为什么不知道?”江媚嗤笑,“这几天可是由我全程陪着他。”
“你……说什么?”徐晨怡怒不可遏的伸手打向江媚,“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我有什么要不要脸的,徐晨怡,你不是很喜欢他吗?现在我不过就说自己陪了他几天,难不成你就宁愿选择相信我,也不肯相信他了?”江媚仰头大笑,“这世上果然只有爱情才是最廉价的。”
“不,我相信他,我自始至终都只会相信他。”徐晨怡压抑着心口的怒火,大吼一声。
江媚冷傲的凑到她的身前,轻托她的下颔,淡笑:“那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止一次跟他睡在一张‘床’上,在我跟陈子轩结婚的那晚上我就是陪着他一起度过的,甚至这几天,每晚上我们都在一起恩爱缠绵,火热触碰,你还相信他吗?”
徐晨怡趔趄数步,身体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不敢置信的直视着那个笑靥如‘花’的‘女’人,身体颤抖,抑制不住的颤抖。
“不是很爱他吗?我不过就是说了一两句话你就开始动摇了?”江媚嘴角轻扬,走到她的身前,更有喧宾夺主的气势,“我告诉你徐晨怡,这辈子都不要相信男人,更不要相信‘女’人,这世界上除了自己以外,那些人都是坏人,都是会撒谎,会伤害你的人。”
“江媚,论我最不相信谁,首当其冲必定是你。”徐晨怡推开她的身子,站起身,两两对视,“你不知廉耻,自己丈夫尸骨还未寒你就这么着急出来勾引男人了,你还有没有半点良心?”
“我怎么就没有良心了?”江媚双手环绕在身前,冷冽的一笑,“是他陈子轩自己命薄,怪不得我。”
“看来警方应该重新调查一番了,就凭你今天这副德行,我不用看就能想到他绝对是被你害死的。”
“是我害死的又如何?你能让他从地狱里爬出来找我报仇吗?”江媚冷漠的走到她的身前,双手紧紧的束缚着她的身体,冷然笑道:“你徐晨怡抛开徐家的身份,你认为你还有什么本事站在我的面前?”
“总比你这个‘私’生‘女’来的光明正大。”
“啪!”江媚毫不留情的打过一个耳光,“这一巴掌是我还给你的。”
“你敢打我?”徐晨怡诧异的捂住自己生疼的脸颊,毫不客气的冲上前还上一记耳光。
“啪。”
江媚伸出手不以为意的擦了擦嘴角,牙齿触碰着嘴皮,微微渗血,血腥的味道让她赤红的眸越发的诡异。
徐晨怡放下被震得发麻的手,起伏的呼吸让她更是怒火难消的瞪着江媚,她就像是一颗罂粟,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毒气,让人趋之若鹜的恶心。
江媚嘴角微微上翘,抹去脸上的灰烬,冷笑,“徐四小姐就只有这点本事?”
“江媚,如果你再挑衅,我不介意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大家闺秀该有的礼义廉耻。”
“那还望徐四小姐赐教。”江媚脱下自己的外套,‘露’出里衬,白皙的肌肤上深浅不一的淡淡红霜,在阳光下,迎着风更显妩媚。
徐晨怡眉头微皱,嗤之以鼻,“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还自以为是的。”
“知道这是谁留下的吗?”江媚随意的挑开自己的淡紫‘色’里裙,颈脖间的‘吻’痕更加清晰。
徐晨怡冷傲的转过身,哼道:“你身上那些恶心的东西还是请自重收敛好,这些男人留下的痕迹不是什么值得你宣扬的得意,瞧着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是你心心念念的男人昨晚上非得烙上的,看,这是他最开始种下的草莓,是不是红的‘艳’丽妖娆呢?”
刺眼的烈日下,她颈上那一颗接着一颗的‘吻’痕就像是一把刀刺入她的心口里,不见血,却已经支离破碎。
“你……你们……”徐晨怡平复着‘胸’口的起伏,“我不会相信的,江媚,你口口声声说是他留下的,行,你让他出现,我亲自问。”
“你确定你真的想要见他?”江媚嘴角含笑,更是得意。
徐晨怡不容置疑的冷哼,“怎么?不敢让他来见我了?”
“有什么不敢的?”江媚从皮夹里掏出手机,按下一号键,“他是不是不接你的电话?”
“媚儿。”铃声响了不过三声,一道温柔似水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手机一头呼出,淡淡的传递着什么暧昧的气息,惹得阳光下的某个身子情不自禁的一阵颤抖。
明明是那么炙热的阳光,明明是金光辉煌,为什么自己却觉得分外的冷?
“媚儿怎么了?”
徐晨怡双目赤红的上前摔下江媚手中的手机,愤怒的抬脚狠劣的踹碎,随后竟是仰头大笑,笑的自己眼角都带出泪水,一滴一滴顺着自己的眼睑处滚烫的烧灼自己的心脏。
“现在相信了?”江媚凑到她的耳侧,轻声戏谑道。
徐晨怡蓦地收回那狼狈的笑声,一把推倒嘲讽的江媚,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吼道:“别说我相不相信,我告诉你江媚,我的男人除非我自己不要,否则哪怕是宁为‘玉’碎也不会施舍给你。”
“就凭你也配?”江媚从地上爬起,一脚踹向徐晨怡的小‘腿’,趁她分神间一把扯住她的长发。
徐晨怡不敢示弱,直接反手扣住她的脖子,两两纠缠在一起。
“不信你可以试试,陈子昂敢背叛我,我绝不会放过你们。”徐晨怡嘶吼着,将江媚狠狠的压在身下。
江媚挣扎着,侧身推倒过她,坐在她的身上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就算徐家撑腰又如何?就凭你对林静晨做出的那些事,你以为你的三个好哥哥还会在意你?”
“我就让你看看他们会不会在意我。”徐晨怡一脚踹向江媚的肚子,随之而来的便是她同样一招不带情面的报复。
“啊!”剧烈的疼痛自腹下狂涌而来,惊的她猛然醒悟自己的身子,一滴血落在裙下,接着便是一条血线,她惊慌失措的跪倒在地上,望着自己身下弥漫开的一滩血迹,心疼的感觉狠狠的遏制着她的神经。
“你……”江媚瞠目的跪在一边,同样的一幕如同往事重新萦绕在自己的脑海里,那一天也是这般,她失去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如今……
“好痛,我的肚子好痛。”徐晨怡声嘶力竭的躺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小腹,没有了,怎么办?孩子没有了?
急救车的声音就像午夜幽灵打破这喧闹的城市规则,徐晨怡昏沉中只觉得自己被什么抬了起来,她的手颤抖的抓住那一双手,声音卡在喉咙处,吐不出一个字。
眼前是模糊一片,她不知道自己被什么人拉着离开了,只是护士的声音依旧徘徊在自己的耳膜中:孩子恐怕保不住了。
清晰的一句话,那样的刻骨铭心,她闭上眼,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一滴泪滑过眼角,隐藏在发中,冷热‘交’替,热的是泪,冷的是心,生生煎熬……
江媚不知所措的躲在角落里,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自己真的杀了那个未成形的孩子?自己又一次染上了孩子的鲜血?
“做的不错。”
“啪!”毫无预兆的一巴掌,江媚怒视着这个躲在暗处看着好戏的男人,忍无可忍的想要挥发自己内心的怒火。
陈诚鸿侧过脸,‘舔’了‘舔’嘴角的血迹,冷笑,“她的孩子可是被你一脚给踹死的,你打我做什么?”
“你这个疯子,你就是个杀人恶魔。”江媚怒斥,将自己的身子撤离他的三尺范围内,这个男人就是一个魔鬼,就是一个带着毒的地狱使者。
“江媚,别忘记了你的身份。”陈诚鸿冷漠的遏制住她的喉咙,将她抵制在冰冷的墙角处,笑道:“这个孩子无论如何都不能留着,留下了接下来的戏还怎么展开?”
“陈诚鸿,你这个……魔鬼。”江媚大喘着气,吼道:“杀了儿子现在还要杀孙子,你还有点人‘性’吗?啊!”
“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的命值钱以外,我不觉得别人的命也是同样的价值。”
“……”江媚语塞的瞪着他高傲的背影,刺眼的光从他的背影中投‘射’在眼眸中,她喘着气,呼着氧,撇开他的气息,这个男人最终只配得到尸骨无存的下场,连带着自己也是。
“好好的记住我的话,照着做,我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江媚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身体脱力的倒在地上,背对着光,遮挡住多余的温暖,原来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堕入了黑暗的深渊,这辈子,都得与恶魔同行了吗?
医院里,急救室的灯冷漠的闪烁着,菲林教授略显诧异的盯着病‘床’上了无生气的‘女’人,手中的手术刀微微颤抖。
出血严重,胎儿已掉,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保住了,目前做的只有清宫,保证下一次的怀孕机会。
菲林摘下口罩,走出手术室,看了一眼身后面‘色’惨白的人儿,轻叹一声。
徐江怡接到电视时,本以为是林静晨又出了什么大事,结果得到的答案却是自家小孙‘女’出了事,赶到医院时,天‘色’已黑。
医院前厅,徐誉毅将车泊在位上,手里还提着一份宵夜。
“‘奶’‘奶’?”他愣了愣,这个点‘奶’‘奶’怎么会来这里?
徐江怡听见喊声回头相望,大大的喘了一口气,“誉毅你在正好,跟我来。”
徐誉毅不明所以,跟着老人走进电梯。
电梯空间氛围有些压抑,他有些茫然的问道:“‘奶’‘奶’发生什么事了?”
“晨怡出事了。”徐江怡微闭上眼,消失了几天突然得到消息,却没想到是医院打来的,老人的心颤了颤。
徐誉毅诧异,站在‘妇’产科前更是哑然失声,她怎么会在这里?
徐江怡带着他走进病房,淡淡的熏香充斥在屋内,消去那股浓烈的消毒水味道。
“晨怡这是怎么了?”徐誉毅震惊的放下手里的保温盒,走到病‘床’前,昏‘迷’不醒的徐晨怡眉头紧蹙,脸‘色’青白相接,整个人都失去生气的躺着。
徐江怡坐在病‘床’边,双手紧了紧,“菲林刚刚打电话通知我说她跟人打架,导致流产了。”
“流产?”徐誉毅踉跄两步,“这……是陈子昂的孩子?”
“晨怡失去孩子一定很伤心,作为他的哥哥,无论如何你们都必须给她一个公道。”徐江怡漠然说道:“把陈子昂给我找来,我倒要看看他把我的晨怡怎么了。”
“‘奶’‘奶’,晨怡就是一个傻瓜,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她跟陈子昂在一起了。”徐誉毅双手捏紧成拳,咬牙道:“我绝不会放过他。”
林静晨左右踌躇在病房内,今天不管怎样都要把那件事告诉徐誉毅,那个本就不是什么好隐瞒的事,也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傻傻的藏着。
徐誉毅有些疲惫的轻声走回病房,还没来得及推开‘门’就见玻璃窗前一道身影自顾自的走动着,嘴里还振振有词的念叨着什么,瞬间,自己压抑的火气再次蔓延。
“静儿。”徐誉毅推开‘门’,朝着那道背影大吼了一声。
林静晨怵了怵,慌‘乱’的爬上‘床’,“我……我只是躺的累了。”她淡淡一笑。
徐誉毅面‘色’不悦,站在‘门’前直视着她泰然的笑容,语气稍重:“一次两次三次,你自己数数这是第几次了?”
林静晨讶异,睁着眼有些懵懂的看着这个一进屋就神‘色’异样的男人。
“我以为你能好好的照顾自己,却没有想到你自己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三番四次的下‘床’走动,你难道不想让我们的宝宝出世是吗?”
“……”林静晨两眼无痕,依然是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徐誉毅十指成拳,“孩子那么脆弱,你就不知道珍惜吗?”
“徐誉毅。”林静晨坐在‘床’边,轻声唤了一句。
徐誉毅猛然惊醒,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过来。”林静晨朝着他微微挥了挥手,当看到他站在自己身前时,伸手揽在他的腰际,“我怎么会不关心我们的宝宝?我只是觉得自己对你隐瞒了一件事而不安,我们是夫妻,我不该对你隐藏秘密的。”
徐誉毅心疼的抚‘摸’着她的发顶,“对不起静儿,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对你发脾气的,我只是心里很‘乱’,很‘乱’,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林静晨淡而一笑,抱住他的双颊,轻轻的摩挲着他的眉宇,“誉毅,我没有责怪你,只是我没有对你坦白一件事,你会生我的气吗?”
“静儿,我怎么舍得生你的气?”
“前几天,晨怡来找过你,说……说她怀孕了。”林静晨吞吞吐吐,“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那个孩子一定是陈子昂的,他们竟然——”
“晨怡流产了。”
“竟然做出——”林静晨惊怵,慌‘乱’的抓住徐誉毅的手,惴惴不安,“谁流产了?”
“刚刚送来的医院,听当时的护士说是跟人打架才导致的流产。”徐誉毅单手扶额,倚靠在她的身上,想要得到半分温暖。
林静晨轻抚着他紧绷的神经,“誉毅,我觉得我有点坏。”
“静儿为什么这么说?”徐誉毅正视着她的眉眼。
林静晨尴尬的苦笑:“有那么一瞬间,我还在为晨怡流产而觉得庆幸,誉毅,你说我是不是很坏?”
“静儿。”徐誉毅轻柔的搂着她,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也觉得没有了那个孩子,至少跟陈子昂之间的牵连又少了一点,或许这件事后,晨怡会对他失望一点。”
“徐誉毅,我们都是坏人。”
“不,我的静儿怎么会是坏人呢?只有我才是。”徐誉毅低头看着灯光下站在地毯上的一双赤足,眉头皱了皱。
林静晨顺着他的目光望了下,傻傻一笑,“忘记穿鞋了。”
“静儿。”徐誉毅蹲下身子,把她的小脚托在掌心,“怎么肿了?”
“嗯?”林静晨愣怵,俯身看了一眼,“没事的,就是最近躺久了。”
“怎么会这样?”徐誉毅抱起她放回‘床’上,柔柔的‘揉’捏着她的双脚,玲珑剔透的十指,就像是雨后葡萄晶莹可爱,他的力度适中,不敢太过用力,一点一点的消去她‘腿’部的不适,也许,这样按摩明天她的脚就会恢复如常。
“咚咚咚。”护士焦急的敲了几声便直接推‘门’而进,“三少,四小姐知道自己流产了,正在病房闹着,江副理请您立刻过去一趟。”
徐誉毅急忙将她的被子盖好,轻声说道:“我过去看看,你乖乖的躺着,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从‘床’上起身了。”
“我知道了,你快过去吧,晨怡现在一定很伤心,你千万别再打击她了。”
“你放心,我会审时度势的。”徐誉毅疾步出了病房。
徐晨怡在病房中仪态全无的嘶吼着,憔悴不堪的跌坐在地毯上,透过头顶上清冷到没有温度的灯光狼狈痛哭。
徐江怡站在一旁无论如何规劝,她都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坐着。
医生为难的站在一侧,不敢贸然前去,只因徐晨怡的手中不知何时起竟握着一把刀。
刀身折‘射’在灯光下,堵塞着众人的喉咙,想说的话被生生掐断,只得安静的注视着自言自语痛哭失声的她。
“‘奶’‘奶’。”徐誉毅着急的推开‘门’,入目的便是背影萧瑟的徐晨怡独自坐着。
徐江怡眼角湿润,指着地上的徐晨怡,摇摇头,“她一知道自己的孩子没有了,就失控的跌坐在了地毯上,手里还握着一把刀,刚刚有医生上前,她直接划伤了医生的手,誉毅,想想办法,不能再让她这么坐下去了,我怕她,她做傻事。”
“‘奶’‘奶’,您放心,我过去看看。”徐誉毅安抚好老人,轻声走到她的身后,“晨怡。”
徐晨怡漠然的坐着,手里的刀映上自己苍白的脸颊,一阵一阵的模糊,她仓皇的抬起头,没有焦距的视线里,只有一道道重影不断。
“晨怡。”徐誉毅趁她分神之际,毫不迟疑的夺下她手中的水果刀。
“嘶!”锋利的刀身划过他的手臂,一条血痕瞬间染红她的视线。
血腥的味道,徐晨怡的手一疼,刀脱落在地毯上,她不知所措的抱住自己的脑袋,痛,剧痛,无法控制的疼痛。
“不,不应该这样的,不能这样。”徐晨怡痛苦的捧住自己的身子,浑身发抖。
“啪!”徐誉毅挥着手毫不客气的扇过她的脸颊,血染红衣衫,他不予理会,只是冷冷的瞪着那个哭喊的‘女’人,吼道:
“徐晨怡,该醒醒了,作为一个母亲,你太失败了,明知自己怀着孩子,还跟人打架,你很有本事是吧;作为一个儿‘女’,你更失败,让年老的祖母看你大哭大闹,还以死相‘逼’,你想死是吗?”
刀的温度再次放在她的掌心,冰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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